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分兩路縱隊下了山,一路急行軍,黃昏時分隊伍就到達了距埠頭鬼子據點僅一公里的黑石溝,魚頭命令:“停止前進!”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再說還沒有到達埠頭據點,莫非這個獵人沒有了那個膽,不想去打埠頭據點了?郭樹槐很疑惑,郭樹槐問魚頭:“幹嘛?”
魚頭說:“我準備在這裡打鬼子一個伏擊!”
參謀長黃大斌一聽這話,一下笑出了聲來,黃大斌說:“你獵人真會開玩笑,不客氣地問你一句沒毛病吧?小鬼子在哪呢?怎麼打小鬼子的伏擊呢?”
黃大斌這樣說着,騎在馬上沒動身,還誇張地將腦袋轉來轉去地看,一臉譏諷的表情。魚頭強壓着怒火,魚頭說:“別看了,這裡沒有小鬼子。”
黃大斌來勁了,黃大斌說:“沒有小鬼子我們在這裡怎麼伏擊小鬼子?你不是說夢話吧?”
魚頭說:“做好準備,我們很快就會把小鬼子引來!”
黃大斌一下就明白了魚頭要怎麼做了,黃大斌不說話了,郭樹槐說:“我明白了,大當家的是準備引蛇出洞?”
魚頭說:“是這個意思,還是郭團長心有靈犀啊。”
郭樹槐看了一眼黑石溝的地形,郭樹槐說:“看得出來這個地方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這地方叫什麼名字?”
魚頭說:“黑石溝!”
魚頭說:“郭團長黃參謀長,給你們留下七八九十四個行動組,就在黑石溝設伏,準備在黑石溝殲滅鬼子,你們看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四個行動組近千人,魚頭一下調出一小半的兵力給他郭樹槐指揮,這說明這個獵人沒把他當外人,說明這個獵人還可交,郭樹槐就有些感動,郭樹槐說:“不就是打伏擊麼,小菜一碟,我保證你引出多少鬼子來,一個不剩地堅決消滅它!”
魚頭看黃大斌,希望黃大斌也能發表看法,黃大斌沒有說話,魚頭就直接問了:“黃參謀長怎麼看,有什麼好的建議?”
黃大斌苦笑了一下,說:“大當家的,就別參謀長團長地叫我們了,我們不配,我們兩個現在是光桿司令!”
郭樹槐對黃大斌說:”黃參謀長,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什麼團長不團長的,聽大當家的,記得我們當初的許諾,再說我們也不是什麼光桿司令,大當家的不是還給我們指揮上千人的隊伍麼!”
郭樹槐對魚頭說:“大當家的,我郭樹槐是個軍人,執行命令沒說的,只要我答應的事堅決去執行,就是失掉了生命也在所不辭,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魚頭用手在郭樹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謝謝你!”
黃大斌翻了一下白眼再沒有說話,魚頭命令:“七八九十四個行動組留下來,由郭團長黃參謀長指揮,在這裡伏擊鬼子!”
四個行動組組長,除了李金斗沒有迴應以外,其
他三個行動組長都堅決地回答:“是,大當家的,等着稱好得了!”
魚頭滿意,魚頭說:“好,其他行動組繼續前進!”
魚頭帶領其他行動組又繼續向埠頭鬼子據點開進,在到達埠頭鬼子據點外圍遠遠能看到鬼子據點的時候,隊伍再次停下來,魚頭對二瞎子說:“大當家的。”
魚頭一聲大當家的,二瞎子吃了一驚,二瞎子急忙解釋說:“你弄錯了,你纔是大當家的,我現在只是你手下的一個嘍囉而已,千萬不能這樣稱呼我,一山不容二虎,一支隊伍不能有兩個大當家的,這樣隊伍容易混亂。”
魚頭說:“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一個大當家的。”
二瞎子說:“大當家的,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魚頭說:“你的任務就是在這裡掩蔽,在我帶領一個行動組將鬼子引出來後,你帶領餘下的五個行動組立刻將鬼子的據點包圍起來,絕不能讓一個敵人再跑出來。”
二瞎子說:“行,沒問題!”
魚頭命令:“第一行動組跟我來!”
第一行動組組長老洋槍聽到魚頭這樣一聲命令,老洋槍回一聲:“來了!”
老洋槍聽到魚頭喊他們,就知道又有重要的任務要他們第一行動組去做,老洋槍精神振奮,老洋槍回頭命令:“第一行動組跟我走!”
