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白媚親自迎出宮門,武嫖雖然受用,可是還是有些承受不起,老遠就拜倒在地。
“臣妾武嫖,拜見王妃。”
白媚嘴角含笑,快步上前扶起武嫖,睨了她一眼,嗔道:“姊姊只顧着在外面自在,最近也難得進宮一趟,好容易姊姊來了,如果不出來迎一迎,只怕又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姊姊一面呢。”
武嫖有些臉紅,她和共尉的關係雖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終究是不能講的,在白媚這個正牌的王妃面前,她畢竟只是個外婦。見白媚有指責她只顧在家帶孩子,她不免有些羞澀。
“王妃……”
“好啦好啦。”白媚拉着武嫖的手臂向裡走,親親熱熱的說道:“也怪我呢,這些天只顧着組建飛鳳營的事情,一直沒能去你府上看看你們。怎麼樣,我們家的熊熊好吧?”
武嫖的臉更紅了,她吃吃的說道:“多謝王妃關心,阿熊很好。”
“嗯,這就好。雖然姓了武,可是別忘了我也是他阿母呢。”白媚掩着嘴輕笑着,將武嫖引進了後宮,侍女們在木不韋的指揮下,早就將茶點準備妥當。二人入座,武嫖爲了不讓白媚再取笑她,主動問起了飛鳳營的事情:“王妃,飛鳳營的事情籌備得如何了?”
“還好。”一提起飛鳳營,白媚滿臉生光。白家人單勢孤,在朝中的力量太弱,雖然白家旁支來了不少人,但是那些人暫時沒有什麼功勞,都還在培養期,短時間內想要抗衡呂家的聲勢根本不可能。武嫖拒絕入宮,使得呂嬃一直在計劃的呂雉入宮也成了泡影,但是呂家在朝中有一個柱國,一個九卿,再加上那麼多的舊將,勢力還是白家不能相比的。爲了平衡這個關係,讓那些時刻把注意力放在宮中的人無機可趁,共尉讓白媚擴建飛鳳營,人數達到兩千,與宮中的禁軍數目接近,以此表明白媚宮中位置的不可動搖。白媚對此十分感激,這樣一來,不僅呂家死了心,她在宮裡的位置穩當了,二來她也可以利用飛鳳營重溫當年的戎馬生涯,不至於總悶在宮裡。
“別的還好,就是大王太小氣。”木不韋笑着插嘴道:“到現在飛鳳營還沒有錢配齊裝備呢。”
“有這事?”武嫖十分意外。
“別聽她胡說。”白媚瞪了木不韋一眼,又轉過頭來對武嫖解釋道:“是這樣的,最近一直在準備戰事,少府的收入大部分都被他挪用了。項侯的那一萬人馬的準備,基本都是他掏的錢。我這個飛鳳營也就是消遣的事情,又不急的。”
“這怎麼行!”武嫖連連搖頭,一臉正色的說道:“飛鳳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支女軍,怎麼是消遣呢?新年大賽,如果女軍那麼寒酸,不僅是王妃面上不好看,就是我等平民女子也覺得面上無光呢。木長史,一共還差多少錢,你擬個清單出來,屆時我給你送來。”
“姊姊……”白媚的話剛出口,就被武嫖攔住了,她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了,飛鳳營不僅是王妃一個人的事,是我們大楚千萬女人的臉面,不容有差。”她頓了一頓,接着又說道:“不過,臣妾也有一個要求,無論如何,不要讓飛鳳營成爲一個花瓶,新年大賽上,怎麼也得給我們掙點面子,不讓那些臭男人小瞧了我們女人。”
白媚指指木不韋:“是你多的嘴,這件事就由你負責吧。如果丟了人,到時候從你韓家的食邑里把錢吐出來還給姊姊。”
木不韋眨了眨眼睛,壞笑道:“我負責倒是可以,不過,請王妃下一道懿旨,讓我可以調用軍學院的教官,要不然的話,這幫人肯定只是一盤散沙。”
“軍學院有三成教官是你家夫君的舊部,還要我下旨嗎?”白媚瞪了木不媚一眼:“你總不會將教官全拉走,讓其他人找不到人幫忙吧。”
“嘻嘻嘻……”木不韋笑得前仰後合,“臣正是這麼想的,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嘛。”
武嫖一拍手:“妙啊,就這麼辦纔好。不韋妹子啊,你儘管去辦,就說請他們幫忙,到時候露了臉,我給你們辦慶功宴,一定不會讓他們白辛苦。再給飛鳳營的士卒們說,如果她們給我們露了臉,我向大王、王妃申請勞軍,每人一匹上好的蜀錦是免不了的。”
木不韋拍着手笑道:“如此一來,想不贏都難了。”
“你們這些人……”白媚哭笑不得。“這飛鳳營到底是替我壓陣的,還是替你們賺臉面的?你們不覺得這樣有些越庖代俎嗎?”
