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令人抓狂的節奏啊!
顧南溪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屁股摔得青疼,火辣辣的。
如此對待美女,簡直要遭天譴!!!
盛世慢慢的往顧南溪的方向走,這纔剛走幾步,就聽到她在旁邊絮絮叨叨,立刻頓住腳,沒來由的笑了起來。
他見過許多假裝矜持,做作的女人,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直接又可愛的女人。
這個可愛的女人,倒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心中的形象。
盛世看了她一眼,眉心微微頓了頓,不再計較一個大學新生爲什麼穿得如此花枝招展出現在這裡,隨後扭頭,頭也不回的往“暮色”走了過去。
顧南溪圈着腿坐在地上,心裡嘮叨了半天,擡起頭,正好看見星光瀰漫處盛世的背影,挺拔冷漠,卻隱隱的含着些孤獨。
顧南溪的心情沒來由的跌到谷底,她揉着有些發疼的屁股,盯着盛世的背影,嘟噥道:“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過來拉把手又不會死人,真是的!”
最後是以黑曜將那羣人打得滿地找牙,哀嚎叫屈爲結局,顧南溪坐在地上,倒是將這場真是的肉搏看得透徹,心裡倒是更加佩服起盛世來,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收服如此厲害的人作爲隨行助理!?
顧南溪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揉着有些發痛的屁股,她一臉委屈,一邊嘀咕着盛世的沒人性,身後緩緩的跟上一輛車,在她的腳邊停了下來。
顧南溪有些驚覺,生怕是方纔那羣暴發戶回來找茬,立刻雙手護胸,差點奪路而逃……
幸好這路燈明亮,她一眼便看到了車內的人,是那個方纔出手救助她的黑曜,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黑曜看着路邊一臉警覺的顧南溪,原本還是漂亮的,看似優雅的女孩,如今倒是一身的髒亂,高跟鞋也不知何時脫下來提在手上,那條長裙的擺尾太長,如今倒是被她抓在手裡,咖啡色的長髮變得有些凌亂。
黑曜看着這個年輕的女孩,突然笑了笑,這樣稚嫩的女生,怎麼看怎麼和那個大腹黑的盛少不搭邊啊!
雖然心裡一度的吐槽,黑曜還是按着盛世的吩咐,過來送顧南溪回去。
他沉着臉,語氣低沉地說道:“你好,我奉盛少的命,前來送你回去。”
顧南溪偏着頭,看着黑曜,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狼狽,快速的點頭,巴不得立刻離開這個讓她倒黴到家的地方。
顧南溪坐在副駕駛,瞄了一眼旁邊的黑曜,小心地問道:“是盛少讓你送我的!?”
黑曜對顧南溪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所以語氣也有些冰冷,說道:“你別想太多,盛少只是今天心情好,所以打發慈悲而已。”
顧南溪沒想到,這剛纔身體受到重創,內心又變本加厲的來一擊。
這都是什麼個什麼男人啊!?
說話帶刺,還夾擊帶棒的!
簡直就是無恥至極。
顧南溪心裡一股子的怨氣,瞪着旁邊的黑曜,不滿地說道:“你!”
黑曜向來以盛世爲尊,向來自以爲沒有任何女人能配得上他的。現在盛少居然還讓他來送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心裡不舒坦。
他瞪着這個女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別再想盡辦法製造機會與盛少偶遇,下次再碰到這樣的事,我不一定會出手幫你。”
顧南溪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心裡壓抑着一團的怒火,懊惱地拔了拔自己的頭髮,瞪着面前的男人吼道:“唉!誰讓你逞英雄了?!誰讓你出手幫忙了!?你有本事你不幫忙啊,你還管天管地管得寬呢!”
黑曜沒想到,自己這是費力不討好,居然還沒有讓人接受自己。
他在心裡默默地吐槽,這都是個什麼女人啊!簡直是奇葩到了極點。
他很不屑地說道:“你這樣無理取鬧的女人,盛少喜歡你才真是奇了怪了!”
顧南溪一聽,跟着也開始跳起了腳,冷冰冰地諷刺道:“他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他要是喜歡你,你就是純彎的!”
“吱……”
黑曜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女人看成性取向有問題,當下心一狠,猛地踩住剎車。
他瞪着顧南溪,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你!”
這剎車有點急,顧南溪沒扣安全帶,冷不丁的被彈了出去,腦門“砰”地一聲磕在了擋風玻璃上。
心裡那股怒火蹭蹭蹭地直往上竄,她揉着自己的大腦門,將手中的高跟鞋猛地往黑曜臉上砸去,語氣惱怒地說道:“給你臉你還不要了是吧!?你還真當姑奶/奶是貓,有九條命,讓你隨便的這麼給我糟蹋!你要死就儘管去,姐不陪你!”
