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帶一絲感覺,冷漠的掃視了一眼如瘋狂着披頭散髮的於露。看着於露一次次被賈仁打的鼻青臉腫,海藍可沒傻的去同情於露。想抓她的頭髮,她沒有親自動手秒殺了於露這朵令人噁心的白蓮花都是法外開恩。還想讓她開口求情,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一句話,沒有可能。
左紀生還有劉琴的一舉一動,海藍自然也是看在眼裡。聽着左紀生再次豁出老臉,口口聲聲的哀求。海藍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也不會再覺得有任何的傷心,覺得左紀生跟劉琴倆心偏心於露。
雖然之前的交情不錯,但彼此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比不上於露的一口乾親,本就是人之常情。眼間見不死心,也想幫着開口的劉琴,海藍忍無可忍淡淡的道了句:“於露不是小孩子,是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做錯事就要爲自己負責任,而且,我跟她也沒有半毛錢關係。雖然於露是左叔跟劉姨的乾女兒,但,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們。”
“丁總?”左紀生瞪大了眼睛愣了愣,沒有想到這次海藍這麼果絕就拒絕了。
“丁總你怎麼能?丁總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我們爲丁總辛苦了這麼多面,兢兢業業的經營着藏寶軒。不敢有半點的藏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丁總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請求也不能答應嗎?”急暈頭的劉琴,忍不住委曲的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看着面無表情,看都懶得正面看她跟左紀生一眼的海藍,劉琴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阿琴。”左紀生沒有想到劉琴會突然有些一說,不由的臉色一變。丁總已經幫了他們家夠多了,就連藏寶軒,表面看是他幫了丁總。其實,左紀生心裡清楚,是海藍給了他們一條生存的路子。如若不然,要不是海藍盤下了藏寶軒,又給了他這麼好的工作。否則,以他的年紀恐怕早就滄落街頭,哪還有這樣的好日子可逍遙。
劉琴這麼一說,便是置他於不義,這跟剛纔丁總口中所說的白眼狼又有什麼區別。左紀生從來不知道,劉琴心裡會這麼想,覺得是丁總欠了他們。
其實不然,反倒是左家欠了丁總的大恩。就拿現在來說,丁總不但求了他們,也救了於露。甚至還給了他們一個平安容身之所,不用像大家一樣,擔心害怕外面的喪屍吃人,更不用擔心餓肚子沒水喝。本應感恩戴德,怎麼能說出這樣扭曲事實的話。不敢與海藍的目光對視,左紀生只覺得老臉一片燒紅。
羞愧的想找個洞,直接鑽進去將自己給埋了,羞於見人。
而就在劉琴說出這樣的話,霍東辰還有胡媚眼帶殺機的掃向劉琴。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在看一個死人,而胡媚更是對劉琴厭惡至極。若是可能,胡媚真想伸出爪子,直接就了結了劉琴。居然敢口出惡言中傷主人,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足惜。
白眼狼,全家都是一窩子的白眼狼,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到是她跟主人看錯眼了,沒有想到劉琴這無害和善的臉皮下,居然藏着一顆比墨汁還黑的心。
無恥!
“哦,原來劉姨心裡居然是這樣想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哼,鬧了半天一直以爲倒是我自做多情了,還以爲劉姨是真心實意的待我。沒成想,一次次護着左家,到頭來反倒成了仇。得寸近盡,跟於露站在統一陣線上了,兢兢業業的爲藏寶軒工作。難道我沒有付工資給劉琴跟左叔嗎?”
嘴角微彎,海藍帶眼譏諷的注視着劉琴。原本還僅剩的念想徹底的蕩然無存,至於羞愧難當的左紀生,海藍也不想再理會。利眼微眯,海藍無視劉琴變色的臉,又繼續道。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開的工資恐怕是許多老闆也開不起的高價。而且,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要不是我盤下了藏寶軒,這店恐怕早就換了人。要是我沒有記錯,我好像也沒有強求劉女士跟左先生在店裡幫我。論恩情,我不但給了劉女士還有左先生一個容身之所,並且無數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工作。賦予了你們健康的身體,還一次次救了你們,其中包括這位所謂的乾女兒於露小姐。”
說到最後,海藍的臉已經不用再用冷來形容,簡直是寒若冰霜。看着被她說的低擡不起,都快埋到地下的劉琴,海藍仍沒有放過。不再親切喊劉姨或者是左叔,而是用冰冷的語氣繼續道。
“若是這樣的救命之恩都不夠,我不敢想象,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恩。還是說給予就是揹負,讓劉女士越來越貪心,越來越理所當然,覺得別人的付出都是應該。若是哪天拒絕了,便是天理不容。左先生,你也可以說句話,我丁海藍可是欠了左家?”
