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要多少銀子你才肯將殷情賣給本王
“好了,莫哭了。”看着她情緒失控,司徒睿霖心裡也不好受,於是將她抱回了他們的新房之中。
“司徒哥哥,我真的好捨不得他們。”趴在司徒睿霖懷中,夏之漓哭得不能自已。想到過不了多久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會遠離她,她心裡彷佛被掏空了一般,難受得沒法形容。
“以後我會陪你常回去的。”用絲絹給她擦着眼淚,司徒睿霖在她耳邊安慰道,“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嗯。”夏之漓哽咽的點了點頭,抱緊了他的脖子,“司徒哥哥,你以後可要對我好點,不許欺負我知不知道?”
司徒睿霖哭笑不得,輕拍着她背,“傻瓜,不止我會對你好,祖母和爹孃也會對你好的。”
他怎麼可能會對她不好,自己盼了十年想了十年的女人,不是一句‘好不好’就能形容他心思的。
聽到他的承諾,夏之漓情緒才逐漸的穩定下來,哭過一場,她整個人都顯得沒精打采,加之昨夜本就睡得晚,這會兒趴在司徒睿霖肩膀上暈暈欲睡。
“想睡了?”看着她沒勁兒的樣子,司徒睿霖一邊詢問一邊給她解了外衫。
“嗯。”夏之漓低低的應了一聲。
司徒睿霖眼眸微閃,湛藍色的眸光突然深邃起來,抿了抿薄脣,突然低頭覆上了她柔軟的脣瓣。
“唔……司徒哥哥…。”夏之漓雙手下意識的抵在他胸口上,眼眶中還帶着晶瑩的光澤,望着他的樣子有些可憐兮兮。
沒有詢問她的意見,司徒睿霖一邊探入她檀口中同她糾纏起來,一邊貼着她柔軟的腰肢不斷的遊移摸索。
他想要她!
儘管昨夜要過她幾次,可是這些遠遠不夠。從他成人知道男女之事起,他就在想她了,只是那時的他只能幻想着她的樣子,只能壓抑着他本能的悸動。如今他們成了親,他恨不得把分離時的空虛全部補上……
在他動情的撩撥下,夏之漓根本就沒招架之力,哪怕身子痠痛還未恢復到正常狀態,可也擋不住身體本能的慾望,一時間,她忘記了夏之晨離開的傷痛和不捨,全身心的投入他的索求之中……
作爲新婚燕爾,小夫妻倆理所當然的貪歡,對外界的事幾乎無暇顧及。
而一直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夏之衡,從中午曬到太陽落山都不曾離開過涼亭,那雙高傲的眼眸時不時會盯着花園入口處,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東西。
期間有丫鬟前來想爲他上茶上點心,結果被他一個‘滾’字嚇得轉身就跑,似是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兇的人,於是一個傳一個,整個下午,再也沒有人敢靠近他。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夏之衡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氣不過,竟然用內力把亭子裡砌得十分牢固的石桌給踹得四分五裂。
今日血影陪同白心染進了宮,殷杜因爲殷情的事故而告了一天假,他本來是打算好好陪同殷情玩一天,因爲在蜀夏國他和血影要負責茅山村的藥材種植,平日裡極少在京城,兩個女兒都由白心染照料,他們陪同女兒的時間少之又少,所以他想對女兒彌補些關愛。
大女兒的事他幾乎不操心,唯一操心的就是小女兒,偏偏殷情和夏之雪走得很近,主要是兩丫頭年紀相當,夏之雪就時常邀請殷情去奉德王府。一來二去,不擅言談的小女兒就被人欺負上了。
正當他糾結該如何讓小女兒逃出夏之衡的‘魔爪’時,正好碰到要回京的夏之晨,於是他想都沒想的將殷情交給了夏之晨帶回蜀夏國。
解決了小女兒的事,殷杜算是鬆了一口氣。路經花園時,見亭子被毀,於是好奇的上前詢問道,“蜀中王,出何事了?”
