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弒月受了內傷,也沒有去拒絕什麼。
清風爍在她身旁坐下,拾起她的掌,給她運功療傷。
如果不是主子的阻止,她早就想把這禍害蒼生的男子,給殺了。
這男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把夢弒月傷了。
以主子的功力,夢族能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就是因爲她愛着他,他便可以胡作非爲了嗎?
清風爍心裡一股怒氣無從發泄,但,依舊沉住了氣,去給夢弒月療傷。
她心裡想着什麼,夢弒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這傢伙,每次自己受傷,她都會不留餘地地爲自己療傷。
這一點,她確實不介意。
清風爍的功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
如果不是她心甘情願,也許,誰也不能命令她去做事。
這樣有計謀,有武功,還死心塌地的蠢貨,在哪裡找?
雖然心裡很痛,但,夢弒月還是暗自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爲了自己能遇到這樣的蠢貨,還是因爲知道師兄心裡有自己。
或許,兩者都有了。
犧牲一點點血,可以換來更多的真氣,何樂而不爲?
如果不是因爲師兄現在是夢蒼雲夫君,他一定不會捨得去傷害自己的。
這一點,夢弒月似乎比誰都清楚。
他只是擔心,因爲他,自己爲受到女皇陛下的譴責,還甘願傷了自己。^
他爲了保全她,才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她對他生厭,不是嗎?
“師兄,你的苦心,小月明白。”這話,只有夢弒月自己能聽得見。
總有一日,她會用自己的實力證明,爲了他,她真的連女皇陛下都不怕。
也可以說,當她有資格要他的時候,她已經成爲夢族下一代的陛下。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在清風爍幾乎精疲力盡的時候,她才捨得收回那一道真氣。
“主子,我扶你回去休息。”她輕聲說道。
看她的樣子,是有那麼點蒼白。
可,夢弒月卻不會有半點心疼。
想必前幾日給自己運功,現在體力還沒恢復過來。
現在,她又給自己輸了那麼多的真氣。
“不必,你先回去歇息吧。”夢弒月的語氣有幾分心疼。
可,只是因爲她知道,她的憐惜,對她很管用。
所以,這一點點小事情,她還樂意去做。
“主子,你……今晚要在這……”
清風爍沒想到,這四海不歸傷了她,她還是不願意離開。
“我的事,不用你管。”
夢弒月站了起來,隨意拉了拉那一件衣裳。
看着她那失落的背影,清風爍也站了起來。
她心疼她,也增加了她對四海不歸的痛恨。
“這個該死的男人,真值得你爲他做這麼多的事情?”
清風爍緊緊握着雙拳,牙關處也發出了“吱吱”的響聲。
“師兄心裡是有我的,他只不過是爲了保護我,纔會如此絕情。”夢弒月淡淡道。
她沒有欺騙誰,更不會去欺騙自己。
“他……”清風爍實在是想不明白。
“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你是不會懂的。”
看起來,夢弒月依舊沉醉在她自以爲的愛情當中。
清風爍不僅身體不舒服,心也是苦的。
愛情,她雖然不懂,可,愛一個人,不是隻想着給她最好的嗎?
那男人竟然敢出手傷她,那,他一定不愛她。
可,看着她這沉迷的模樣,清風爍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男人,該除,越早越好。
夢弒月感受到她的殺氣,她立即回頭怒視着她。
“我不允許你傷害師兄。”她怒吼了聲。
可,清風爍卻避開了她的目光。
這男人,留下來只是一個禍害,留不得。
“不能動師兄一條汗毛,聽清楚了沒有?”夢弒月特意加大了聲線。
她的話語,不容得任何人去拒絕。
以清風爍的功力,即使她再厲害,她也不可能是師兄的對手。
可,她是天一水的表姐,擅長用毒。
夢弒月當然不允許讓四海不歸,陷在任何的危險之中。
“咳……”
清風爍知道夢弒月現在的身子,還有幾分虛弱。
不想讓她傷神,她只好斂住自己的殺氣,轉身出去了。
在沒有人看得見的情況下,夢弒月輕輕勾起嘴角。
清風爍的真氣真的很管用,不僅給她治癒了內傷,就連剛纔出去作戰時耗費的內力,都回來了。
這個女子,沒必要時,她不會對她做什麼。
四海不歸離開了廂房,來到此處最高的房頂,眺望着城南的方向。
今夜,他離她更遠了,她是否過得好。
東方譽的情況,他不在意。
只是,他的健康關係到夢蒼雲的心情。
四海不歸希望看着夢蒼雲的笑,所以,唯有想辦法讓這傢伙好起來。
似乎感受到某人的思念,還在修煉的夢蒼雲心裡抖動了下。
思緒一下子清醒了幾許,她才發現,現在兩個人連姿勢都變了。
東方譽在她的身後,雙掌扶着她的背。
不知道這一刻,他教自己什麼內心心法。
與剛纔不同的是,現在兩個人心裡已經不在默唸着什麼。
而且,心頭那一份真氣,比之前還有猛烈很多。
這感覺,越來越濃烈,她幾乎有些透不過氣來。
整一個過程,她已經記不起來是怎麼開始的,也不清楚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夢蒼雲只知道,現在,她不能隨意分心。
如果,分了心,不但自己會受傷,也許還會讓東方譽走火入魔。
東方譽用了十成的功力,只想在夢蒼雲不清晰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功力全數傳給她。
但,沒想到,她突然自己竟衝破了那一道防線。
她的意識開始有些清醒,東方譽感受到真切。
所以,他只能加快速度,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幸好,夢蒼雲體內有一個很強勁的力量。
東方譽相信,即使他強行給她灌輸武功,她也會慢慢適應過來的。
也許,過程有些漫長,這丫頭會受一點苦。
只是,她身爲殿下,武功,對於她是最好的保障。
他不想,自己帶着這些東西離開。
想了一整天,如果可以把自己的武力給她,就好像他能永遠陪在他身旁一樣。
“丫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