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滿樹要走

“師孃,師孃,她是誰啊?”

南巧看着唐啓寶,感覺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頓了頓,告訴他,“她是季伯的孫女,這幾日是到營地裡看祖父,過來幫忙的。”

“她長得真好看!”唐啓寶望着氈房門簾,很不得自己鑽進去。

南巧回頭去看蘇滿樹,偷偷地朝他伸舌頭,用眼神問他,“唐啓寶這是怎麼了?”

蘇滿樹沒理唐啓寶,牽過馬,伸手一抱,就把南巧抱到了馬背上。

“啊!”南巧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去抱馬的脖子。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騎馬,她坐在馬背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蘇滿樹的手一直扶在她的腰側,柔聲地叮囑她:“媳婦兒,不要怕,坐直,抓住馬繮,我在這裡護着你呢。”

南巧按照蘇滿樹教的方法,抓住馬繮,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總算是在馬背上坐穩了。

坐穩了之後,南巧纔想起來問蘇滿樹,“這馬是哪裡來的呀?”

蘇滿樹穩穩牽着馬,帶着她往回走,邊走邊說:“是軍營裡面的馬,過兩天我要去覃前鋒營一趟,就先把馬牽過來了。”

南巧一愣,急忙說:“這大雪封門的,不知道何時就要下雪,你一定要去嗎?”

“軍令如山,不得不去鬼吹燈之前傳 全六冊。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回來的。只不過是奉命送些軍資物品,不是很危險的事情。”

蘇滿樹跟南巧說完,轉頭朝着身後還傻站着的唐啓寶大喊道:“唐啓寶,別看了,趕快過來,天都黑了!”

聽到師父喊他,唐啓寶極不情願地收回視線,撇着嘴,一步三回頭地朝着氈房方向,依依不捨。

南巧沒什麼心思去想唐啓寶,她聽蘇滿樹說過兩天要離開,整個人都有些發懵。現在正是冬月時節,眼瞧着就要進入臘月過年了,西北邊疆,地處偏隅,眼瞧着這天是越來越冷了,雪是越下越大了,如果蘇滿樹這個時候出去,再遇到什麼暴雪天,那可怎麼辦啊?她可是記得,吳嫂子的第一個丈夫,就是因爲在這樣的冬季裡執行任務,纔會出了意外的。

因爲心中有事,南巧直到晚上都心不在焉,時常走神,就連唐啓寶湊過來跟她打聽季水兒的事情,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師孃,師孃,你在想什麼呢?你跟我說說話,跟我多講講那位季姑娘唄!她叫什麼名字啊?她今年多大了?她是不是平日裡不住在軍營啊?她喜歡什麼東西?她可曾婚配?”

唐啓寶滔滔不絕,問了一堆的問題,南巧這纔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問他:“你剛纔都說什麼?”

唐啓寶:“……”

他是有多不起眼啊,他站在他師孃面前,說了那麼多話,他師孃竟然一點都沒有聽到,還要他重複一遍,他簡直是要欲哭無淚。他揪着手指,紅着臉,又認命地把剛纔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南巧看向唐啓寶,有些不明白唐啓寶打聽季水兒做什麼。她仔細地想了一會兒,這才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了唐啓寶的心思。

唐啓寶見南巧滿臉驚訝,並沒有及時回答他的問題,頓時就紅了臉,忍不住急了,“師孃師孃,你快說啊,你這樣看着我是做什麼?我臉上有長出什麼怪東西嗎?”

南巧動了動雙脣,想起季水兒說過的選夫婿標準,和季水兒祖母的選夫婿標準,猶豫了許久,最後只能跟唐啓寶搖了搖頭,說:“唐啓寶,不是師孃不告訴你。你問的問題,都是姑娘家私密事情,師孃是不好跟你說的。”

唐啓寶想了想,覺得自己問得問題似乎確實過於私密,便也沒有再纏着南巧,只是離開時整個人有些無精打采的,滿臉都是失望。

南巧回到窄炕時,蘇滿樹還沒有回來。他們吃過飯之後,蘇滿樹就被別人叫走了,好像是上級都伯之類的人有什麼吩咐。

吳嫂子湊到了南巧身邊,問她:“弟妹啊,我剛纔看見唐啓寶纏着你,那孩子怎麼了?”

