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定格在兩軍對峙的斷崖上,轉瞬間已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裡發生了很多事,聽說,那次大戰南蒼大軍完勝,南宮瑾回到帝京之後,南宮擎蒼龍顏大悅,隨即賞其良田千頃,封南蒼神武大將軍,是繼上官驚雲之後的第二人。
聽說,南宮煜由於污衊南蒼統帥降於敵軍,加之惡意挑起兩國爭端,本應處以極刑,但在殷相以及殷後誓死保釋下,才得以從輕處罰,現下他已被削去太子頭銜,貶爲庶民,並且永生不得干預政事。
聽說,南宮擎蒼也因此事對南宮瑾另眼相看,據傳聞,南宮瑾很有可能是南宮擎蒼心中的下一個太子的最佳人選,因而懿王一時間在朝野之中變得炙手可熱,朝中大臣紛紛前來投靠,原本冷清的懿王府也一度變得熱鬧起來。
聽說,雲柔依雖然墜崖了,但她在這次北冥與南蒼的大戰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也是因爲她爲南蒼所做的犧牲才使得南蒼大軍能夠凱旋而歸,因而云柔依被追封爲懿德王妃,官階與太子妃齊平。
聽說,南宮擎蒼因爲南宮煜所幹的這些荒唐之事勃然大怒,對現在已是庶民的南宮煜以及與之相關的殷相殷後、各官員都很是反感,好像一提到他們,南宮擎蒼就會不由得蹙起眉頭。
聽說,在雲柔依喪身斷崖之後不久,她與南宮瑾之間的誤會也一一解開了,連同雲羽菁之死現下也已真相大白,雲嘯天得知此事之後,心中更加的內疚,每當提及雲柔依他總會老淚縱橫,痛心疾首,一下就好像蒼老了幾十歲。
聽說。雲磊也自雲柔依落入斷崖之後,曾一度輕生,但經過雲嘯天的極力勸導之下終於想開,於是他決定棄武從文,決意考取功名之後做一名巡按,爲那些像雲柔依一樣蒙受冤屈的人洗涮冤屈,以防下一個悲劇的發生,而他現下已經參加這一年的科舉考試,據傳聞成績會在一年一度的除夕佳節宣佈。
聽說,韻寒自雲柔依墜崖之後。一直對南宮瑾視而不見,對他的命令也不理不睬,每次見到他也是一臉的仇恨。至於齊力齊心他們,雖然心中對南宮瑾也稍有不滿,但畢竟他是主子,他的命令還是要聽的。
又聽說,南宮瑾現在已不日日笙歌。開始致力於朝政,但當夜深人靜之時還是總能見到懿王妃寢宮內,燈光昏暗,南宮瑾獨自一人觸摸着宮內的每一寸地方,獨自飲酒,黯然神傷。每次都會喝的酩酊大醉。
……
又是一年白雪飄零,不知不覺中寒冬已然降臨,一年一度的除夕佳節就要到來。也意味着一切又將重新開始。
在除夕之前的幾日,朝野之中便爆開了花,說是在除夕之日會有神秘客人來訪,並且在除夕之夜皇帝南宮擎蒼有要事宣佈。
大家都在猜測這神秘人物到底是何許人也,但更多的是在猜想南宮擎蒼所說的要事是什麼。有人說可能是要將懿王冊立爲新太子,也有人說是爲懿王冊立新妃。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是每種說法之中似乎都少不了現下在南宮擎蒼面前爆紅的南宮瑾。
很快,除夕就來了,這一日皇宮之內綵綢繚繞,燈籠高掛,從清晨東方閃現地抹光亮開始,皇宮內外就鞭炮聲不斷,進出的官員絡繹不絕。
由於昨晚下了一場大雪,此時皇宮內外一片白雪皚皚,映着宮內的綵綢與燈籠,竟別有一番風味。
貌似這皇宮的熱鬧並不屬於南宮瑾,這一日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去參加早朝,也沒打算去會見什麼什麼神秘訪客,雖然南宮擎蒼一再強調這一日全部官員必須到場,特別是南宮瑾,但他卻執意違逆了南宮瑾的命令,一早便毅然去了懿王府的祠堂,因爲那裡躺着他的兩個最摯愛的女人——敏妃和雲柔依。
祠堂坐落在懿王府後花園的最深處,四周百花錦簇,雖然現下已是寒冬,多數花兒都已凋零,但那數株梅花還是開得比較繁盛的。
南宮瑾獨自一人斜跪在祠堂正中的軟席上,雙眼迷離的凝視着祠堂正中的兩幅畫像,清淚不由得劃過眼角,清淚灑落下來顯得無比清冷與淒涼。
每逢節日,他都會來此祠堂,不做任何事情,只是這麼靜靜的凝望着祠堂中的畫像黯然神傷,清淚滴垂,一坐就是一整天。
今天又和以往不太一樣,他竟帶來了酒水,看樣子今日他打算在此處大醉一場了。
齊力與齊心一直無聲的候在祠堂之外,未敢有絲毫的打擾,他們知道南宮瑾此時心中的痛,雖然南宮瑾當初對雲柔依的所作所爲着實太過過分,令人痛恨,但他這麼長時間也不好過,飽受着心靈最殘酷的折磨,也算爲此付出了代價吧,現在想想其實南宮瑾也是個可憐之人,因而齊心和齊力見南宮瑾整日如此煎熬,心中也很是心疼。
