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嬌哭了,唐雪嬌哭着對魚頭說:“我的大司令啊,我這麼多天陪着你,給你唱歌跳舞你都不肯醒來,你是打算不理我,準備離開我們了是吧?
說實在的我主動請纓要護理你,我就有一個打算,這個打算已經再我的心裡想過千萬遍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唐雪嬌說完這句話後,接下來唐雪嬌就是哭泣,哭泣中的唐雪嬌還在說:“我不活了,真的不活了,沒有了你的這個世界我還活着有什麼意思呢?”
哭泣中的唐雪嬌忽然聽到了一個人在說:“你急死我了,讓我好好地睡一覺不行麼,你幹嘛要不活了呢?”
說話的是魚頭,唐雪嬌發現魚頭正睜着眼睛急切地看着她,唐雪嬌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細一看,魚頭真得在瞪着眼睛看他,還在對她微笑,唐雪嬌真是太激動了,唐雪嬌大喊了一聲:“司令員醒了,司令員真的醒了!”
唐雪嬌的一聲呼喊驚動了其他護士也跑了進來,這一回她們真得看到司令員醒了,她們都高興地看到魚頭醒了,最激動的莫過於唐雪嬌,唐雪嬌激動的有些不克自制,唐雪嬌說:“政委和院長剛走了不遠,我要告訴政委院長,我要告訴政委院長,司令員醒了,司令員真的醒了!”
唐雪嬌說完這句話就向門外衝,唐雪嬌真是太激動了,他要把這一美好的消息告訴每一個人,讓每一個人都知道,都高興,所以唐雪嬌邊跑邊喊,這期間她的頭髮跑散了,鞋子跑掉了,襪子跑丟了,這一切唐雪嬌都不去理會,只想把這一消息親自告訴政委和院長,證明她唐雪嬌很誠實,她唐雪嬌沒有撒謊,雖然沒有一個人說過唐雪嬌撒謊,但唐雪嬌從人們的眼神上清楚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魚頭只從捱了王家寶的黑槍後,魚頭的世界已經停止,天不動,地不轉,所有都是一片冰凍了的混沌,魚頭感覺這個時候的自己就像灰燼裡的最後一點火星,隨着時間的推移在一絲絲地黯淡下去,熄滅就在瞬間之內。
忽然,魚頭聽到了有人在唱歌,這個歌聲打動了他的靜止冰凍了的世界,歌聲來自遙遠的天邊,歌聲開始的時候聲音很小很小,如果不是仔細地聆聽根本就聽不到這樣的的歌聲。可是,這歌聲很有穿透力,歌聲正在由遠變近,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清晰起來;歌聲像一縷春風,帶來了足夠的氧氣,讓灰燼裡的火星,不但沒有熄滅,而且越來越閃亮起來,在這閃亮的炭火裡,魚頭忽然有了自己的意志,也逐漸地找回了自己。
魚頭開始在打量四周,自己問自己,這是一個什麼地方,怎麼會沒有天沒有地,沒有熟悉的藍天白雲,也沒有看慣了的山川河流,到處都是看不清方向的一片混沌,自己也看不到自己,自己就像
一縷微風在這樣的天世界裡飄來飄去,卻並不自由,無論怎麼飄走,根本就衝不破這一混沌世界的侷限,別的世界看不到,這個世界又出不去,魚頭只能消停下來聽歌聲,這個歌聲的曲調真得是太優美了,歌詞是那樣的熟悉,自己耳熟能詳,自己也能能唱,魚頭也唱了起來,唱起來的魚頭髮現自己奇怪地發不出聲音,哪有沒有聲音的歌唱呢?魚頭很氣惱可又沒有辦法。魚頭退一步想,既然唱不了歌,那就聽歌吧,有歌聲伴陪着自己也不寂寞,於是魚頭就安靜地聽歌,聽着聽着,魚頭又發現這唱歌的聲音有些熟悉,割喉甜美圓潤,而且越聽越熟悉,那麼這熟悉好聽的聲音到底是誰呢?
魚頭努力去想,可是越去想它,想弄清楚唱歌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想不起來的魚頭索性就不去想他了,不去想他的魚頭忽然一個名字跳到了面前:唐雪嬌!
對,就是唐雪嬌,就是唐雪嬌的聲音,奇怪,唐雪嬌怎麼會在這裡呢?唐雪嬌爲什麼在唱歌,唐雪嬌又在爲誰唱歌呢?問題一個連着一個跳到了魚頭的面前,魚頭又在努力想這些問題。魚頭這些問題沒有想明白,唐雪嬌的身影、音容笑貌,卻在自己的面前走動了起來。魚頭感嘆:唐雪嬌真是一個好姑娘,一個俊美的姑娘,那臉蛋,那身材,那雪白的肌膚是一般女人都不具備的,特別是哪汪泉一樣的大眼睛,魚頭每次看到她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魚頭怕掉進這眼睛裡再也爬不出來了,唐雪嬌美,真是太美了,美得讓人不能呼吸,美得無可挑剔!
