直到某個午後,她再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渾身是血!
夏情歡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男人從來都是一襲白色錦袍,清雋出塵,所有的世俗與塵埃都彷彿與他格格不入,就連那張俊美的臉也始終是冷淡的和他身上的色調一樣。
可是此時此刻,那白色的袍角卻彷彿被盛開的紅梅吞噬殆盡,極致的妖冶。
夏情歡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墨……墨墨!”
直到男人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走進來,她才驀地理智回籠,朝她衝了過去!
“你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
男人身上的血,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球,夏情歡想要緊緊的抱着他,可是又怕弄疼他,所以只能用力抓着他的袖子,“誰,是誰傷了你?”
“別吵。”
相比她的緊張急切,受了重傷的男人反而更加鎮定,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痛感。
如果不是屋子裡充斥着濃重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她面前豔麗的猩紅,如果不是男人身上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流,她大概真的會以爲他沒事……
他明明有事!哪怕沒有絲毫狼狽感,可他分明有事!
而且他越是這樣淡定,夏情歡就越是擔憂和心疼!
她雖然不知道這男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他也從來沒告訴過她,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級別的神仙,但是在她眼裡,他就是最強的!
而這麼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卻傷成這個樣子……
“墨墨,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治好你?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好起來?”
雖然她單純,不代表她愚蠢。
他已經一年沒有來這裡了,既然他現在會因爲受傷而突然到來,就說明這裡有什麼是他需要的,可能是她、也可能是這裡的其他東西,但是不管是什麼,她都會替他做到的!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要他好好的!
權墨栩擡眸輕輕瞥了她一眼,她好像要哭了,彷彿一眨眼就會掉下淚來。
他不懂這有什麼好哭的,是他受傷又不是她受傷,而且現在他又沒死,爲什麼她會難過?
某種奇異的情緒在內心涌動,就跟一年前她受傷的時候一樣,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情緒。
酸酸澀澀,帶着幾分心絃顫動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並不好,因爲他是神,情緒隨便變化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手指還是不可抑制的碰到了她漂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觸碰……
那一刻,兩人的心俱是一震!
幾乎是瞬間,男人就用手蓋住了她的臉,他不想再看到那雙眼睛。
“你什麼都不用做。”
權墨栩淡淡的留下一句話,便走到屋子裡坐下,再沒有看她一眼。
夏情歡急忙跟上,“墨墨,我不會打擾你的,你現在傷得這麼重,我真的可以……”
“你已經打擾我了。”
盤膝坐在榻上已然闔眸的男人,突然又睜開雙眼,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你以爲憑你的修爲,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