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一想到自己竟然絲毫不瞭解這些邊疆將士,心中難免會有些自責。不瞭解別人,或許還能說的過去,但是她也不瞭解蘇滿樹,甚至連蘇滿樹曾經的過往都一點不瞭解。
一想到這個,她心中更是愧疚難當,她覺得自己竟然會是一個如此不稱職的妻子。心中酸澀,她忍不住轉頭去看蘇滿樹,他正在跟什隊裡的兄弟們說話,沒有回頭看她。
南巧站在他身後,抿了抿脣,這麼好的蘇滿樹,她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妻子的。
顧以是怎麼來鬧事的,南巧知道的不多,蘇滿樹也沒有跟她講。擅長八卦的吳嫂子和唐啓寶當時都留在屋子裡,只有方子薦稍微透露了一點,但是後來大概是蘇滿樹囑託過了,或許是方子薦也不是個擅於說他人閒話的人,所以南巧和吳嫂子就是想八卦這件事,也沒有消息來源重生之豪門女管家。
吳嫂子跟南巧抱怨,“你說你吳大哥是個悶頭悶腦,我怎麼問他今天早上的事情他也不多說一句,還告訴我讓我別問。我猜啊,肯定是你們家滿樹交代了什麼,不然這兄弟幾個,怎麼都這麼守口如瓶呢!”
南巧也猜測是蘇滿樹交代了什麼,所以什隊裡的人才對這件事隻字不談的。她正好抓住這個機會問吳嫂子,“嫂子,你和滿樹認識多久了?”
吳嫂子正捧着篩子,準備過藥粉,聽到南巧這麼問,她還真就停下來手裡的動作,仔細的回憶了起來,“大約有兩三年吧?我記得是我們家年陶剛會走的時候,滿樹就到我們什隊來當隊長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唐啓寶。我聽說唐啓寶算是滿樹一手帶大,他攏共也只收過他這麼一個徒弟。什隊裡其他的兄弟有的也想拜蘇滿樹爲師,滿樹當時說的是,此生不再收徒。”
原來吳嫂子和蘇滿樹才認識兩三年,他也只是這兩三年纔到什隊裡當什長的,她還以爲蘇滿樹以前就是什長呢。她想起,自己剛嫁過來的時候,蘇滿樹帶她去集市,遇到的人稱他爲“蘇將軍”,想來滿樹曾經應該是做過將軍的。
南巧現在心思全都在蘇滿樹身上,自然是想要了解他更多,便尋了話頭繼續問吳嫂子,“嫂子,那麼滿樹沒來咱們什隊之前,他在哪裡?我以前聽聞,他好像是什麼將軍?”
吳嫂子搖頭,“我對滿樹也瞭解的不多,若不是這兩年滿樹是我們什隊的什長,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我們這裡看似裡戰場很近,但畢竟是後方,有些消息幾乎是傳不到我們這裡的。”
南巧想起來了,當初北夷蠻人來犯,她和吳嫂子等女眷進了山洞之後,也是被禁止議論前線戰事的。看來,西北軍營的後方,應該不怎麼允許討論前線戰事。
吳嫂子繼續說:“我只聽聞過他的一些事情,他應該是十幾歲就上了戰場殺敵,當時在軍中應該是很有名氣的。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到處都在盛傳他‘手刃恩師,斬殺同門’之事。其實啊,我原本聽到這些消息時,只不過是當成八卦來聽的,但是沒想到有一天滿樹會成爲我們什隊的什長。跟他接觸後,才發現,滿樹真的是一個大好人,根本不像傳聞中傳的那樣血腥恐怖。不過,不瞭解他的人,似乎還是認準他的惡名,哎……弟妹啊,我雖然對滿樹的事情只聽聞了一些,但是我覺得,當年滿樹做出那種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你說上頭怎麼會沒有處置他,反而讓他還任了個什長的職位?何況,你也見過莊都統,她就是滿樹師父的女兒,若是滿樹當年做的不對,按照莊都統現在的地位,想要處置滿樹,那豈不是輕而易舉,怎麼可能放過滿樹呢?”
南巧記得這個莊都統,颯爽英姿的女英雄一個,但是她對莊都統當時打量她的眼神依舊記憶猶新,地這個女人並不是那麼喜歡。
吳嫂子跟南巧說了半天,忽然想起什麼,轉過頭反問,“弟妹啊,你今天怎麼會忽然問這些呢?”
南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抿着脣沒說話,眼神含羞帶怯,吳嫂子是過來人,一看就明白了。
吳嫂子是個熱心腸的人,大概是因爲蘇滿樹對他們好,她也希望南巧和蘇滿樹能和和美美地過日子,猜出了南巧的心思後,就美滋滋地跟她說:“弟妹,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更瞭解蘇滿樹?哎呀,這是天大的好事,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就是相互瞭解。滿樹是個心細的,你的喜怒哀樂他都掌握在手中,但是滿樹平日裡看着隨和溫厚,他的心思卻很少有人能猜透,若是你能多瞭解他一些,對他知冷知熱知心,想來滿樹也會開心的。哎呀呀,弟妹,你的這個心思是好事,有什麼可害羞的,怎麼臉還紅了?”