說完,她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黑曜被砸得腦瓜子青疼,拍着方向盤氣生着悶氣。
兩人的戰爭一觸即發,直接牽連往後顧南溪製造的一切偶遇。
黑曜當時也是惡作劇,只要看到顧南溪出現,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斷她路,死活不讓她如意見到盛世。
顧南溪簡直被氣得跳腳,即便是被黑曜這個小心眼的男人禍害多次,但好歹在一場夏季的暴風雨中與盛世偶遇。
那個企圖拿下盛世的雄心讓顧南溪相當執着,饒是黑曜左防夜防,最終還是沒有斷掉她所有的念頭。
顧南溪簡直是無孔不入,死纏爛打到黑曜的腦門直疼。
按照計劃,顧南溪潛伏在盛世的出沒的任何地點,任何時間,總是以最靚麗的姿勢,跟走T臺似的頻繁出現。
那時的顧南溪不知道,她與黑曜的這些小動作,全被盛世看在眼裡。
她也並不知道,盛世似乎有些享受她的這種糾纏。
多年前的顧南溪,大抵是太過年輕,她愛人的態度很高調,因爲愛着,所以才願意與黑曜打着埋伏。
她曾頂着熱烈的夏日陽光,曬了整整八個小時,只爲等候盛世,也在茫茫白雪的日子,踩着厚厚的積雪,在盛世的房門口挨凍受餓的等候過整個黑夜。
她的那些堅持,死纏爛打,不要臉,一年四季多少有些病怏怏的臉色,總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終究是接受了顧南溪。
陸西顧聽到這裡,抱着雙膝,雙眼靜靜地看着她,眉眼裡閃過一抹微笑,說道:“所以,後來是維乙安的出現,令你們之間出現了隔閡!?”
顧南溪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眼眸裡從深情變得暗淡,自嘲着說道:“或許從始至終,那麼熱烈的顧南溪就做了一件錯事,因爲固執與不可收拾的愛,所以根本沒有去了解過,他或許是有另一半的人。”
陸西顧皺了皺眉,問道:“什麼!?”
顧南溪扭過頭,靜靜的看着窗外,心裡爬上一層淡淡的感傷。
是的,當年她與盛世剛開始時,維乙安就一臉敵視地看着她,並且言明她與盛世之間可是存在聯姻的關係。
只是那時候的顧南溪,在沒有看到盛世與維乙安有任何接觸的情況下,根本就是將她的這些話當成是嫉妒和挑釁,根本沒有當成一回事。
她依舊沒心沒肺的生活,做蓮城大學土木院系裡所有導師都不看好的設計師,她仍舊將將全部的精力花費在盛世的身上,根本沒有留意身邊的一絲異樣。
直到那個深秋的雨季,她抱着破裂的心,想要尋求安慰時,盛世與維乙安機場的相擁親吻,徹底將她推到了天涯海角。
她以爲的愛情,並不是那麼的純良,包含着太多赤裸裸的欺騙,她甚至覺得,全世界都知道,就她一個人是傻瓜的感覺。
陸西顧皺了皺眉,滿眼疑惑的看着顧南溪,說道:“可是這五年,我並沒有聽到盛總對外宣佈過聯姻一事,這幾年甚至一直單着,身邊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女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顧南溪的下巴抵着雙膝,目光靜靜的盯着腳趾頭,突然很無奈地笑了起來,“這一點難道不足夠致命嗎?!他毀掉了我年少時期最純良的感情,也徹底扼殺了我的感情。”
房門外,一串腳步聲突然頓住腳,那隻即將握住門把手的手瞬間僵住,頓時不發一語。
他毀掉了我年少時期最純良的感情,也徹底扼殺了我的感情。
所以,她是愛着的。
是曾今很愛的那一種,只是時光的沖淡,令他們都成了彼此陌生的樣子。
盛世以爲這些秘密可以隱藏很久,他想留她在身邊,直到自己將所有的問題解決完,再向她坦白這其中的緣由。
可是他沒想到,她一早就知道,不是因爲通過別人的說辭,不是透過維乙安的炫耀,而是她自己親眼見證。
盛世能想象,當時顧南溪看到那一幕時的心情,就像他現在,看到一個人對她如此也是一樣….
他的心有些沉痛,不知該如何解釋,因爲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依舊存在,他根本沒有辦法來替自己開脫。
盛世皺了皺眉,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往回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