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宮中如何暗流涌動, 瑞王的喪禮還是按部就班地舉行了。
豫王做爲親兄弟, 自然要來祭拜的, 葉芊雖然還沒和豫王大婚,但已經聖旨賜婚,也算是皇家人了, 也是要來的。
喪禮是禮部操辦的,在這樣風聲鶴唳的時刻,禮部是一點兒差錯都不敢有。瑞王府一片雪白,豫王和葉芊祭拜過, 葉芊帶着白珍去了內院。
一進內院,就聽到了悲切的哭聲,葉芊心下惻然。她已經聽豫王說了, 因爲瑞王並非壽終正寢, 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 皇上覺得自己兒子很是可憐,怕他到了地下太過孤單,下令所有服侍過瑞王的女子,只要沒有子嗣的全部殉葬。整個瑞王府有子嗣的也只有瑞王妃而已,說白了,就是側妃和侍妾們都要殉葬。
可憐這些如花一般的女子,葉芊心中嘆了口氣, 聽說瑞王的側妃是某尚書家的嫡女, 想必在家也是千嬌萬寵的女兒, 此番卻要被釘在棺木中活活悶死。還有瑞王的一個侍妾, 是三嬸梅氏的父親送來的,算是三嬸的族妹,這次也是難逃一劫。
側妃和侍妾們都要殉葬,誰還有那心思幫着招待賓客,瑞王妃年紀輕輕,突然遭此橫禍,痛失夫君,一下子承受不住,也病倒了。所以,整個瑞王府內院其實只有來祭拜的女眷,沒有女主人。
因爲沒有主人安排,內院裡顯得有些亂哄哄的,好在大家還記得這是親王的喪禮,沒有太過分。葉芊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準備過會兒就離開,眼睛在來的女眷中掃了一眼,卻看見了三嬸梅氏和葉蓉。
葉芊疑惑地又看了一眼,確定是葉蓉沒錯,因爲在孝期,她穿着一身很淺的藍色衣裙,站在三嬸的身邊。三嬸梅氏來祭拜還算沾邊,畢竟三嬸的父親和瑞王的關係是極好的,算是瑞王手下的得力干將,可是葉蓉怎麼也來了?
葉蓉也看見了葉芊,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扭過頭假裝沒看見。說起來,她和葉芊並沒有什麼仇怨,尤其是分家之後,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她只比葉芊大一歲,從小就喜歡和她比,衣服首飾要比,吃的喝的要比,本來她處處都比葉芊優渥,可自從葉芊和豫王定了親,事情就開始轉變了。
她被豫王派的人給掌嘴就不說了,現在,葉芊是濟平候的嫡女,未來的豫王妃,她卻是罪官之女,父親還被處斬了,到現在孝期也沒過,連議親都不能,這次她是特意跟着三嬸來的,就算是喪禮,畢竟也有很多宗室勳貴來參加的,對她來說也是個難得的機會。
葉蓉不想看葉芊,只要看見葉芊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在被嘲笑。可是,她又忍不住地偷偷地關注着她,看葉芊的一舉一動,看她和誰說話。她眼見有個瑞王府侍女打扮的人過來,低聲和葉芊說了什麼,葉芊起身,帶着白珍,跟着她走了。
葉芊要去見誰?她可沒聽說葉芊和瑞王府的哪個女眷有交情。葉蓉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侍女帶着葉芊走了好遠,最後穿過一個小花園,進了個整齊的院子,那侍女停住腳步,褔了一禮,“豫王殿下就在裡面,葉四姑娘請自己進去吧,奴婢就不打擾你們了。”
那侍女扭身走了,葉芊看看半掩的房門,卻不打算就這麼冒然進去。那侍女說是豫王突然有些發熱,身體不適,特意派了人來叫自己,葉芊是將信將疑。豫王這些天確實感了風寒,但沒有身體發熱的症狀,再說,這裡是瑞王府,豫王要是不舒服,肯定會直接叫自己去馬車,和他一起回去,而不是把自己叫到這樣的客院來。
葉芊猶豫了一下,想着先喊一聲,看裡面會不會有豫王的聲音。她剛要開口,卻瞥見院子東側的牆頭上露出一張臉來,卻正是豫王。豫王站在院子外側,朝她招招手。
有陰謀!豫王既然在外面,那這屋裡還不知道是誰呢,那侍女把自己騙到這個地方來,肯定是受人指使。葉芊回身,細白的食指豎在脣邊,示意白珍不要出聲,兩人悄悄地離開了院子,繞到了圍牆的東側,果然見豫王正等在那裡。
豫王沒出聲,拉着葉芊的手離開了這裡。
等走出了一段距離,葉芊才問道:“言哥哥,那屋裡是誰?誰要把我騙進去?”
豫王遲疑了一下,這件事情說出來,實在是太過齷齪,小丫頭也未必能明白,但要是不說,又恐她以後不夠警惕。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是太子。”
“太子?”葉芊果然有些疑惑,“他騙我去那屋裡做什麼?”
白珍年歲大些,已經懂事,一張俏生生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太子也太不要臉了!自家姑娘是聖旨賜婚的豫王妃,是他的正經弟妹,再說,姑娘還這麼小,他竟然生出那種下流的心思來!
