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盛世突然狼變,切切實實的讓顧南溪見識了真正的“臭流氓”。
盛世摟着顧南溪,將她疊來疊去,變着法的索取。
事後,她已經是筋疲力盡,連手都擡不起來。
心裡雖恨得牙癢癢,她吐着些溫潤的氣息,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盛世將被子往她身上攏了攏,不讓一點冷氣灌入,然後貼着她,鼻息裡竟是髮絲裡淡淡的香氣。
心與這夜,一同寂靜。
她離開的那五年,心也是靜的。那種靜,是含着薄涼與悽苦,是沒有漫漫征程裡一無所有的絕望。
如今的靜,卻是因爲擁有而來的踏實,點點星光粲然明亮。
“南溪……南溪……我的南溪……”
他摟着懷裡的女人,貼在她耳邊,一遍一遍,輕輕地喚,暖暖地呼。
懷裡的她迷迷糊糊地應了她一聲,往他懷裡縮了縮,轉眼,又呼吸沉綿,沉沉入睡。
他摟着自己的女人,在黑暗裡,嘴角挑起一抹溫柔的笑。
雖是閒暇的時間,顧南溪還是準時準點的醒了。
這夜她倒是睡的很沉,也睡得極好。
她枕着盛世的手背,整個人蜷縮着身窩在他懷裡,腰上更是被他纏着。
屋裡的光線有些暗,她擡眼,目光湛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越看越是覺得,他似乎,比五年前,更加的男人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聚合分離,他們又糾纏到一起了。
她明明那麼恨,竟還真真的嫁給了他,真是可笑!
就在她出神的片刻,耳邊卻傳來低啞的聲音,性感無比地問道:“滿意你看到的嗎?!”
顧南溪心裡一驚,生怕被發現情緒,立刻仰頭,說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纏在腰上的手將她摟緊了幾分,盛世低頭,貼着她的臉,嗓音低沉沙啞地說道:“老婆大人慾求不滿,我要是再不醒就說不過去了。”
被窩裡的溫度“蹭蹭蹭”地升了上去,那隻手心更是坐懷不亂四處點火。
顧南溪被弄得渾身發癢,擡手,“啪”地一聲拍在那隻手上,瞪他,怒道:“你個臭流氓!”
這火氣還沒發完,就被盛世給摟着翻了個身,整個人被死死地鉗住了。
顧南溪這才暗叫不妙,擡腿狠狠地踢他,怒着臉,大吼道:“喂,你幹什麼?!”
盛世將她蜷在自己懷裡,長腳一伸,使用巧勁按住他的腿,然後居高臨下地瞪着顧南溪,滿臉的邪魅,說道:“臭流氓當然要幹臭流氓的事!”
盛世想也沒想地吻住顧南溪的嘴,顧南溪皺着眉,立刻用手去推他,一臉的不快,“喂,你沒刷牙!”
盛世停下動作,擡手,扶着她圓潤的耳垂,反覆地摩擦着,聲音晦暗不清,懶懶地問道:“嫌我髒?!”
顧南溪正因爲被大清早調戲而炸毛,根本沒注意到男人情緒的變化,只是一個勁地推攘着他,一臉嫌棄地吼道:“你快給我下去,重死了!”
盛世的臉瞬間垮了起來,瞪着她,聲音更是陰沉森冷,盯着顧南溪,反問道:“還敢嫌我胖?!”
顧南溪糊里糊塗的,拳腳相加起來,不滿地哼哼着,“你真的很重,快下去,快下去啊!”
盛世壓着她,擡手,攫住她的下巴,身子往前傾了傾,末了,眼神黑沉地盯着她,笑得不懷好意,“這麼快就嫌我髒嫌我胖!?膽兒肥了是不是!?”
說完,他猛地向前,一把咬住顧南溪的脣。
脣上的痛感猛地襲來,準確無誤地擊中顧南溪的心,她被嚇了一跳,立刻瞪大了雙眼,盯着面前的男人,着急地吼道:“痛,痛啊!”
盛世可不依,咬着她的脣,兩人鼻尖相抵,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她,挑釁地問道:“還敢不敢嫌棄我?!”
脣瓣上被咬得都發燙了起來,血管裡的血更是突突地跳了起來,她疼得要命,眼淚汪汪地盯着她,捶着他的肩膀,討饒着說道:“錯了,錯了!我錯了!”
盛世卻依舊咬着她,只是齒間的力道稍微收斂,衝着她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含着算計的意味。
果真,下一秒,只聽見他挑了挑嘴角,說道:“不好意思,你的機會用完了。”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情急之下吼道:“喂……”
盛世幾乎是餓狼撲食,攫住她的雙脣就開始攻城略地。
顧南溪被他撩得幾乎化成了一灘軟水,輕輕軟軟地窩在他的懷裡,任其予取予求。
激情澎湃的剎那,她的腦中閃過一記白光,濃烈的,拋開所有的愛恨情仇,沉溺其中。
一陣巫山雲雨裡,他還陷入柔軟裡,咬着她的脣,嗓音低啞地說道:“今天陪我回北城吧?!”