“殷情呢?”夏之衡目光陰鷙的盯着他,低沉的嗓音冷傲又霸道。
殷杜眼皮跳了跳,還是拱手回道,“蜀中王,小女由小的安排去了別處。一直以來小女給蜀中王添了不少麻煩,小的深表歉意,還請蜀中王看在小女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饒過她。”
對他歉意的話夏之衡沒有聽進去,只是因爲那一句‘去了別處’而冷了臉,就連嗓音都夾在着一股寒意,“她何時回來?”
殷杜擡頭,佯裝不解的看着他,“蜀中王,您找小女有何事嗎?”
“她去了哪?何時回來?”夏之衡突然上前一步,狹長的眼眸卷着一絲暴戾的氣息。
殷杜臉色一沉,礙於對方的身份,他還是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蜀中王,您找小女有何要事,您告訴小的,小的轉告她就是。”
夏之衡突然伸手將他的衣襟抓住,冷傲的眸中怒火越來越旺盛,就連說話都咬牙切齒的,“告訴本王,她去了何處?”
殷杜眯了眯眼,也沒敢將他的手拉開,只是很平靜的回道,“蜀中王,殷情是小人的女兒,她的去向自然由小的安排,同蜀中王您似乎沒關係纔對,所以對不住了,蜀中王,小的無可奉告。”
“你!”夏之衡瞪大雙眼,眸中凝聚的怒氣更多,可卻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殷杜不慌不亂的將他帶勁的手指板開,隨即退後了兩步,“蜀中王,小的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不管這個年輕的王爺對他們殷情有什麼想法,他都不會再讓殷情出現在他身邊。
京城之中,誰不知道蜀中王是出了名的暴戾成性,甚至狂妄不羈。對於蜀中王來說,他身爲皇長孫,的確有狂妄不羈的資格,論文武,他冠絕京城,論家世,更是高不可攀,這樣的人哪是他們敢隨便招惹的?
“站住!”突然,從他身後傳來冷喝聲。
殷杜停下腳步,袖手的手突然間攥緊。
“要多少銀子?”
“……”殷杜不解的轉過身,臉色沉沉的面對着亭子裡。
似是看出他沒聽懂,夏之衡揚着下顎,再次傲慢的問道,“要多少銀子你才肯將殷情賣給本王?”
聞言,殷杜猛的睜大雙眼,緊攥的雙手‘咔咔’作響,臉色難看至極,幾乎是磨着牙回他,“蜀中王,我殷杜雖然身份低賤,可我也不會做出‘賣女求榮’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呵……”夏之衡不怒反笑,只不過脣角的笑意帶着一絲鄙夷,“怎麼,嫌本王出不起銀子麼?你能將殷沫送給偃初熙,肯定得了不少好處,如今本王要你一女,同樣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只要你開口,多少銀兩都不成問題。”
殷杜險些吐血一口老血,就差沒當場被氣死過去。臉青筋漲的他胸口不停的起伏,袖中的手指甲都快嵌入皮肉之中了。
他是沒想到這個蜀中王比他爹當年還無恥!
而且無恥到沒法形容的地步!
沫兒和小承王在一起,那是因爲他們自幼感情深厚,且小承王對沫兒從小愛護有加,也從未嫌棄過沫兒低賤的身份,所以在小承王提出要娶他們沫兒的時候,他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而眼前這位呢?別說他想法過分,就連他說出來的話都不是人話!
難道他殷杜生女就只是爲了‘有利可圖’?!
