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
蘇婧瑤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問道,笑容中帶着幾分調侃。
白映月的眼神瞬間變得極爲複雜,她的目光閃躲了一下,隨即又重新聚焦在蘇婧瑤身上。
“你......是陛下新寵?”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確定和緊張。
“我是他的舊愛。”
蘇婧瑤挑了挑眉,語氣中充滿了戲謔。
白映月瞬間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呆若木雞,一時腦子都轉不過彎來了,思維彷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蘇婧瑤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還挺可愛的。
君澤辰這是在她死後,找了個替身?
“你讓周圍的人都退下吧,我們兩人密談一番如何?”
蘇婧瑤一邊用膳,一邊懶洋洋問道。
白映月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鬼使神差地聽了她的話。
很快,丫鬟們就退出瞭望月亭,這片空間只餘她們二人。
“若是我得到的消息沒錯,陛下的舊愛是先皇后,而先皇后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白映月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開玩笑罷了,既然你知道先皇后是陛下舊愛,那你也知道自己和先皇后長得有些相似嗎?”
蘇婧瑤側過身子,微微前傾,兩人四目相對。
“知道,但我不在乎。”白映月咬了咬嘴脣,眼神堅定。
“你何時入的後宮?”
蘇婧瑤重新坐好,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年前。”
“被陛下寵幸過嗎?”
白映月嘴脣緊緊一抿,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沒有說話。
看她這個樣子,蘇婧瑤就知道君澤辰並未騙她。
“失望嗎?”蘇婧瑤追問道。
“不。”
白映月這個問題倒是答得極快,聲音清脆果斷。
“你倒是通透。”
蘇婧瑤微微頷首,略帶欣賞,不沉迷情愛的女人更有魅力。
“你既然問了我這麼多的問題,我能問你了嗎?”
白映月微微擡起下巴,眼神中帶着試探。
自從成爲一宮主位後,她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地自稱“本宮”,可是面對眼前這位神秘性子又十分獨特的女子,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擺出那副趾高氣昂的姿態。
蘇婧瑤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杯口的熱氣,然後優雅地喝了一小口。
“你問。”她的聲音平靜而溫和。
“你和陛下是何關係?”
白映月也跟着端起茶杯,掩飾着內心的緊張,輕抿了一口。
“他強制我和他有關係。”蘇婧瑤雲淡風輕地說道。
白映月聞言,驚得差點將嘴裡的茶水噴出來。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蘇婧瑤,急促地衝着蘇婧瑤眨了好幾次睫毛,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
陛下那般冷漠疏離的男子,竟然也會有強迫女子的一天?
這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先皇后呢?”白映月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下心情,再次追問道。
“可能他喜新厭舊,也可能他深愛先皇后都是假象。”
蘇婧瑤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着。
白映月心中的疑惑愈發加深,眉頭緊緊皺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蘇婧瑤眼睛瞥了下身旁的白妃,君澤辰找的這個替身是不是太單純了點兒。
“今日這午膳有美人作陪,吃得甚是開心,不知道白妃娘娘下午可願意和我一起打發時光?”
蘇婧瑤嘴角上揚。
君澤辰不讓她出去,實在是太無聊了。
白映月本就對她充滿了好奇,稍作思索後,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隨後,蘇婧瑤步伐輕快地就帶着白映月往君澤辰的房間走去。
白映月站在門口,腳步猶如被釘子釘住了一般,猶豫着不敢邁進。
蘇婧瑤見人沒跟她進來,疑惑地轉過頭看她,“怎麼了?”眼神中透着詢問。
“陛下的房間從不讓我們進。”
白映月臉上有些忐忑。
“無妨,這房間現在是我的了,我讓你進就行,下午打牌吧。”
蘇婧瑤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她這五年在皇朝到處遊歷,見識了不少新鮮事物,也學了不少好玩的遊戲。
白映月猶豫了好一會兒,貝齒輕咬下脣,終於咬了咬牙,邁進了房間。
蘇婧瑤想要人放鬆的時候,說話的語氣有趣幽默,時不時還俏皮地調戲美人幾句,很快就讓白映月放下了防備,兩人的關係迅速熟絡了起來。
此時,兩人脫了鞋子,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牀上,旁邊放着一堆白銀和首飾。
白映月當了寵妃後,自然是不缺錢的,但是蘇婧瑤被君澤辰突然逮回來,可謂是身無分文,她現在旁邊放着的銀子全是剛剛打牌贏來的。
“吃!”