一提到唐啓寶,南巧多少有些心虛,她也不知道關於季水兒額事情,她究竟該不該告訴唐啓寶。

不過,她是不敢告訴吳嫂子的。雖然吳嫂子現在是有了身孕的人,因爲孕吐比較嚴重,沒有以往的精力好,但是她的八卦能力還是在的。她和蘇滿樹已經飽受了吳嫂子的這種折磨,唐啓寶這件事還八字沒一撇呢,她可不想讓唐啓寶也陷入這種折磨。

她最後對吳嫂子笑着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蘇滿樹回來的時候,南巧已經洗漱好了,正在窄炕上鋪被褥

誰動了我的金爪子[娛樂圈]。忽然,窄炕的簾子一開,外面的光灑了進來。南巧一回頭,就看見了蘇滿樹。

蘇滿樹懷裡抱着一件毛茸茸的東西,白灰色,上面長滿了長毛。南巧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湊了過去,伸手摸了摸。

蘇滿樹笑着問她:“月兒,手感怎麼樣?”

南巧仰頭問他,“夫君,這是什麼呀?”

“這是長毛羊皮,經過特殊工藝曬乾,做成了長毛羊皮襖,你來摸摸上面的毛是不是很軟?”

南巧覺得新奇,這長毛羊皮的手感雖然不及狐狸毛叼毛,但是摸起來卻十分的柔軟暖和,保暖效果一定不錯。

她好奇地問蘇滿樹,“夫君,你這是在哪裡弄來的?”

蘇滿樹說:“我以前託朋友幫忙留心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弄到一件。你過來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南巧愣住,看向蘇滿樹,驚訝地問他:“這、這……竟然是給我的?”

她還以爲過兩天蘇滿樹要去前鋒營送東西,他是自己用這個來保暖的。

蘇滿樹點了點頭,朝她招手,笑着說:“對,是給你的,可能有點大,我抽空幫你改一下。”他看着她細白的小手,搖着頭說:“估計這件長毛羊皮,你的小手是沒有力氣縫得動的。”

南巧挪到炕沿邊,乖巧聽話地任由蘇滿樹把這件長毛羊皮披在了她的身上。果然是柔軟溫暖,她小小的身體剛剛被包裹住,整個人就熱了起來,熱得都有些上不來氣了。

果然是上好的東西,寒冬大雪裡用來禦寒是極好的。

南巧看着自己身上的這件長毛羊皮又大又肥,簡直能裝下三四個她了,這件長毛羊皮襖顯然是按照高大男人的身材做成的。

她抓住蘇滿樹的手,搖了搖頭,跟他說:“夫君夫君,我平日裡就一直呆在軍營裡,不過就是往來在大屋和醫藥局那邊,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長毛羊皮襖。我看這件長毛羊皮襖足夠大,你穿上試試唄?”

“這是我要給你的!”蘇滿樹想都沒想,立即拒絕了。

南巧跟他撒嬌,“夫君,你看你過兩天就要去前鋒營,這外面冰天雪地的,我根本就不放心。你要是出發時,能穿上這樣長毛羊皮襖,我在家裡,也就不用日日夜夜都爲你擔心了。夫君,你就聽月兒的話,試試吧。”

她見蘇滿樹還是不同意,便又繼續說:“我們只是試試,如果你不能穿或者不捨身,我就直接把它佔爲己有,改成合我身的,怎麼樣?來來來,先試試!”

蘇滿樹拗不過南巧,最終妥協,伸了胳膊,讓南巧把長毛羊皮襖套在了自己身上。這件長毛羊皮襖顯然就是按照蘇滿樹的尺寸做的,他穿在身上極爲合身。南巧一下就明白了,這應該是有人特意爲蘇滿樹做的,但是蘇滿樹不捨得穿,就要改成她的大小。

蘇滿樹也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了,便說:“是我以前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一起長大的兄弟給我做的,就是上一次給我們弄羊肉的那位。我其實一直想要帶你去見見他的,但是因爲他負責牧場,離營地較遠,天冷路滑,你過去不太方便,等日後有機會的吧剛好獵到你!”

南巧說:“夫君,既然是人家做給你的,你也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好心。”

南巧簡直是使勁渾身解數,總算勸得蘇滿樹同意自己穿這件長毛羊皮襖。蘇滿樹伸手摸着她的頭,忍不住笑着說:“鬼機靈一個!”

南巧起身,猛地撲進了蘇滿樹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故作無辜地說:“夫君,人家哪裡是什麼鬼機靈,人家只是想讓你穿得暖些,這樣你離開人家的時候,人家也會少寫擔心了。”

蘇滿樹這次是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長臂一伸,直接將南巧打橫抱了起來,額頭抵着額頭問她:“你這一口一個‘人家’的,這撒嬌的本領跟誰學的?”