不過此時齊心和齊力他們心中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還是焦急,他們來回的在祠堂外踱着步子,眉頭也即將皺到了一塊,因爲南宮擎蒼先前已經下了命令,南宮瑾此次必須出席這次除夕的宴會,並且現下南宮瑾已經派了不下三個太監前來催促,讓南宮瑾儘快進宮,接見前來拜訪的神秘貴客,這不,又一個太監前來催促了。
“公公,能不能再寬限一段時間,我們王爺現下還有要事要處理?”齊力見那公公一再催促,不由得滿臉焦慮的向祠堂之內探視數秒,繼而回頭望向前來催促的太監,一臉爲難的懇求道。
“這個……這個恐怕不行!”那太監見一臉爲難的齊力,也不由得垂下頭來,沉思數秒,繼而也甚是爲難的回望向齊力,“奴才知道懿王爺公務繁忙,但今日是除夕之日,又有神秘貴客前來拜訪,懿王爺現下遲遲不到,皇上已經有些慍怒了,這不,剛剛對奴才下了死令,這次無論如何都必須將王爺請過去,不然的話,不僅奴才的小命不保,恐怕王爺也會惹得一身麻煩!所以懇請兩位將軍上前通報,千萬別誤了時辰!”說着一甩手中的拂塵,深深的向齊心齊力二人行了一禮。
“這……”聽了那太監的這番話,齊力與齊心愈加的着急了,他們一邊拍打着手,一邊很是焦慮的望向祠堂中的南宮瑾。
現下南宮瑾已經喝得醉眼迷離了,就算此時他肯去,也必定會惹得南宮擎蒼勃然大怒,齊力和齊心望着此時的南宮瑾不由得心中一陣陣打怵,面色越來越着急。
良久,齊力猛然轉身望向身旁一直守候的太監,鄭重的道,“煩請公公先行回去,告知皇上,王爺處理完手中的政務就立馬過去,絕不會誤了會見神秘貴客的時辰!”說完雙手握拳向那太監輕輕一福。
那太監也擡眼向祠堂中望了一眼,但很不幸的是門是半掩着的,他並未能看清祠堂之中的情形,於是便回眸望向齊力道,“既然將軍如此說了,那奴才就先行回去,告知皇上王爺很快就到!”說着再一次甩開搭在胳膊上的拂塵衝齊心與齊力二人輕輕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勞煩公公了!”齊心與齊力望着太監離開的背影,滿面焦慮而略顯沉重的道。
“齊力,你怎麼就這樣向那太監保證了呢?!”齊心見那太監漸漸走遠了,一把抓過齊力,一臉埋怨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下王爺已經醉成什麼樣子了,這怎可去皇宮會見貴客!這樣一去必定會激怒南宮擎蒼,倒是爺會招來殺身之禍的!”說到此處齊心不由得嘟起嘴吧,喃喃的道,“還不如就稱爺現下身體抱恙,不宜接見貴客呢!”
“你以爲事情會想你想的那樣容易啊?!”聽了齊心這異想天開的說法,他不由得甩開齊力抓着自己的手,也滿面慍怒的衝着齊心道,“南宮擎蒼不是吃素的,這個理由根本行不通,搞不好他還以爲我們爺在居功自傲呢,到時候會更加的麻煩!”說着很是憤怒的瞪了齊心一眼。
聽了齊力的這番話,齊心略略垂了垂臉龐,繼而再次望向齊力,沒好氣的甩了甩手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反正現下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這樣就過去皇宮是肯定不可能的事!”說着很是無奈的背轉過身去,嘴巴已經快撅到鼻子上去了。
齊力望着此時背轉過身去的齊心,眉頭越皺越緊,眼眸也越來越昏暗,最後他突然握緊拳頭,深深的望了一眼祠堂之內的南宮瑾,面上顯出無盡的糾結,繼而他低沉地道,“看來只有這一個方法了!”
“嗯?什麼方法?”聽了齊力的這句話,齊心心中猛地一喜,立時被轉身來,一臉期冀的凝向齊力。
齊力見齊心轉過身來,便見那暗黑的眸光漸漸地移向齊心,繼而雙脣上下開啓,一字一頓的道,“去找蕭銀屏!”說完他眸光很是堅毅的瞪向齊心,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應。
“這……”聽了齊力的這話,齊心猛地一震,瞬間向身後退了半步,面色立時怔住了,明顯感到他眸中的那種無限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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