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被嚇得不輕,抓着盛世的肩膀,有些焦急地吼道:“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未婚妻——維乙安!這樣你還要嗎!?”
維乙安!?他爲什麼要維乙安!?
他該死的從始至終,愛她等了她這麼些年,她居然問自己,她不是唯一,你還要嗎?!
真是該死!
“顧南溪,你還真是喜歡惹怒我!”盛世的臉上陰翳一片,嘴角擎着一抹冷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部輪廓,語氣邪魅地說道:“嗯!?你說,還惹不惹我生氣!?”
“你混蛋!”顧南溪被他這撩撥的動作弄得一身寒顫,推開他的手,發泄着大吼道:“別在維乙安那裡吃了閉門羹,就找我發泄,不要讓我更恨你!”
“顧南溪!”沒想到她會這樣想自己,認爲自己是慾求不滿,所以才找到的她?!盛世的臉被氣得更黑,眼底的光更沉,雙手抓住她的雙肩,大聲地吼道:“如果你想嘗試我的手段,你大可以放肆地提那個人的名字!”
“怎麼,寶貝得連提都不能提了!?”顧南溪也別激怒了,雙眼憤憤地瞪着他,語氣不善地說道:“既然那麼心疼她,在乎她,當年又爲什麼要招惹我!?”
話已至此,顧南溪的神情突然變冷,目光清冷地看着盛世,情緒激動地說道:“噢!不對,當年是我死纏爛打,對你糾纏不休,但是我現在已經迷途知返,你就不能高擡貴手放過我!?”
“迷途知返!?顧南溪,你攪亂我的生活,拂亂我的感情,就這樣準備撒手不管了?!”盛世被她企圖從自己手中逃離的想法氣得不行,都快記不清這是她今晚提的第幾次,自己就這麼讓她難以忍受!?非要鬧着從自己身邊逃開!?
他怎麼可能讓顧南溪如意,盛世壓住顧南溪的雙肩,雙眼目光灼灼地瞪着她,語氣更是陰冷地吼道:“你想都不要想,這輩子,你註定要和我糾纏不清,死磕到底。”
“哼……人心多變,得到一個人,你能保證毫無保留的得到她的心?!”顧南溪心頭的火氣也跟着點燃,挑着眉,語氣冷冷地說道:“你能忍受一個強迫得來的女人陪着你花前月下,翻雲覆雨,心裡卻裝着其他男人?!”
顧南溪專挑盛世不愛聽的說,如此刻意的挑撥,終於將盛世惹毛了,他的眼底風雲變幻,嘴角擎着一抹冷笑,“所以你是在提醒我,你現在的心裡,裝着別的男人!?”
“沒關係,今晚我有足夠的耐心,將他從你心裡連根拔除,並且將我在你心裡的形象塑造得無與倫比。”
顧南溪被他眼底的鬱色嚇得顫抖,掙扎着嘶吼道:“你就是個瘋子!”
他的話音剛落,盛世便不留餘地,猛地扣住她的身體,狠狠地吻了下去。
縛手無力的顧南溪,只得被迫承受這突如其來的侵犯,模糊不清的抵抗着,“嗯嗯嗯”地發出些微顫動的聲音。
今夜的盛世,或許是胸口的火氣太過旺盛,使出了渾身解數,將顧南溪裡裡外外吃了個遍。
主臥內的空氣瞬間被點燃,繚繞的熱氣將顧南溪的雙頰薰得通紅,她睜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上空。
房間裡昏暗的光線,影影綽綽,明暗交織,那雙漆黑明亮的黑瞳裡,映出盛世英挺俊朗的面容。
沉重的粗喘聲,縈繞絢幻,視線裡,模糊的影子的匍匐在自己身上,忽近忽遠。
有些脫水,她張着有些乾裂的嘴脣,脣角處有些微被咬傷的痕跡,看起來寥落又脆弱。她動了動脣瓣,卻並未發出半點聲音。
如蒲扇一般柔軟挺翹的睫毛,混着那些濃重的粗喘微微地顫了顫,眼神裡卻無半點神采。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順着眼線,滾落到柔亮的黑色髮絲裡。
顧南溪突然覺得人生格外的諷刺,人人都說,盛世找了她很久,包括今日一年如故的蘇輓歌也曾說:“當年盛世爲了找你,可是運用高壓權勢,動用全部警力,把蓮城上下挨家挨戶地翻了個底朝天呢!”
他找自己!?
爲什麼要找!?
找回來的理由是什麼!?
難道就是像現在一樣,讓她成爲砧板上的魚,任其宰割!?
