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幹事提暖水瓶走了,司務長老張進了茅坑,偷偷展開自己手裡的紙條一看,上面寫着:陰雲密佈,小心被雨砸着!
這個老張看完了這個紙條,明白自己要小心了,他將紙條放進嘴裡咀嚼着,慢慢地吞進了肚子裡,他解了手,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茅坑,回到了司令部伙房,消失在伙房的煙霧繚繞之中。
這個時候,李作棟就從一棵樹上溜了下來。李作棟當然發現了一個新的情況,,因爲他有發現了一個新的間諜,李作棟趕回去在第一時間將這一情況報告了高莊,高莊聽了這一情報後,也感到吃驚,這說明藍水軍分區這裡的水很深,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軍分區竟一下子能有兩個老牌間諜,高莊對李作棟說:“別驚動他們,讓他們儘可能地活動,看看他們還會不會有新的線索!”
李作棟說:“明白!”
李作棟說完說完這話,又匆匆地走了。
再說去打水的王幹事,王幹事提着暖水瓶回到了司令部,王幹事回司令部的腳步明顯地輕了許多,兩隻耳朵卻悄悄地支楞了起來,極力地撲捉着司令部裡的任何一點聲音,王幹事這個時候真切地聽到了梅榮德在說:“真沒想到一次會議會被鬼子利用,讓我們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鄉親們也付出了那麼大的犧牲,事實求是地講,這次會議是我組織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上級機關應該處理我纔對,是我有罪,魚司令員沒有錯,上級應該停了我的職纔是,我問心有愧啊!”
高莊說 :“既然這個樣子,剛纔在會議上你爲什麼不這樣說?”
梅榮德說:“我是想先跟你們工作組先透透氣再說,這樣不致於在部隊中形成一個大的震動。”
高莊問:“你不妨好好回憶一下,這次會議是怎麼召開起來的,時間、地點、參加人員都是怎麼定的,都有誰知道,你是怎麼拍的板的?”
梅榮德說:“實事求是地講,細節我是記得不大清了。要召開這個會議我的確是說過這話的,至於是當天晚上就召開,這事是不是我定的,說實話我有些似事而非,我也有些記不大清了!”
高莊問:“那麼召開這麼重要的會議你是跟誰提及過,當時眼前都有誰,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現在你還能想起來麼?”
梅榮德說:“這個當然能,我記得開會這件事我軍對王幹事說過,當時眼前也沒有什麼人,就王幹事一個人在我面前。”
高莊問:“當時是什麼時間?”
梅榮德說:“這個我記得很清楚,當天夜裡部隊在換防,我說這話時天快亮的時候,我記得清楚這句活只是對王幹事一個人說的。”
高莊問:“你確定只是對王幹事一個人說的,開會的時間你定了沒有,是不是天亮後就召開,還有參加的人員你是怎麼定的?”
梅榮德說:“這個,當時很亂,
我就真的記不大清了。”
高莊還想說什麼,王幹事推門走了進來,高莊知道自己同梅榮德的一些談話,這個王幹事肯定是聽到了一些,不過這些話不怕聽,最好能使他這個王幹事聽到一些,高莊想看看這個王幹事的一些反應。所以,高莊也不避諱,高莊說:“你看看,我這只不過是隨便走動一下,你我卻說這麼多,不說了不說了,這個話題我們就打住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管見橫尾這個小鬼子的情況。”
梅榮德說:“管見橫尾這個小鬼子是個大佐,從前指揮着一個橫尾大隊,這個橫尾大隊驕橫得很,殺人放火、製造無人區,壞事做盡,惹惱了我們八路軍總部,八路軍總部集中優勢兵力一口將這個橫尾大隊吃掉,卻逃走了這個管見橫尾,管見橫尾成了一個光桿司令,後來就被調入膠東,接替死去的山花隊長,一個大佐被降職爲一箇中佐使用,不過這個管見橫尾也確實很有能力,他入膠東的第一件事就是又將楷司令收編,讓其手下的兵力一下增加了不少,特別是給我們藍水軍分區一個前所沒有的壓力。”
高莊說:“這一情況軍區政委也跟我說過這事,關於魚頭這個人軍區的意思 不能放縱,一旦查明有嚴重的錯誤,我們工作組絕不姑息,一定嚴肅處理。”
王幹事走過來要給高莊已經喝過一半的碗裡續水,高莊用手擋了一下說:“不了我不渴,我要走了。”
王幹事說:“首長今天講了那麼多的話,肯定渴,你就多喝點水吧。”
王幹事說着就很熱情地又給高莊倒滿了碗。高莊真得要走了,高莊說着就站了起來,梅榮德聽高莊要走了也急忙站起來,梅榮德說:“高組長凳子都沒有坐熱就要走了,我們再說會話唄,我還有好多問題沒有請教。”
高莊說:“來日方長,日後再談。”
兩個人說這話就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高莊說:“別送了,你回去吧,告辭了!”
