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一家人很是害怕,溫言對他們說道:“你們別怕。我們只是來借住一下,過兩天就走。”說完一揮手,命令跟進來的兩個隊員將兩扇窗戶堵上。兩個隊員拿出隨身攜帶的毯子將窗戶蒙上。我掏出將應急燈擰亮。這也是二十一世紀的產品,亮度很強,而且是靠太陽能充電的。在開燈前我先對這一家人說道:“大媽,大嫂,你們摟住了孩子,別讓他們看到我們,免得嚇到。”說完後過了一會,我打開了燈。那婆媳倆一見我們的樣子,雖然心中已有所準備,但還是嚇了一大跳。我讓一個隊員將一小口袋糧食拿了過來,說道:“我們游擊隊以前有打擾鄉親們的地方還請原諒。這是二斤糧食,你們先救救急,明天給孩子熬頓粥吃。您能告訴我們村裡還有誰家窮得過不下去了?我們也給他們送些糧食。糧不多,表表我們的心意。”
“什麼?老總,這是給我們的糧食?”老婆婆覺得自己在做夢。那位大嫂也顧不得害怕了,從我手中接過口袋,打開後抓出一小撮,放到嘴裡嚐了一下,然後轉頭激動地對老太太說道:“娘,是糧食,真的是糧食。”說完跪在炕頭衝我磕起頭來,邊嗑頭邊說:“恩人,恩人呀。”這時,兩個孩子已經從大人的懷裡探出了頭,見我們的樣子並沒害怕,反而懂事地也跪在炕上,和他們的娘一起給我們磕頭。我忙走上前攔住了大嫂,旁邊一個隊員也上前扶住了兩個孩子。婆媳倆對村裡人的情況很熟。那位大嫂也是個熱心人自告奮勇帶我們去發糧食。我告訴她,只要把我們的人帶到門口就可以,自己決不能出聲,免得被漢jiān發現向rì本人告密。
這個村裡一共有二十三戶人家。隊員們將帶來的糧食分給了其中的十五戶。每戶按人口的多少分得一到二斤不等的糧食。還有幾戶沒有分到,因爲有的人家暫時還能過得去。有的人家出了告密者,曾經得到過“皇軍”的獎勵,他們當然不缺糧,只缺德。
發完糧食,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了。我和飛刀、金箭、鮎魚四人去西山根兒村,其他的人則留在郝志斌家。郝志斌的哥哥叫郝志光,也在這個村,郝大嫂帶着一部分隊員到了他家。郝志光也分到了二斤糧食,已經對游擊隊改變了一些看法。見到使自己的大嫂將人領了來,也就沒再說什麼,同意這幾的隊員隱藏在他家。臨行前郝大嫂將一個木頭簪子交給了我,告訴我到了西山根兒的據點裡,可以憑藉這根木簪找她的男人郝志斌,沒準能幫上忙。
我們四人在當夜就趕到了西山根兒據點。據點就建在村口,有兩個炮樓和一個碉堡,中間圍住了三個倉庫式的建築。據點裡還有一個碉堡正在連夜施工。整個據點外圍是一道兩米深的壕溝,一座吊橋高懸在據點的入口處。
我和飛刀越過了壕溝,潛進了據點,其他兩人在外面jǐng戒。兩個炮樓頂上的探照燈不時地掃來掃去,鬼子的兩支巡邏隊每隔三十幾分鍾就繞據點一圈。三個倉庫跟前也有兩個掩體,每個掩體上面都架着一挺輕機槍,由四個鬼子看守着。整個據點守衛森嚴。
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燈下黑”。現在我們就隱伏在其中的一座炮樓底上,樓頂就有一盞探照燈。乘着另一盞探照燈還沒有掃shè過來,我們來到了那座正在施工的碉堡前。這個未完工的碉堡門口並沒有守衛,外面的土木工程已經完工,就剩裡面的內裝工程。現在在裡面幹活的人並不多,只有有一個木匠在做木梯,兩個泥水匠在抹牆面。我不敢肯定那個木匠是否就是郝志斌。我決心冒險試一下。我將郝大嫂交給我的那根木簪遞給飛刀,讓他用發暗器的手法將木簪扔給那個木匠。飛刀接過木簪掂了掂,然後走到碉堡門口,趁那兩個泥水匠正專注幹活,猛地一抖手將木簪發了出去。木簪正好落在木匠的手邊,只發出輕微的一聲響動。木匠撿起了木簪一看,臉上露出一片驚訝之sè。他撿起木簪來到了碉堡門口。他在門口探着頭往外看,想看看這支簪子是誰扔進來的。飛刀突然竄到他背後,一手捂嘴,一手一捏木匠腰間的一處穴位,木匠當時就感到一陣軟麻。飛刀將木匠拖到黑暗之處。我來到木匠面前說道:“你是郝志斌嗎?”木匠點了點頭。我讓飛刀放開捂着他嘴的手。“這是誰做的木簪?”我爲保險起見又問了他一個問題。“我給我媳婦做的。”木匠答道。“兄弟你受驚了。就是大嫂把這隻木簪交給我讓我們來找你。”我輕聲安慰着郝志斌,然後把來意對他說明了。
