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到古代,基本都會發明或者製作一些後世的物品。
有人釀酒,有人造槍鑄炮,有人燒玻璃,有人做香水。
反正不在古代鼓搗點什麼出來,肯定是不能體現穿越者的王霸之氣的。
朱由檢之前弄了個蜂窩煤技術,也就是跟着大夥學的。此刻朱由檢正在鼓搗他的第二件穿越發明,嚴格意義上講,這個東西是已經有的東西,只是還沒有傳到明末來,或者也許傳了過來,可能還沒被重視吧。
銅匠正在製作一個開口大喇叭,中間彎了幾道彎,有着長長的管子狀的東西。沒錯,這是一把小號,或者直接說是一把軍號。
旅長大人現在手下有兵有將了,而且招募的兵都是單兵素質非常好的兵,將也是受過明時空正規軍旅教育的將。王承恩不愧是在皇帝身邊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辦事速度是沒得說的。一千個兵,他只用了兩天就招募滿員了。全是忠於大明,忠心皇上的精兵良將,這些人在闖軍入城之後,都是力戰到最後都沒有投降的人。
這些天王承恩主要乾的事情就是到處蒐羅這些藏在京城的人,加上闖軍開始追贓索餉之後,一些對闖軍苦大仇深的人,輕輕鬆鬆就湊齊了一千人。
論戰力和戰鬥意志,這些人都士氣正旺。可是論機率,論統一性,恐怕就不敢恭維了。一羣人互相都不熟悉,哪怕個人戰力再強,也是一盤散沙,各自爲戰。
朱由檢要做得事情就是快速讓這隻隊伍熟悉起來,把個人的戰力轉化成一支軍隊的整體戰力。他可沒有時間慢慢去改造不對,留給他的時間真心不多。於是,軍號就誕生了。
古代戰場,有靠擊鼓前進,鳴鑼收兵等等軍令的傳播,也有旗語來傳令的。這些方式都太慢,影響面太小了。戰場上,噪音很大,鼓聲鑼聲之類的,完全不能徹底激發出士兵的士氣。旗語更是難懂,士兵一邊打仗還得一邊四處觀望?
當年,我兵的軍號一響,士兵衝鋒的場面那是何等的壯觀和激情。
朱由檢決定,把軍號引入自己組建的這隻新軍隊裡。直接放棄旗語和鼓鑼手,請了一位會吹喇叭的藝人來擔任司號員。平時的紀律全部用號聲來傳達,訓練時,用哨聲來規範指導。
“旅長,這玩意咋吹不響?”第一名司號員,京城裡著名的喪事喇叭王“秦喇叭”秦長貴鼓着腮幫子吹了半天,吹得面紅耳赤,憋得臉色紫青,也沒把這把“喇叭”吹響。
一般人第一次吹小號,都吹不好。何況喇叭和小號發聲的方式根本都不一樣。
“你試着抿着嘴脣,然後用嘴脣發聲。”朱由檢自己也吹不響,但是這不妨礙他用理論當一回老師。
“噠~!”秦長貴鼓足了腮幫子,對準小號猛地一吹,一聲刺耳的響聲立刻炸了出來。跟在身後的王承恩立刻捂住了耳朵,這聲音真是太刺耳了。
“哈哈~!”朱由檢卻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只要能響,軍號的計劃就算成功了一半:“你看,這不就響了嘛。你回頭再練練,看看怎麼吹出音節來。我記得應該是通過吹動的力量來控制高低音,吹的長短來控制節奏。”
朱由檢順手就把後世的軍號簡譜寫了出來,順便教了一下簡譜的基本知識。
“5 3 1 5 5 5 .……3 1 5 5 5 5全軍衝鋒號,就是這樣的。這種號子只要三個音階,所有軍令基本靠着這三個音階的變化來演變。”
“旅長,你咋啥都懂?”秦長貴很奇怪,自己本來不願意參加闖軍的,爲了躲避闖軍的騷擾,迫不得已加入了這隻闖軍。沒想到進來之後還學了門新手藝。
“當然,我是全能型人才。”
“啥叫全能型人才?”
“就是本科生,啥都知道點,啥都不精。”
“那啥又叫本科生呢?”
“本科生就是全能型人才。”
“那啥叫人才?”
“王承恩,你趕緊給他找一處封閉的房間讓他好好練練,別讓其他闖軍太快發現這個秘密。這貨實在是太羅嗦了,我又不是百科全書。”朱由檢拍了拍秦長貴的肩膀,一臉無奈的搖頭。
一千名新兵是招募到了,可是劉宗敏卻沒有發放一件兵器。更別說馬騾之類的代步工具了,這些都要靠朱由檢自己去想辦法。闖軍裡的好戰馬全都在李自成的老營手上,要想弄到戰馬是不可能的,朱由檢只能花錢從京城裡的其他闖軍裡買普通的馬騾。
好在這個時候,京城裡的闖軍個個都已經搶紅了眼,只要是銀子,哪怕讓他們換掉所有裝備都可以。闖軍的軍紀已經徹底糜爛,大城市的生活徹底的腐化掉他們的鬥志了。甚至於,王承恩都可以公開拿房產去跟闖軍交易軍資物品了。
朱由檢高興壞了,他手上有的是房產,全都是忠貞臣子的家產。這些東西,留是留不住的,與其白白留給吳三桂和韃子,還不如趁現在賣給闖軍。也不知道這些闖軍是怎麼想的,居然就開始在京城裡買房置地了。
“咱們現在有多少錢?”朱由檢準備盤算一下手頭上的資金量。
“四百萬兩現銀,還不包括最近口下來的闖軍鑄造銀錠的浮水。”王承恩是大管家,這些帳他是經手人。
“怎麼這麼多?”朱由檢嚇了一跳,怎麼還有這麼多錢?不是說之前崇禎捐響的時候,連三百萬都拿不出來嗎?
