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歡聞言,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
就那硬朗的老頭子,一拳能打死不知道幾個寧紅,身體不行,還年齡大了?
再說,這往日他也沒少往外跑啊。
不過她卻是沒有說出來,只當是安叔去做什麼特殊任務了不方便說,畢竟他一直是個神秘的小老頭。
蕭禹池見她沒再追問,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追問下去,他怎麼說?
說聽到寧知坤要出院,她來辦理出醫院手續的時候火急火燎的就趕來了,沒時間叫安茂?
蕭禹池想起自己當時跑出來的樣子就有些心虛,眼神不自覺的亂飄,總之就不在寧知歡的身上。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事的到了紅星村村口。
蕭禹池照例幫忙把寧知坤送了寧家,這才準備離開。
寧知歡朝着他點頭道謝之後,推着寧知坤就要進屋。
這個時候屋子裡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是她那個便宜三奶奶氣急敗壞的聲音,那音量恨不得引得整個村子的人都來聽聽。
“好啊你寧正紅,你個老不死的寡婦,外頭人都說,我祖孫兩個是來打秋風的,是看上了你家那點臭錢,莫不是,你也這樣想?那不成,那件事情,你給忘了?”
寧知歡有些不明所以,聽起來奶奶好像有把柄在三奶奶的身上。
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或許這也是爲什麼一向清冷的老太太會對這祖孫兩人這麼好的原因。
一向伶牙俐齒的老太太在此刻沉默了。
“我……”
她的話戛然而止,卡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
“你說不出來了是吧?你還會心虛是吧?我算是看出來了,自我們祖孫一來,就沒被你們家看起過,那眼神,嘖嘖嘖。尤其是那個寧知歡,什麼東西。”
寧老太簇着眉頭,很是不贊同。
顯然即便是有不得不招待對方的原因,她也不像因此就任由他人詆譭寧知歡。
寧知歡聞言,也微微愣了愣。
她的確不喜歡祖孫兩人,但是捫心自問她沒有表現的很明顯。
所以,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出來的?不見得吧。
這胡翠眯着眼睛心氣高兒,指定不會把心思放在一個小輩身上的。就連她這麼說,心裡有點氣憤但卻不在意,說出來不過只是爲了讓寧老太更加自責罷了。
“別說這些了,這件事情,你想怎麼解決?”寧老太沉聲說道。
胡翠眼睛閃着精光,叉着腰走來走去的,一副苦恨的樣子。
“我們微微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家寧知朗那個畜牲糟蹋了,你說應該怎麼辦?自然……自然只有委屈嫁給你們家了。娶了微微,算你們家有福氣!”
寧老太還沒說話,寧知歡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不行,我不同意。”
屋子裡兩個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寧老太的目光有些複雜,胡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只是礙於她身後的蕭禹池,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她知道這個小夥子的,很有來頭,自然不敢放肆。
寧知歡也知道蕭禹池跟着自己進來了,不過現在卻沒時間問他,最重要的是處理眼下的事情。
寧知歡在外頭聽了個大概,拼湊起來也大體明白了。
說是寧知朗糟蹋了孫微,現在胡翠在這裡逼婚呢。
且不說寧知朗對孫微沒意思,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就算是寧知朗對孫微有意思,他那樣內斂的人,自然不會什麼都表達出來。
那也會是循序漸進慢慢來打動女孩子,絕對不會幹出違背女孩子意願的事情。
這不免讓她想到了上輩子的寧知朗,謙謙公子最後的結局是孤獨老死,甚至沒機會和心愛的女孩子說上一句我愛你。
這輩子她絕對不允許重蹈覆轍!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胡翠沒好氣的說着,給了寧知歡一個白眼。
“是寧紅教你這麼做的。”寧知歡語氣帶着肯定,目光如炬盯着胡翠的眼睛。
胡翠被看的心虛,眼神躲閃。
“你……你胡說什麼呢,什麼誰教的。”
胡翠雖然心眼壞,但是演技着實不好。尤其是寧知歡這種一上來就開門見山還說出了腌臢真相,自然讓她沒辦法招架。
在場的不是傻子,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寧知歡對此也好不意外。
其實並不難猜,看胡翠的表現,她一定知道蕭禹池的身份不低。
如果要讓她那個吸血鬼孫女傍上誰,蕭禹池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她沒有選擇蕭禹池而是選擇了寧知朗。
難道,是因爲她們有自知之明嗎?
當然不是。
如果有自知之明,就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纏着寧知朗不放了。
想來是寧紅在其中周旋,說了不少寧知朗的好話吧。
畢竟她自己的目標是蕭禹池,總不可能給自己培養一個情敵出來不是。
再加上胡翠對她濃濃的敵意,不難看出來。
幾人都明白,唯有胡翠揣着明白裝糊塗,裝傻充愣的。
以爲不承認就皆大歡喜了。
寧知歡也不着急,不承認就不承認吧,左右這件事情也不是重點。
她也不是要靠着這件事情把寧紅怎樣。
因爲有沒有這件事情,她都不會讓寧紅好過。
這一次,她是真的觸碰到她的逆鱗了。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對她身邊的人出手。
這是她最討厭的。
“我大哥在哪兒?”寧知歡問道。
胡翠雙手環胸不說話。
寧老太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去了隔壁孫微暫住的客房,胡翠見狀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客房裡,寧知朗站在旁邊一臉懊惱,孫微衣裳不整的躲在被窩裡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表姐,這還沒穿好衣服呢?大冬天的也不怕感冒了,該看到的都已經看到了,你放心吧。”
寧知歡開口,就差點把孫微氣的吐血。
這意思不就是說她故意保持着這個姿勢要讓其他人看見嗎。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孫微咬牙切齒的,早就聽寧紅說她這個表妹說話最毒,儘管算是見識了。
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便只能起身扣好衣服從被窩裡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