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藍驍的這一聲爆吼,烏雅昊焱猛地一怔,伸出去的大手不由得頓在半空中,繼而很是不解的緩緩迴轉頭來望向此時滿臉陰鷙的藍驍。
“烏雅昊焱,休得放肆!”藍驍見烏雅昊焱頓住了動作,猛地上前一把扯過他,一臉憤恨的道,“這是南蒼的懿王妃,不是馨後,烏雅昊焱你給本將軍清醒些!”說着便拼命地晃着此時雙眼略顯迷離的烏雅昊焱。
良久,藍驍突然停下了對烏雅昊焱的晃動,滿面略顯迷茫的怔在那裡數秒,稍稍平復了下心緒,繼而他再次迴轉頭來滿眼歉疚的望向此時仍舊抱膝蜷縮在被子當中的雲柔依,“方纔烏雅將軍喝多了,若有得罪,老夫代他向您賠罪,還請娘娘見諒!”說着不由得抱拳深深鞠躬。
雲柔依見藍驍對自己行此大禮,不由得從被子中探出身來,伸手欲要將他攙起,但在她手掌將要觸及藍驍的那一刻,又猛地將手收回再次抱膝蜷縮,並拼命地搖着頭,嘴中還不由的呢喃道,“依兒受不起,您,您快請起……”說話的同時明顯感到她眸中那絲隱隱的懼意。
“謝王妃!老夫現下就將烏雅將軍帶離營帳,娘娘您不必再有所忌憚!”說着猛地擡起低垂的頭顱,滿眼矍鑠的凝向此時略顯畏縮的雲柔依,滿臉鄭重的道。
雲柔依見狀,小心翼翼的擡眸望了一眼藍驍,繼而又將眸光緩緩移向還處在怔愣之中的烏雅昊焱身上,明顯感到她眸光變得複雜,接着她便輕輕地向藍驍點點頭。
說來也怪,她現下竟對這個粗獷的壯漢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好似對他眸中的那股悽楚與希冀很有感觸,現在她對他已不是先前的那種懼怕。而是那種淡淡的同情與親切感。
藍驍見狀,心中不由得一緊,好像有一抹淡淡的酸楚正在心中會慢慢暈開,他猛地迴轉身來,將視線從雲柔依身上移開,深深的舒了口氣,繼而衝着守在門外的侍衛喊道,“來人吶,將烏雅將軍送回營帳休息,沒有本將軍的允許。不准他離開營帳半步!”
“是!”話音一落,便見帳外的幾個侍衛匆匆上前,從四面一起將烏雅昊焱包圍。繼而猛地用力將烏雅昊焱拖出了帳外,烏雅昊焱好像一時還沒怎麼反應過來,都被拖出了幾步之後,纔想起了反抗,只是此時他的力量明顯抵不過那幾個侍衛。最後只能任由他們將自己越拖越遠。
藍驍微眯着雙眸,望着烏雅昊焱在呼喊中被一點點拖遠,最後消失在皎潔的月光中。
他再次迴轉頭來望向雲柔依,一臉敬重的道,“老夫先行告退,娘娘您好好休息!”
“嗯?”雲柔依的眸光一直凝視着烏雅昊焱消失的方向。在藍驍發話的一瞬間,她才猛地從中回過神來,略顯驚疑的凝向藍驍。
藍驍見狀。忙再次抱拳,再次恭敬的重複道,“如若娘娘沒什麼別的事情,那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嗯!”雲柔依聽罷藍驍的意圖之後,便咬了咬下脣深深地點了點頭。
……
而就在北冥大軍開懷暢飲之時。南蒼大軍也並未就此閒着,他們正在連夜一遍遍的演練着陣法。
由於南宮瑾並未將假降北冥的作戰計劃在軍中公開。因而除了齊力韻寒他們之外,也就只有幾名訓練有素的暗夜軍知道此計劃,其他人對其卻一概不知,因而此時南蒼的士氣絲毫未減,反而經過這次幾天的休戰,他們那渴望反擊的慾望竟愈加的強烈,所以在齊力集結大軍準備連夜演習之時,南蒼大軍便知明天他們便要再次與北冥展開大戰,也因此他們在訓練之時也更加的認真賣力。
與此同時,南宮瑾已秘密召集了一支精悍的暗夜軍趁着此時北冥大軍放鬆警惕之時,偷偷潛入北冥大軍放置火器的重地,以期在不知不覺之中將北冥匪軍的火器一舉破壞殆盡。
事實也確實如計劃所設想的那樣,北冥大軍原本放置火器的地方雖然還是有重兵把守,但明顯要比想象中的“重兵”看起來要鬆懈的多,所以解決這些看守的士兵,毀掉火器的發射裝置對這支訓練有素的暗夜軍來說並不算是一件難事。
因而在短短的時間內,北冥大軍的那些看守就被暗夜軍統統搞定,真可謂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
南蒼大軍統帥營帳中,燭光晃動,幾抹身影在其中肆意晃動。
由於齊力被南宮瑾派去連夜集訓陣法,以爲明天的反攻做好準備,因而現在帳中只餘韻寒、齊心、南宮瑾三人。
此時齊心正在帳中來回的踱着步子,不時地還會頓住腳步望望帳外,看看那支暗夜軍是否已凱旋而歸。
韻寒坐在帳中的側坐上,眸色空洞,面色凝重的定在那裡,似乎心中在盤算着什麼事情,但也看得出她內心的焦急一點也不亞於此時到處亂竄的齊心。
