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他見過的醫術最好的人……
“皇兄……”
權非逸突然朝他跪下來,如果說前兩日跪下求這個男人是爲了求他不要將畫惜許配給別人,那麼今日,就是第二次,是爲了求他救畫惜的命。
“臣弟知道錯了。”
“不是朕不肯救她,她現在的傷只是皮外傷,雖然傷口很深,但是……”
權非逸震驚的看着他,“但是可以救?”
“是,可以救。但是她身上致命卻是蠱毒,原本就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加上今日這場外傷,已縮短成半個月。就算現在治好了她的外傷,剩下的蠱毒也是無解,終究逃不過一死。”
蠱毒。
對,沒錯,她如今要靠着離御的血和功力才能活下去。
權非逸激動道:“皇兄,她不會死的。離御的血可以救她,只要一直給她喂離御的血……”
男人哀憫的看着他,“四弟,節哀順變。朕會讓太醫過來,替她包紮。”
“不……”
權非逸胸口的劍傷彷彿在突然間爆發,浩瀚的深海中,像是有一頭巨大的鯊魚魔爪吞噬着他,那種痛苦,甚至遠比她剛纔跟祁玉拜堂的時候更加難受。
“皇兄,她不會死的!”
半個月的壽命,那簡直就是巨大的噩耗。
權墨栩皺了皺眉,命外面的人找太醫過來給這兩個人包紮傷口。
轉身再看到他頹廢的樣子,心裡不知怎的突然一狠,“你可知道,她爲何會如此?”
權非逸苦澀的道:“她說……是在她離開我的時候,每日給自己一刀提醒自己,不要再被我抓到。後來又被人下了毒,所以纔會得來如此破敗的一副身軀。”
“呵……”
權墨栩目光嘲弄,“你認識的畫惜,會因爲一個男人,就每次拿刀捅自己?”
“她說……”
“她說你就信?”
權非逸微微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男人臉上仍是淡淡的譏誚,“一年前朕拿藥救你,其實那藥就是她給朕的。”這些事情原本答應要替畫惜瞞着,可是事到如今人都要死了,再瞞着他實在是看不下去,“當時就連朕也沒有辦法救你,畫惜根本不會醫術,又是哪裡來的藥,你自己想想吧。”
權非逸瞳孔驟然緊縮。
“她救我?”
“是,她救了你。只怕她這一身的傷和毒……也是爲了你。”權墨栩如今的法力雖然已經開始漸漸的恢復,但是他沒有算過畫惜的事情,不過即便是不用算也能猜到一些。
“她總說,她不願意原諒你過去對她的傷害……呵,若朕是她,也不會原諒你。”
權墨栩看着面前幾乎已經呆滯的男人,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惋惜憐憫,“可她離開你的原因,卻並非如她所說的那般,而是因爲她命不久矣,不願你內疚吧。”
他道破所有畫惜的心思,因爲他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哪怕不用算,但他了解畫惜。
“過去她或許是欠你的,可是從她爲你受這麼多的苦開始,她就不欠你了。若當真按照一命換一面來算,如今是你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