這下子,南巧的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她的羅密歐。原本她只是害羞,沒想到吳嫂子竟然毫不留情面,偏偏要把這些話說的這麼明白,饒是她子如何臉皮厚,也是禁不住的。
吳嫂子見南巧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是眉眼之間都帶着笑意,顯然是十分希望南巧和滿樹和和美美。
吳嫂子那裡問不出蘇滿樹的事情,南巧又不想去找蘇滿樹直接問。畢竟,她也知道,蘇滿樹似乎並不願意提起自己的過往。
於是,趁着蘇滿樹不在的時候,南巧抓住了唐啓寶。
唐啓寶最近這些時日,被蘇滿樹逼着訓練,又加上天冷人懶,平日裡幾乎沾着枕頭就能睡着,這忽然之間被南巧抓住,十分的不適應,揉着眼睛跟南巧哭唧唧地開口,“師孃啊,你有什麼事啊,我都困死了,你就行行好,讓我睡吧!”
“唐啓寶,我想問你點事情。”
唐啓寶雖然困得不行,但是眼前的人是他的師孃,是他師父捧在手心裡的人,他就算是再困,也不可能不理她,只能用兩手強扒開眼皮,睡眼惺忪地望着南巧,滿眼都期望她速戰速決,能放他去睡覺。
南巧見他這個模樣,便也不忍心折磨他,只挑了幾句話問:“唐啓寶,我聽聞,你從小跟在你師父身邊?”
唐啓寶迷迷糊糊地點頭。
南巧便問:“那你是幾歲跟着你師父的?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師父的事情啊?”
“師孃啊,你要知道什麼,直接去問我師父就好,我師父那麼疼你,肯定會什麼都告訴你的。你讓我睡覺吧,我都困死了。”
唐啓寶實在是困得不行,也不管南巧怎麼樣,轉身就直接往大炕上跑了過去,然後被子褥子都沒鋪好,直接抱着枕頭就睡着了。
他剛睡着,蘇滿樹就從外面回來了。
他先是朝南巧笑了笑,轉身就朝着唐啓寶走了過去,拉開他的被褥,大掌讓他翻了個身,把他褥子鋪平,然後又把他的被子蓋好。
唐啓寶被自家師父翻來翻去的時候,哼哼唧唧了兩聲,便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南巧站在對面,遠遠地看着蘇滿樹,看着他細心地照顧唐啓寶,就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子。
蘇滿樹一回頭,就看見了南巧站在那裡發愣,笑了笑,朝她走了過來,問:“媳婦兒,你看什麼呢?怎麼還發呆了?”
南巧朝他笑了笑,忍不住開口,“滿樹,我想給你生個娃娃。”
如果他們有了娃娃,蘇滿樹一定會像照顧唐啓寶一樣照顧他的。她喜歡那樣的蘇滿樹,渾身都散發着溫柔。
蘇滿樹笑了笑,將她攬進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輕聲道:“會有的,我們會有很多娃娃的!”
他牽着她朝大屋最裡面的窄炕走去,把她抱上了炕沿邊,彎腰低頭,替她脫了靴子。
他的大掌寬厚溫熱,碰到她穿着布襪的小腳,手上的動作一頓,疑惑擡頭,“怎麼這麼涼?”
南巧覺得不好意思,便擡腿,想要自己的腳從蘇滿樹的手裡收回來潛龍錄。蘇滿樹卻沒有鬆手,大掌直接握住了她的小腳,將她的兩隻腳都握在掌心裡,來回搓着,幫她暖腳。
南巧一時間覺得不適應,忍不住掙扎,蘇滿樹卻沒有鬆手,耐心地跟她說:“西北邊疆寒氣侵骨,你在醫藥局忙了一天了,想來是一直都沒有暖和過來,所以腳纔會這麼涼。姑娘家不宜受涼,對身子骨不好。腳暖了,全身就會暖,免得日後受病。”
她冰涼的小腳,在他溫熱的大掌裡很快就暖和了過來。
南巧紅着臉,不敢去看蘇滿樹,只覺得心中甜甜的。
兩個人上了窄炕進了被窩,蘇滿樹把被褥鋪好後,拉着南巧躺下,伸手直接將她的兩隻小腳摟進懷裡,讓她的腳搭在他火熱的肚皮上,這纔算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南巧的腳心踩在一個天然的“大火爐”上,暖暖的,她又被蘇滿樹摟進懷裡,靠在他的胸膛,整個人都覺得熱乎乎的,一點都不冷,與大屋子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個姿勢,南巧很是舒服,但是蘇滿樹卻是要有些自作自受了。他閉了會眼睛,一直都沒有睡着,睜開眼睛忽然發現,南巧正瞪着圓圓的大眼睛,正在偷偷地打量他。
南巧沒想到蘇滿樹會忽然睜眼睛,一下子被抓了個正着,頓時小臉一紅,急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着了。
蘇滿樹脣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動了動,湊到她耳邊,小聲跟她說話,“媳婦兒,你剛纔在偷看我?”
