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諾諾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夏情歡嘆息一聲,很快就揚起淡淡的笑意,“看到你們都沒事就好了。”
葉落驀地咬住了脣,走到她面前,將懷裡的孩子塞過去,“歡歡,你要抱抱他嗎?”
夏情歡眼神一亮,“可,可以嗎?”
可是沒等她們做完這個交換的動作,御司突然橫在兩人中間。
“可以,但不是現在。”
低沉的嗓音緩緩落下,兩個女人俱是一怔。
御司繼續解釋道:“歡兒,剛纔與你說過了,這孩子身體不好,我和葉落先替他看看。你若是願意,先出去等等,一會兒結束了再進來抱他吧。”
她怔了下,點點頭,“噢……”
抱不到這個孩子,她心裡有些失落,又因爲這孩子身體不好有些心疼。
但還是很快離開了,不能打擾他們做正事。
直到她走出去,腳步聲漸漸遠去,葉落才擰着眉看向身旁的男人,“爲什麼?”
“既然一開始就決定瞞着她,現在告訴她,不是前功盡棄?”
“可是她……”
“葉落,你可別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她是孩子的母親,所以有權利知道這孩子存在的話。”
男人諷刺的嗤笑聲,將她心底那道微弱的吶喊聲打破。
沒錯,從一開始她就跟他是一樣的想法,所以現在也沒有理由改變。
“我只是心疼她。”
“你應該知道,比起墜崖流產,一個已經出生可或許明天就會死的孩子,纔會讓她更痛。”
流產、滑胎,儘管同樣是血脈相連,可那到底只是存在於身體中的一部分流失而已。
可若是孩子已經生下來,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眼前,母子親情的牽絆已然產生。然後再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孩子去死,卻又無能爲力,這樣的感覺遠比流產難受千倍萬倍。
或許這輩子都走出不出來。
葉落怔怔的點了點頭,“是,我知道。”
正因爲知道,當初纔會隱瞞。
“開始吧。”
她說了這麼一句,便滿眼傷痛的看着懷裡的孩子。
什麼時候,他才能真正的健康,才能擁有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哭笑聲?
每一天都像是最後一天,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
侍衛回宮稟報了,說到夏情歡跑了的時候,權墨栩煩躁的心情一下子成了暴怒。
讓她出宮本來就是妥協中的妥協,可是現在,她竟然跑了。
她果然是騙他的,哪怕信誓旦旦的跟他說過會回來,還是就這麼跑了。
“夏情歡,你很好!”
骨骼分明的大掌驀地緊握成全,男人幽暗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隻嘈雜的鸚鵡,一聲聲的不斷叫着“歡兒”,像是魔咒般纏繞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閉嘴!”
男人狠狠盯了那破鸚鵡一眼。
可是鸚鵡撲騰了兩下,非但沒有收斂的趨勢,反而更加猖狂,“歡兒,歡兒,歡兒……”
慶喜,“……”
這小畜生,倒是仗着皇后娘娘過去的喜愛,也不怕皇上把他烹了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