白映月一臉嚴肅,緊緊盯着手中的牌,在蘇婧瑤落牌的瞬間,揚眉一笑,笑容中滿是得意。
她終於要贏了。
君澤辰回到房間的時候,聽到兩個女子歡快的聲音,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帶着幾分不悅走了進來。
牀上,白映月和蘇婧瑤正打牌打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現在已經快要到晚膳的時辰了,君澤辰進來時帶起的光線抖動,引起了白映月的注意。
她擡頭一看,就見陛下冷着臉看着她,眼神彷彿能噴出冰碴子來。
她嚇得渾身一抖,手中的牌“嘩啦”一聲掉了。
她有些可惜地看着和其他牌混在一起的手牌,好不容易要贏一次的......
但是陛下垂眸看着她的眼神實在恐怖,對白映月而言,陛下這幾年可不是君子,而是太后都勸不動的劊子手,一不如意,打殺都是正常的。
她不自覺地移動身子到了蘇婧瑤的身後,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尋求庇護。
蘇婧瑤見他回來了,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也沒理他,轉頭對白映月道:“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再找你玩。”
她的語氣輕鬆隨意。
白映月迅速穿了鞋子,走到君澤辰面前的時候,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後就像一陣風似的趕緊出去了。
蘇婧瑤若無其事地數着贏回來的銀子,專注的神情彷彿這些銀子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着,嘴裡還唸唸有詞。
打牌贏回來的錢總有一種莫名的舒適感。
數完後,她有條不紊地收拾了牀上的牌,動作熟練,然後將牌整齊地放到牀邊的櫃子上。
君澤辰見她不準備開口說話,只能無奈地自己主動發問。
“你們二人怎麼會在一起?”
“今日在望月亭用午膳,碰巧遇到了,你又不讓我出去,所以找了個人陪我打發下午的漫長時光。”
蘇婧瑤頭也不擡,語氣平淡,不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君澤辰昨日找到她,一時激動,竟然忘了院子裡還有個白映月。
她.....沒發現白映月和她相似?
還是她,根本不在乎。
君澤辰心中糾結,走到牀邊坐下,身子微微前傾。
“嬌嬌有沒有覺得她像一個人?”他試探問道。
蘇婧瑤突然將臉湊到君澤辰面前,速度快得讓君澤辰都來不及反應。
“像我?”
她的眼神中帶着譏諷,嘴角微微上揚。
“君澤辰,你既然已經找了個替身,幹嘛還要我回來呢?”
蘇婧瑤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君澤辰聽見她叫他全名,心頭莫名一動,那感覺猶如被一根輕柔的羽毛輕輕拂過。
不僅沒覺得被冒犯,反而身子一顫,她是不是也是在乎他的?
“朕沒碰過她。”
“是,你沒碰,你就是男人對女子單純的欣賞。”
蘇婧瑤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
“白映月是朕拒絕了母后爲朕選秀後,母后讓朝臣進獻天下美人,特意從中找了幾個與你相似的女子送進宮中。”
君澤辰的目光變得悠遠。
“而母后之所以找與你相似的人,還不是覺得朕這幾年對死去的皇后念念不忘,情深不悔。”
他的聲音中帶着苦澀。
蘇婧瑤輕笑一聲,笑聲清脆卻又帶着幾分寒意。
“聽你這意思,是我的錯?”
“自然不是,朕之所以同意母后讓白映月進後宮,也是不想母后繼續塞人進來。”
“寵白映月也不會讓人懷疑,所有人都知道朕寵她不過是因爲她和皇后相似,她家世低,即使當個寵妃,也翻不出什麼浪來,還能牽制林妙音。”
君澤辰和她解釋清楚。
“林妙音?她怎麼了?”蘇婧瑤微微挑眉,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當初她離宮的時候,君澤辰對林妙音似乎並無不滿。
林妙音這輩子也開始原形畢露了?
“她這幾年管理後宮,也算得當,但是也許因爲有了三皇子,心也大了,竟然想當皇后。”
君澤辰的臉色陰沉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
“朕的皇后,自然只能是嬌嬌。”
“所以朕就捧起了一個白映月,給林妙音找點事情做,免得她無聊,心思都放到歪門邪道上。”
對君澤辰而言,就算處置了林妙音,以後還是要提拔另一個妃子管理後宮,有了權利,心都會變大,周而復始,沒有必要。
隨即他猛地將蘇婧瑤抱到自己腿上,動作霸道卻又帶着幾分溫柔。
頭輕輕擱在她的頸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嬌嬌還有什麼要問朕的,朕都知無不言,對嬌嬌不敢有任何隱瞞。”
他的熱氣灑在蘇婧瑤敏感的神經上,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總有一種君澤辰在故意引誘她的感覺。
披着溫柔深情的皮子,讓她掉入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