忍着嘔血的衝動,他再次轉身準備離開。對於這樣不可理喻的人,他實在不想理會。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夏之衡僅有的耐性喪失,運起輕功直接朝他飛了過去欲想將他拿下。
身後襲來的危險氣息讓殷杜下意識的避開,可夏之衡壓根就不打算放過他,甚至帶着狠勁朝殷杜出手。
面對他狠厲的襲擊,殷杜臉色鐵青的一邊防禦躲避一邊連連後退。
儘管他此刻恨不得把這個欺人太甚的人給掐死,可是僅有的理智提醒着他們彼此的身份。
不敢傷他,他只能躲避。
路過花園的人發現兩人打鬥了起來,嚇得趕緊往新房那邊跑。
沒一會兒,只見一抹白色身影如風一般靠近兩人,將眼紅脖子粗的某王爺給擋了下來——
“蜀中王,有何事不妨好好說,何必動手呢?”司徒睿霖穿着白色中衣抓着夏之衡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問道。在他府中打架就算了,殷叔怎麼也算他們的長輩,不管是誰受傷都有損幾家人的交情。
“司徒睿霖,這裡不需要你多事,你給本王讓開!”夏之衡噴火般的低吼。今日他非得好好教訓這姓殷的,他的玩偶他還沒玩夠呢,居然被這姓殷的給藏起來了!今日他不交出殷情的下落,他怎麼都不會甘心!
“蜀中王,本候也不想插手你的事,可殷叔乃我府中客人,本候有責任護他安危。”司徒睿霖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一老二小、三個高頭大馬的男人站在花圃中,殷杜胸口不停的起伏,心裡怒着可又不得不隱忍,而夏之衡則是眸光冷冽的瞪着身前礙事的人,司徒睿霖也沒回避,湛藍色的眸光沉冷的迎視着他。
寬敞優美的花園裡,一時間充斥着見劍拔弩張的氣息。
“哼!姓殷的,你給本王等着,本王給你一日時間,若不把殷情交出來,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最終夏之衡撂下狠話,又冷又狠的威脅完後,甩開司徒睿霖的手頭也不會的衝向了花園外。
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司徒睿霖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小子跟當年一樣囂張狂傲,簡直一點都沒變。
“殷叔,讓你受驚了。”轉過身,他朝殷杜拱手錶示歉意。
殷杜也朝他拱手,感謝的說道,“侯爺,是小的不對,給侯爺添亂了。”
“殷叔,到底發生了何事?蜀中王爲何要爲難你?”司徒睿霖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唉!”殷杜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啊。侯爺,都是小人的錯,不該讓小女同蜀中王走得太近,沒想到蜀中王會因爲小女如此爲難小人。”
司徒睿霖暗自抽了抽脣角,他若沒弄錯,殷叔的兩個女兒一個已經許婚給了偃初熙,另一個也才十來歲吧?
“殷叔,屋裡說吧。”他朝殷杜引了引。
“不不……”殷杜趕緊拱手拒絕道,“侯爺,恭賀您和郡主大婚之喜;小人就不打擾您休息了。”不是他不想找人傾訴,而是不好意思打擾人家新婚燕爾,瞧面前的小姑爺,穿着中衣,很明顯是他們打擾了他。
見他拘謹不安,司徒睿霖也沒逼他,朝他點了點頭,溫言道,“今日的確有些不便,改日得空,本候定會好生款待殷叔,以謝殷叔對漓兒多年來的疼愛。”
“不敢不敢。”殷杜有些受寵若驚,趕緊搖頭。
“殷叔,你自便,本候去了。”
“侯爺請。”
看着他器宇軒昂的背影,殷杜欣慰的露出笑容。小郡主能嫁給這位小侯爺,他是真心替小郡主高興。他和這位小侯爺接觸不多,只是在他們小的時候接觸過,那時候他也不過十來歲,整日板着個臉,除了小郡主見到誰都是冷冷冰冰的樣子。
沒想到時隔十年,當年冷漠寡言的小孩子如今有了不少變化。比小時候出衆不說,也比小時候更懂禮數了。
想到夏之漓,殷杜又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小女兒殷情。
“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皺着眉頭離開了花園。
……
晚上,聽殷杜求請要先回蜀夏國,白心染不怎麼贊同,“殷杜,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這纔多久你就着急着回去?茅山村的事奉大哥也會幫忙打理,不需要你操那麼多心。”
站在夫妻倆面前,殷杜無奈之下只得將傍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末了,他一臉糾結的問道,“王爺、王妃,要是蜀中王真要把情兒搶去服侍他,屬下該如何辦啊?”