她自認爲自己長得還算漂亮,但也並非傾國傾城,怎麼能就讓他如此費盡心機,謀劃設計,廣撒誘餌讓她就範。
“月光半島”這枚誘餌,雖不知他謀劃了多久,但自己從踏入這個陷阱開始,就已經明白無路可退。
他的步步緊逼,脅迫自己放棄“Daisy”的身份,讓以名不經傳的身份在言氏打磨,讓她有求於他,最後不得不妥協與他。
如此精密的謀劃,就只是爲了得到一具殘缺不堪的身體!?
越想越是感到後怕,五年前的那一幕,他與維乙安在機場的相擁,將自己打入地獄。
他磨滅掉自己對他的所有眷戀,而那年聖誕節最精緻的“禮物”才真正地摧毀掉與之的所有妄想。
她孤身一人流浪在美國的街頭,祈禱他察覺自己的消失,聞訊過來尋找自己,她等了又等,卻等來了那麼大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她的心如死灰,憎恨怨懟,卻沒想到如今仍舊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她可以不恨,可以不復仇,可是,爲什麼現實總喜歡逼迫已經瀕臨絕境的人,逼迫他們做最痛心疾首的選擇。
逼得她不得不成長,學會獨當一面;逼得她不得不卻接受,自己已是殘缺不堪的人;現在又逼她,不得不去點燃內心的仇恨。
顧南溪覺得自己真是可悲,太多的身不由己,讓她要開始失去自己。
盛世將顧南溪翻來覆去折騰好幾遍後,這才一臉餮足,雙手撐在顧南溪的兩側,俯身,靜靜的看着她。
被滋潤過多次的顧南溪,此事已是面若桃紅,粉嫩得讓人直想上去咬一口。
藉着房間昏暗的燈光,盛世細細打量着身下的女人,因爲這連番的折騰,她似乎有些累了,乖順得不再炸毛掙扎。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睫毛上掛着些水潤的淚痕,小巧的脣瓣微微地翕張着,像極了溺水的人,真是讓他愛到心尖處去。
盛世的心頓時被萌化了,低頭,在她的脣上輕輕地啄了一小口,聲音低啞地說道:“看來你是要受了懲罰,纔會乖順一點!”
說着,盛世一邊俯身,清淺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呵着熱氣,懶懶地說道:“以後別再惹惱我!知道嗎?!”
那份帶着撩撥之氣的鼻息讓顧南溪有所察覺,她並沒有做出相應的迴應,臉向着一邊別過去,不吭一聲。
盛世只當她是纏綿恩愛過後的嬌羞,不以爲意,脣瓣再次貼上她的耳廓,呵着熱氣,繼續撩撥着說道:“小野貓,還知道生氣了!?”
顧南溪冷着臉,看了看不遠處的鬧鐘,扭頭,目光毫無感情地看着盛世,語氣冰冷地說道:“時間不早了,請問盛少舒解了嗎?!我想先去洗個澡!”
她的冷言冷語,無疑是給盛世淋了一桶冰水,好不容易緩和氣氛瞬間結冰。
盛世眼底閃出一抹凌厲的刀光,擡手,立刻攫住顧南溪的下巴,讓她面向自己,“你這是什麼態度!?顧南溪,我說過,讓你別惹怒我!”
顧南溪目光冷寂地看着他,言語更是冰冷地說道:“你何必怒火中燒,你我之間的交易關係,最終的定數都由你說了算,你大可以隨時隨地發泄你的慾望,而不用考慮我的感受!至於要我在chuang上流露什麼態度,那就麻煩盛少使用前先說明要求,免得到時候又惹得你不盡興,亂髮脾氣。”
盛世被她的話堵得胸口一滯,面色一沉,直接用力扣住顧南溪的後腦勺,再度狠狠地落下一吻。
這個吻倒是用了十足的勁,甚至帶着些誓死同歸的感覺,暴怒的盛世,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在噬咬,直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襲擊着味蕾,盛世才頓覺挫敗,一把將顧南溪推開,語氣嫌惡地吼道:“滾!你就和木頭一樣,真是讓人掃興!”
顧南溪硬生生地接受住了他的懲罰,中途卻沒有做出半點的迴應,饒是盛世磨着牙齒逼她就範,得到的卻仍舊是一副死寂沉悶的驅殼。
被咬破的脣瓣上還掛着幾滴妖紅色的血珠,汩汩地冒了出來,這點疼痛,遠不及曾今相愛的兩個人變成如此不忍直視的交易關係。
顧南溪的眼眸很黑,黑得深不見底,更無法摸清沉寂這下的情緒。
她擡手,用力擦掉脣瓣上的血珠,單手支起身子,踩着長毛地毯,踉蹌着站了起來,背對着盛世,語氣冰冷地說道:“那我就先謝謝盛少的手下留情!”
說完,顧南溪便虛晃着步子,艱難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的腳步,有些顫顫巍巍,甚至不能完全打直,踮着腳,慢慢的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