南巧看見蘇滿樹笑得開心,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她的小手抓住蘇滿樹的衣襟,甜甜地問他:“夫君,你不喜歡嗎?”

“喜歡,我喜歡的緊!”蘇滿樹放下窄炕的簾子,直接把南巧塞進了被褥裡,一解開心頭之癢。

兩個人鬧騰了一會兒,因爲怕一發不可收拾,便收了手,都氣喘吁吁地窩在被子裡,相視一笑。

南巧靠在蘇滿樹的胸口,用手指輕戳他的心窩,弄得蘇滿樹渾身癢癢的,抱着她的手臂,不由地緊了緊。

她玩了一會兒,便憂心忡忡地問他:“夫君,你大概什麼時候出發?”

蘇滿樹想了想,如實回答,“快則這兩天,慢則三五天,總之就是最近這幾日的事情了。”

無論蘇滿樹怎麼說沒有危險,南巧還是不放心,小手抓着他不放,又不敢說什麼不讓蘇滿樹去的話,最後直接開始掉眼淚。

蘇滿樹只覺自己胸口一溼,頓時就知道了,自家愛哭的小娘子又不爭氣的哭了。他也不說什麼,只伸手去拍她的背。寬厚溫柔的大掌撫在她的背上,輕柔細心,一下一下地哄着她。

南巧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還自顧自地解釋了一句:“夫君,我沒有哭,我只是眯了眼睛。”

“哈哈……”蘇滿樹又一次被自家語出驚人的小娘子給逗樂了。

不過,笑歸笑,他還是跟她保證道:“我們現在在營地裡,我要去的是前鋒營的營地,是前鋒營的最後方,離我們並不遠,騎着馬只要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前鋒營的後方都是我們的人,並不是戰場前線,不會遇到危險的,你放心好了。我當天會一早出發,在那投宿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能返程,如果路上不耽擱,我大概傍晚就能回來了,你只是有一天晚上見不到我。”

南巧聽了半天,忽然聽出了一個問題。她的小手,抓住蘇滿樹的手,急忙問:“夫君,你的意思是說,這次只有你一個人去?”

“嗯,我只是臨時送些東西,順便跟前鋒營的主將說一些事情,所以並不需要太多人去,我一個人就行了。”

南巧原本以爲,至少會有人陪着蘇滿樹的,沒想到竟然只有他一個人去。但是看蘇滿樹的神情,顯然這是一件習以爲常的事情,並不值得驚訝。

南巧也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他們這裡只有那一匹馬的緣故了。

因爲擔心了一個晚上,南巧並沒有睡好,第二日起來時,眼睛有些腫,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開國太后紀事。她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蘇滿樹的手問他:“夫君,上面會不會讓你今天立即就去啊?”

蘇滿樹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南巧的發頂,柔聲地跟她保證,“月兒,你放心好了,如果我要出發,我出發前一定會跟你打招呼的。”

南巧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軍令如山,如果軍令讓蘇滿樹即刻啓程,他是沒有時間能過來跟她打招呼的。

蘇滿樹自然知道南巧在擔心什麼,拍着胸脯跟她保證,“你放心,我承諾過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你夫君我,並不是規章教條就能管制住的人。好了,別想這些了,我們先去洗漱。”

直到到了湯藥房,南巧也有些魂不守舍。她一邊照管着熬着湯藥的爐子,一邊朝着半開的窗戶外望去。外面零零星星的,又飄起了雪花。雪花很小,跟之前的那些場雪沒什麼區別,南巧無從去判斷這場雪究竟會下多大。

季水兒又溜過來找南巧說話,說了幾句,就發現南巧一直在走神,跟她搭話也是心不在焉的,只用“嗯嗯嗯”來敷衍。

她擔心地看向南巧,小心翼翼地問她:“滿樹嬸子,你不舒服嗎?”

南巧回過神,看向季水兒,勉強地笑了笑,搖頭說:“我沒事的。”

季水兒不放心她,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臉就紅了,猶猶豫豫地伸手,想去抓南巧的手腕。

南巧下意識地躲開,問她:“水兒,你怎麼了?”

季水兒的臉更紅了,她糾結扭捏了半天,才小聲說:“滿樹嬸子,你看起來這麼不舒服的樣子,是不是……是不是有了滿樹叔的娃娃?”

南巧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季水兒自然不明白南巧這個表情的意思,立即開口解釋,“滿樹嬸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跟着爺爺和奶奶學了一些醫術,但是我的醫術不精,很少有人找我看病,更沒有人找我看過喜脈。我想着,你若是有了娃娃,我這點三腳貓的醫術或許能幫你診斷出來,也說不定啊!我也是想看看,究竟喜脈是什麼樣子的!”

