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祥看着這羣不成器的學生,心中忍不住一嘆,卻也不得不出聲呵斥了一句:“這些玄獸都關在籠子裡,你們一個個至於怕成這樣嗎?”
被慕容祥這麼一吼,學生們頓時安靜了幾分。
慕容祥瞥了一眼那暈過去的學生,神色不耐的揮揮手:“找個人扶起來,回頭再找人醫治。”
夜輓歌瞧了一眼那名昏過去的學生,這學生就倒在她腳邊上,是一個瘦弱得讓人憐惜的女孩,此刻她面容蒼白毫無血色,呼吸也十分微弱。
夜輓歌認出這個女孩似是名叫李柔柔,雖是同班同學,但平常與自己並沒有什麼交集。當然了,以她這樣的形象和廢物名聲,怕是也沒人敢跟她打交道。
若是放任這李柔柔不管,恐怕凶多吉少。
不過,那又如何,這跟她夜輓歌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麼一想,夜輓歌收回目光,正欲跟隨隊伍繼續前進。然而,前面的人卻都停了下來,衆人皆目光齊齊的盯着她。
不知什麼時候,這丁三班的學生早已心照不宣的讓出一塊地兒來,只剩下夜輓歌孤零零的站在昏迷的李柔柔身邊。
走在前面的慕容祥察覺到異樣,神色極爲不耐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竟是夜輓歌在那傻站着,當場大發雷霆,劈頭蓋臉的便罵道:“你個廢物,沒長耳朵嗎?”
這慕容祥對她夜輓歌還真是零容忍呢!這羣所謂的同班同學們也真是夠默契!
夜輓歌心中冷冷一笑,知道現在的自己若是反駁些什麼肯定是自討沒趣,只得一咬牙,將李柔柔背了起來。
好在這李柔柔身材嬌小,沒長几斤肉,倒也不算重。
慕容祥冷哼了一聲,滿臉厭棄的收回了目光,繼續在前面領路,心中卻是恨不得立刻將夜輓歌趕出聖靈學院,這樣一個長相醜陋又沒用的廢物留在聖靈學院只會丟他慕容祥的臉!
玄火塔一層空間極大,越往深處,火屬性玄獸的實力也就越強,慕容祥只帶着丁三班的學生參觀了一下赤階一到三級的玄獸,實力太過強大的玄獸,這些菜鳥學生們還無法承受其所散發出的強悍威壓。
夜輓歌揹着李柔柔,壓根就沒法好好去看一看玄獸,只覺得那一個個玄獸似是都不安分得很,目光還有意無意的看向她這邊。
當他們來到關有一隻火鷹的牢籠面前時,意外發生了。
這火鷹是赤階二級的火屬性玄獸,約有一名成年人之高,一身火紅色的赤羽十分炫目,但性子卻不如其他火屬性玄獸兇猛,堪堪稱得上溫順。
可偏偏這時,它卻撕心裂肺的鳴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還不停扇動着那寬達兩米的巨翼,如利刃的爪子兇狠地刨弄着籠門。
巨翼扇動之下,熱風撲面,颳得在場的衆人臉頰生疼,振翅之下,火系玄力不受控制的涌出,凝結成一片火海,眼看着就要燒到衆人的身上。
“快退後——!”慕容祥神色一凜,大吼一聲,護住身後的衆多學生迅速撤退。
這丁三班雖是聖靈學院中最差的班級,但是學生若是有什麼差池,慕容祥也是難辭其咎。
好在這丁三班的學生們雖沒什麼天賦,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慕容祥話音還未落就三五成羣屁滾尿流的跑開了。
慕容祥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正疑惑這火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發狂,目光一掃之下,卻發現那火鷹的牢籠面前還站着一道人影。
該死,不要命了嗎?
他心中咒罵了一句,可看清那人影是誰之後,他眸中卻是閃過一絲暗芒。
是夜輓歌,她因爲揹着李柔柔,一時之間根本跑不開。
慕容祥本來可以召喚出自己的玄獸竭力一擋,以他高級三階馭獸師的能力不難做到這些,而且他的縹緲靈蛇乃是水屬性玄獸,水火相剋之下,定能保夜輓歌毫髮無傷。
然而,他卻只是將身後的學生們護住,只當沒看到那牢籠前站着的身影,佈滿褶皺的老臉上閃過一抹隱晦的冷笑。
面對着那撲面而來的火海,夜輓歌心中幾近絕望。
這麼近的距離,恐怕不死也要被燒得面目全非,更何況這玄獸以玄力產生的火焰可不是那麼好熄滅的。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她前世葬生火海,難不成剛復活沒一天又要重蹈覆轍嗎?
這個慕容祥,顯然早已看到了她,卻偏偏袖手旁觀,分明是把她往死路里逼!
不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夜輓歌都清楚的知道,想要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上活下來,唯有靠自己。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身子一勾,快速的伏地而行,只求將這來自火鷹的傷害降至最低。
而此時,灼熱的火舌已經爬上了夜輓歌的身後!
“啊——”最先被火焰襲擊到的李柔柔因劇痛而轉醒,她痛呼一聲,下意識的掙扎了起來,隨即從夜輓歌的背上滾落了下來,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有幸避免了接下來的傷害。
夜輓歌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不過沒了李柔柔這個拖油瓶,她的行動倒是敏捷起來,手腳並用,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狂奔着。
可人的速度畢竟比不上風的速度,一眨眼間,熱風席捲,火勢又再度襲上身來。
夜輓歌心想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栽了,眼睛一閉,便咬牙忍受即將到來的灼痛……
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那火焰在纏上她的身子後,竟然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她只覺得一股奇異的熱流順着背後涌上了心間,渾身說不出的暢快自在。同時,左手掌心處隱隱發燙起來。
什麼鬼?
夜輓歌詫異至極,卻也沒忘了繼續逃命,一鼓作氣再度加快了速度,直接衝入了丁三班的人羣之中。
而在其他人的眼裡,那火鷹雙翼間的火焰在襲向夜輓歌的一剎那竟陡然消失了!
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帶着無比震驚的目光看着她。
夜輓歌摸摸鼻子,喘着粗氣,好不容易纔平復了呼吸,她瞥了一眼同樣驚訝的慕容祥,帶着幾分嘲弄的笑道:“慕容導師,我還真是福大命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