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言的鼻尖頓時翹得老高,“那是當然,慕容瑾玹怎麼比得上我?”
夜輓歌眼底裡笑意更深,輕飄飄的道:“那我怎麼聽說,人家慕容瑾玹比花陌言的名聲還要高出一大截?”
“那都是放屁!”花陌言的神色立刻冷凝了起來,他不知從哪裡捏來一塊帕子,緊緊地攥在手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慕容瑾玹那個混蛋,不就是仗着比我早幾年修行靈藥麼?不就仗着比能多煉製幾種靈藥麼?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靈藥谷的谷主麼?若是比起姿色來,我甩他一條街呢!”
“當然,在我心裡,小花你雖然名聲比不上慕容瑾玹,但是這制煉靈藥的能力可是比他要高出不少呢。”夜輓歌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小夜,你真是這麼想的?”花陌言一雙鳳眸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夜輓歌看去。
可是,夜輓歌的面色卻是冷了下來,她目光古怪的盯着小花,沒吭聲。
小花呆愣在原地,不知什麼情況。
“原來,你纔是花陌言。”夜輓歌一字一句道。
“……”小花瞪大了眼睛,他咬緊了下脣,先是緊張兮兮的左右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他又看了一眼夜輓歌,滿臉的驚慌無措,“小夜,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都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了,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怎樣?”夜輓歌眯着眼,雙手環胸,“我就說怎麼這麼奇怪,他身爲藥尊外出尋藥,你一個小廝卻在煉藥房裡替我製藥……”
“……”小花張了張嘴,很想解釋,可他絞盡了腦汁也找不出可以解釋的話語。
“說吧,他……到底是誰?”夜輓歌腳尖點這地面,冷冷的看着小花。
小花嚥了口唾沫,忽然訕笑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小夜,你問的問題,我怎麼聽不懂呢……哈哈哈,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歇着吧,明天還有切磋大會要參加呢,我先閃了哈。”
話音一落,小花撒腿就要跑。
“等等!”夜輓歌忙要追上去,可是那小花竟如一陣風似的,一眨眼便跑沒影了。
夜輓歌定在原地,似有所思。
雖然,小花沒有明說什麼,但他的表現卻是讓夜輓歌進一步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很顯然,小花纔是真正的青龍國首席靈藥師花陌言,而那個屢次救她於危難中的傢伙則是個冒牌貨。
看得出來,小花和冒牌貨的關係不一般,不然小花也不會特意幫他隱瞞真相。而且,花陌言的名聲這麼大,瞞得了她卻不一定能瞞得過所有人。可見,那冒牌貨的身份定是不一般……
不過,她也不打算再繼續追究下去,只要心裡有個底就行了。
……
回去之後,夜輓歌打開了那瓶粉色的小瓷瓶。
瓷瓶中,藏着一張小紙卷,她拂開一看,上面寫着:外用,每日一次。
這字體娟秀飄逸,仔細一聞,筆墨中還透露着一股淡香,一看便知道是小花那傢伙寫的。
解藥是一種透明的液體,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藥香。
夜輓歌洗了把臉,小心翼翼的將藥敷在了臉上的瘡疤處,一股清涼的感覺透過瘡疤蔓延至全身,說不出的舒爽。
現在,唯有等藥效出來了。
於是,夜輓歌爬上牀,早早的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徐奶孃的驚呼聲喚醒的。
“小姐……你、你的臉!”徐奶孃坐在牀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夜輓歌。
夜輓歌摸了摸左臉頰,也是心中一震,那個瘡疤……不見了!
她急忙跳下牀,飛奔到鏡子面前仔細一看。
只見,那個醜陋的瘡疤竟真的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大片大片的緋紅,佔據了她的整個左臉,看起來倒是有些像天生的胎記。
這藥效未免也好得出奇了!
她不由在心中爲小花的醫術嘖嘖稱奇,滿心歡喜的撫摸着自己的左臉。
沒有了那醜陋且凹凸不平的瘡疤,她的皮膚已經變得光滑細嫩起來,雖然整張臉看起來依舊平平無奇,但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噁心,難以直視了。
“小姐,你的臉……是如何好起來的?”徐奶孃顯然也爲她感到高興,笑得眼角的魚尾紋的起了一片。
“奶孃你忘了上次救我的人嗎?”夜輓歌衝她笑笑。
“你是說……花陌言花導師?”徐奶孃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這個花導師可真是個好人,難得有人肯爲我們主僕出頭。”
好人?夜輓歌眼角抽了抽,那個冒牌貨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單純的好人!幾次對她施予援手,恐怕是另有所圖吧……
“這花導師會不會是看出了小姐有靈藥師的天賦,所以才……”徐奶孃想了一想,頓時心花怒放。
夜輓歌嘴角抽抽,忍不住打擊她:“奶孃,這靈藥師的天賦可是要實打實的去測的,哪能單憑看一眼就能看出來?”
“也是……老奴糊塗了,老奴呀,只盼着小姐能出人頭地,不用遭受他人的欺辱……”徐奶孃神色一黯,苦笑了一下。
“放心,奶孃,出人頭地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必爲我擔心。”夜輓歌拍拍徐奶孃的肩膀示以安慰。
“也是,老奴只管把小姐照顧好就行了。”聽到夜輓歌這麼一說,徐奶孃也就放心了,便出了屋子準備早飯去了。
不過,徐奶孃的這句話倒是提醒夜輓歌了。
臉上的瘡疤已經消失,這說明這滌玄殤的毒素已經在慢慢瓦解,就是不知她體內被抑制的玄力有沒有好轉?
這麼一想,夜輓歌盤腿坐在牀上,開始進行冥想。
她只覺得,腦中逐漸變得空明起來,自己彷彿置身於一片虛空之中。
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一如她之前屢次進行冥想時所看到的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似乎在這一片黑暗中看到了點點的星光,聚集在極遙遠的地方。
她伸手去觸摸,想要去抓住那些星光,然而無論她怎麼追逐,那星光仍然在很遠的彼方,難以觸及。
半個時辰過去了,夜輓歌長出一口氣,從冥想狀態中醒來。
看來,她體內的玄力仍然被毒素所壓制着,不過卻也有了一絲好轉。眼下,能夠使用玄力只是時間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