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是一些瑣事,一直討論了近一個時辰才散朝。臨走的時候,青鸞來找巴斯,可是他早已經偷偷的倚在柱子上睡着了。
青鸞一個巴掌把他拍醒,打趣他說:“是誰跟本將軍說,早朝一定不睡覺的?”
巴斯驚醒以後,乾笑兩聲:“這早朝着實是沒有意思,困死人了!”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有人拍了青鸞的肩膀,青鸞驚訝的回頭,竟然是鶴慶,當即還回一拳,罵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以爲你在西邊喝風撐死了呢!一年也沒個信兒!”
鶴慶捂着被青鸞砸到的肩膀,笑道:“我回來都半個月了!你別說,我要是再不回來,可真要被西邊的風吹乾了,哈哈!聽說你身體不好,咋樣了?能喝酒不?”
青鸞轉轉拳頭說道:“我再打你一拳,你就知道我能不能喝酒了!”
看青鸞那躍躍欲試的樣子,鶴慶乾脆扭頭就走,免得真捱了打,一邊走還一邊說:“我打不過你,我走總行了吧?”
只是說着話就跟一個宮女撞了滿懷,宮女雖然撞的太疼,紅了眼眶,但仍舊跪着不斷的給鶴慶道歉:“將軍對不起,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一時間搞得鶴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只一味的說:“是我撞得你,是我撞得你……”
青鸞笑着從後面走上來,嘲笑道:“鶴將軍沙場上衝鋒陷陣,想不到碰上個宮女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鶴慶氣惱的看着青鸞:“那我怎麼說?確實是我撞了她嘛!”
青鸞稍微斂了笑容:“你光說是你撞得有什麼用?你的告訴她,我沒怪罪你,沒事,你走吧!”
青鸞一字一句的教他,鶴慶便學着說了一遍,那宮女果然站起身來,說了些“謝謝將軍寬宏大量”的話,然後纔對青鸞行了個禮說道:“玄凰大將軍,紫域夫人請您去碧雲宮坐坐。”
鶴慶一臉嫌棄的樣子跟青鸞說道:“感情是來找你的!算了,今天的酒不喝了,我回家伺候老孃去了!”
眼看鶴慶要走,青鸞趕緊拉住他說道:“你別生氣,要不你跟着我一起去碧雲宮,待紫凝給我把把脈,我就跟你一起去喝酒。”
一聽說要去碧雲宮,鶴慶一臉驚恐的說道:“得了吧,我的大將軍,您就別害我了!我這一回京可就聽說了,王家大公子,就那個王大統領,可是對紫域夫人情有獨鍾,她的寢宮,我哪敢去?!”
青鸞見他這樣,眼睛一轉就用了激將法:“鶴慶,你這是慫了!誰說去碧雲宮就是打紫凝的主意了?這麼怕王雲?”
鶴慶嘿嘿一笑:“你別用激將法對我,我還就不吃這套!我也不是怕王雲,我就是避嫌,這樣,明天,我在家中備酒款待你!你還沒去過我府上吧?”
青鸞其實也沒非要鶴慶一起去見紫凝,只是見他有趣說幾句玩笑罷了,現在他這麼說,青鸞自然答應:“好,一言爲定,我先去了!”說完便帶着巴斯往碧雲宮的方向去了,鶴慶獨自出宮不必再提。
去了碧雲宮,紫凝正靠在爐子邊上取暖,見青鸞來了,抽了抽鼻涕站起來說道:“姐姐,你來了!”
青鸞見她這樣子,趕緊扶着她坐下,問道:“早晨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才一上午就成這樣了?”
紫凝啞着嗓子說道:“昨晚給你扎完針,出門就着涼,以爲昨晚吃了藥就沒事,沒想到今早回來路上又吹了風,不到半日就發燒了。”
青鸞看紫凝不斷用帕子擦着鼻涕,嗔道:“你呀,虧得別人說你是神醫,自己連風寒都防不住。”
紫凝抽了抽鼻涕,振振有詞的說道:“這大病好醫,醫好了不容易復發,小病難纏啊,反反覆覆!”
青鸞戳戳她腦袋,笑着說:“我剛剛在早朝上還給你找了個差事,這會你應該還不知道。”
紫凝捂着鼻子說:“姐姐說是什麼事?可別是髒活累活。”
青鸞嗔她一眼說道:“不是,大哥跟清平公主大婚的事,你應該知道。”
紫凝甕聲甕氣說:“知道啊,我還讓人備了禮物送去呢。”
青鸞握着她另一隻手說道:“今天早朝的時候,禮部說東夏封大哥爲攝政嶸睿親王,加九錫,皇上決定送去賀禮。我便請奏,讓你出使,皇上也準了。”
紫凝聽了青鸞的話,眼珠子緩緩地轉了兩下,明白了青鸞的意思,點頭答應道:“大哥成親,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親自去祝賀。何況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大哥都是幾次三番救了我們,救命之恩,不能忘啊!”
青鸞點點頭繼續說:“除了大哥之外,我與清平公主早有約定,要去參加她的婚禮,但當時我在齊國,去不了,所以這趟你還要幫我看望她。”
紫凝明白青鸞的心思,拿開帕子笑着說道:“好,姐姐的惺惺相惜之情,做妹妹的一定帶到。只是人家是手執權柄的長公主,願不願意見我可難說了!”
青鸞見紫凝答應了,便訕笑着又說:“還有一件事……”
紫凝揉揉太陽穴站起身來:“哎喲,我說姐姐,你這大病初癒,牽掛可真不少!”
“得,您也不用說了,我知道是什麼事兒,不就是趙妍緋嗎?我答應你,到了那邊,我會問她,如果她願意回來,我一定把她帶回來!”
青鸞聽完紫凝說話,笑着說道:“我的心思,你都知道。”
紫凝得意的向青鸞飛一個媚眼兒,接着去書案底下翻騰了許久,拿出一張紙給青鸞:“喏,這是二哥解藥的方子,我在宮裡抓藥都是要登記的,怕皇上發現,給你,你拿着出去在外面配齊了,帶到宮裡來。”
青鸞接着藥方收好:“還是你仔細。明天我進宮就順帶把藥帶進來,今天看他在殿上咳嗽個不停,唉!皇上怎麼就突然不給他藥了?”
紫凝打了個噴嚏,又趕緊回到爐子邊上坐下,甕聲說道:“這事還是因你而起呢。話說我一個人回到酈京,把我們半路遇到灃王伏擊的事跟二哥說了,他當即就暈倒了。
不得已,只能找皇上來要解藥,皇上給倒是給了,但在裡面跟二哥談了許久,出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好,只說他會安排人去救你。
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但從那以後皇上每月給的藥就很少了,像是在懲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