“王妃,你這就錯了。”武嫖正色道:“飛鳳營又豈是替王妃壓陣這麼簡單?王妃是一國之母,代表着我西楚半數人口的女子,飛鳳營現在還只是宮中禁軍的一部分,焉知會不會有一天,京師禁軍會不會出現女軍?又焉知我大楚的常備軍中不會出現女人的影子?現在論做官,寶珊不比那些男人差,論學問,伏婉瑩在太學也是響噹噹的學者,論謀略,呂家妹子巾幗不讓鬚眉,論經商,我武嫖雖然不敢和前賢清相較,可大小也是一號人物,王妃、木家妹子當年也是指揮千軍萬馬,叱吒風雲的將才,爲什麼不能和他們一較長短?”
白媚和木不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慷慨激昂的武嫖,她們沒有想到武嫖想得居然是如此之遠,遠得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可是,武嫖描述的前景,確實也讓她們怦然心動,是啊,爲什麼不能和男人同臺競技?大王既然提供了這個機會,她們就應該緊緊抓住啊。
“姊姊,你說得太好了,倒是妹妹眼界太窄了。”白媚有些慚愧的說道。
“你天天悶在宮裡,只看到這四方的一片天,哪能行呢?”武嫖得意的一笑,嘴角掛着一絲從容和自信:“臣在外面,每天接觸各式各樣的人等,想得當然要多一些。呂家妹子不也是哪些嗎?”
木不韋瞟了白媚一眼,話中有話的說道:“武姊姊說得太對了,王妃正是應該多出去走走呢。”
白媚沉默了片刻,也暗自點了點頭,她笑了笑:“姊姊今天進宮來,就是當散財仙子來了嗎?”
武嫖一撇嘴,又笑了:“其實呢,剛纔我答應你們的錢,倒也不完全是我出的,有不少是那個賴普送給我的。這是王妃給我的臉面,我就做個空頭人情罷了。”
“賴普到你府上去了?”
“可不是。”武嫖輕輕的點點頭:“他先到田榮、卓宇、臧公府上去了,讓他們到我這裡來遊說,勸說大王出兵月氏,擊敗匈奴人,重新打通商路,然後才帶着重禮到我府中。”她瞟了一眼白媚,嘴角露出一絲竊笑:“我現在把錢轉給了你,你可要把事情辦成才行啊。”
“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白媚撲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又正了臉色說道:“你放心吧,既然讓你去出這個面,就不會讓你掉了臉色。你過兩天就轉告賴普,讓他進宮見大王吧。”
“他準備好了?”武嫖眨了眨眼睛,有些擔心的問道:“這次動用的兵力可不小。”
“基本差不多了。”白媚笑着看看武嫖:“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要不是你們這些鉅商繳上來的稅款,只怕還得拖幾年才行。”武嫖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心裡卻有些甜滋滋的,能幫上共尉的忙,她由衷的感到滿足。
“有空把阿熊帶進宮來吧,大王雖然能經常見,可是太上王和王太后想卻想孫子得很呢。”白媚拉着武嫖的手勸道:“你是不知道,別看太上王看到你們總是笑眯眯的,可是一想到三個孫子跟了別的姓,太上王就上火,每次都要把他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有次他回了一句嘴,太上王脫鞋子就要抽他,要不是他跑得快,那天可就真的丟人了。”
武嫖捂嘴一笑,點點頭不說話。
“誰又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一個帶着三分怒氣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共尉板着臉站在門外,故作威嚴的掃了一眼屋內的三個女人。三個女人相視一笑,連忙欠身相迎。
“臣妾恭迎大王。”
“哼,嘴上說得恭敬,背後說我壞話。”共尉又哼了一聲,脫下鞋進了殿。三個女人知道他的脾氣,也不懼怕,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共尉坐下之後,將頭轉向武嫖:“姊姊一個人來的?”
“嗯。”武嫖的臉頰飛起兩朵紅霞,故作鎮靜的說道:“臣妾進宮,是向王妃彙報有關月氏的事情的。賴普昨天到臣妾的府上,請臣妾向大王進言,出兵月氏,打通商道。”
共尉收了笑容,緩緩的點了點頭:“阿媚告訴你了吧?過兩天讓他進宮來就是了。”
“王妃已經告訴臣妾了。”武嫖低下頭,恭敬的回道,過了片刻,又擡起頭看了共尉:“臣妾有一個請求,請大王恩准。”
“你說。”共尉想都不想,直截了當的說道。
武嫖心裡一熱,她知道,只要她的要求合情合理,共尉從來沒有說過不字。就象她三番兩次的拒絕入宮這件事,如果沒有共尉的允許,她怎麼可能象現在這樣自在。
“臣妾偶聽人講易,說易道,不過一陰一陽,男子爲陽,女子爲陰,陰陽陰陽,女子尚在男子之前,不知對否?”武嫖含笑看着共尉。共尉一愣,隨即笑了:“你也研究易經了?”
