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梟頓了頓,一條漆黑的劍眉挑了挑,薄脣輕啓,涼涼地說道:“沒想到,盛世的動作這麼快!”
黑衣人頓了頓,接着繼續說道:“但是我感覺中間有些奇怪!”
毒梟皺了皺眉,說道:“發現了什麼!?”
黑衣人繼續解釋着說道:“這羣黑衣人的聲勢浩大,將蓮城整個的地下山莊和娛樂場所鬧得沸沸揚揚,但卻並未深入調查,彷彿是放了一場煙霧彈,並未見到任何的進一步行動。”
“並未深入調查!?”毒梟的眉眼頓時皺了皺,手指敲了敲桌面,語氣薄涼地說道:“盛世到底在計劃着什麼!?”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這纔將自己內心的揣測說道:“我也覺得奇怪,按照往日的場景,但凡出現這些行動,人質都會受到一定的折磨,可是他似乎並未有絲毫的忌憚,更像是在逼迫我們對人質下毒手。”
毒梟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女人,開始揣測盛世的動機。
他皺了皺眉,語氣冰冷地說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確認無誤了!?”
身後的黑衣人頓了頓,立刻說道:“據可靠消息,盛世與維乙安之間,是從小指腹爲婚,這幾日兩人又頻繁出入西苑別墅,關係匪淺,不可能有誤。”
毒梟皺了皺眉,時間輕輕地敲了敲桌面,語氣薄涼地說道:“照你所說,我們綁架的對象應該沒有錯誤纔是。可是他爲什麼要大張旗鼓弄出這樣大的聲勢,到底在計劃什麼!?”
黑衣人頓了頓,跟着毒梟的思路往下分析,隨後出其不意地說道:“難道,是在借用我們的手鏟除……”
他的話還未說完,毒梟的指尖立刻頓了頓,半晌後,突然笑了起來,“看來我們都被他給欺了!”
黑衣人有些不明白,看着毒梟,等候他的後話。
毒梟頓了頓,語氣冰冷地說道:“目前看來,我們的計劃都在盛世的掌控範圍,他之前的行爲,只是給我們捏造了假象,讓我們誤以爲他與維乙安的關係。而讓他費盡心機保護的人,或許纔是真正的重要。”
他們交談的聲音雖小,但卻全數灌進了維乙安的耳中。
她簡直不敢相信,盛世不可能這樣對待她。
可是,這幾天他的反常,突然間冷落顧南溪,反而與自己貼近相處,甚至願意入住西苑別墅。
她寧願相信,那是盛世在對自己逐漸敞開心扉,而不願去相信他在利用自己而保護顧南溪。
顧南溪!顧南溪!又是顧南溪!
她從自己手中搶走盛世,現在又讓她置於這樣危險的地步。
她們兩人之間,水火不容,從來就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毒梟看了看地上的女人,擡步走到她面前,語氣冰冷地說道:“剛纔我們的對話,想必你是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吧!?”
維乙安心裡堵着怒火,衝着他吼道:“我不信,你們說的一言一語我都不會相信!”
毒梟心裡笑了起來,看着面前大受打擊的女人,邪魅地笑着說道:“不信!?那你告訴我,爲什麼你人在我手中,他卻在外面不顧你的安危,製造如此大的動靜,甚至驚動了蓮城的各大警方。”
毒梟開始攻克她的內心,一點點的開始分析,開口說道:“這些莽撞的行爲,無疑是在逼我對你下毒手!維乙安,你到底是得罪了他什麼,讓他下定決心要剷除你!?”
維乙安被毒梟的三言兩語撩得,內心更是惱怒憤恨,她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一邊極力反駁道:“不!不是的!不是!他是愛我的,盛世是愛我的!”
這個女人的傻,真是讓他覺得可笑。
毒梟心裡冷笑出聲,隨後開口說道:“愛與不愛,只有你自己清楚!”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成功擊潰維乙安的內心防線,她整個人被震在那裡,不發一語。
看着面前備受打擊的女人,他立刻笑了笑,接着放出最後的一把冷刀,語氣薄涼地說道:“不過根據最近派人跟蹤查到的資料,加上今晚盛世絲毫不顧及你安危的行爲,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你不過被他當成了掩護某些重要之人的擋箭牌而已!”
被當成了擋箭牌!?
是爲了保護顧南溪!?
維乙安的心裡一陣寒涼,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大吼道:“你騙我!”