“那混賬小子!”白心染突然拍桌而起,同樣氣得不行。
對別人亂來就罷了,對他們承王府的人也亂來,那兔崽子簡直越大越不是東西!更何況他們承王府從來沒把沫兒和情兒兩姐妹當做下人,那兔崽子居然敢打情兒的主意。簡直就沒把他們這幾個長輩放在眼中!
殷杜低着頭沒敢搭話,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做。讓他把女兒交給蜀中王肯定是不行的,可是不交人,以蜀中王的性子根本就不會讓他們安生,到時候他該如何應付?
“殷杜,走,你隨我去見奉德王妃!”白心染氣不過,氣沖沖的往門外走。這事她一定要跟雪嵐說,那兔崽子無法無天竟做些讓人冒火的事,再這般下去,等他將來得勢後豈不是要翻天了?!
殷杜趕緊追了出去。
門外,血影端着剛煮好的茶水正要進門,見殷杜焦急的樣子,隨即空出一手將他手腕抓住,直直的望着他。
“血影,你先進去,我陪王妃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反手將她握住,殷杜擠出一抹笑並拍了拍她的手。女兒的事他可不敢跟她說,要是讓她知道蜀中王的心思,估計不等蜀中王來找他們麻煩,他家女人就直接殺過去了,到時候蜀中王還有命活嗎?
血影目光微微忽閃,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了片刻,這才收回手,然後面無表情的走進了屋裡。
看着她進屋,殷杜這才吐了一口氣,趕緊朝白心染的方向追了過去。
……
已經入夜,夏之衡早早的躺在牀上,冷傲的俊臉上依舊還有未消的怒氣。
“嘭!”突然,房門被人闖開。
“夏之衡,你給老孃出來!”門外,柳雪嵐氣勢洶洶的命令道。她是真被氣慘了!沒想到這兔崽子不要臉到那樣的程度,居然想用銀子買下殷情,這混賬東西,把人家殷情當什麼了?!
夏之衡掀了掀眼皮,似是沒聽到命令一般,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繼續躺在牀上。
見他不出來,柳雪嵐更是氣歪嘴,擡腳走了進去,到牀邊後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緊接着就是一通吼,“你這小混蛋還要臉不要臉?誰讓你去欺負殷情的?誰讓你去侮辱她的?你是想氣死老孃不成?”
夏之衡不耐的將她拽人的手揮開,嘴裡嫌棄道,“別拉拉扯扯的,免得有人又找我麻煩!”
這個‘人’指的自然就是他爹,他爹就像是酸罈子裡泡出來的一樣,不讓任何人接觸他的女人,哪怕是他這個兒子都一視同仁。幾十歲的人了,整天提防着女人,簡直幼稚得可笑。
他也不想想,就他們娘這種母夜叉般的女人,有幾個男人受得了?白叔叔現在跟晴鳳嬸嬸好着呢,哪還有心思跟他搶女人。
“夏之衡,你到底想做何?是不是真想氣死我?”柳雪嵐再度抓緊了他的衣襟搖晃起來,“你說你好端端做何要欺負殷情?她纔多大啊,你就不能好好對她?”
聞言,夏之衡冷冷的斜睨着她,一臉的輕蔑,“我不過就要一個丫頭罷了,你有何可氣的?”
柳雪嵐臉都氣白了,“你要丫鬟,隨便買就是了,爲何要欺負殷情?你就算不給你殷叔面子,也該給你皇叔皇嬸面子,殷情是他們府中的人,你以爲是你想買就買的?”
夏之衡俊臉一沉,挑高冷傲的下巴,“我就想買那丫頭做丫鬟,其餘的本王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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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更新這本的番外了?嗚嗚嗚,主要是沒把驕傲的小孔雀虐到,我這幾個月都惦記着,不虐他不解氣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