“臣沒那麼多的精力,臣只是聽了些大概。易經說,陰陽和諧,自然天下太平,陰陽不調,則災異叢生,臣妾愚笨,不知是否正確。”
“大體上來說不錯。”共尉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麼,只是點頭同意。白媚和木不韋卻聽出了武嫖的意思,互相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看着她。武嫖要出資幫助飛鳳營這件事,還是由她自己提出來最妥當。
“臣妾也覺得是這個理兒。”武嫖接着話說下去:“現在經商的,爲學的,種地的,爲工的,都有女子,可謂開風氣之先,誠爲大王英明之舉。今大王又擴建飛鳳營,臣妾聞之,欣然嚮往之……”
“怎麼,姊姊也想躍馬舞劍?”共尉的嘴角挑起。
“臣妾沒那本事了。”武嫖也笑了笑:“不過,臣妾真心希望,飛鳳營能夠躍馬疆場,和虎賁營、羽林郎同場較技,而不僅僅是咸陽街頭一道風景。因此,臣妾雖然不能躍馬,卻希望能爲飛鳳營出一份力,以盡我輩女子之心。”
共尉忍不住笑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白媚和木不韋:“原來姊姊是想犒賞我王家的禁軍啊。姊姊,你這個想法可有些大膽了,你不怕其他人說道嗎?”
白媚和木不韋一聽,臉色頓時僵住了,共尉一下子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實在出乎她們的意料。
武嫖不動聲色的說道:“臣妾無知,只知忠心爲國。效忠大王是忠,效忠王妃也是忠。大王有天下的男子、女子效忠,而王妃身爲一國之母,陰陽之重,理當受到我等女子的支持,並無其他的想法。臣妾並不以爲,效忠王妃就是不忠於大王。至於犒賞大王禁軍之說,臣妾更不敢當。眼下國家事多賦輕,大王與衆臣日夜辛勞,臣妾薄有家資,願意出一份力,盡一份心,也是應當之理。臣妾不僅願意支持王妃組建飛鳳營,更希望能爲大王出征盡綿綿之力,臣妾願意獻上家產的七成,以助軍資。”武嫖說完,伏地不起。
共尉看着武嫖的背,嘴脣嚅動了片刻,嘆了口氣,欠起將武嫖扶了起來,拉着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姊姊,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是,你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大呢?你的心意我領了,飛鳳營的事,你們看着辦吧,出征的軍費,我已經籌措得差不多了,就不勞姊姊費心了。”
武嫖將手放在共尉的手中,感覺着那雙大手的溫暖,一時捨不得抽回來,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擡起頭說道:“大王,臣妾有一個建議。”
“你說。”
“這次出兵月氏,是爲了打通商路,是爲了我們所有的商人,我們理當爲國分憂。臣妾願意領頭,與幾家鉅商聯合,籌措款項,幫助大王度過眼前的這個關口。我們雖然力量有限,可是如果大家都能伸出手,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希望大王恩准。”
共尉的眼神閃了幾下,沉默了好久才說道:“這件事是不錯,可是實行起來遠不是姊姊想的那麼簡單,姊姊要三思而後行。”
武嫖義無反顧:“臣妾思量已定,既然大王準允了,臣妾這就回去準備。”
“那就多謝姊姊了。”共尉鬆開武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鄭重的稽首一拜。武嫖忽然覺得心中一熱,淚水從眼裡涌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給共尉添了不少麻煩,一直想要幫他,現在終於能有出力的機會了。
“大王,臣也有一個主意,願意與武夫人爭榮。”木不韋想了想,插了一句話。
“你又有什麼主意?”共尉驚奇的看着面帶微笑的木不韋。
“大王慷慨,讓我等幾家盡享十萬戶之榮寵。現在我等幾家要麼是有俸祿,要麼是有生意,大量的財富積累在手上,又怎麼能看着大王爲出征發愁?臣願意獻出一年的食邑收入,助大王出征。”
“呵呵,今天一個個都大方起來了啊?”共尉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臣也有是私心的,大王的準備越充足,臣的夫君立功的機會越大啊。”木不韋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了。“別的幾家臣不敢擔保,但是臣相信,虞家姊姊一定會贊同的。”
“嗯,我的身邊會算計的人還真不少。”共尉扁着嘴,半天才冒出來這麼一句。