唐雪嬌是一個好姑娘,誰要是娶到了唐雪嬌做媳婦,那可就幸福一輩子,魚頭對唐雪嬌也不是沒有想過,魚頭也是一個男人,男人都有一種對女人的需求,所不同的是好男人和壞男人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剋制上,人類數千年文明裡打造的其實就是剋制這兩個字,也就是這兩個字將人類從牲畜中分離出來,對慾望的約束剋制,造就了今天的人類。
慾望這個東西很有點意思,不管男女,如果僅僅是單方面的事情,這隻能叫着慾望。如果是男女兩個人的慾望,而且這兩個慾望進行碰撞,那就不叫慾望了,那叫感情,感情就變成了兩個人的東西,不就是慾望那麼簡單了。
其實,魚頭對唐雪嬌也是包含情深的,唐雪嬌對魚頭的情魚頭不是不懂,小翠、虎妞等人對魚頭的愛慕魚頭心裡也都是明鏡一般,可魚頭不能隨便地接受,尤其是對唐雪嬌的愛慕,魚頭只能把他深埋在心底,一個是自己的身份特殊,自己是個領導,領導就要有一個領導的樣子;再一個就是二丫這裡,二丫一直是魚頭難以逾越的一個坎,雖然魚頭對二丫沒有一個什麼承諾,但與二丫有沒有點破的窗戶紙,卻都在彼此的心裡護着,還有患難與共
、生死相依建立起來的感情,那感情的厚重,也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這就成了魚頭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所以魚頭一直不敢隨意觸碰它,也就造就了現實中的那個魚頭。
如果說唐雪嬌的歌聲對魚頭僅僅是個呼喚的話,那麼唐雪嬌的日記則是對魚頭喚醒的重磅炸彈,唐雪嬌的日記讓魚頭知道了另一個不一樣的女性世界,自己在這個女性世界裡所處的地位,唐雪嬌向魚頭袒露心聲,就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最真切的表白,二丫的每一次表白都會讓魚頭血脈賁張,恨不得馬上就跳起來緊緊地把心愛的女人唐雪嬌緊緊地擁在懷裡,可魚頭總是做不到,魚頭總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個無形的網罩住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無論自己怎樣的掙扎就是拜託不了這張網的束縛,每一次的掙扎魚頭總是感覺就差那麼一點點,就這這麼一點點挫了魚頭的一次次努力。這些努力表現在現實最明顯的表示,就是魚頭的手指動了幾動,而魚頭如此細微的一點動作,都被心細的唐雪嬌捕捉到了,驚喜了唐雪嬌卻失望了所有的人,以至於二丫和院長對唐雪嬌的行爲都開始了心驚膽戰。
唐雪嬌每次爲魚頭讀她自己的日記,述說她與魚頭每一次交往的日記,有的事情魚頭當時也是這麼一個想法,現在終於在唐雪嬌的日記裡得到了印證,魚頭能不爲之歡呼雀躍麼,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魚頭每次都想向外衝,可是每次都衝不出去這張網的束縛,魚頭不得一次次放棄衝破束縛的渴望。
這一次唐雪嬌又給魚頭讀日記了,讀着讀着說看到了自己的手指在動,自己的手指動了麼?魚頭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到底動了沒動,好像來過了好多的人,他們都是魚頭很熟悉的人,這些人來過走過,說了一些什麼話,魚頭聽過也就忘記了。可是這一次的情況實在有些特殊,魚頭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了唐雪嬌的哭聲,哭聲不是歌聲,更不是委婉動聽潺潺如流水的熟讀的日記之聲,原來是唐雪嬌不活了,唐雪嬌要死,一個好好的人,一個美麗的姑娘怎麼能如此輕生呢?
無論如何不能讓唐雪嬌有什麼閃失,她是那樣的愛我,她要是死了,我怎麼辦?說什麼也要阻止她,不能讓唐雪嬌有什麼閃失。唐雪嬌還在哭泣,魚頭在急切地想:唐雪嬌眼下在幹什麼呢?是不是在打上吊的繩子?不可能,唐雪嬌是軍人,唐雪嬌有一把德國小手槍,這把小手槍還是他魚頭贈給唐雪嬌的,這個時候哭泣中的唐雪嬌該不是把小手槍對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吧?
魚頭這樣想着就更焦急萬分,魚頭就又開始拼力掙扎,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拼力一搏,忽然大門敞開,陽光明媚,魚頭髮現原來是自己睜開了眼睛,魚頭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救護唐雪嬌,絕不能讓唐雪嬌尋什麼短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