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叢林中的異動再次傳來,這次又震落了許多枯黃的樹葉。
黑衣男子仿若已經習慣了這時不時的枯葉飄落,他直直的凝望着一片緩緩落地,繼而再次將眸光凝向南宮瑾。
“哈哈……我是誰?”那黑衣男子見南宮瑾現下已經暴怒了,不由得仰頭大笑,良久,他再次憤憤的瞪着南宮瑾,眸底是深深的仇恨,“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南宮瑾見狀,雙手不由的再次握緊,雙眸微凸。
“哈哈……恐怕你這次不暴露身份也不行了!”就在這時樹上人影竄動,韋炎熙攜着幾名黑衣人從樹叢中瞬間飄落,與此同時,他雙手張開微微向後,幾根銀針亦隨之飛出。
那黑衣人見狀猛地一驚,將皇甫以柔猛地推離自己一些,瞬間俯身,躲開那如雨的銀針。
就在這一剎那,南宮瑾瞬間移到皇甫以柔身側,猛地一俯身欲要將皇甫以柔搶回來。
但是還是遲了一步,隨着銀針落地,那黑衣男子再次順手抓過皇甫以柔,一個旋身瞬間遠離南宮瑾數米,他那動作急促粗魯,抓的皇甫以柔手腕一陣陣的火辣辣的疼痛。
南宮瑾望着被黑衣人再次擄去的皇甫以柔,心中有些許的惱怒。
這時韋雨霏也從樹叢中飄然而下,見南宮瑾此時一臉的擔憂的表情,心中有種莫名的憤怒,但現在好似不是生氣的時候,救回皇甫以柔纔是正事。
於是她稍稍調整了一下心緒,一臉嚴肅的朝向那黑衣人道,“不管你是什麼人,那是你跟南宮瑾的恩怨,沒必要連累無辜的人!”說着不由自主的稍稍的向他移近了幾步,直直的盯着他。
這時那黑衣人彷彿纔剛剛意識到韋雨霏的存在。他不由得輕輕一笑,面上又些許的嘲諷,“這不是西秦的公主嗎,怎麼,難道公主沒看出來嗎,我這是再幫你除掉情敵,你應該感謝我不是嗎?!爲何現下又要爲你的情敵求情,嗯,霏兒公主?!”說着似是玩弄的將眸光在皇甫以柔面頰上留戀數秒,繼而一臉輕笑的盯着韋雨霏。
韋雨霏聽了這黑衣人的話。心中不由的一震,面色立時變的很是難看。
“哦,我想起來了。你和這傾城的北冥公主可是好姐妹,就衝着一個也不能落井下石是吧?哈哈……”突然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朝着韋雨霏道。
“你!”韋雨霏本來就很氣南宮瑾,心裡一直在撇開這件事,沒想到這黑衣人一語就道破她的軟肋,使她一腔憤怒。她緊握着拳頭,面色依然暗沉。
就在她意欲衝上去的時候,韋炎熙一個錯步來到她的身側,緊緊的抓住了她,繼而低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王兄!”韋雨霏見狀,很是不情願的朝他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向他妥協了。
韋炎熙見韋雨霏老實了,便將拉着她的手鬆開,面上猛地盈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直直的盯向那黑衣人。“這位仁兄,想來您必定跟這位南蒼的太子有着深仇大恨,但我想北冥公主應該是無辜的吧?”說着不由得凝向他緊緊鉗制的皇甫以柔。
“哼!”那黑衣人望着一臉笑意的韋炎熙,不由得輕哼出聲,神情似是輕笑又似不屑。
韋炎熙見他如此表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面色還是先前的笑意。“呵呵,這位仁兄,想必您也是明理之人,知道綁架北冥公主的罪責深重,爲了一個跟你不想幹的人物,惹來殺身之禍,總歸不太划算吧!”韋炎熙邊說邊緩緩向前移近,面上的表情依舊從容淡定。
“哈哈,西秦王子,你現在也來充好人了?”那黑衣男子見韋炎熙此時一臉的仁者形象,不由得輕笑出聲,言語之間透露着深深的輕鄙。
韋炎熙聽着那黑衣男子的這句話,心中很不是滋味,斜皺着眉頭,帶着笑意的凝向那黑衣男子。
韋雨霏此時也明顯被這黑衣男子的這句話驚到了,他這話明擺着是在說韋炎熙不是好人了,但他到底知道些什麼,此時她也不敢妄加猜想。
南宮瑾也皺着眉頭直直的盯着韋炎熙,漸漸地微眯起雙眸,眸底閃過一絲驚異。
“哈哈,不知這位仁兄到底有何所指?”韋炎熙此時也明顯感到皇甫以柔望着自己的眸光有所變化,於是再次輕輕一笑,朝着那黑衣人說道。
“哼,別在這裡跟我裝無辜!”那黑衣人見韋炎熙此時一臉的疑惑,不由得抽了抽鼻角,眼底盡是輕鄙,“炎熙王子,想必還記得這個吧?”說着他從袖口掏出一枚令牌直直的朝向韋炎熙。
