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孃親,琪兒這哪是去瞎折騰啊,您看看這是什麼?”琪兒見老婦此是如此表情,略顯撒嬌的上前攙着老婦坐下,繼而從南宮瑾手中接過一個布兜,從中掏出幾件紅彤彤的東西遞到老婦的面前。
韋炎熙望着慢慢遞到老婦手中的東西,瞳孔不由得收縮,很顯然他已經看出這些東西的用途。
“這是什麼呀,還搞得這麼神秘!”老婦聽着琪兒此時有些扭捏的聲音,很是不以爲然的輕哼出聲,繼而伸手觸上琪兒遞過來的東西。
“這是?”老婦仔仔細細的摸着手中的東西,片刻之後,她便很是震驚的將面龐朝向琪兒。
“對啊,這裡就是一些成親要用的東西啊!”琪兒見老婦此時如此的吃驚,便回眸衝着皇甫以柔和南宮瑾輕輕一笑,再次拍了拍老婦的手道。
“誰要成親啊?”此時的老婦聽着琪兒的這番話,明顯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那種欣喜與興奮,反而面色變得冰冷凝重起來。
“孃親,您這是怎麼了,當然是以柔姑娘和南宮公子成親嘍!要不然還能有誰!”琪兒見老婦此時竟如此神情,面上的笑容立時僵在臉上,半晌,她眉頭緊皺,面上有些許的疑惑。
“我不同意!”老婦聽了琪兒這話,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猛地將柺杖觸地,一臉的冰冷。
“孃親?”
“婆婆?”
“前輩?”
聽了老婦的這番話,南宮瑾和皇甫以柔等三人,立時瞪大了雙眼,先前的笑容與羞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很是震驚的凝望着老婦,眸底是深深的不可相信。
在一旁的韋炎熙並沒有說話,他只是像在看戲似的凝視着這裡的一切。眸底時不時的會閃過一絲光亮。
“都別說了,總之這件事老婆子我不同意!”老婦見他們三人還有辯解的意思,於是便一甩衣袖背過身去,意欲離開這間屋舍,“時間也不早了,吃完飯你們都早點休息吧!”說着伴隨着“篤篤篤”的柺杖觸地聲,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中。
“孃親啊……唉,真是的,早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又變卦了呢?”望着老婦漸漸離開的背影。琪兒不由得撅起了小嘴,最終還不停地嘟噥道,突然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將眸光凝向一直處在桌旁一言未發的韋炎熙,眸中閃過些許的鄙夷與憤恨。
南宮瑾此時似乎也被老婦這突然地變卦,搞的滿腦子霧水,他微微沉愣片刻,擡步上前。輕輕攬過皇甫以柔,繼而低眸,二人久久對望。
原本南宮瑾想在此爲皇甫以柔再補辦一次婚禮,雖然當時雲柔依嫁到懿王府時的排場也夠體面,夠闊綽,但那總感覺不是屬於他們二人的。既然現在他們打算在這裡重新開始,那就徹徹底底的改變一下吧,因而他打算再補給皇甫以柔一個全新的婚禮。
所以。他今天一早就悄悄地除了山谷,到集市上買回了些婚禮上的用品,準備給皇甫以柔一個驚喜,誰知道他這剛一回來,老婦的態度竟會轉變如此之大。真是世事難料,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琪兒雖說心底還是有點喜歡南宮瑾的。但當她看到南宮瑾和皇甫以柔在一起的時候是如此的幸福與溫馨,她也漸漸地斷了這個心思,並且此時她在心底是真心實意的祝福他們,因而她纔會和南宮瑾一起籌備這個山谷之中的婚禮。
“哼,是不是你在孃親面前亂嚼舌根了?!”室內在沉寂了片刻之後,琪兒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氣鼓鼓的來到韋炎熙的面前,一臉沒好氣的朝着他道。
“琪兒姑娘,我想你是誤會在下了,在下怎麼可能做這種破壞人家姻緣之事!”韋炎熙望着此時氣鼓鼓的琪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臉無辜的凝望着她道,“更何況,像前輩那樣心思縝密之人,又怎會僅憑在下的幾句話,來做如此之大的決定呢,琪兒姑娘您是高看了在下了!”說着不由得撫拳屈膝,神色很是謙遜。
“爲什麼先前還好好,等我們幾個出去再回來,孃親的態度就變了呢?!”琪兒似乎對韋炎熙此時的表現很是不耐煩,她輕輕地抽了抽鼻角,雙手叉腰,一臉憤恨的朝向韋炎熙道,“以柔姑娘離開後,也只有你和孃親在一起,如若不是你在她面前亂嚼舌根,那還能有誰?!”說到此處她一臉篤定的瞪着韋炎熙,眸底的憤怒越來越明顯。
“呵呵,琪兒姑娘,你這是什麼邏輯,難道黃鼠狼偷雞時,其他的雞也在場,你不能因爲沒看見黃鼠狼,就說那被偷走的雞是被其他的雞吃掉了吧?”韋炎熙聽了琪兒此時的這番話,不由得輕輕一笑,繼而將面龐緊緊逼向琪兒,眼角閃過一絲絲的壞笑,“琪兒姑娘,你說是吧?”
