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了,第二天寧知歡起了個大早,找到寧知坤和李雪燕的時候,兩個人早已穿戴整齊。
大概是一晚上沒睡,李雪燕眼下帶着青黑,不過顯得很激動,倒是不怕沒有精神。
“走吧,蕭禹池在下面等我們。”寧知歡推着寧知坤,一旁李雪燕緊張的搓手。
幾人半路就碰到了。
蕭禹池主動承擔起了推輪椅的事情,推着寧知坤就下了山。
安茂沒跟着來,蕭禹池就主動的把寧知坤抱上車,再把輪椅摺疊收了起來。
然後開車去醫院。
寧知歡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自己主動開車,開的倒是挺穩當的。
只是寧知歡不知道,蕭禹池開賽車和開家車是完全不一樣的。
幾人平穩到達醫院之後,蕭禹池又主動的弄好輪椅把寧知坤抱了出來。
忙前忙後的,寧知坤和李雪燕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李雪燕,心裡是好感度不停的往上漲,就快爆表了。
幾人剛到,帶隊醫師就迎了出來。
這是北京協和醫院出來的,在國外主修的也是外傷這一塊的。
蕭禹池和對方握了手,寧知歡朝着對方打了招呼,帶着幾分尊敬。
不僅僅是因爲這是寧知坤的主治醫師,更是因爲她尊重那些有實力有本事的人。
尤其是醫生警察諸如此類的,奉獻的人。
醫生帶着衆人進入了醫療室,這是醫院專門騰出來的檢查的地方。
透過x光片可以看見,是骨頭斷裂的問題。
一羣醫生圍着討論這個問題,李雪燕雖說讀過書,但沒涉及這方面的,不怎麼能聽得懂。
她便拉着寧知坤在旁邊聊天,說是給他做心裡建設,實際上自己卻更緊張。
說話聲線都在抖。
寧知歡和蕭禹池在旁邊時不時的會指出一些疑問。
寧知歡對中醫有一些理解,造詣不低,對於這些方面還是懂得,給了他們一些新思路和新想法。
尤其是那帶隊的醫師,盯着寧知歡的眼睛都在閃。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一定是要拉着寧知歡問她師傅是誰的。
這樣年輕,懂得中醫這樣多,爲人不驕不躁,有些問題被指出來也不會惱羞成怒,反而落落大方。
想來她的師傅一定是個隱世的高人。
寧知歡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高人師傅,全身心的投入在了寧知坤的病情裡面。
儘管醫療隊早在一個星期之前就拿到了寧知坤的病歷,不過衆人還是認認真真的看着x光討論了一遍。
商量了無數多個解決方案。
就這樣商量了兩個小時,最終敲定風險最低的方案,同時兼顧了醫療性。
寧知坤已經被打了麻藥準備上手術檯了 寧知歡陪着李雪燕在外頭等。
蕭禹池也陪在外頭。
看得出來蕭禹池爲了這件事情忙前忙後的沒怎麼休息,眼下的青黑掛了一圈,也生出不少胡茬來了。
寧知歡是想勸他回去休息的,這裡的事情有她就夠了。
蕭禹池搖了搖頭,只說自己之後還要送醫療隊走。
寧知歡一想,醫療隊的人着實辛苦,就沒再勉強。
她又哪裡知道這些事情安茂也能做。
蕭禹池不過是找的藉口罷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上次也是,這次也是,總之就想待在她的身邊,也安心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中的牌子也一直亮着。
李雪燕緊張的搓手,手上額頭上出了不少的虛汗,坐立難安。
站起來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寧知歡就在旁邊安慰她,“沒事的二伯母,這手術風險不高。”
李雪燕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這手術風險不高, 但這並不代表着這沒有風險。
更何況,這最後的結果並不知道。
但是她卻是眼睜睜的看着那麼長的一根針打進去麻藥,也不知道那該有多疼。
蕭禹池在旁邊靠着牆,沒有說話,臉色看起來不算很好。
寧知歡安慰好了李雪燕,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他有些不對。
寧知歡一把拉起他的手想要給他把脈,卻發現他手冷的嚇人。
她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蕭禹池感受着手腕處的細膩,心絃被撥亂了,說不出來的心慌。
“你這有點虛啊,心跳這麼快。”
寧知歡點出來,蕭禹池臉紅到了耳根子。
原本蒼白的臉色硬生生有了幾分血色,不過依然蒼白的嘴脣表露他此刻的狀態算不得好。
“你怎麼了?”
蕭禹池頓了頓沒說話,久到寧知歡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有些虛弱的聲音才從耳邊傳來。
“腸胃炎,來的早忘記吃早飯了。”
蕭禹池言簡意賅的說明了情況,幾個字卻好像把他渾身的力氣都耗盡了一樣,差點站不住整個人就靠在了寧知歡的身上。
寧知歡被撞的一踉蹌,別看蕭禹池看着瘦,倒是不輕。
她用盡力氣把他扶正,李雪燕見狀也來幫忙,兩個人一起把他扶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寧知歡叫來護士把他扶去醫療室看看,自己想去給他買點清粥,哪裡知道蕭禹池死活不鬆手。
看着人都快暈過去了,沒有意識,說什麼也沒反應。
但是手都力氣大的嚇人,不管怎樣都沒辦法掰開來。
無奈寧知歡只好拜託小護士去打一碗粥來,自己把蕭禹池送去了醫療室。
李雪燕原本想要來幫忙 ,被寧知歡拒絕了。
進去的時候說了這次手術也就四五個小時的時間,算了算世間差不多快出來了,李雪燕在外頭守着比較好。
寧知歡知道,她的心在這兒。
李雪燕聞言也沒再堅持,只說有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叫她。
寧知歡點了點頭,有些吃力的扶着蕭禹池走到了附近的醫療室去。
有剩下的醫生,是帶隊醫師的學生,寧知歡簡單說明情況之後給蕭禹池照了一個x光片。
發現他都胃穿孔了。
原本就有腸胃炎,又不注意,幾天都沒正兒八經的吃過一頓飯,這人怎麼能夠受的住呢。
這之前都是強撐着,這一下是撐不住了。
盯着病牀上緊閉雙眼的少年,寧知歡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