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還是不見!
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就在顧南溪因爲被拒之門外而惱羞成怒時,內部的探訪室內,盛世卻與陸西顧兩人面對而坐,兩人之間皆是面無表情。
陸西顧的頭髮綁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少。
外面隱隱的傳來顧南溪與警務人員糾纏的聲音,頓了頓,她這纔開口,淡淡地說道:“她肯定很生氣。”
盛世坐在她對面,面色有些沉,語氣更是森冷不已,“擔心她生氣,又爲什麼偏要親自將自己送進來?!”
陸西顧一聽,卻免不了低眉笑了起來,擡眼,一雙眸子漆黑清亮,“這件事連你都覺得棘手,不想讓她受傷,那總得有人出來,不是嗎?!”
盛世黑沉着臉,“那個人也不該是你。”
陸西顧禁不住笑了起來,看着盛世,打趣道:“我在現場出現過,如果不是我,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盛世盯着她,清冷的眸光帶着洞察一切的光芒,語氣更加的冰冷,說道:“不想讓他知道小東西的存在,也不用如此果斷的將自己豁出去,說不準,他……”
盛世口中的他,不是別人,正是顧律川。
被戳穿心思,陸西顧卻並未覺得尷尬,反倒是挑了挑嘴角,笑着問道:“盛少,既然你知道我的想法,想必也會還我這個恩情,是嗎?!”
盛世的眉心難免蹙了蹙,爲顧律川辯解道:“你太自以爲是,他未必不想承認……”
陸西顧揚聲,打斷他,說道:“如果承認的方式是羞辱或者掠奪,還不如自己去尋找出路。”
真是冥頑不靈!
盛世看着她,鼻腔裡發出一絲不屑的氣息,冷冷地說道:“恭喜你,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他說得不錯,如今的自己,無外乎是自尋死路,可是,誰敢保證她的羊入虎口不會開闢出另一條蹊徑呢?
陸西顧笑了笑,說道:“夾縫中求生存,況且,憑我與南溪的交情,你也不會見死不救。”
“他主動請纓要助你脫離苦海,爲什麼要拒絕?!”盛世看着他,嘲諷道:“畢竟以老三認真的態度,想要將你撈出去,並不比我慢多少。”
陸西顧聞言,禁不住笑了起來,“盛少現在或許該想想如何安撫南溪,而不是在操心這麼無畏的事情上。”
女人,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動物。
面對如此執迷不悟的陸西顧,盛世也不再多言,畢竟路都是自己選的,沒人能夠強迫。
他纔剛從收押室內出來,顧律川就着急地追了出來,問道:“怎麼樣?!”
平日裡沒心沒肺,冷言冷語的,現在倒是知道心急了!
盛世睨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剛纔你在監控裡,不是都看到了,還問什麼問?!”
看是看到了,但是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啊!?
顧律川被他這嘲諷弄得一臉的尷尬,硬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彆扭的愣在原地,“……”
盛世擡步,往外面皺着,開口,不冷不熱地問道:“什麼時候開始對她上心了?”
顧律川一聽,忍不住直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他愣在原地,一直在想盛世說的話。
上心!?
對陸西顧?
怎麼可能!?
對誰上心,都不可能對陸西顧!
說的什麼笑話!
就在他出神的同時,盛世已向前走了好幾米,開口,語氣淡淡地說道:“裡面已經打點好,不用擔心。”
顧律川聞言,立刻追了上去,連聲感謝道:“二哥,謝謝你!”
盛世並沒有理睬他,只顧開口說道:“抓緊時間想辦法,遲家那邊鬧得厲害,如果罪名落實,對她今後的影響很大。”
顧律川聞言,立刻點了點頭,“……”
目前失態緊急,事情拖得越久,對陸西顧越是不利。
想到這裡,顧律川的眉心也禁不住皺了起來。
不知道那女人腦袋裡都裝了什麼,居然敢把殺人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攬,她這麼放肆,怎麼不去上天啊!
盛世忙了一天的事,好不容易抽身回家,剛到門口,鍾媽就立刻迎了上來,着急地說道:“盛少,您可算是回來了!”
盛世皺了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太太將自己鎖在臥房不肯出來。”鍾媽一臉的焦急,看着他,一個勁地說道:“小少爺見不到她,一直哭個不停。”
鍾媽懷裡,小傢伙一個勁的哭鬧,小腿亂蹬,滿臉的淚水胡了一張臉。
真是個小丑傢伙。
這撒潑的脾氣,真是跟顧家老三一模一樣!