老洋槍帶領第一行動組的人緊跟在魚頭的後面向埠頭鬼子的據點摸過去。埠頭據點設在埠頭村的南山上,居高臨下俯視着埠頭村,埠頭據點看起來不大,一座炮樓,炮樓下面幾棟散落的房屋,整個據點被鐵絲網圍住,鐵絲網外面只有五十米開外的開闊地,哪裡埋設着不少地雷,埠頭村沒有狗,據說都是在這裡被炸死的;據點沒有護城河,因此就沒有吊橋,鐵絲網開了處口子,口子正對着穿村而過的大路,口子的兩面設有兩個哨所,這就是據點裡的鬼子僞軍出入的唯一通道。鬼子的據點沒有護城河,也沒有護城的壕溝,由此可看出來埠頭小鬼子很欠揍,好像從來就沒有受到什麼攻擊。
魚頭一伸手,老洋槍急忙把掛在自己胸前的望遠鏡遞給了魚頭,魚頭用望遠鏡向鬼子的據點裡觀察了一下,黃昏裡的鬼子據點炊煙裊裊,很有居家過日子的樣子,但看現在這個樣子絕看不出趙莊的滅村慘案會是他們這些畜生乾的。
據點裡有兩種建築,炮樓和房屋,不用說鬼子是住在炮樓裡,一箇中隊的僞軍是住在幾棟房屋裡,魚頭看了一下鬼子的炮樓上面竟然還沒有崗哨,這說明小鬼子在這裡一直生活的很滋潤,魚頭把望遠鏡換給了老洋槍,老洋槍問:“大當家的,我們怎麼打?”
魚頭一揮手說:“我們靠上去,先消滅這些把門的再說!”
魚頭帶領老洋槍的那個第一行動組穿過埠頭村,埠頭村的家家戶戶老百姓都看到了,一些非軍非民的武裝在兩個人的帶領下,他們穿村而
過,直直向鬼子的據點撲去,他們不說話也不擾民,雖然家家戶戶的人看到這麼多持槍的人趕忙關門閉戶,但整個埠頭村沒有發出一點騷亂,也許這裡的人們有些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見怪不怪,見驚不驚了。
也就是說魚頭帶領老洋槍的地行動組穿過埠頭村的時候,並沒有引起鬼子僞軍的注意,他們很順利地靠近了鬼子的據點,靠近把門的那些敵人。
傍晚的黃昏作掩護,也是鬼子僞軍太放肆了,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會有一支武裝要消滅他們,所以魚頭帶領老洋槍的第一行動組靠鬼子據點那麼近,鬼子僞軍就是沒有發現,魚頭命令:“全都趴下,準備戰鬥!”
老洋槍向後一擺手,第一行動組的人全都趴在地上。鬼子據點的進出口處有兩個鬼子兩個僞軍四個崗哨,哪裡還有十幾個僞軍正散落在一邊吃飯,魚頭用的是青龍崮上唯一的一支三八大蓋,警衛團漢陽造雜牌子槍不少,沒有一件鬼子的武器。話又說回來,警衛團不打鬼子,還被鬼子追得失魂落魄,哪裡能有鬼子的武器,青龍崮上二瞎子他們這支三八大蓋還是山下劫路得來的。
這支槍眼下就在魚頭的手上使用,打鬼子是用獵槍好是好,就是太不方便,魚頭拉動槍栓頂上子彈,魚頭說:“大夥聽我命令,我一喊打,大夥一起開槍,先滅了這些把門的敵人再說!”
第一行動組所有的人都瞄準自己的目標,魚頭一聲命令:“打!”
幾百杆槍一起打響,爆豆子一樣噼裡啪啦。魚頭卻提着三八大蓋沒有射擊,在一陣槍聲響過之後,站崗的鬼子僞軍連同那十幾個正吃晚飯的僞軍幾乎都被放躺在地上,有兩個僞軍沒有中彈爬起來就向據點裡跑,這個時候魚頭纔開始射擊,魚頭正等着他們。魚頭之所以沒有射擊,魚頭就是準備清理漏網之魚,魚頭啪啪兩聲槍響,這兩個僞軍也趴在地上不動了。
埠頭據點裡的鬼子該死,埠頭據點裡的僞軍更該死,趙莊幾百口的鄉親們就死在他們的眼前,他們作爲一箇中國人,是他們幫着參入了對自己同胞的血腥屠殺,他們不配做中國人,他們不配做人,魚頭從決定打埠頭據點的時候起,魚頭就不想讓這裡的敵人有一個活着的。
傍晚時分,據點突然遭到了不明隊伍的襲擊,槍聲密集地像風暴,鬼子小隊長池霍吃了一驚,急忙放下已經舉到嘴邊的酒盅,池霍問:“哪裡打槍,怎麼個情況?”
池霍說完想得到回答,可他眼前的這些鬼子那個都有些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誰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池霍摔了酒盅,酒反倒濺到了他的臉上,他有些狼狽地摸一把,一聲:“八格牙路!”
池霍急忙趴到了炮樓的射擊孔向外看,還沒有看到外面是個什麼情況,門被撞開,僞軍中隊長袁騰達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聲:“報、報——”
一句話沒有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