毒梟看着面前大受打擊的維乙安,心裡一陣冷笑。
將人打入地獄,是他近年來最喜歡做的事情。
毒梟的嘴角勾着抹冷笑,敲了敲原木的桌面,語氣冷冷地說道:“距離你被控制已經過去八個小時,外面已是草木皆兵,可我卻並未收到盛世的聯繫。”
說道這裡,毒梟突然頓住,看着面前的女人,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告訴我,以盛世在蓮城的聲望與權勢,在他自己的地方,想要找到你大概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
毒梟笑了笑,繼續開口說道:“如果你很重要,或許只許花費半小時?一小時?或者我的人,根本不可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抓到你。”
毒梟冷眼看着她,開口繼續挑撥道:“而你,被輕易的帶走,現在待在這裡,已經八小時過去,你還待在這裡!說明什麼呢!?”
被戳中痛點,傷口的逐漸撩開,讓她有些瘋狂,掙扎着大吼道:“不會的!他不會的!他是愛我的,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我!你騙我,我不相信你,不相信!”
毒梟笑了笑,戲謔着說道:“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女人你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說道這裡,他突然頓了頓,隨後站起來,往維乙安走去。
在離她一米來遠的地方站住,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隨後語氣薄涼地說道:“不過你現在要是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並且幫你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原本還哭得大聲的維乙安突然停止了哭泣,她在揣測對方言語裡的可信度。
不過幾秒的猶豫,她便開口大聲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毒梟看着女人,眼眸裡竟是寒涼,語氣冷冷地說道:“你已是我的階下囚,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維乙安立刻頓住,半晌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她是誰,但我要你答應我,要讓她永遠地從我眼前消失。”
毒梟看着面前的女人,心裡一陣寒涼。
果真女人心,海底針。
狠戾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債,他要一點不剩的討回來。
半島別墅內,盛世好不容易安撫好醉得一塌糊塗的顧南溪,剛從主臥裡走出來,迎面便看着黑曜匆匆忙忙地跑了上來。
他的腳步聲有些急,“咚咚咚”地有些響亮。
盛世皺了皺眉,瞪了他一眼,怒道:“以後上樓,鞋子記得帶上消音器。”
黑曜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再向前,只得收住腳,站在原地,猶豫着說道:“盛少,剛收到消息,毒梟剛從監獄裡出來了。”
盛世頓住,擡眼看着他,嚴肅地問道:“什麼時候出來的!?”
黑曜頓了頓,這才說道:“根據今天獄方傳來的消息,應該是上週就跑了出來。”
“上週就跑了!?”盛世的面色一沉,語氣有些不好地怒道:“爲什麼現在才知道!?”
黑曜頓了頓,開始將今日底下人彙報的情況一一陳述道:“毒梟這次的是有預謀的逃跑,有人採取的高級易容術進行替換,要不是今日監獄內部的打架事件漏餡,恐怕根本沒人知道他已經跑了出去。”
盛世皺了皺眉,沒想到毒梟進去那麼多年,竟然在外還有隱藏勢力。
盛世的臉色沉了沉,語氣低沉地說道:“有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暗中出手幫的忙?”
黑曜頓了頓,猶豫了半天后,才說道:“目前還無法查詢,毒梟將所有的監控全部進行銷燬,無一幸。”
看來,是有預謀的逃跑。
毒梟這次出來,肯定會引起大衆風波,找他或者找她報仇,均有可能。
盛世的眉心一擰,看着黑曜,語氣低沉地說道:“那你即刻去醫院,確認文璇是否還在,並且加派人手進行保護。毒梟那個瘋子,隨時可能做出過激的事情。”
這件事刻不容緩,黑曜早已讓人去確認。
他點了點頭,立刻說道:“我讓人前去查詢,發現文璇還在那裡。不過我也有點懷疑,這一次的綁架事件,是不是外面揣測錯了,Delcan與毒梟,或許毒梟的可能性更大。”
盛世皺了皺眉,面色更是黑沉,單手撫了撫西裝的袖口,語氣冷冷地說道:“不管是Delcan還是毒梟,都不能讓南溪被人發現。但是現在的動靜鬧得大,北城那邊應該也收到了消息,想必爺爺與維家人應該也會連夜趕來,要做好應急準備。”
黑曜聽到盛家老爺子要過來,立刻來了鬥志,開口笑着說道:“既然老爺子與維家人一起過來,那麼毒梟與Delcan兩人可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