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開口說道:“不如你先說一說,你想要什麼!?”
他皺了皺眉,語氣冰冷地說道:“錢?!珠寶!?還是要移民海外!?”
看來,以往盛老爺子都是這樣打發接近盛世身邊的女人的。
顧南溪禁不住挑了挑眉,戲謔着說道:“這些東西我沒興趣。”
盛老爺子可不相信有人會在利益面前搖頭,這纔開口說道:“那你說點你感興趣的。”
顧南溪也不避諱,這纔開口說道:““月光半島”!我只要這個項目的設計權,只要盛老您能答應,並且答應讓他別來騷擾我,我隨時都可以閃得遠遠的。”
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這麼大!
盛老爺子的臉色突然一沉,端起旁邊的茶壺玩起了茶道。
聞了聞手裡的茶,這纔看着他,說道:“想要“月光半島”!?口氣倒是不小。”
顧南溪也不怯場,抿了抿手中的茶水,擡眼,目光鎮定地看着他,說道:“分量太小,也不足以和您老人家談條件不是嗎?!”
盛老爺子的內心倒對她的膽識有些讚許,擡手敲了敲桌面,眉眼裡閃過一抹沉靜,語氣冰冷地說道:“既然對“月光半島”這麼有興趣,爲什麼單單隻要它的設計權,而不是這塊價值連城的地皮!?單單是設計,你能賺的畢竟有限。”
顧南溪微微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我在盛世身上撈得已經足夠多,這些就不太感興趣了。”
盛老爺子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將自己說得這麼不堪。
往日裡,所有的女人都會在自己面前哭訴,她們與盛世之間是真愛,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將自己的目的說得那麼的不單純。
盛老甚至覺得,這個名叫顧南溪的人,是在借住自己的手擺脫盛世。
盛老爺子皺了皺眉,喝了口茶,這才沉着嗓音說道:“我見過許多女人,但凡遇到這樣的光景,必定會盡力搜刮獲取利益,你倒是特別,只管把自己說得物質市儈。”
顧南溪端正地坐在對面,看着盛老,語氣鎮定地說道:“盛老誠意邀請,合作這種事當然要誠實才可靠。”
盛老爺子的眉心蹙了蹙,有些看不懂面前的女人,“……”
顧南溪也每一偶一絲的猶豫,頓了頓,這纔開口冷靜第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談完,我能離開了嗎?!”
盛老並沒有說話,只是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
顧南溪的步子裡,含着幾方的鎮定,她並沒有其他人在見到盛老時的怯懦,也沒有任何的怯場,這點倒是令飛塵有些意外。
直到安排顧南溪離開,飛塵這才折返了回去,敲了敲門,語氣低沉地喚了聲,“盛老!”
盛老爺子點了點頭,沏着熱茶,衝着他說道:“進來吧!”
飛塵也不敢猶豫,立刻走了進去。
屋內的空氣裡頓時氤氳起一層淡淡的茶香,濃郁得倒是令人別樣的舒適。
盛老爺子扶着有些溫熱的杯子,嘆了口氣,長嘆一聲說道:“飛塵啊,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叫顧南溪的,越看越像她?!”
飛塵皺了皺眉,有些猜不透盛老爺子內心的想法,只是抿了抿脣,語氣平靜無波地說道:“不過是五官有些相似而已,但她還是比不上錦華夫人的半點風采。”
錦華在飛塵心中的分量,可是無人能敵,也怪不得飛塵有偏見。
盛老爺子笑了笑,饒是已經有些年歲的飛塵,在面對錦華的問題上,還是幼稚得可以。
他看着面前明亮的褐色茶水,頓了頓,嗓音滄桑地說道:“她當然是獨一無二。可是顧南溪,除了五官相似,居然連神色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
這點飛塵當然是有所察覺,但他就是不肯承認,在他看來,任何女人,都及不上錦華的半分驚豔。
飛塵皺了皺眉,睜眼瞎地說道:“恕屬下眼拙,並沒有發現。”
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盛老爺子也不和他計較,只是端起手邊的茶,微微地抿了抿,嗓音低沉地說道:“派人深層次的調查,我要知道她的真正目的。”
飛塵有些看不透他,道出內心的疑問,“真正目的!?”
