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顧南溪,在遇到所有的問題,你首先想到的都只是逃避嗎?!五年前,五年後,你都要這麼懦弱與不敢面對嗎?!你在逃避時,有沒有想過我,在乎過我的感受!?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的不能擔當!?”盛世抓着顧南溪的雙肩,沉着臉問。
顧南溪的臉,瞬間就變得暗沉,雙手垂落在兩側漸漸緊握成拳。
盛世耐着性子,聲音低沉地說道:“不知道該如何辯解,那你憑什麼理直氣壯地要和我分開!?就因爲盛維兩家這段我根本不會承認的聯姻!?”
說到這裡,顧南溪被激怒,半分不甘示弱,“即便你不承認,聯姻是事實,你對我的欺騙也是事實,五年前因爲你的沉默不語將我置於不堪的地步。我自己的一腔熱情與鍾愛,被當成笑話般的存在。現在,我對你沒有感情,所以趁早結束這段令人嗤笑的關係對你我都好。”
盛世臉上的沉鬱被徹底打破,抓住顧南溪的肩膀猛地用力,將顧南溪抵着牆壁猛烈地強吻。
落吻的姿勢很兇悍,幾乎奪走顧南溪的全部呼吸。
在她幾乎快暈厥的時,他在將顧南溪從禁區放開,惡狠狠地諷刺道:“什麼時候對我沒反應了,再來說沒感情這種話!”
顧南溪簡直氣極,紅着眼眶,紅着眼眶甩了他一耳光,萬分狼狽地將門狠狠地摔上。
她有些憤怒,更是身心俱疲,靠着門,失神地坐了下來。
原本深重的睡眠早已被驅走,如今她整個人格外的清醒,清醒到能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
現實的逼迫與屈服,已經讓她變得不再是自己。
感情這東西騙,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的心。
她已經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現在的抽身,讓她感到抽筋剝骨的疼。
盛世站在門口,目光怔怔地盯着房門,始終不發一語。
隔着厚厚的房門,他似乎能感受到顧南溪抑鬱的憤概。
現在的流言越傳越烈,她是多清高的人,怎麼能容忍那些不堪的詞彙落在自己身上。如今的局面,全是他太顧念全局造成的,保住整個形勢,卻未能替她擋住外界的攻擊。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可能放棄,等了那麼多年,不能因爲外界的干擾而放棄始終。
顧南溪是他的始終與歸宿,而他終不忘初衷。
昨夜雖鬧得不愉快,但生活總是要繼續。
收拾好心情,顧南溪還是帶着黑眼圈準時準點的上班。
搬去陸西顧這裡,交通很方便,距離言氏集團也很近,對她而言無疑是最佳的落腳點。
競聘的時間所剩無幾,顧南溪也變得雷厲風行起來,每天的工作表安排的很滿,帶動整個辦公室也跟着忙碌起來。
維乙安最近的心情也是極佳,感受萬人擁戴,更何況她出入半島別墅的照片被放上頭條,一切都已做實,她更是大膽放肆起來。
言氏集團上上下下的人幾乎把設計一組的門檻踏平,天天笑得合不攏嘴,鬧鬧哄哄的。
歐陽婷婷開始還會大聲的吐槽諷刺幾句,最後也麻木,見怪不怪,懶得搭理,讓賤人自己犯賤,炫富的慢慢炫。
公司的年會即將到來,所有員工都收到有邀請函。
據公關部那邊的消息,這次的年會會預熱即將而來的“月光半島”首席設計師競聘,邀請的到訪嘉賓更是聲名顯赫,甚至傳言北城的盛家和維家都會前來。
這兩家的同時到訪,再加上他們之間的關係,無疑是讓聯姻成爲熱搜。
顧南溪將自己投入工作,心無旁騖,幾乎是沒有將心放在這件事上。
晚上加班,去茶水間衝了杯咖啡。
陸西顧端着杯子湊了過來,“怎麼一臉的憂鬱!?”
顧南溪回過頭,睨了她一眼,懶懶的笑道:“有誰規定我不能憂鬱了!?”
陸西顧笑道:“喲嗬!精神抖擻,看來不是憂鬱是抑鬱啊!”
說道這裡,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將咖啡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身子抵着桌角,雙手環抱於胸,笑着說道:“唉,最近我不在家,有沒有揹着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顧南溪背對着她,盯着窗外的景色,冷冷地說道:“你再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西顧聳了聳肩,笑着說道:“別想嚇我,昨天樓下的保安給我打電話,說近日我家門口凌晨一點就會出現一輛豪車,形跡可疑,基本是造成六點離開,他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被人跟蹤,需不需要立刻報警。你說好笑不好笑!?”