高莊說着對梅榮德一揮手,頭也不回地就走遠了,直到管過巷子消失了,梅榮德嘆了一口氣,回頭剛要走,被站在身後的王幹事嚇了一跳,梅榮德說:“你這個王幹事嚇了我一跳,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把我嚇出了心臟病,你小子可要負責吆!”
王幹事笑,卻沒有接梅榮德的話茬,王幹事說:“高組長,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真是一個好領導啊!”
梅榮德沒有接話題,而是又嘆了一口氣,就又回到了司令部。
吃一墊,長一智,爲了部隊不吃上一次開會的虧,在工作組在藍水軍分區工作的這段時間裡,所有幹部戰士都堅守自己的崗位,高度警惕,防止鬼子再來偷襲,這一次,就是不是軍事幹部的梅榮德靠上去指揮部隊,夜裡一線查崗,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確保軍分區和軍區工作組的絕對安全,儘快地將掩藏的間諜找出來。
魚頭被關押在禁閉室裡,不
知不覺已經三天過去了。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工作組考慮到魚頭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魚頭的書面檢查就由王幹事代筆,書面檢查連着寫了三次,三次檢查都沒有通過,連王幹事都看出來了,這哪裡是寫檢查,簡直就是一個難爲人,就是魚頭寫再多的檢查也是無濟於事的。
魚頭對王幹事說:“你回去吧,這裡已經不需要你,這個檢查我不會再寫了!”
雖然魚頭是這樣說的,王幹事很懂規矩,但他不能就這樣走了,因爲他是工作組指定的代筆人,就是走也必須要通過工作組的人,特別是正副組長的批准,王幹事就把這一情況跟崔大勇一彙報,崔大勇當即就火冒三丈,崔大勇頂着火氣就來到了禁閉室。
禁閉室裡魚頭正在睡覺,魚頭一直以來很少休息,被關在禁閉室裡反倒有了少得的清閒,魚頭正抓住這一有利時機,惡補這些日子的缺失。
站崗的戰士看到崔大勇的到來,要對崔大勇立正、敬禮,被崔大勇一一用手勢制止,崔大勇輕輕地走進禁閉室,魚頭睡的正香。王幹事想將魚頭叫醒,被崔大勇制止,崔大勇圍着魚頭看了一圈,很欣賞魚頭的睡姿,崔大勇說:“睡得好香啊!”
魚頭照睡不醒,崔大勇用手拍拍炕:“哎哎哎,找到一個養老的地方來了!”
魚頭鼾聲不斷,翻身面向裡,嘴巴卻咕噥了一句,像是夢語,又像是回答,說:“這沒辦法,誰讓咱有這個福哩。”
崔大勇一下子瞪起了眼睛,崔大勇大喝一聲:“魚頭,我命令你起來!”
魚頭在睡夢中聽到這樣的一個命令,魚頭一下子就從炕上跳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看,是崔大勇在對他瞪眼睛,魚頭一下放鬆了起來,埋怨崔大勇說:“進來不敲門,嚇死我了!”
魚頭說着笑了一下,又要坐下去,崔大勇卻是一點沒笑,崔大勇說:“給鼻子上臉了,越來越管不了你了!”
魚頭說:“這話不能這麼說,吃喝拉撒睡生物特性,人人都必須有,沒有一樣人就活不成成了,我剛纔只是小睡了會,衣不比你們多穿一件,飯也不比你們多吃一頓,這怎麼能說我找到了一個養老的好地方,小鬼子不趕走,咱們中國地在什麼地方養老都不合適,趕明兒小鬼子的飛機轟炸,還不得被小鬼子的炸彈炸死?”
崔大勇憤怒,崔大勇說:“看看看看,我一句話竟引來了你的這麼多的牢騷,你的態度極爲不老實,我警告你魚頭,再這樣下去,與我們工作組對抗,看我能不能把你給辦了,你這樣的人物我見多了,都是屬於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主!”
崔大勇與魚頭叫起了板,這下可樂壞了王幹事這個日本間諜,王幹事引來鬼子沒有把藍水軍分區給滅了,看來工作組這一次能給滅了,就魚頭那脾性不肯服軟,那樣不識時務,與工作組組長崔大勇槓上了,怎麼會有他的好果子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