南巧尷尬不已,伸手推開了季水兒的手,搖了搖頭,開口說:“水兒,你不用擔心嬸子了,嬸子沒有你滿樹叔的娃娃。”

她說這話時,神情有些落寞。他們都還有圓房,哪裡來的娃娃?

季水兒也是一陣失落,惋惜自己又不能借機會一顯醫術了。

她們兩人在醫藥房裡沉默時,氈房外面卻一陣子混亂,有人跑來跑去,行色匆匆。

南巧和季水兒都很好奇,掀開簾子往外看,打聽着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有人告訴她們,說是有一名小士兵受傷了,正送到季伯哪裡去看傷。

士兵將士在練兵或者執行任務時,受了傷的事情在醫藥局並不少見,也不是什麼大事,南巧和季水兒都沒理會。

她們剛要轉身回湯藥房,南巧就看見站在季伯氈房外面的蘇滿樹。

她急忙朝着蘇滿樹跑了過去,邊跑邊喊:“夫君!”

蘇滿樹正滿臉擔心地看着氈房門簾,聽見南巧的聲音,轉頭看向她,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還不忘記提醒她,“月兒,慢點跑,注意腳下路滑快穿之拒當前任。”

南巧還沒有跑到他身邊,蘇滿樹已經幾步就跨到她身邊了。南巧抓着他的胳膊,急忙問:“夫君,你怎麼在這裡?是我們什隊的誰受傷了嗎?”

蘇滿樹在訓練時間出現在醫藥局,只有可能是什隊裡的哪位兄弟受了傷,他作爲什長負責送受傷將士到醫藥局。

蘇滿樹點了點頭,大掌握了握南巧的小手,說:“不用擔心,是唐啓寶,手臂受了傷,季伯看過了,說是沒什麼事情。”

唐啓寶受傷了?

想起昨天晚上唐啓寶還活蹦亂跳的,今天就受了傷,南巧忍不住有些心疼,急忙拉着蘇滿樹就朝着季伯的氈房靠了過去。

他們一靠近,南巧就聽到了唐啓寶的慘叫聲,大概是季伯只接骨或處理脫臼之類的。

南巧聽着唐啓寶撕心裂肺的叫聲,更是擔心不已,蘇滿樹卻一直鐵青着臉,半點心疼都沒露出來。但是,南巧是知道他的,蘇滿樹心裡是心疼的要死,只是自己在慪氣。

南巧不安地抓住蘇滿樹的手,低聲問他:“夫君,你怎麼了?是不是唐啓寶做錯了什麼?”

蘇滿樹眉頭緊鎖,恨鐵不成鋼地開口,罵道:“不長腦子的傢伙,他這是找死!”

南巧莫名其妙,不知道蘇滿樹究竟在什麼氣,唐啓寶究竟怎麼惹他了。

不過,很快,南巧就有了答案了。這一下子,不僅是蘇滿樹生氣了,她這個做師孃都要跟着生氣了。

唐啓寶坐在醫藥局的病牀上,直勾勾地看向面前的人,滿臉帶笑,根本就顧不上自己那條受了傷的胳膊。

“我叫唐啓寶,過了年就十五歲了,我師父是蘇滿樹,我跟他習武練兵,學得可好了,許多人都誇我將來一定能有大建樹的。你叫什麼啊?今年多大了?你長得可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

在他旁邊負責上藥的季水兒一言不發,只是認認真真地替他上藥。唐啓寶說得越多,她的表情就越是嫌棄。

南巧撫額,覺得自己一陣頭疼。

難怪蘇滿樹一副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唐啓寶這麼蠢的這麼笨的,南巧長這麼大,也只見過這一個!

哪有男兒家要認識一個女兒家,竟然用了故意從馬上摔下來,讓自己受傷的法子啊?

蘇滿樹這次是被唐啓寶氣得不輕,直接跟南巧撂下狠話,“讓他自己疼去,別管他。都這麼大了,還不知道用腦子!”

南巧知道,蘇滿樹這是真心心疼唐啓寶受傷,所以纔會這麼生氣,只好勸他說:“唐啓寶這不是也沒辦法嗎?這也怨我,他昨天晚上纏着我問季水兒的事情,我覺得那些是姑娘家的私密之事,不好告訴他,就什麼都沒說。沒想到,他竟然想出了這麼個法子,雖然看起來笨了些,但是……”

南巧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因爲唐啓寶那邊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無論唐啓寶說什麼,季水兒就是不理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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