盛老爺子坐在榻榻米上,窗外是白茫茫的飄雪,他微微的蹙了蹙眉,語氣低沉地說道:“今天這種場景,她完全可以向我們獅子大開口,或者不識時務一些,但是她卻進攻後退得宜,只單單要了“月光半島”的設計權。”
飛塵也跟着有些警覺,瞬間對顧南溪多了些心思。
他開口說道:““月光半島”的設計權看似沒什麼大不了,但依照盛少對它的重視程度,想要攬下這項權利,恐怕比撒錢打發人更困難。”
盛老爺子雙手搭在龍頭杖上,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慢慢的往前踱了幾步,這才說道:“我要你去調查顧南溪爲什麼非要“月光半島”的設計權不可,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
飛塵領命,這纔開口說道:“是!那現在對她的處理,要不要開始着手!?”
盛老爺子頓了頓,拄着龍頭棍的手指上下動了動,這纔開口說道:“所有的行動全部暫時停住,派人遠遠的跟着就好。”
“……”飛塵立刻頓住,有些不明白,問道:“可是,維家那邊該如何交代!?”
盛老爺子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自會應付。”
飛塵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是!”
今日的幾樁折騰下來,倒是讓顧南溪有些疲累。
蓮城的雪已經徹底的停了,但積雪仍舊在街道周圍堆放着。
或許是想透一口氣,在離半島別墅百來米的距離叫住司機。
踩着鬆軟的積雪,顧南溪的步子有些踉蹌,寒涼的空氣讓她變得有些清醒。
她想了很多,反反覆覆,她、盛世、維乙安還有那些牽連的人。
總歸日子變得不太平,複雜得令她緩不過神。
她突然有些想要扔下蓮城的一切,不聞不問的遠離。
帶着一份濃濃的不甘心,顧南溪邁進了半島別墅。
房內的燈光很明亮,亦如往日一般的燦爛。
顧南溪也沒有在意,只是在門口換了鞋,拖着包就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剛要走過沙發時,身後卻突然傳來寒涼薄冷的聲音,怒斥道:“去了哪裡!?”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立刻轉身,這才發現沙發上坐着的盛世。
此刻他的臉色鐵青,不知在這裡坐了有多久。
顧南溪的心情也不是太好,頓了頓,隨口說道:“無聊隨便逛了逛。”
盛世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在她面前,語氣冰冷地說道:“一聲不吭到處亂跑,你有沒有點危機意識?!”
顧南溪簡直有些受不了,皺着眉,煩躁地說道:“盛總是不是太大題小做了?!”
盛世最受不了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瞪着她,語氣兇狠地訓斥道:“顧南溪,你是不是有健忘症!?你大白天總共出了多少事自己算清楚過嗎?!”
顧南溪一聽,突然就笑了起來,她看着盛世,眼神裡明顯地帶着些譏諷,開口說道:“說到飛來橫禍,有哪件不是因爲盛總!?”
盛世皺了皺眉,帶着些慍怒,說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顧南溪原本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再被盛世這樣一吼,心裡頓時便怒了起來。她猛地將手裡的包扔在一邊,仰着下巴,挑釁着說道:“盛總你這是在裝糊塗呢還是健忘症呢!?你折騰還不夠,這是拉着未婚妻親爺還有岳母來處處爲難,手段不覺得是太下賤?!”
盛世看着面前仰着下巴,翹着尾巴瞎蹦蹦的顧南溪,微微地皺了皺眉,說道:“你是在爲今天的事生氣!?”
顧南溪一聽,心裡冷不丁地笑了起來,她看着盛世,挑了挑嘴角,笑着說道:“怎麼,莫名其妙的捱了打還不准我發發脾氣了!?”
盛世微微地蹙了蹙眉,擡手扶着她的肩膀,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這種觸碰對於此時的顧南溪來說是極力的排斥,她用力甩開盛世的手,咬牙切齒地大吼道:“不!用!了!原本我的處境就是這麼的不堪,別人隨便說說,打打罵罵也是應該的。只是麻煩盛總多注意一下,以後家裡的女人再來鬧,是時候也分一下場所,不然鬧得太過,大家都不會太好看。”
盛世知道她這是誤會了,立刻大聲地說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不是想的那種關係!?
哼……真是可笑……
顧南溪白了他一眼,別過頭,視線看着窗外濃濃的夜色,語氣冰冷地說道:“從小定親的維盛兩家,關係線這麼明顯,我不會想到任何不着邊的關係,這你儘管放心。”
盛世也有些惱怒,伸手控住顧南溪的雙肩,用力的將她掰過來面對着自己,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說過,維盛兩家的聯姻我沒有贊同,你爲什麼就不能把我的話聽進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