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雲柔依從沒覺得時間會過得如此之慢,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時辰,竟如幾個世紀漫長。
南宮瑾眯眸瞥向窗外,從她身上翻身下來,下~牀穿上褻褲,徑自走到書案前。
地上,散着她的白衣,單衣和肚兜。
她用力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南宮瑾穿上外袍,走出書房,如豆的燈光肆意晃動,撩起陣陣黑影。
雲柔依再也支撐不住整晚糾~纏的疲憊,雙眸一閉,昏睡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已躺在自己的寢宮,音兒正爲她擦拭着身子。
雲柔依望着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既羞赧又狼狽。
音兒年齡雖小,但多少也懂些牀~第之事,此時已是滿臉緋紅。
“音兒,還是我自己來吧!”雲柔依一把握住音兒爲自己擦拭的手,眸光熱切,似是懇求。
音兒見雲柔依如此神態,也慌了神,正正的看着雲柔依接過手巾。
“音兒,把我的藥箱拿來……”突然,雲柔依深呼了口氣,理了下額前的發,一改先前的窘態。
“是,小姐!”見小姐申請如此多變,音兒一時摸不到頭腦。
雲柔依捏着棉籤,輕輕的擦拭着私~密之處,那裡已經紅腫不堪,她的感受似乎從來不在那個瘋狂男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
懿王府書房。
先前的糜~亂已被收拾乾淨,現在的書房已恢復如常,還飄着淡淡的幽香。
“韻寒,齊力,去將這位貴客請到府上小住幾日!”南宮瑾將書案上一張絹帛遞給韻寒,眸光依舊黝黑深邃。
“是!”二人看了一眼畫中人,便退出書房,齊心望了一下韻寒,不由得撅了撅嘴,似是不屑。
南宮瑾斜睨了齊心一眼,齊心一個激靈,躲到葉叔身後。
南宮瑾目光移向葉叔,眸光微變,“將這封密函送入太子府,小心!”
“爺放心!”葉叔接過密函也匆匆離開了。
見人一個接一個走出書房,齊心實在按耐不住了,“爺,我幹什麼?”
“你現在就去廚房,幫我沏壺茶來!”南宮瑾坐到書案旁的椅子上,淡淡的道。
“啊?”聽此,齊心的嘴巴張得像鴨蛋那樣圓,甚是滑稽。
“呵呵……”南宮瑾見狀輕笑起來,齊心無奈的撓了撓頭。
……
次日早朝歸來,懿王府又像以前一樣歌舞昇平,南宮瑾還是以前的萎靡頹廢。
晌午時分,齊心匆匆走到南宮瑾身側,覆手在他耳側低語起來,只見南宮瑾眸光閃現一絲光亮。
他一擊掌,幾名舞姬瞬間停住,拾起地上的道具,匆匆退出大廳。
“齊心,咱們該去找樂子了!”說着帶着齊心向府外走去。
一路走來,幾個年輕的姑娘像見了瘟神似的,有意無意的避着南宮瑾,南宮瑾時不時還會追過去,嚇嚇他們。
看到她們驚恐害怕的表情,他似是很喜歡,竟哈哈大笑起來。
轉眼他們便來到一名爲“雅茗軒”的茶社,茶社老闆早已走出相迎。
“王爺,今天好雅興啊!”諂笑相迎,回頭對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續道,“王爺,今天是聽曲還是品茶?”
“本王今天高興,先給我來壺好茶,”說着眯朦着雙眼,湊到茶社老闆耳畔輕道,“再把你們這的名角逸兒請來,爲本王彈曲助興!”
“啊,哈哈,好,小的現下就去準備!”老闆連連答應,“王爺這邊請!”說着把南宮瑾一行帶入了一間雅間。
“雅茗軒”茶社的另一間雅間裡,一位身着青色長衫的男子,端坐在桌案旁,輕輕品着茶,動作優雅自然。
一個侍從打扮的男子,負手在他耳邊不知說着什麼,忽然青衣男子臉色微變,將茶盞放回桌案。
“老四,怎麼會這時候來這兒?”青衫男子站起神凝向窗外暗忖,眉頭緊鎖,繼而轉向侍從,“‘他’來了嗎?”
“回主子,估計已在路上了!”
青衫男子眸色憂鬱,滿臉愁雲,“你先出去吧!”
侍從從窗口一躍而下,消失在明媚的陽光中。
殊不知,“雅茗軒”的一角,兩雙陰鷙的雙眼正盯着這間雅間的動靜。
“煜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擎蒼一身淡藍,臉色暗沉。
“父皇,您再等等!”南宮煜急忙跪倒在地。
“哼!”南宮擎蒼一甩袖,坐回到椅子上,冷冷的盯着地上的南宮煜,“老三不過是來這兒品品茶,聽聽曲兒,你卻說他要謀反!”
“這……”就在南宮煜不知如何回答之時,太子的一個侍從進來了,向太子使了個眼色,深深地向皇帝行了個禮。
“父皇,魚兒來了,兒臣先過去一趟!”
南宮擎蒼望着跪在地上的南宮煜,瞳孔深邃,眉頭微微一皺,擡手示意他過去。
南宮瑾帶着幾個貼身侍衛,匆匆向青衫男子所在雅間走去。
再推開房門的一刻,南宮煜驚呆了。
室內沒有他所說的魚兒,除了青衫男子之外,有的只是一個嫵媚嬌豔的藝妓和滿臉邪笑的南宮瑾。
見南宮煜突然將門推開,藝妓輕撫的琵琶聲戛然而止,南宮熾與南宮瑾怔怔的望着推門而入南宮煜一行。
“沒想到二哥也想與我們一起聽曲啊!”南宮瑾放下手中茶盞,慢慢走到藝妓跟前,輕撫她的臉頰,“沒想到你這小賤婢卻如此招人喜歡啊?!”
藝妓驚恐的盯着南宮瑾,不由得往身後挪了挪,從方凳上跌落下來。
“三哥這種喜歡附庸風雅的人跟我搶也就算了,不過,二哥,”南宮瑾放開藝妓,擡步向南宮煜走來,“這可不像你啊?!”
“哼!”南宮煜冷冷的瞪了一眼緊緊盯着自己的南宮瑾,甩袖離開雅間。
侍從見狀,緊跟其後離開。
另一間雅間裡,南宮擎蒼望着這裡無比荒唐的一切,眸光陰鷙,重重的將茶盞摔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南宮熾遇難南宮瑾望着南宮煜離開的背影,相視一笑。
南宮瑾目光掃過藝妓,只見藝妓此時已抱着琵琶站了起來,臉上的恐慌已然消失,眸光矍鑠,神色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