“你!”琪兒見韋炎熙此時的這副德行,吃了他的心都有,她猛然間伸手推開韋炎熙,一臉的憤恨。
南宮瑾見琪兒與韋炎熙之間的爭執有愈演愈烈之勢,雖然他也看得出韋炎熙跟這件事有脫不了的干係,但他知道現在挑破並非明智之舉。
於是他將攬着皇甫以柔的手鬆開,擡步上前幾步,拉過琪兒,一臉平靜的道,“好了,琪兒,這事確實不能怪到韋公子的身上,可能是我做的還不夠,致使前輩對我的真心還有懷疑,沒關係的,我可以等的,我是可以經受考驗的!”說着他不由得低眸望了一眼此時一臉憂慮的皇甫以柔,繼而輕輕地衝她點了點頭。
皇甫以柔似乎也察覺到了,琪兒與韋炎熙可能會越吵越厲害,於是也便順着南宮瑾的意思,微微上前一步,拉過琪兒的手,輕輕拍着道,“是啊,琪兒,這事確實不能怪韋公子的,雖然韋公子以前對我有意,但現在他已經想開了,他是真心祝福我跟瑾哥哥的,所以韋公子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說着她很有深意的凝視了韋炎熙一眼,繼而再次將眸光移向琪兒,“再說了,婆婆可能是對瑾哥哥,還不太放心,想多觀察些時日,其實這樣也好,既然準備在這裡久居下去,晚些時日成親又何妨,瑾哥哥,你說是吧?”說到此處她深情款款的將眸光移向南宮瑾。
南宮瑾迎上她的眸光,那柔情似水的雙眸立時泛起了絲絲光亮,他上前一步再次將皇甫以柔攬入懷中,神情很是幸福,氣氛也跟着變的溫馨,此時似乎忘記了旁邊還有外人的存在。
琪兒望着此時眼前無比和~諧的二人,面色也漸漸沉醉,似是期待着她的真愛的到來。
而此時此刻,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韋炎熙的雙眸此時已微微泛紅,垂在一側的雙手已緊緊握拳。
……
夜已深,茅舍內的燈光漸漸地暗了下來,人們也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想。
窗外一道黑影閃過,驚奇了一陣草動蟲鳴。
黑影迅速閃進一間茅舍,久久不見出來。
“小子,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茅舍裡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聲音很輕,有些聽不清楚。
“前輩,晚輩再次深夜來訪,多有得罪,望前輩見諒!”那黑影聽着那聲蒼老的聲音,不由得雙手抱拳,微微的屈了屈背脊,很是恭敬的道。
“別再這裡跟我婆婆媽媽的,有話就說!”老婦此時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她緊握着柺杖,坐在牀沿,儘管此時茅舍中並沒有點燈,但似乎她的神情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好吧,那晚輩就直說了!”那黑影微微嘆了口氣,繼而接着說道,“前輩今天爲何突然間改變了心意,是不是因爲韋炎熙跟您說了什麼?”
“呵呵,小子,看來你是真的心裡有鬼啊!”老婦聽了南宮瑾的這番問詢,不由得冷笑出聲,言語之間句句嘲諷。
“晚輩不明白前輩之意,還望前輩明示!”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如此表現,心中不由的一震,眉頭緊皺的凝視着老婦。
“哼!南宮瑾,別在這裡跟老婆子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會深更半夜溜到老婆子我的寢室來質問?”老婦聽了南宮瑾的這番話,不由得冷哼出聲,似乎對他剛纔的話很不屑一顧。
“前輩?”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已是一臉的冰冷,心中知道肯定是韋炎熙跟老婦說了些什麼,才使得她對自己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哼,小子,我來問你,你果真是真心愛着以柔姑娘嗎?”老婦見南宮瑾此時略顯怔愣,半天無話,便繼續說道。
“是,我南宮瑾可以對天發誓,我是真心愛着柔兒的!”還未等老婦講話說完,南宮瑾便豎起了幾根手指朝着半空發誓道,面色也很是誠懇。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老婦顯然對南宮瑾此時的話不是太過相信,待到南宮瑾講話說完,她輕輕地一蹙眉,面上盈起一抹輕笑,朝着南宮瑾急急地道,那笑意似是帶着無盡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