這時一枚有着龍紋的令牌,想必應該是皇室之物,但這龍紋又和南蒼的皇室的龍紋有所不同,這令牌之上的龍紋很是怪異,不是一般的龍形。
韋炎熙望着他手中此時的龍紋令牌,瞳孔猛地收縮,神情驟然變化,顯然很是震驚,因爲這令牌是他給他的黑衣死士的,爲何會落到他手中,這時他腦海中他猛然回想到先前叢林中的那幾名已死去的黑衣人,猛然間明白了什麼,面色變得愈加的難看。
南宮瑾好像意識到了韋炎熙此時神情的變化,眸光不由得在那令牌上久久觀望,雖然他不知道韋炎熙究竟幹了什麼,但那枚龍紋令牌是個關鍵之物。
“這令牌確實本人所有,怎會到得你的手中?”良久,韋炎熙面色再次恢復先前的神色,一臉很是無辜的望向那黑衣男子。
那黑衣人見韋炎熙到了此時還在那裡裝糊塗,不由得輕哼一聲,很是鄙視的道,“哼,炎熙王子,你可真是健忘啊,這可是……”就在這時韋雨霏衝着黑衣男子說話的空擋,突然縱身躍起,如蛇般的銀鞭已直直的飛向那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見狀,立時噤聲,猛地鬆開皇甫以柔,雙掌快速運氣,當銀鞭將要出到自己之時,他猛地一個旋身順利躲過,與此同時他瞬間來到韋雨霏近前,用力將運足了真氣的雙掌拍向韋雨霏。
“小心!”韋炎熙好像意識到了此時的危險,站在離韋雨霏數米的地方,一臉擔憂的提醒道,與此同時,一個縱身撲向那黑衣男子,以期能夠解救韋雨霏。
怎奈距離太遠,待他來到他二人所在之處之時,那黑衣人已將雙掌實實的拍在了韋雨霏的身上,他只牢牢地接住了韋雨霏飛速墜落的軀體。
就在黑衣人襲向韋雨霏的同時,南宮瑾已將皇甫以柔攬到了自己的身側。
皇甫以柔似乎並沒有因爲自己得救而感到很慶幸,此時她望着被黑衣人擊傷的韋雨霏,心中盡是愧疚與擔憂。
韋炎熙抱着此時奄奄一息的韋雨霏,直直的望着那黑衣男子,滿眼的憤恨。
那黑衣男子朝着韋炎熙輕輕地將眼角上揚,眸底盡是得意。
他雙腳輕輕一點地,整個人瞬間出現在南宮瑾的身前,雙手猛地前身欲要再次搶過皇甫以柔。
南宮瑾也不是什麼善茬,論武功並不輸那黑衣人,不過那黑衣人瞬移的功力着實令人讚歎。
就在那黑衣人即將觸到皇甫以柔的時候,南宮瑾猛地攬過皇甫以柔,一個旋身,躍向半空。
此時的月光好像被什麼附了一層膜,一片朦朧,藉着微弱的月光隱約看到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邪笑。
南宮瑾見那黑衣人並沒有上前緊逼,在離黑衣人數米的地方,緩緩飄落,漸漸地接近那小陡坡。
就在這時只見那黑衣人瞬間將腳踏上那陡坡的邊緣,面上的奸邪的笑愈加的明顯。
此時南宮瑾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知道下面肯定有蹊蹺,暗道一聲中計了,便再次將皇甫以柔摟緊,意欲再次向空中彈起,怎奈此時無處受力,無奈之下,他只得輕觸陡坡,以此借力。
“不要啊!”就在南宮瑾觸上陡坡的那一刻,韋炎熙好像得知了此間的危險,歇斯底里衝着皇甫以柔和南宮瑾所在的地方吼道。
果然,就在這時一陣巨響,那小陡坡瞬間崩塌,泥土四濺,在泥土的碎屑如雨中,彷彿看到一道黑影向着後方的那枯黃的灌木叢跌去。
“哈哈……”就在這時只見那黑衣人突然仰頭大笑,笑聲猖狂肆意。
“不!”韋炎熙見狀,雙眸爆出,紅灼如血,他輕輕將韋雨霏放到地上,直直的向黑衣人的方向襲去。
那黑衣人彷彿看出了他此時的憤怒,眼角猛地上揚,眉眼間閃現絲絲邪魅的笑,繼而他雙腳一錯,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消失在枯黃的叢林中,叢林中久久迴盪着他那猖狂的笑聲。
韋炎熙眼睜睜的望着黑衣人消失在自己面前,已無心緒去管他了,此時他最關心的就是被炸飛的皇甫以柔此時傷勢如何。
他像瘋了一樣,繞過那個被炸開巨坑,來到灌木叢中,意欲找到皇甫以柔。
隨着一陣泥土墜落的沙沙聲,韋炎熙猛地一震,立時頓住了腳步,抓着身側的灌木穩住了向前探出的身形,在心悸中,他的面色漸漸變得絕望與悽楚,他猛然間跪倒在灌木叢中,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柔兒!”藉着微弱的月光,他的眸底有淚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