想也不想,盛世張開手,對着鍾媽說道:“嗯,把他交給我,你去拿臥房的鑰匙。”
鍾媽點了點頭,立刻將小傢伙遞了過去。
小傢伙一到盛世懷裡就委屈得不行,趴在他肩頭,使勁地抽。
盛世搖了搖頭,擡手,輕輕地撫了撫小傢伙的腦袋,長長地嘆了口氣。
真是,還沒過幾天舒坦日子呢!
都來鬧什麼鬧!
盛世拿着臥房的鑰匙,很快就將臥室的門打開。
臥室內到處散落着東西,噼裡啪啦的摔了一地。
盛世並沒有動怒,反倒上前,將哭得滿臉通紅的小傢伙放在她懷裡,開口,打趣着說道:“你撒起氣來連孩子都不肯管,陸西顧是怎麼放心將這小東西交給你來照顧的!?”
顧南溪看着懷裡的小傢伙,滿臉的淚痕,嗓子都哭啞了,頓時滿心的疼惜。
她一邊安撫着孩子,一邊瞪着面前的男人,不爽地說道:“所以,你什麼都知道?!是維乙安告訴你的,對嗎?!”
盛世皺了皺眉,眯了眯眼,語氣冷冷地疏導:“我需要的消息,什麼時候需要從她那裡打聽了!?”
顧南溪摟着小傢伙,滿臉的自責,開口說道:“都怪我,才讓西顧遭瞭如此的罪。”
盛世一聽,立刻挑了挑眉,反問道:“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改不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毛病!?”
顧南溪忙着滿心的傷心,一時半會兒沒理解過來他的意思,“.…..”
盛世瞪了她一眼,訓斥道:“寧願聽她挑唆起來自己難受,也不肯找我幫忙?”
顧南溪低着頭,低低地說道:“她是因爲我纔去頂的罪,我……”
盛世笑了笑,開口說道:“既然什麼都做不了,那還不如幫她養好兒子。”
顧南溪摟着小傢伙,心裡卻莫名的覺得難受,“.…..”
是的呢!
這一切,她跟本無從插手。
現在能做的,除了讓盛世調查真相,餘下的,便是替她照顧好小傢伙。
陸西顧將所有的罪一攬在身,起因竟是因爲妒忌。
不管是出身還是學歷,她都高過顧南溪好幾個臺階。
更何況,陸西顧師出Fale大學的名師—Paritzker建築獎得主Jeol Sanders,並且獲得的最佳畢業生稱號。
她是中途加入的“月光半島”設計者組,原本是一派和諧,卻因爲屈居於能力相差自己一大截的顧南溪手上,積怨頗深,最後栽贓陷害,起了歹毒之心。
當這一切公諸於衆時,外界皆是譁然一片。
陸西顧成爲衆矢之的,名聲掃地。
陸家爲免惹禍上身,即刻與她劃清界限,以此來保護陸家企業不受波及。
顧南溪內心焦慮不堪,卻無奈陸西顧的刻意迴避,讓一切的變得更加的迷茫。
盛世雖承諾會處理這件事,但等候幾天,卻遲遲未收到任何的消息。
可就在此時,珀西卻和她取得了聯繫。
顧南溪是藉口“月光半島”的事脫的身,趕到現場。
已有些時日未見,或許是那層隔閡的存在,兩人的相見,卻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冷訣看着面前自己執拗了五年的女人,眸光從低暗變得明亮,再冷下一層暗淡。
顧南溪冷着臉,與他相隔着一米來遠的距離,開口,言語疏離地說道:“找我什麼事?!”
還真是疏離到了極致,冷訣只感覺心口彷彿被鈍器“嘭”地撞得生疼。
他蹙了蹙眉,盯着面前的女人,沒心沒肺地打趣道:“還真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
見他擡手要拍自己的肩,顧南溪想也沒想的即刻避開,“沒什麼好往來的。”
冷訣沉着臉,盯着他,開口問道:“即便我這裡有你想要的真相。”
顧南溪盯着他,一雙眼睛裡含着探究,開口道:“真相?這次沒有杜撰了?”
真是,他就長了一張說謊的臉嗎?!
冷訣被嗆得滿肚子血液倒流,“.…..”
顧南溪雙手環抱於胸,開口,冰冷地說道:“說吧,都查到了什麼?”
冷訣狠狠地吸了口煙,頓了頓,開口自顧自地說道:“我這樣是不是算幫你掃清與盛世之間的絆腳石?”
“……”真是,懶得在這裡和他下車,顧南溪也不給面子,轉身說道:“不說我就走了!”
見她來了勁,冷訣知道自己再不拿出點乾貨她就該走了,於是開口,說道:“當晚的酒吧,維乙安也出現過。”
顧南溪原本還漫不經心地,聽到他的話後,瞳孔放大,瞪着他,問道:“你說什麼?”
冷訣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末了,突然笑了起來,開口,說道:“盛世那裡很早就查到過她的行蹤,他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