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聲,南宮瑾微微一怔,滿眼疑惑的望着此時面色略顯憔悴的韻寒,“王妃娘娘不應該跟你在一起嗎?!你爲什麼還要問我?”
“王妃娘娘昨天下午不是讓你……”韻寒也睜大了雙眼,滿臉疑惑的盯着南宮瑾,眸中閃過一絲的埋怨,“娘娘昨天傍晚不是讓您給強行扛走了嗎?那麼娘娘的下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說着她沒好氣的再次躺回牀上,不再凝視着南宮瑾。
“韻寒,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本王將雲柔依藏起來的?!”聽罷,南宮瑾心中有些小小的憤怒,他站在原地,遠遠地盯着躺在牀榻上滿臉埋怨的韻寒,冷冷的質問道。
良久,南宮瑾見韻寒還是那副表情,默不作聲,不由得向前幾步,來到韻寒的牀側,心緒有些激動,“是,昨天傍晚本王確實是將雲柔依強行扛走了,但本王並沒有對她怎麼樣,她也是在天黑之前就離開了本王的營帳,這一點營帳外的守衛可以作證!”
“既然這樣,那娘娘爲何至今還未回自己的營帳?”聽罷,韻寒也有些憤怒了,她再次掙扎着起身,高昂着頭瞪向南宮瑾,一臉的不示弱。
南宮瑾被韻寒的這一舉動驚着了,他微微往後一撤,瞳孔微縮,眸光微變,“韻寒,給本王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別在本王面前一次次的得寸進尺!別以爲母妃在臨終前讓本王照顧你,你就可以在本王面前有恃無恐!”
“呵!我得寸進尺,我看是王爺您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聽罷,韻寒面上突然盈起一抹輕笑,片刻之後,輕笑斂去換上一臉的清冷,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盯着南宮瑾,“南宮瑾,你看看你自己,自從那個雲羽菁出現之後,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你變得暴虐,變得極端,動不動就會情緒失控,你的頭腦不再是那麼的清明,從前那個雖然外表清冷但內心清明,事事都能運籌帷幄的南宮瑾已經再也不復存在了,我的小四哥哥……”韻寒慢慢的側過臉去,雙眼慢慢變得迷離,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韻寒的這番話似乎觸動了南宮瑾內心的某根弦,他面上的慍色慢慢消失,望着神情略顯恍惚的韻寒,輕輕的擡步上前,來到牀榻邊,輕輕俯身,如玉的大手輕輕撫上韻寒的發,動作輕柔寵溺,“寒兒……”
“小四哥哥,你快回來吧,你別總是這樣啊,你快好起來啊!敏姨的仇還未報,您這麼多年的屈辱與隱忍不能白費啊,我們大家都很需要你!”良久,韻寒擡眸凝上面色依舊清冷的南宮瑾,眼眶中突然有股溫熱上涌,她一把攬上南宮瑾的精腰,放聲痛哭。
“依兒姐姐是個好人,也是一個稱職的懿王府王妃,只是您被情愛迷昏了頭腦,總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於她!”說到此處,韻寒微微一頓,從南宮瑾懷裡探出頭來,滿眼淚水的凝向他那如墨的雙眸,“小四哥哥,您不能這麼對待依兒姐姐,其實她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是的,雲羽菁是不在了,先不管兇手是不是依兒姐姐,菁兒小姐這一生也算完美了,因爲她擁有了你所有的真愛,”韻寒微微一頓,續道,“而依兒姐姐,雖然她現在還活在這個世上,您覺得她活的又能比死好多少,我想,她現在甚至還不如死了痛快吧!”說到此處,她的雙眸又慢慢變得黯然。
“她不僅沒有得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愛,還因此失去了自己的骨肉,遭到了父親的拋棄,母親的唾棄,兄長的放棄,最終還落得個弒姐的罪名,這是人間多大的痛苦與打擊啊!”韻寒說到此處,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南宮瑾,繼而續道,“心靈上的這些痛楚還不算,現下還要承受着這非人的身體上的虐待,小四哥哥,您真的忍心嗎?”
南宮瑾聽到此處猛地一震,好像韻寒的這番話着實刺痛了他的心靈,他撫着韻寒頭髮的大手明顯感覺力道有些加大,但也只是一瞬,又恢復先前的輕柔,他的眸光也慢慢變得迷離、悠遠、深邃。
“小四哥哥,其實寒兒也不是要忤逆你,只是寒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不能再任由您再這樣下去,我不能讓你變得如此麻木不仁,既然敏姨將我交託與你,你有照顧我的義務,但我也有監督你的權利啊,我不能讓自己的避風港就此坍塌,我要讓您越來越強大!”韻寒說着緊緊地握住南宮瑾的臂膀,沉穩有力。
“嗯?”南宮瑾被韻寒這麼用力一握,猛地從深思中驚醒,怔怔的望着韻寒,“你先前說雲柔依一晚未歸?”
“嗯?”韻寒被南宮瑾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驚住了,她怔怔的望着此時眉頭微皺的南宮瑾,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怔怔的點頭,“嗯!”
南宮瑾見她點頭,猛地收回撫在她頭上的玉手,轉身向帳外走去。
“小四……王爺,你去哪兒,嘶~”韻寒見狀,擡腿欲要下牀追趕,怎奈胸口的傷勢未愈,她這一頓,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撫胸唏噓。
“韻寒姑娘,您沒事吧?”帳外的侍衛聞聲,探頭入賬,望着面色痛苦的韻寒,關切的出聲詢問。
“沒事兒,我沒事兒,你們趕快跟着王爺!”韻寒見狀,強忍着痛苦,沖帳外的侍衛輕輕揮手。
“是!韻寒姑娘!”帳外的兩名侍衛得令,相互望了一眼,擡步緊緊跟上一身玄袍的南宮瑾。
韻寒見兩名侍衛也離開了營帳,慢慢的掙扎着再次躺回到牀榻上,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痛苦,只是現下她無暇顧及身上的痛楚,她現下唯一惦念的就是她的依兒姐姐和這個小四哥哥,良久,她輕撫着微微刺痛的胸口,雙眸直直的盯向營帳頂棚,眸色擔憂黯淡,“依兒姐姐,你千萬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