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大又怎樣,一個跟前太子與六皇子有勾連的傢伙,邱雲龍完全可以以捉拿亂黨爲名鬧上一鬧。
這是找死!
邱雲龍脊背微顫,就像是行走大草原的獵豹,雙目放電,隨時準備暴起傷人。
可就在這時,邱雲龍就看到梁山冷冷地掃他們一眼。
也就是這一下,所有兵丁的氣息爲之一滯,就好象遇到實質的阻擋,像是千萬個盾牌一般,一個個臉上露出警惕之色。
邱雲龍正要揮手發令,眼前晃出一道殘影,疾風撲來,不好
!
邱雲龍就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脖領已經被人抓住,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對方的膝蓋就頂了過來。
就在一下,邱雲龍就感覺胯下的物件,稀巴爛了。
很奇怪的感覺,腦海裡似乎還慢慢的浮現出一紅紅的漿糊,而下一秒,驚天的慘叫聲才從邱雲龍喉嚨發出。
啪的一聲,邱雲龍落在地上立刻蜷縮起來,雙手護住下體,拼命地嚎叫。
喬佳宜臉上現出驚色,但沒有嚇到,只是後退了幾步。
所有兵丁都愣了,耳朵裡充斥着主人殺豬一般嚎叫。
也就愣了兩三秒,“殺!”四十六個兵丁低聲喝了一句,然後衝了過來。
站在喬佳宜身後的小青禁不住閉上眼,更後面一些孤獨園的孩子們卻是瞪大了眼,倒地的小樑友的身子已悄然恢復之前的大小,泛青的皮膚也重新有了血色。他瞪大了眼,一臉崇拜,因爲疼痛他的身子還一抽一抽的,胸腔凹下去的那塊已經重新鼓起。
仇風碎心掌印上的時候,小樑友的心臟的確是裂成八塊,然後就以一種奇異的速度修復。
四十六個兵丁很快被拋射出去,不同方向,嗖嗖,嗖嗖嗖,颳着銳風,接着各種落地的聲響傳來,有掛在樹梢上的,有趴在人家屋頂的,沒有慘叫,只有悶哼聲。
邱雲龍劇烈的顫抖着,額頭滾落黃豆一般的汗珠。
死!都得去死!
邱雲龍真氣一轉下體,就像是千萬根針一般疼。
該死,廢了!徹底地廢了!
邱雲龍禁不住想,今天早上,他在做什麼?
今天早上,他還沒有稀巴爛,還在一小妾身上奮力耕耘。
小妾知道邱雲龍心思,嬌滴滴喘息道:“妾身比那喬佳宜如何?”
邱雲龍吭哧吭哧不回答
。
小妾又說:“就當妾身是那喬佳宜吧。”
邱雲龍的小妾中,就這個最懂得情趣。邱雲龍本打算偃旗息鼓的,又奮勇鏖戰。
就是小妾的話提醒了邱雲龍,這纔有了來孤獨園搶人這一出。
如果可以,邱雲龍真想回到今天早上,而接下來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當一個人意識到一切不可逆轉的時候,他的心情是無比悲涼的,更何況是邱雲龍現下這種狀況。
邱雲龍心中怒吼,雙目瞪大,他快要痛暈過去了。
“我要你抄家滅……”邱雲龍一隻手顫抖地指點梁山,“噗”,臉頰被梁山腳踩住,整個豬頭立刻被迫拉長,變形了。
邱雲龍也是先天高手,身手比仇風還要高,骨頭堅韌無比,若非如此,尋常人被梁山這麼大力一踩,立刻就骨折了。
梁山俯下身子去,擡手拍了拍邱雲龍臉,心中的怒火併未因爲邱雲龍被廢而有所減少,若非自己來得及時,喬佳宜就被這傢伙一轎子擡回去了,這可是觸了梁山的底線:“小子,聽說跟皇帝很熟。”
邱雲龍張開口,大口大口地喘氣,道:“大膽!”
“別叫喚了,感覺是個挺忠心的,索性忠心到底,就做皇上身邊的太監吧。”梁山笑得極恐怖。
“不!”邱雲龍嘶聲怒吼着,他忍受不了這種欺辱。
太快了!
他還來不及招架,還來不及擺虎驃大將軍的譜就中招了,他也可以妥協的,可以說“不打不成交”之類的話,但是對方一點回旋餘地都沒給他,他就廢了。
悔啊
!
傾盡秦淮河水,都沖刷不掉邱雲龍心頭的悔意。
就是把眼前的人殺光,一切都於事無補。
“怎麼樣?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梁山說道。
“沒……”邱雲龍說不出話來,老子喘不過氣來了,什麼默認啊?!邱雲龍快要暈了,眼冒金星。
梁山鬆開腳,拽起邱雲龍,道:“不要裝了,就一下就成死狗?邱將軍之能,怎會如此?”