這個據點所有的木匠活都是他經手的,所以他對這裡非常熟悉。在郝志斌的幫助下我們很快摸清了這裡的情況。一個作戰計劃已經在我的腦海中形成。此時已經是四點鐘了,我們出了據點。我讓鮎魚馬上趕回十五公里以外的扎喇營村,讓他按照我的計劃調兵遣將。我們幾個人則往東走三公里進了山,找一個山洞休息。當天晚上所有突擊隊員和四十名游擊隊員都來到了西山根兒據點的外圍,並下到壕溝裡面。我留下金箭和銀箭作掩護,帶領其他突擊隊先潛入了據點,臨行前交待他們聽我命令行事。
進到據點裡第一件事是先滅掉兩盞探照燈。昨晚我已經幹查清楚,據點裡有兩個小隊在守衛。晚上有兩支巡邏隊交叉巡視,每支巡邏隊有十三人,正好一個班,每半時在據點裡轉一圈。他們是住在兩個炮樓裡的鬼子。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四十五分,還有十五分鐘其中的一支巡邏隊就要出來了。我們潛到倉庫前面的掩體前面。兩個掩體裡一共有四個士兵。我命令兩個狙擊手先幹掉跑樓頂上的士兵,然後向我回報。每過兩分鐘,二人向我回報,領個哨兵已經被清除。接着我要他們聽我命令,同時打掉兩盞探照燈。我安排飛刀、沈六、螃蟹和我一組,其他人爲另一組,戴上夜視鏡潛伏在掩體外。我給兩位狙擊手下達了開火的命令。霎時間兩盞探照燈同時熄滅。我就聽掩體裡的一個鬼子輕聲說了一句:“混蛋,又停電…..”不過他這句話沒有說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解決完探照燈和倉庫門前的守衛,我立刻命令壕溝裡的游擊隊爬上壕溝,攜帶炸藥進入據點。我們突擊隊依然分成兩組,來到了兩個炮樓前,打開手電,爲游擊隊引路。隊員們將近一百斤的炸藥迅速安放在炮樓下面,然後都躲在了掩體後面,突擊隊則撤到碉堡旁邊。此時正好是二點鐘。其中一個炮樓的門開了,然而還沒等鬼子邁出大門,隨着兩聲巨響,兩座炮樓轟然倒塌。就在炮樓到他的同時,我和隊員們將手榴彈從碉堡的shè擊孔裡塞了進去。一陣爆炸聲傳來,估計碉堡裡也不會再有活人了。最大的三個障礙都已拔出,就剩下庫房裡面的鬼子了。據昨晚郝志斌介紹,那些民工和一個班的鬼子住在一間庫房裡,剩下的庫房中各駐有五個鬼子。爆炸發生後,倉庫中的鬼子兵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竟然紛紛打開了門。游擊隊早已在門口埋伏好,本來準備破門強攻,沒想到鬼子自己開了門,一下子衝了進去。裡面的鬼子措不及防,沒費多大事就全都被消滅了。
我進入兩個倉庫查看。倉庫裡的物資並不是很多,但對我們來說也算是發財了。倉庫裡的冬裝被服足夠裝備兩個中隊,一箱箱的罐頭盒一代代的糧食夠游擊隊吃兩年。還有就是一些軍火是一箇中隊的標準裝備。
按照我的要求,游擊隊已經秘密動員了附近幾個村子的老百姓,推着說推車來到這裡,他們就在據點外面一公里等待着,聽到爆炸聲後,在幾個游擊隊員的帶領下,就開始往這裡趕。當他們來到據點時,戰鬥已經結束,他們的任務就是裝車運輸。我們的運氣不錯,在倉庫後面竟然發現了兩輛卡車,估計是敵人白天送物資沒有走。
我讓牛三嶺他們將一部分食品和棉衣分給每個村,然後讓這些村裡來的人和各村被抓來的民工將東西拉走先藏起來,白天再分配。當然並沒有忘記祝福他們要保密。其他的游擊隊員則將那些武器彈藥和部分食品、被服裝上卡車運走。卡車一直看到喇嘛山下,將東西卸下後,把空車開到山裡找地方隱藏了起來。
第二天我將游擊隊的四個小組都派進那幾個村子,讓他們把昨晚與來的糧食、罐頭和棉衣分給村裡的人,同時公開逮捕並處決那些告密的人。臨行前我要求幾個帶隊的組長要根據各村的不同情況靈活找掌握原則。有人命的漢jiān一定要殺,同時也要留一部分人,因爲以後游擊隊還有一些假情報要靠他們送給鬼子。我親自帶領突擊隊來到了扎喇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