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過來大哥身邊,大哥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範臣壓抑着怒氣,柔聲道。
果然,這一次範曉還是躲在首領的身後,沒敢看他一眼。
範臣也不像之前那兩次那樣,輕易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看了看首領身後的那一抹消瘦的身軀,他淡然道:“不知道首領這次有什麼‘建議’,能讓我妹妹心甘情願跟我回去。”
範臣明知道首領還有任務給自己,不然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裡,所以他說這話聲音已經變爲一向的冷淡。
“範臣,你真是一個識時務的合作伙伴,大家繼續合作,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要她跟你回去,她肯定會跟你回去的。”首領應聲道。
“請首領明示。”範臣努力嚥下心口中涌上來的濁血,朗聲道。
“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哈哈……”首領狂笑了幾聲,“你們部隊裡不是還有一個叫沈雪的女人嗎?幫我做掉她,你妹妹就會感覺你身邊安全了,我保證她自己願意跟你回去。”
沈雪?範臣猶豫了一下,真沒想過飛鷹的下一個目標是沈雪。
不過是誰也不重要了,今天一定要想辦法帶妹妹回去。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自己孤身一人,想逃離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更不用說帶上妹妹了。
一定要等大夥來了再說,現在只能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
“原來是沈雪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本來就沒有幾個人喜歡,總是倚着自己的職位比被人高,整天指手畫腳的,想要除掉他的人不算少。”範臣拉回一下意識,一臉不悅道。
不想說太多,免得引起對方的懷疑。
範臣視線落在首領眼中,用謙卑的聲音道:“首領,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但是能在我走之前和曉曉先聚聚舊嗎?我和她已經很久一段時間沒見了。”
首領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表情變化得那些快,不是懷疑他,而是深知這個妹妹對於他的重要性。
可以讓他做得如此鞠躬卑膝的人就只有他的妹妹,果然當年把他妹妹抓回來是一個很好的決策。
當然他是不可能輕易讓自己失去這隻棋子的,用眼神瞄了身邊的侍衛一眼,對着範臣道:“沒問題,這麼久不見,敘敘舊很正常嘛,來人,把他們帶過去休息。”
一個侍衛到首領的身後,領着範曉走了出來,一個帶領範臣,四人一併離開了。
很快,範臣和範曉被送到另一間密室裡面,兩個侍衛走了出去,帳篷裡只剩下範臣和範曉了。
“曉曉,讓你受委屈了,是大哥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吧。”單獨相處,範臣眼底再沒有任何冷漠,看着妹妹時全是憐惜。
範曉還是一直躲避範臣的目光,一直不說話。
範臣真的着急了,本想用力把她抱在懷中,讓她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溫暖,又怕自己這麼做會嚇倒她。
所以,他們還是一直保持着一點點距離。
知道現在不是內疚的時候,範臣繼續柔聲道:“曉曉,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等一下大哥就帶你離開,你不用害怕。”
範曉還是不說話,只是在聽到“安全”,“離開”這些字之後,眼底淌過些什麼,似有幾分疑惑。
她歪着腦袋看範臣,彷彿在斟酌他這話的可信度。
範臣看着自己失散兩年的妹妹,哪裡有什麼戒備?再加上這個密室他也觀察過,沒有任何竊聽器之類的。
他走了過去,刻意放低自己的聲音道:“曉曉別怕,大哥已經和部隊的兄弟部署好,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大哥只要你乖乖的,等會要一直跟在大哥身邊,千萬不要單獨走開,知道嗎?”
範曉依然看着他,不說話。
“曉曉……”
就在此時,範曉往他身後看了眼,眼底頓時起了驚慌恐懼的神色。
範臣以爲出了狀況,立即轉身,卻不想範曉突然站了起來,拿出一直藏在自己袖口的短刀,迅速向範臣刺了過去。
對着自己愧疚了那麼多年的妹妹,範臣的警覺性已經降到爲零了,不然他應該早就看出來,這個根本不是範曉,只是長得跟她一摸一樣。
當短刀差點刺入自己心臟的時候,範臣纔回過神來,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用力揮掉對方的短刀,並及時把她禁錮在自己身前。
對方沒想到範臣身手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好上幾倍,在被他反禁錮的時候,失聲叫了出來:“啊……”
範臣也總算知道爲什麼這女人一直不說話,雖然她的樣子可以整得跟自己的妹妹範曉一摸一樣,但聲音是整不出來的。
一旦開口,必然會露餡,所以她才選擇一直不開口。
自己怎麼連自己的妹妹都認不出!
範臣再一次對自己感到失望,但很快頭腦幾清醒過來,既然他們找人整成他妹妹的模樣,那麼他妹妹……
努力抿去自己心中的不安,範臣沉聲道:“我妹妹範曉在哪裡?你這個賤女人,快說!我妹妹在哪裡?”
被禁錮着的女人冷聲道:“你妹妹早已經死了,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就看不出來?”
範臣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妹妹不會死的,她還在等自己過來救她出去!
一定又是這個女人在騙他,飛鷹的人答應過,只要自己按他們的指示是去做,他們不會傷害他妹妹。
他們答應過的!
其實心裡也清楚,飛鷹的人根被不是人,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範曉已經死去了。
假的範曉想趁着範臣分神之際想逃離,不料,身形只是微微一動,範臣馬上就回神過來,更加用力地鉗着她。
“我知道你們都在騙我,是不是還有很多任務交給我?你去跟首領說,只要讓我見到我妹妹,任何命令我都願意去執行。”
“哈哈……你妹妹已經死了,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還不明白嗎?你妹妹沒死,他們會千方百計幫你‘整’一個妹妹出來嗎?”女人冷笑,不屑地說:“識趣就放了我,待會或許我還會懇求他們留你一條全屍,讓你完整地去跟你妹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