說着,梁山挽起自己的袖子幫邱雲龍拭頭上的汗珠,“瞧這一腦門子的汗,噴水噴的吧。”
邱雲龍全身哆嗦起來。
“也是不打不相識,說起來,一個人,我們都認識,交情都不錯。”
邱雲龍雙目中盡是怨毒之色。
梁山鬆開手,邱雲龍的身子就要倒下去。梁山連忙拎起邱雲龍身子,腳一踢,然後又一放手,邱雲龍坐下去,疼得差點暈過去。
“坐好!坐好!”說着,梁山又踢了兩腳,讓邱雲龍保持一個還端正的坐姿,“這就對了。”
梁山退後兩步,然後鞠了一躬,道:“見過大將軍。”到這時候,梁山心頭的怒火纔去了大半,“說來說去,我們認識的那個人就是劉明德。”
邱雲龍臉頰上的肉立刻抽了起來。
“對了。”梁山一拍腦袋,“我倒是忘了,現在倒是不好直接喚他的名諱了,說起來了,他還要管我一聲師兄了。”
邱雲龍臉色一變。
“可惜,他登基大典我沒有參加,臨時有事走了,不然我們早就認識,也就不會有這場誤會了。”
邱雲龍徑直噴出一口鮮血來。
他有些知道他招惹了什麼人了。十三子劉明德被派到一修真聖地修行去,這是建康城上層都知道的,但是他並不知道金陵宮與那聖地的關係
。
恐怕自己報不了這個仇了,邱雲龍心道。
關鍵是新皇劉明德的態度。
巷口一個婦人提着一個籃子走過來,看到孤獨園門口的架勢嚇了一跳,手一鬆,籃子掉了下來,一籃子的雞蛋也滾了下來。
這是金大嬸,就住在孤獨園附近。
閒暇時她喜歡做媒婆,知道喬佳宜得自由身之後沒少上門要給喬佳宜介紹對象。喬佳宜成親之後,金大嬸又瞄準了小青。
金大嬸的主業卻是鄉下收集雞蛋。
小長幹、大長幹一帶也有許多人家養雞,金大嬸卻不在這一帶收,而是往東跨過清溪,走二三十里外到那些丘陵山上的農戶收雞蛋。
這時候雖沒有土雞蛋之說,但是那些丘陵地帶純散養的母雞產出來的蛋,在大戶人家很受青睞。
一些老牌的講究的世家子弟,不同產地的雞蛋羹都能品嚐的出來,至於住在茅屋裡的平民百姓,自然是分別不出來。
今日金大嬸挎着籃子,準備把昨日收的雞蛋往烏衣巷一家人家送去,路過孤獨園門口驚到了。
從邱雲龍落轎,對話,打鬥,乃至梁山降落,其實也就四五分鐘的樣子,雖然有些動靜,但都不算大。
數十個雞蛋骨碌骨碌滾出來,有些兩個蛋碎了,金大嬸一副標準驚呆的表情,醒覺過來時,立刻驚叫道:“我的蛋,碎了!”
梁山立刻走過去,幫金大嬸拾起來,邊撿還邊安慰說:“碎碎平安,就一兩個壞蛋碎了,您看,這黃都散了,碎了就碎了,其他的蛋蛋,都在了。”
邱雲龍聞言,翻了一下白眼,終於暈了過去。
因爲梁山說話時,卻是看着他。
暈過去之前,邱雲龍心裡面很自然地浮現出一句話:我的蛋蛋……
在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打擊之下,邱雲龍終於扛不住了
。
梁山儲物戒的空間相當一個室內羽毛球場地那麼大,並且被分割了三個空間。
每一個儲物戒都會至少分割爲三個空間。
丹藥、法寶這些都是最主要儲存的物件,但有時候儲物戒也短時間放人進去,所以需要人與物分割開來。
水靜兒沒有看到金人,應該處於不同的房間。
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水靜兒並不關心,因爲梁山一定可以解決,因此,她只是盤腿靜靜地坐着。
若不是跟梁山說話,雙目相對,其他的一切對水靜兒而言都不重要,她都要沉浸水月蓮境界了。
大概是半炷香的功夫,儲物戒裡一陣波動,水靜兒知道金人樑魁被召喚了出去。
水靜兒念頭一起,旋即落下,並沒有好奇。
水月蓮境界煉成,水靜兒估計就是突破元嬰期之時。
先前不覺,水靜兒現在卻是感覺強烈,那朵青蓮非同一般,隱隱有賽過九天龍嘯的聲響。
水靜兒欣喜,這攻伐之音,彌補她最大的不足。
水月堂被圍,全堂上下都有一種危機感。
八月十五華陽宮會,十八修真堂再聚一堂,還不知道有怎樣的驚天變故發生,姐姐已經閉關,水靜兒自然也不能落下。
儲物戒與外界的時間是同步的,裡面呆一天,外界也是一天。
從元嬰高手一直到純陽期高手,都只是在儲物戒的空間以及靈氣充沛度上做文章,唯有造化期高手製造出來的儲物戒不一樣。
造化期高手的儲物戒裡可以慢轉時空,比如說,修士在儲物戒修行一年,外界纔是一天。可以說,造化期高手造出來的儲物戒,其價值就抵得上一個仙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