南巧原本就白裡透紅的小臉,這下子全都紅了。
蘇滿樹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
南巧睜開眼睛,心一橫,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夫君,我就是在看你。”
蘇滿樹被小姑娘這股視死如歸的模樣逗樂了,笑着親了親她的鼻尖,故意逗她,“爲什麼這般看我?”
南巧雖然有些臉紅,害羞扭捏,但是一見蘇滿樹滿眼都是笑意,忍不住陪他一起逗樂,便仰着頭,望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故意調皮開口,“自然是看我家這位粗野莽夫,究竟有什麼魅力把我這麼嬌滴滴的小美人迷得團團轉?”
蘇滿樹沒想到南巧竟然這麼大言不慚,只得點頭配合,應道:“是,我家娘子,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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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笑了笑,往他懷裡開了開,使壞地啃了啃他的下頜,開始淘氣。
蘇滿樹倒吸了一口氣,握住南巧的小腰,把她固定住,不讓她再調皮,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媳婦兒,你今天纏着唐啓寶,是爲了什麼事?”
說到這個,南巧頓時就來了精神,蘇滿樹明顯看見了她的兩隻黑葡萄石的大眼睛冒出了光。
南巧抓住機會問他,“夫君,唐啓寶是你唯一的徒弟?”
蘇滿樹點頭。
南巧又問:“他是多大起就拜你爲師的?”
蘇滿樹回憶了一下,道:“唐啓寶的爹是我的拜把子大哥,對我一向照顧,把我當成親弟弟疼武極神王。剛認識唐啓寶的時候,他還只有五歲,跟年陶現在差不多大,調皮得很,我當時也不過十四歲,還是個半大孩子,便故意逗他,問他願不願意做我徒弟?”
想到這裡,蘇滿樹忍不住笑了笑,像是回憶起當時那些有趣的事情。他說:“我當時不過就是覺得他一個小孩子好玩,逗逗他,沒想到他跟你一樣傻氣,也不管我究竟是好是壞,有沒有本事,竟然當場就給我跪下磕頭,拜我爲師了……”
南巧聽着蘇滿樹講着當初的事情,心似乎也跟着回到了那個時候的蘇滿樹和唐啓寶,她腦海中甚至能想象出,小小一團的唐啓寶拜了還是一團孩子氣的蘇滿樹爲師,那個畫面竟然如此溫馨令她嚮往。
蘇滿樹把南巧往懷裡抱了抱,繼續回憶,“其實,唐啓寶可不就是傻嗎?你知道當時唐啓寶的爹爹可是何等職位?”
南巧搖頭,蘇滿樹從來都沒有說過他自己的事情,也沒有提過唐啓寶的事情。
蘇滿樹說:“唐啓寶的爹爹唐可天,當時是西北邊疆軍前鋒驃騎營的主帥,在軍中威望極重、赫赫有名。”
說到這裡,蘇滿樹的眼眸垂了垂,一股難以描述的情緒從他的眼眸中劃過,讓南巧一愣。他頓了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繼續講起了他和唐啓寶的事情,“原本我以爲,這只是我和唐啓寶之間的玩笑,我並未當真要收他爲徒,何況人家爹爹比我更有本事,兒子自然能教得更好。沒想到,唐大哥知道後,竟然同意讓唐啓寶拜我爲師,還說將他兒子交到我手裡,他是一萬個放心。”
“後來……”蘇滿樹緩緩地睜開眼睛,輕嘆了一聲:“其實,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曾見過唐啓寶,畢竟當時我還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哪裡有時間和心思去牽掛一個孩子?可是,三年後突發意外,唐大哥戰死沙場,唐嫂子爲夫殉情,扔下了年僅八歲的唐啓寶。那個孩子,平日裡看着吊兒郎當、調皮淘氣,但其實十分懂事,他當時站在父母靈位前,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還跟我說,他是堅強的男子漢,決不能掉一滴眼淚瓣。後來我便將他帶在身邊,平日裡教他武藝,他學的很快……再後來……”
蘇滿樹說到這裡,便語氣一頓,什麼都沒有說。南巧靠在蘇滿樹身上,正聽得認真,蘇滿樹卻忽然不說了,她疑惑擡頭,好奇地問:“再後來呢?”