海藍字字誅譏的話,讓大家聽的瞠目結舌。看着劉琴跟左紀生的目光,更是不屑甚至是仇視。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將別人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更不敢相信,臨了還想反咬一口。真真是一家子的極品,想將別人當軟柿子來捏不成。若是別人幫你是這麼的理所當然,那反過來,讓你來無條件一次次幫助。
試試看,你能不能接受的了,忍得了到頭來這樣被人反咬一口。
就像是蛇與農夫,又像現代扶起倒地老人的好心人,不得好報令人寒了心。特別是大家親眼看到於露那瘋狂的模樣,除非是腦抽了纔會救想害自己的仇人。無恥的一家人,無恥扭曲的思想。
想到這,大家看着劉琴跟左紀生的目光更是森冷,而那些得過海藍相救的人。更是想衝上去,直接狠狠的賞劉琴幾個響亮的耳光。
“我、丁總對不起,是阿琴糊塗了,胡說八道。丁總對左家的恩情比天高,從沒有虧欠左家,反到是我們欠了丁總,一次次的得丁總援手相救。”面對大家古怪帶着仇視的目光,左紀生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搖了搖頭,認真而又明白的回答,眼尖看到被說的漲紅了臉的妻子。
面對衆怒,即使是不捨,左紀生也不得不堅決的道:“阿琴,道歉,給丁總道歉。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丁總是我們的恩人,這點誰也不能抹殺。你糊塗了,怎麼連這樣毫無根據的話都說的出來。我們守着藏寶軒,兢兢業業也是應該,以我們的年紀,能有這份輕鬆的工作是我們賺到了。”
“我、對不起我一時糊塗了,說出這樣的糊話,丁總對不起,劉姨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時急暈了頭,說話也不經大腦一下子就蹦了出來。你原諒劉姨,劉姨保證沒有下次。”
左紀生的話讓劉琴整個人如醍醐灌頂,回想到曾經的點點滴滴。劉琴立即知道她這是被於露給洗了腦,居然忘記了這些,一門心思計算自己付出的,卻沒有想過她又得到了些什麼。厚着臉皮,劉琴認真的承諾。以她對海藍心軟的性子,劉琴誤以爲這樣伏小做低,海藍一定會原諒她的一時失言,只可惜劉琴又猜錯了。
聽到劉琴的話,海藍笑了,笑的如清晨剛剛盛開的花。豔麗讓人看的一陣失神,彷彿是春風輕拂心靈,不經意卻震懾人心,情不自禁的爲其而深深的着迷。明明笑的燦爛,可是卻讓劉琴感覺毛骨悚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很抱歉,若是做了錯事全部都可以一句簡單的道歉就過了,那還用警察幹嗎。還有劉姨兩字我也受用不起,不管有下次還有沒有下次,這些都已經跟我沒有關係。若是可以,我倒希望劉女士還有左先生能離開這裡,別妨礙我們辦正事。”
臉上的笑容不改,但卻散發着淡淡的疏離之意。劉姨兩個字更是加重了語氣,譏諷的意味十足,刺的劉琴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沒有想到海藍原來有如此犀利的一面,步步不讓,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凝重。
又像一把無形的刀子,瞬間刺的劉琴心如刀絞。
“丁總?”左紀生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海藍說翻臉就翻臉,不留一絲的情面。更不給一個挽回的機會,直接就將他們劃爲陌路人,甚至可能連不相熟的路人都比不上。愣怔的看着紅了眼眶的妻子,看了一眼滿身狼狽,一身是傷倒在地上吐血不止的於露,左紀生心中一片茫然。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啊,不,我的手。”於露的尖銳的慘叫喚醒了茫然的劉琴,看到吐血不止,整個人被打的慘不忍睹。不但一張臉又腫又青嘴角掛滿了血絲,最讓劉琴看的心都糾起來的是,於手的手好像是被賈仁給折斷了,搖搖晃晃的無力的掛着。看着於露痛的整張臉都擠在了一起,劉琴顧不得與海藍的糾結。
擔憂的衝上去擋在於露跟前,阻止賈仁再想傷害於露。於露雖然也是力量型的異能者,只是賈仁不但是三階的異能者,而對戰經驗豐富。哪是於露空有一身異能,卻幾乎沒有怎麼演練菜鳥一樣的對手。
“不要再打於露了,要打就打我吧。露露,你怎麼樣了,別嚇乾媽。”緊張的護在於露跟前,看到渾身散發着戾氣的賈仁。劉琴雖然恐懼,即使如此還是母愛大發的護在了於露跟前,不準讓賈仁再有傷害於露的機會。擔憂的打量着於露,看着於露一身悚人的傷痕。
看着一臉冷漠,彷彿什麼都毫不在意的海藍,劉琴心裡忍不住再生出一股怨念。
“露露,你沒事吧?”左紀生也快步的走了過看,看着於露的慘狀,左紀生雖然剛纔還有些失望於露的表現。不過,當看到這樣的於露,心便立即軟了下來。
“哼。”看着擋在於露跟前的劉琴,賈仁瞥了一眼於露,冷哼一聲再不再看於露一眼。
“乾媽,乾爸,我的手好痛,好像是斷了。啊,痛死我了。”於露動了動動力的手,痛的於露想哭爹喊娘。想到現在醫院早就沒有,要是斷了手她上哪去治,難道她註定要做一個斷手的廢人。不斷手痛的厲害,全身上下其實沒有哪一處不在抽痛,看了一眼賈仁,又睨了一眼海藍。於露眼中的憤恨如滔滔江水,幾乎將於露的理智淹沒。