豫王斟酌了一下用詞,“他想騙芊芊進去,對你不利,想要……毀了你的閨譽。”
“壞人!”葉芊對女兒家的清譽還是很明白的,她可以和豫王親近,卻不能和別的男子太親近,這太子是想騙自己進去,也許會想辦法讓別人看到自己和他親近,那樣就能毀掉自己的清譽了。“他這樣做,肯定是爲了對付言哥哥,爲了給言哥哥臉上摸黑。”
這個小丫頭,根本就知道她自己有多招人喜歡,竟然以爲太子是爲了對付自己,不過也好,他正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太子那變態的嗜好呢,“芊芊說的對,所以,以後芊芊一定要離太子遠遠的,像今日這樣的情況,也要萬分警惕,別上了別人的當。”
他真沒想到太子如此大膽,這纔剛剛殺了瑞王沒幾天,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聯合查這件事,在這麼風聲鶴唳的時刻,他竟然還想動芊芊,還是在瑞王的葬禮上。他一直留意着太子和康王,見太子起身,也悄悄地跟了過來,沒想到果然見到了自己的小王妃。太子這是爲了色,連命都不要了,也好,這一世他也不想辛辛苦苦地和太子在朝堂上爭個你死我活,就利用這一點,來解決他好了。
“剛纔我沒打算冒然進屋的,我是想喊言哥哥一聲,等你應了我再進去。”葉芊解釋道。
豫王讚賞地摸了摸她的頭,“芊芊真是聰明,只要不是在咱們自己家,就該這麼小心。”
……
太子焦急地等在門背後。
去年他對葉芊動了心,她卻被豫王帶走了,時隔一年纔回來,沒想到這次回來,她變得更加誘人了,臨平湖畔的一眼,他已經徹底沉淪,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
可是豫王把她看得太緊,每次遇到她,豫王都和她形影不離。這次瑞王的葬禮卻是個絕佳的機會,到時候葉芊肯定會和豫王分開,他只要利用自己以前埋在瑞王府的釘子,就可以把葉芊騙來。爲了防備葉芊起了疑心,他特意沒管她身邊的侍女,對他來說,兩個嬌滴滴的女子,一招就可以制服,就算她帶着侍女進了這個屋,也一樣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只要把那個侍女打暈,再把葉芊制住就行,他可不想打暈葉芊,他要讓她清醒地經歷這一切。
他聽見了三個人的腳步聲,隨後一個人離開了,留下的肯定是葉芊和她的侍女,太子能感到自己的心歡快地跳動着,他的身體已經起了某種反應。這些天爲了善後瑞王的事,他忙碌得厲害,爲了等會兒能盡興,他剛纔還悄悄地服用了一枚當初清虛道長給他的丹藥。不知是自己太過激動,還是這丹藥太過霸道,他的眼睛紅了。
可惜,這兩個人的腳步聲竟然越走越遠,好像出了院子。
太子又急又怒,氣血翻涌,眼睛紅得更加厲害,看東西帶上了重影,他隨手揉了揉眼睛,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正在猶豫之時,院子裡又響起了腳步聲,聽聲音就是女子。
太子心中一喜,肯定是葉芊又回來了!他摒住呼吸站在門口,靜靜地等着人進門。
“吱呀”一聲,半掩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小姑娘進了屋。還沒等她看清屋裡的情況,太子從她背後貼了上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從她胸前環過,緊緊地把她的身子箍在自己懷中。
葉蓉嚇了一跳,拼命掙扎,卻一點兒也掙脫不開身後那人的鉗制。她幾乎要魂飛魄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本來懷疑葉芊和人在此處偷偷見面,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結果葉芊沒進屋就走了,她心中疑惑,在門口聽了聽,屋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也不像有人的樣子,她想着進來看個究竟,怎麼會被人給抱住了?
太子一口咬住她的後頸,嘴裡含糊地說道:“小寶貝,小芊芊,孤想了你好久了,今日就讓孤吃個痛快吧。”
小芊芊?孤?天啊,是太子,太子想要動葉芊!脖子上傳來劇痛,葉蓉大喊:“不,我不是葉芊!”可是她的嘴巴被太子死死地捂住,只能發出“唔,唔唔唔唔唔!”的聲音。
太子的牙齒咬進了她脖子上細白的嫩肉裡,嚐到了一絲甜蜜的鮮血,他滿意地擡起頭,“小芊芊,別掙扎,孤不會弄死你的。”這個小丫頭太過誘人,他要留着她的命,直到自己失去了興趣。
太子把葉蓉拖到牀邊,將她重重地拋到牀上,葉蓉的後腦撞在牀板上,即便隔着牀褥,她也撞得頭暈眼花,險些暈了過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又捂住了她的嘴,隨即,太子沉重的身子壓了上來。
葉蓉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她的眼睛本就和葉芊生得有些像,這樣睜得圓圓的,更是看不出來本來的形狀了。
太子滿意地看着她的表情。他的眼睛已經通紅,有些看不清身下的小姑娘,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半張臉,只有那雙眼睛露了出來,此刻驚恐地望着自己,太子很是享受。
他的雙腿死死地壓制着她的身子,一手扯開了她的衣服,低頭重重地咬了一口,舌尖舔了舔滲出的血絲,“小寶貝,小芊芊,今日,孤要登上極樂,至於你,就嚐嚐地獄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