“老奴自己的身家就有幾十萬兩,全都折現了,現在都拿了出來。還有其他大臣和勳貴們,家底都不薄。零零碎碎的湊在一起,可不就有了四百萬兩了嘛。”
“你們...”朱由檢徹底無話可說了。大明的滅亡,真不是偶然。看看這些既得利益者,哪一個不是肥得流油,唯獨窮了國庫和皇帝。一個百姓窮,國庫窮,只有少數精英分子暴富的社會,不倒臺才叫有鬼了。
“老奴有罪,老奴現在願意捐獻所有財產,祝我大明覆國。”王承恩也是活明白了,這大明都亡了,留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別的不說,就說最近這闖軍的作爲,你就是家財萬貫也成了別人的了。要想守住財產,必須要守住自己的陣營一方不敗。政治本身就是陣營之間的鬥爭,自己陣營的失敗,就是別人陣營的得勢,錢財永遠都是掌握在得勢一方的手中的。
“好了,別說了。既然手上有足夠的錢,那就按照之前商議的,把所有房產和田產,以及帶不走的東西全部賣掉。重點購買馬騾以及作戰物資,尤其是馬騾,有多少買多少。還有就是工器局的工匠,能收留多少就收多少,只要手上的糧食足夠,儘量多收。”
“老奴斗膽問一句,爲什麼收工匠而不收京城裡的青壯?青壯都是士兵啊。”
“亂世不缺兵,缺的是人才。”
“什麼叫人才?是不是像我這樣的?”
“滾!”
王承恩轉過身就偷着樂,小樣兒,還真以爲我不懂什麼叫人才。嘿嘿!
朱由檢現在已經徹底的喜歡上戴面具了,只要戴上面具,彷彿整個世界再也沒人認識,心裡徹底安全了一樣。很多闖軍也都知道有一個戴面具的中層軍官,而且據說最近立了大功,連闖王都親自表揚了他。給闖軍撈錢的事,讓朱由檢這個面具將軍收穫滿滿。最大的收穫不只是得到銀子的重新鑄造工作,而是獲得了闖軍的一致信任,現在只要他不出城,在京城可以說非常自由,大部分闖軍都是很給他面子的。
所以,朱由檢也藉此機會救了不少遭受闖軍欺壓的京城百姓。慢慢的,接收工匠的事情就越來越順,很多匠人主動找到朱由檢軍隊的駐地尋求庇護,朱由檢自然是來者不拒。工坊裡實在安排不下了,朱由檢只好又臨時組建了一個新的千人隊,但是這隻隊伍的戰鬥力卻要弱的多,好在王承恩手上的錢夠多,給每一位士兵裝備上甲冑還是能做到的。
“聽說你手下的士兵人人都有馬,有甲冑?”軍中的秘密到底是瞞不住劉宗敏的,不幾天,劉宗敏就專門找朱由檢談話了。很顯然,闖軍對下面軍隊的寬容度也沒面上看得那麼自由。
“我的士兵都是京城招募的,可能家底稍微厚實點吧,所以就裝備的好了點。”朱由檢頭皮發毛,闖軍對自己這種後來者的不信任,讓他感覺到危險的存在。這要是真暴露了,就憑自己手上的這點人,真不夠看的。
要知道,闖軍在京城號稱四十萬人,就朱由檢的觀察,四十萬是說大話,但二十多萬是有的。
“闖王已經下了命令,讓你們趕快鑄銀。暫時不要全部重新鑄造了,只把收集到的散碎金銀鑄造一遍就可以了。”劉宗敏顯得有點急切,說話顯得有點不耐煩。
“爲什麼啊?”朱由檢感覺到可能事情有變。
“這是你該問的嗎?”劉宗敏顯然不高興:“忘記說了,陳姑娘好幾天沒見到你,說想吃你做的牛排了,你跟着我來。”說完,就朝吳府後院走去。
朱由檢確實有幾天沒看到陳圓圓了,心裡有些惦記,不知她最近可好,尤其是擔心劉宗敏有沒有欺負她。這劉宗敏可是在陳圓圓身上下了不少本錢,陳圓圓卻一直沒有讓他得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這麼好,而這個女人卻不停地讓他吃空心蘿蔔,這事怎麼看怎麼怪異。恐怕劉宗敏不是一個喜歡長期玩小曖昧的人,這種狀況一旦遇到什麼外力攙和,只怕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