蘇滿樹笑了笑,柔聲道:“再後來,唐啓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成天在別人面前裝得可憐兮兮的,尤其是在你這個師孃面前,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爲是我這個做師父的虐待了他呢。”
南巧一想到,動不動就可憐兮兮眼淚巴巴的唐啓寶,也跟着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唐啓寶那個模樣,倒是還蠻招人稀罕的。
她笑着笑着,便笑不出來了。
她記得剛纔蘇滿樹說,唐啓寶說自己是男子漢,不能掉眼淚,可是現在,唐啓寶卻天天可憐兮兮的裝柔弱……
南巧忍不住擡頭去看蘇滿樹,眼睛有些發酸。她又何嘗不是呢?當初家破人亡時,她在南巧家裡被南巧繼母虐待時,被賣之後在被送往西北邊疆軍營時,甚至連逃跑時,她都沒有去掉眼淚瓣,就算是哭,也是無意識的哭,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但是,自從遇到蘇滿樹之後,連她自己都驚訝咋舌她竟然這麼愛哭,她原本也並不是一個愛哭的姑娘家的。
她和唐啓寶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因爲他們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而是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有人寵着,所以纔會變得嬌裡嬌氣劍妖傳。
她伸手抱住蘇滿樹的腰,把臉貼到他的胸前,小聲道:“謝謝你,滿樹。”
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讓蘇滿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發愣,低頭問她,“爲何突然就要謝我?”
南巧笑了笑,仰起頭,主動吻住他的脣,低聲說:“謝謝你這麼寵我,寵唐啓寶,讓我從原本的一無所有,變成了擁有一切。”
蘇滿樹並沒有太明白南巧的意思,只覺得她的脣又香又軟,便忍住不攻城略地……
次日一早,吳嫂子一臉興奮地跑過來找南巧,拉着她不管不顧便道:“弟妹啊,嫂子打聽清楚了,五天後,就是顧都伯和葛花成親的日子!”
南巧有些吃驚,她沒想到顧以和葛花的親事剛定下來,竟然這麼快就成親了。
吳嫂子卻一臉興奮,還在滔滔不絕地講,“哎呀,弟妹,你不知道,我原本以爲這個顧以還能鬧騰一陣子呢,沒想到,剛纔就聽說他住的地方已經開始準備新房了,掛了紅布鋪了喜牀,熱熱鬧鬧的。”
南巧知道,雖然顧以現在已經升了都伯了,平日裡她也見不到,但是他其實還是跟他們隸屬於同一個大都統,住的地方也挨着,就在這一片的某個大屋子裡。顧以和葛花成親,說不定她們還能看上熱鬧呢。
跟着吳嫂子去了醫藥局幫忙時,剛要進氈房,就碰到了正從裡面出來的楊嬤嬤。
南巧一直都感激楊嬤嬤,見了她,立即打了聲招呼,“楊嬤嬤好。”
吳嫂子更是對楊嬤嬤感激涕零,滿臉掛笑地跟楊嬤嬤說話。楊嬤嬤看見她們兩個人時,臉上依舊是冷冰冰的,沒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
南巧和吳嫂子正要轉身告辭,楊嬤嬤忽然開口,“蘇什長家的,吳大壯家的,你們兩個今天不用到醫藥局幫忙了,跟着趙嬤嬤走吧。”
她話音剛落,就從對面走來二個滿臉喜氣的胖嬤嬤,年歲大約五十有餘,頭髮上青絲白髮混雜,但是看起來精氣神十足,人也蠻和氣的。
趙嬤嬤先是跟楊嬤嬤打了聲招呼,“哎呦,我的老姐姐啊,多虧你肯搭手幫忙,借我兩個人使使,不然啊,你老妹妹我就是累斷了腿,也辦不完這事啊!”
聽聞這個趙嬤嬤管楊嬤嬤叫老姐姐,南巧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歲有些大的趙嬤嬤,竟然要楊嬤嬤還小。楊嬤嬤雖然看起來也不年輕,但是至少滿頭青絲都是黑色的,可是這個趙嬤嬤已經滿頭都花白的頭髮。
趙嬤嬤是第一次見到南巧,覺得這小姑娘長得模樣真俊,水靈靈的,便熱情地問她:“這小娘子行的可真俊,你叫什麼名字啊?是誰家的女眷啊?”
南巧老實回答,“我叫*巧,是蘇什長蘇滿樹家的女眷。”
趙嬤嬤原來臉上還掛着笑容,忽然就僵住了,轉過頭,驚訝地望向南巧,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南巧被趙嬤嬤看的有些害怕,忍不住向後退了退,一臉茫然的望向趙嬤嬤。
趙嬤嬤愣了愣,回過神,臉上又掛起來笑容,問她:“你叫南巧,也姓趙?你家可是京城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