木不韋和武嫖聽了,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低下頭笑了起來。
武嫖和木不韋分頭行動,一個在商人中間,一個在十萬戶侯之間,開始發動捐助的行動。武嫖的事情比較簡單,她把咸陽的幾個鉅商集中到了一起,簡捷明暸的說,大王準備出征月氏,這是爲大家的商路暢通而戰,大家都會從中受益,可是大王現在手頭很緊,希望大家能爲國效力,慷慨解囊。大王對我們商人的照顧,大家有目共睹,他不僅解除了我們商人的賤民地位,取消了七科謫,讓諸位從此可以挺起腰桿做人,子孫還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做官,每個的新年大饗,也從來不會缺少我商人的位置,士農工商,商人現在是堂堂正正的四民之一,大王的恩澤不可忘。現在大王有了難處,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再者,月氏一天不解圍,大家的貨就只能堆在咸陽一天,這其中的輕重大家可以權衡一下。
武嫖不說虛的,當即捐出了兩成家產,她對那些鉅商說,她本來是想捐七成的,可是大王說了,這件事純屬自願,絕不強求,此外,切不可影響諸位的資金週轉,因此,不接受超過家產兩成的捐助,大家量力而行,一萬錢不嫌少,都是一份心意,大王會記住每一個人對朝庭的幫助。
大家一聽,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武嫖說的話都很實在,他們能象今天一樣堂堂正正的經商,共尉確實對他們有恩,而且月氏的商路一天不通,他們的貨物也只能堆在咸陽等。另外,這件事是經過共尉的點頭的,他是說得好聽,一萬錢不嫌少,但是你別忘了,他還有另外一句話,他會記住你們每一個人對朝庭的幫助,當然了,你不幫忙的話,他也會記住的。
在這個潛在的威脅面前,他們雖然感到肉疼,可是權衡利弊之後,他們還是或情願或不情願的表了態,大部分是兩成,也有些吝嗇的只有一成不到。這些人的財力雄厚,僅僅是武嫖召集的這些大商人一碰頭,就是一筆很可觀的數字。
木不韋那邊進行得更順利,她先和虞姬通了氣,虞姬一聽,當然舉雙手贊成。共喬聽到之後,眉頭都沒皺一下,也答應了。接着,臧荼、周叔、陳樂也答應了,十個萬戶侯有六個同意了,剩下的田榮、韓成、司馬卬和公子嬰猶豫了一下,也都先後答應了,各自獻出了一年的食邑收入。這些處於頂端的侯爵做出了行動,那些大大小小的列侯也不敢怠慢,紛紛響應。三五天的時間,令尹府就收到了相當於大半年農業稅賦收入的捐助,把令尹陸賈開心得合不攏嘴。
在武嫖和木不韋的帶動下,朝庭之外發揮出了巨大的財富潛能,短短的十天內,原本有些緊巴巴的出兵費用全部完成,不僅達到了原本的計劃,還遠遠的超過了預計。共尉接到彙報之後,把一些食邑在千戶以下的捐助又退了回去,只是象徵性的收了一點。這讓數量衆多的小列侯十分感激,他們原本以爲朝庭是藉機斂財,雖然捐了,但是並不情願,現在共尉把他們的又退回來了,反倒讓他們爲自己的小雞肚腸感到不好意思。
賴普看到咸陽城的這個景象,一面驚訝於咸陽的財富潛能的巨大,一面也沾沾自喜,楚國要出兵了,月氏有救了,自己這個功勞是立定了。他安心的等了兩天,然後得到了令尹府的通知。
一見了賴普,陸賈就給喜滋滋的賴普當頭一棒。
“你也看到了,爲了出兵,我們翻出了所有的家底,最後要靠民衆的支持,才能湊足出兵的費用,我大楚爲了幫助你們,已經盡了全部努力。大軍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是否出兵,就看你們月氏有沒有誠意了。”陸賈面無表情的說道。
賴普一愣:“我們怎麼會沒有誠意呢,我們當然有誠意了,請大人直說,需要我們月氏做些什麼。不過,我想提醒一下大人,我們月氏的財富大部分都在會氏城,在擊破匈奴人之前,這些財富我們都沒法動用。”
“你說的這都知道。”陸賈打斷了賴普的話:“我們不看重你們那點錢,我們看的是更長遠的東西。之所以讓你們抽一成三的稅,是需要你們保證我大楚商人的安全,現在看來,你們沒有這個實力,不能再拿這麼高的抽成。”
賴普一聽是這個事,頓時冒了汗,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數字,但是他知道,這個抽成比例哪怕只調一點點,對月氏來說,都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我們要降一半。”陸賈仰起頭,用鼻孔看着賴普:“你如果能作主,我大軍立刻出擊,如果不能作主,立刻通知你們的大王或者左大將。遲了,一切後果,我們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