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懶懶地擡眼,喑啞地問道:“去北城幹什麼?!”
兩人相擁着溫情無限,他笑了笑,說道:“去給爺爺拜年。”
拜年啊!?
想着喜歡對着自己吹鬍子瞪眼的老人家,就覺得腦仁兒發疼啊!
顧南溪斂了斂眉,眼神恍惚地盯着不遠處,淡淡地問道:“你確定,他想看到的是我去拜年?!”
盛世摟着她,說道:“嗯,那沒辦法,能陪我去的只能是你。”
是唯一嗎?!
那維乙安呢?!
那麼多年定下的婚約,就沒有一次和你一起去過嗎?!
顧南溪抿着脣,眼神有些空洞。
見她沒有回自己,盛世這才低頭咬了咬她的鼻尖,懶懶地問道:“陪我,好嗎?!”
顧南溪看着面前模樣清俊,溫柔繾綣的男人,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答覆。
北城呢!
總歸還是要走那麼一遭的。
顧南溪以爲,所謂的給長輩拜年,就只是拜年而已。
可是,她忘了,盛家在北城的地位。
她一路上都在睡,根本沒心思考慮打扮收拾的問題。
當她和盛世一起回到盛家老宅,看到滿屋子珠光寶氣,錦衣華服時才驚覺自己失策了。
她的出現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以爲含着菸斗的老人看了看他,又看着盛世,立刻笑了起來,“喲!盛世回來了啊!?”
盛世對着那位老人點了點頭,態度友好地說道:“秦五爺,新年快樂!”
秦五爺取下嘴裡的菸斗,衝着他使了使眼色,說道:“你爺爺可是等你好久了!”
盛世沉着臉,對着正中央坐着的盛老鞠了一躬,態度誠懇地說道:“爺爺,新年快樂!”
盛老爺子原本臉色還好,當看到盛世後面的顧南溪時,立刻垮下了臉,語氣不滿地吼道:“今天是家宴,你怎麼一聲不吭,隨便帶個外人進來,像什麼樣子!”
敢情,這是衝着自己來的?!
顧南溪僵着臉,正準備轉身就走,豈料盛世卻死死扣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彈半分。
顧南溪心裡憋屈,瞪着她,不爽到了極致。
秦五爺見這兩爺孫又開始倔了,立刻揚了揚聲,出來打圓場,“哎呀,來着是客!盛世,也不介紹介紹你的這位朋友!?”
盛世看着沙發上的爺爺,並未遲疑,開口說道:“這是南溪,我的盛太太。”
他這話一出,幾乎是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秦五爺盯着面前的盛世,又看了看旁邊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盛老,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又看了看盛世身邊的女人,渾身上下散發異於常人的氣質,堅韌不屈,只是那眉眼裡,多少有些熟悉。
這大過年的,還是不宜動怒。
秦五爺笑了笑,對着盛老爺子說道:“這大過年的,你這動不動的發火,不至於連頓家宴都這麼計較吧?!”
盛老爺子瞪了一眼盛世,語氣憤憤地說道:“等吃完家宴我再收拾你!”
還真是水深火熱的處境啊!
顧南溪真是尷尬,居然,被這樣嫌棄。
真是想直接甩手就走!
但她拗不過盛世的蠻勁,想着大過年的,自己着實沒有地方可去,便也由着盛老發脾氣。
她一直低着頭,忍住脾氣,沒有和盛老爺子嗆嘴。
盛世皺了皺眉,擡手,親手盛着碗湯,殷勤地放在她的面前。
秦五爺留意着這些細節,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這一面。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什麼時候對女人這樣溫柔了?!
顧南溪盯着面前的湯,微微擰了擰眉,擡手,端起那碗湯,輕輕地擱在盛老爺子的面前,說了聲,“爺爺,新年快樂!”
秦五爺挑了挑眉,倒是覺得有趣起來。
這女孩張弛有度,懂得留餘地,不另別人處境尷尬,也不讓自己難做,倒真是有盛家祖母的風範。
反觀盛老爺子,這下倒是騎虎難下,進退不得。
他盯着顧南溪,再看了看面前的湯,心裡當然明白顧南溪的用意,但又不好意思拉下臉,只得別過頭,冷哼哼一聲。
這個怪老頭!真是加強版的盛世!
想想,要是往後盛世也變成這個樣,那沒頭沒腦的日子,可真真是逗趣無比呢!
秦五爺在旁邊樂得不可開交,活了這麼多年,倒是第一次看到吃癟的盛老,而且,還是因爲這麼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