南宮瑾倒是看起來比他們要鎮靜得多,他一隻胳膊杵在座椅上,玉手撐着頭,雙眸微閉的斜倚在座椅上,面色看起來竟也是如此的怡然閒適。
可能是因爲這一天軍中的事物太過繁忙,南宮瑾從北冥的軍營回到南蒼大軍的駐紮地也已有好幾個時辰了,但韻寒他們竟也無一人向南宮瑾詢問人質之事,不知是因爲忙忘了,還是忌憚南宮瑾先前所說的那番話。
突然,帳外有幾抹黑影晃動,南宮瑾猛地張開緊閉的雙眸,如墨的雙眸猶如鷹眼,犀利矍鑠。
齊心見黑影閃現,早已奔出了營帳,現下已不見了身影。
韻寒見狀,也慌忙起身,擡步欲要跟隨齊心跨出營帳,但就在她剛一擡步,便又立時將腳步放於原地,回過頭來略有所思的望向南宮瑾。
此時南宮瑾仍保持着先前那種斜倚在座椅上的閒適姿勢,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爺!”韻寒見狀,略帶不解的道,“暗夜軍已經回來了!”
聽到韻寒的這話,南宮瑾緩緩地將眸光移向韻寒,面色依舊是那種淡定閒適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激動抑或是慌張。
如果說南宮瑾先前是不知道暗夜軍已經回來,纔會是那種淡然閒適的神情,那麼現下她已如此明確的告知南宮瑾暗夜軍已經回來了,他還是如此的鎮靜,這就讓韻寒感到十分的不解了。
“爺?”韻寒望着此時的南宮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雙眼直直的盯着他,眼底是無盡的疑惑。
此時南宮瑾好似沒有聽到韻寒的話,只是那犀利矍鑠的眸光直直的落在韻寒身上,突然,南宮瑾的眼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亮,繼而他猛地從座椅上起身,深深的望了一眼滿眼疑惑的韻寒,眸光很是詭秘的道,“是時候了!”說着繞過桌案,徑直走出營帳,也消失在皎潔的月光中。
韻寒望着南宮瑾漸漸消失的背影怔愣良久,最後猶如着了魔似的狠狠地甩了甩頭,也跟隨着南宮瑾的身影走出了營帳。
不多會兒,南宮瑾他們便追隨着身影來到營地內一座比較隱蔽的營帳,帳內有二十多名穿着夜行衣的暗夜軍早已等在了那裡,齊心也在營帳之內,見南宮瑾進來了,他正一臉欣喜的向南宮瑾走來,“爺!”
就在齊心剛要向南宮瑾宣佈這次暗夜軍的勝利成果之時,南宮瑾的眸光微微變化,神情稍稍變得警惕緊張,繼而他將臉龐微微一側,猛地擡起一隻手止住了齊心將要出口的話語。
齊心見狀,也猛地繃緊了心絃,立時噤聲,滿眼狐疑的盯着南宮瑾,此時帳內一片寂然,氣氛也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現身吧!”這種寂靜在帳中延續了數秒之後,便見南宮瑾嘴角微微上揚,雙脣微啓,渾厚清冷的聲音瞬間穿透整個營帳。
在南宮瑾一語即畢,便見一道黑影閃過,強勁的氣流幾欲要將帳內的燭光熄滅。
帳內的暗夜軍見有客人來訪,也許是出於訓練素養,他們個個都立馬警惕起來,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兵器,一旦出現什麼狀況,可以在第一時間將敵人擊斃。
齊心和韻寒也不例外,見有黑影閃進營帳,心也立馬緊張起來,由於不知道來者何人,所以也不敢有一絲的鬆懈,他倆很職業的將腰間的利劍拔出握在手中,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擋在南宮瑾身前,眸光很是機警的盯着騰空而入的那抹黑影。
而南宮瑾卻很是鎮靜,除了他看到他們如此緊張,很是不解的微微皺了下眉頭之外,面上仍是先前的那種凝重冷峻。
“呵呵,才這麼幾天不見,就用這種方式對待我啦!”在大家都十分緊張的盯着黑影的時候,黑影卻猛地頓住身形,突然出聲,聲音蒼勁有力,從他的話語中竟聽不出是敵是友。
這話剛一說完,卻見韻寒和齊心猛地一震,繼而他們相互望了一眼,眸光很是複雜。
那二十幾個暗夜軍更是看不出這黑衣人到底何方神聖,也不知其到底是敵是友,於是在他一開口之時,他們便更加警惕的將手中的兵器再緊了緊。
南宮瑾見狀,不由得再次皺了皺眉頭,繼而他竟嘴角微微上揚,眼角盈起一抹詭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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