顧南溪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水也晃動起來。
她皺了皺眉,目光靜靜地鎖定窗外。半晌後,這纔開口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呵呵,真是不好玩!
陸西顧撇了撇嘴,這纔開口說道:“你最近的情緒很不對,人也瘦了很多,如果不能堅持……”
顧南溪根本不聽她說話,直接打斷,開口說道:“我能堅持。”
這種時候,說多錯多,陸西顧也不再多言,喝完咖啡,便很快投入了工作。
設計趕稿的時間消耗得有些多,臨下班時,已經是凌晨了。
剛走出公司準備攔出租車,才擡手,猛地全身震了一下,他竟然就這麼直接站在她的面前,一動不動地盯着她,似乎是在刻意等她似的。
她眼光微微地一掃,沒有看到黑曜甚至任何的特助,只有他一個人。
她就這麼僵持着站在原地,而他也沒有更多的動靜。
冬天的寒風颳過來,很快令她頭腦清醒過來。
微微地皺了皺眉,她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到他語氣冰冷地說道:“上車。”
語氣堅定且不容拒絕。
顧南溪蹙了蹙眉,看着他,搖頭,跟着冷冷地說道:“不用了!”
寒風的侵襲讓他沒有更多的耐性,“如果你想被狗仔拍到的話……”
他如今正是娛樂頭條的風雲人物,如果真的被拍到也他在這裡拉扯,想必明天的新聞裡,自己就徹底的暴露於人前,被萬分唾棄。
顧南溪雖然心裡惱怒,但也是明白現在的形勢,看了他一眼,咬牙,決定還是上車。
實在沒有必要爲難自己提供別人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整個氛圍的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怕。
自從那天晚上兩人的不歡而散,這倒是她刻意迴避後的再次見面。
那一耳光足夠他們老死不相往來,或者被刻意刁難,但她等了很多天卻遲遲沒有等到一個裁決。
可是,如今的他太過平靜,平靜得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她偷偷的瞄了盛世一眼,面無表情。
過往的路邊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變得明明暗暗,似乎有些憔悴,眼底依稀能看見黑眼圈。
像他這樣注重生活品質的人,是要有多燥鬱的事才能引起這樣的結果。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
盛世安靜的開着車,很快就將她送到了樓下。
在顧南溪以爲他又要對自己做些什麼過分的事而一直惴惴不安做足準備工作時,卻聽到盛世聲音低沉地說道:“早點上去休息。”
幾乎是跌破眼鏡的行爲,顧南溪被弄得有些蒙圈,一路踩着浮雲,軟綿綿的上樓,洗漱,睡覺。
她躺在牀上,幾乎是輾轉反側,了無睡意。
她有些不明白盛世的行爲,似乎單純到只是將她安全地送回來這麼簡單。
可是,前幾天他明明還對自己離開半島別墅而憤怒無比,今天怎麼就這麼反常的放開了自己呢!?
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索性爬起來喝水,剛喝了幾口,腦中突然想到今天陸西顧莫名其妙的話。
關於保安提醒她要報警的事,說是有人跟蹤她。
顧南溪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立刻往窗口走去,微微的撩起窗簾,眼神在樓下找了許久,終於在正對自己房間的位置發現一輛可疑車輛——盛世的車。
盛世就站在旁邊,寒風裡,手裡的香菸明明滅滅的燃燒着。
顧南溪真是有些無語,想着前幾日離開時他似乎還發着高燒,現在身體纔剛初愈,又這樣糟蹋自己。
越想越覺得他是個混蛋!
她皺着眉,扶着窗簾的手禁不住緊了緊,最後卻又一咬牙,放手,轉身往臥房的方向走了去。
或許堅持就是勝利,試着不看不聽不掛念,所有的熱情都會冷卻。
雖是鐵了心的讓他去,顧南溪躺在牀上,享受着室內的暖氣,卻還是擔心,今晚會不會下雪,會不會降溫,樓下的那個混蛋會不會被凍傻。
就這樣想着想着,天色漸漸放亮起來。
第二天,黑眼圈嚴重得可以和國寶級動物媲美。
好在像陸西顧這樣注重形象的人精,家裡的化妝品樣樣齊全,再不堪入目的臉色,也頓時被遮掩得乾乾淨淨。
走出門時,她免不了往昨日的停車位看了看,那輛囂張跋扈的豪車早已遠去,只留下地面上零星的幾個菸頭。
顧南溪免不了吐槽,還真是個真是個煙癮犯,再抽下去,肝肯定比老臘肉顏色更濃。
她也不想了,立刻邁開腿,直往言氏集團衝,畢竟是員工,最基本的準則不遲到還是要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