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將目光移向了權墨栩,心跳彷彿漏了幾排。
可是男人此刻卻斂着眉梢,兀自微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有看她。
夏情歡震驚地將視線移回到樺兒身上,此刻的樺兒,依然不變的是那張佈滿淚痕的臉蛋,變化的卻是神情——從剛開始的恍若勝券在握,到現在又驚又怒,像是突然間癡傻了一般。
嘴裡不停的重複着一句話,“你不是夫人,不可能是的……”
所有人的震驚,都持續了許久。
皇后猛地咳嗽一聲,朝着大理寺卿睇了一眼,大理寺卿收到那份暗示,這纔回過神來。
“你說你是如假包換的黎月?”他沉着聲音道,“既然如此,應該不介意讓人檢驗一番?”
“雖然我自認我的身份沒有任何疑點,但是大人非要檢查,那就檢查吧!”
黎月說着,直直的擡起下巴,對上了堂上大理寺卿的臉,毫無畏懼。
“來人!”
大理寺卿立刻叫人,“去,覈對此人是否易容,再檢查她身上是否有樺兒說的那些特徵!”
可是在侍衛確認她並無易容痕跡之後,再要檢查她身上的其他特徵時……
黎月卻驀地搖了搖頭,“大人,樺兒說的那些特徵,我來的路上已經聽輕狂說過。但是……這些特徵明顯是純屬胡扯,全部都是死者身上纔有的特徵,而我沒有!”
樺兒微微一震,“你說謊!”
她尖聲叫喊,“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大理寺卿略微沉吟,又對黎月道:“連特徵都沒有,你讓本官如何信你?”
黎月冷笑,“大人不覺得,那具屍體毀了容更奇怪、更不可信嗎?”
她娓娓繼續道:“那個狗奴才,就是怕人認出來,所以纔會在屍體的臉上倒上了腐屍水,否則這麼短的時間,那張臉怎麼可能被毀掉?且不論王妃有沒有殺人動機,就算王妃真的要殺人,也沒有必要將那張臉毀了,不是嗎?”
說到這裡,樺兒正準備接腔,黎月卻驀地瞪向她。
狠聲道:“你說王妃是嫉妒我才殺了我,可是王妃嫉妒我的理由在哪裡?王爺獨寵王妃一人,這是整個王府都知道的事情,她又何必爲了我這麼個可有可無的人,攤上這般傷人性命的大罪,你當皇上和大人都是傻子嗎?”
樺兒的臉色徹底煞白。
一時間,竟完全不知如何辯駁。
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
堂上的大理寺卿竟也不知如何繼續,徵詢的目光看向了景帝,“皇上……”
景帝的眉心始終蹙着,不悅的瞪着權墨栩。
“老三你說,這到底是這麼一回事!”
“兒臣管教下人不嚴,所以才鬧出了這種事,是兒臣的錯!”
權墨栩從人羣中走出來,站到景帝面前,微微躬身。
“一切就如黎月所說,她是如假包換的黎月,不管是將她帶走的山賊還是與樺兒合謀的侍衛,兒臣現在都已經抓到,人證物證俱在。此案說到底,就是樺兒這個丫鬟爲了一己私慾,對兒臣的王妃栽贓陷害,請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