眼尖又見面無表情,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的霍東辰,於露的一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怨恨老天的不公,憑什麼好事全讓海藍給佔了,她卻成了受罪的炮灰。不,她不甘,真的很不甘,惡狠狠的瞪着海藍,要不是已經知道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多。她根本無力再掙扎改變什麼,再衝上去,受傷的還是隻有她自己。
“手斷了,這可怎麼好?”於露的哭訴,讓劉琴有些慌了手腳,想到現在的世道。可不是以前那麼方便,別說斷了手,就是再重的外傷也能治好。只是,現在連醫生恐怕能都難,她上哪去給於露接好斷了的手。
“手斷了?”左紀生看着於露變了形的手,心裡也是焦急的皺起了眉頭。希冀的目光下意識的瞥幾海藍,可惜海藍壓根沒心思再理會。轉而專注的召集着大家繼續談處理喪屍,保護上海安全的事務。失落的低下頭,這回左紀生是真的相信,海藍以後再也不會幫他了。
活該!
胡媚看着於露的慘樣,衝賈仁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這個小白花就該好好的抽她一頓,免得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以爲人人都可以用眼淚,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就可以糊弄過去了。
想的美,要不是賈仁衝上來的快,胡媚也想親手將於露打殘了,讓於露嚐嚐什麼叫痛不欲生,惡人有惡報。
“乾爸,我不想變成廢人,乾媽好痛,你們救救於露,於露不想死。”於露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望着劉琴跟左紀生。雖然有些無恥,但爲了保信手,於露不得不軟話想讓劉琴跟左紀生代她求海藍給她凡粒靈丹治好身上的傷。不然,若是斷了手臂,在這樣的世道,萬一遇上了喪屍攻擊她該如何自保。
所以,無論如何這手絕不能廢。
“乾媽知道,只是?”看着哭的一塌糊塗的於露,劉琴也知道眼下唯一能救於露的辦法是什麼。只是,她跟左紀生剛剛纔跟海藍鬧僵,如何再開口繼續求人。突然間,劉琴後悔極了,不該胡說八道斷了與海藍的關係。
“好了,暫時先這麼安排,每個小隊二十人。眼下不急着去打掃分佈在樓層裡,或者藏身在暗處的喪屍。大家都累了大半天了,想必都餓的慌,眼下大家先去找些吃的,將肚子的事解決了。稍做休息我們再做其他,我還有些事要忙,到時我們再做其他打算。”
不再理會於露跟左家的事,海藍有條不紊的安排好每個的工作。神識看到不少目露期盼,從窗外不時探出頭張望的人羣,海藍心裡自然也希望儘快這城內的喪屍解決。只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上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將每棟高樓大廈中的喪屍解決,恐怕還得費不少的功夫。
皇帝也不差餓差,雖然服下的靈丹,大家精神明顯恢復不少。但海藍還是可以看出,大家其實肚子都餓的慌,只是太亢奮了沒有心思留意。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海藍可不希望大家因爲飢餓到時連砍喪屍的力氣都沒有。反正現在街上的喪屍幾乎都清理幹理,安排大家去找吃的,將肚子填飽也是人之常情。
“是,保證完成任務,兄弟們大家開工找東西餵飽肚子。”賈仁剛狠狠的揍了一頓於露,心情大好,聽完了海藍叮囑的事。笑着滿口答應的應承下來,臨走時,還不忘記警告的瞪了一眼於露。其他的隊員歡呼一聲,跟緊着各自的小隊長出去,眨眼間就竄入各個大小不一的超市裡掃蕩。
面對於露的哭求,劉琴漲紅着臉,豁出老臉的撲通一聲跪在了海藍跟前,紅着眼祈求道:“丁總,求求你最後再救於露一次,一個女孩子斷了手以後可怎麼過日子。丁總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就原諒了於露這次。我保證,以後於露再也不敢了。”
左紀生目光灼灼的望着海藍,倒也想幫着開口求一次,只是面對海藍那犀利如刀子的目光。話到嘴邊,左紀生怎麼也說不出口。
“很抱歉,我無能爲力。我是女子心比針尖還小,無法大人大量的救一個想害我命的敵人。”冷冷的看着劉琴,眼尖瞄了一眼瞬間變臉的於露,海藍勾脣一笑,毫不留情的拒絕。說她無情也好,還是說她冷心也罷,不救就是不救。她沒有親手殺了於露,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斷了一條手保住命就該回去捂着被子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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