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書信的海穹陰沉着臉拿出火折吹燃,將書信付之一炬。戚鵬察言觀色的上前一步,低聲道:“公子……”
“我們即刻回京!”海穹一拍桌案沉聲說道。
“那葉姑娘那邊……”
海穹站起身,繞過桌案在房內踱步。一時之後,他停在戚鵬面前,壓低聲音道:“你留在林慶,暗中查探。”
海穹沒有等到水東臣回府,差戚鵬向大管家蘇錦鬆告辭,便收拾東西離開都督府。大管家送走海穹後,親自前往軍營報信。水東臣得知海穹走了,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大管家又說縣令派人送來了厚禮,水東臣聽後立刻回府。
時至正午,有家僕來到何梟的住處,說水東臣有請。臥房內抱在一起你儂我儂的二人急忙穿衣洗漱。趁着葉玫洗漱的功夫,何梟取下牀單上的一片血跡小心的包好塞進懷裡,而後臉紅心跳的撫着胸口回味。
洗漱過後的葉玫見何梟一臉春色的站在牀前發呆,有些腿軟的走過來扶住何梟的肩膀。她本想問何梟在發什麼呆,卻看到牀單上有一個大窟窿,便奇怪的問:“牀單怎麼破了?”
何梟一驚,急忙捂住葉玫的紅脣,“噓——”
葉玫眨眨眼,不解其意。何梟小心的將葉玫扶到梳妝檯前坐下,低聲道:“你先梳妝,我收拾一下就來。”說罷,轉身走到牀前扯下牀單,將牀單疊好放進包袱,而後將包袱藏進放被褥的紅木大箱子裡。
葉玫搞不明白何梟在折騰什麼,眼看着何梟忙活一陣後出去了,便拿起木梳梳頭。
一邊梳理長髮,一邊看着銅鏡中燕非煙更添嫵媚的臉,葉玫心裡五味雜陳。與喜歡的人結合,當然是很甜蜜的。只是酒醉的何梟不知溫柔,讓她受了點罪。
會懷孕麼?
葉玫愣住了,她忽然想到一個很大的問題。似乎自從莫名其妙的進入這個身體之後,就沒有過月事。難道燕非煙不能生育?
尋思間何梟拿着一疊牀單回來,將牀單鋪在牀上
,疊好被褥,走過來溫柔的扶住葉玫的雙肩道:“怎麼?在想什麼?”
葉玫全身一震,仰起臉看着何梟柔情似水的臉。動動嘴脣想說什麼,卻想到這種事不能跟何梟這個大男人商量,便將話嚥了回去。
“快些收拾,別讓都督久等。”何梟拿走葉玫手中的木梳爲她梳頭。
葉玫心情複雜的看着銅鏡中映出的何梟的臉,與他認識這麼久,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溫柔過。曾經冰封的冷酷面頰,現在卻如溫暖的春風一般。看來感情順利的話,的確會讓人變得柔軟。此刻的何梟,與他們剛相識時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梟,你變溫柔了。”葉玫揚起一個甜美的笑。
何梟一愣,雙頰微紅的拿起髮簪插在梳好的髮髻上。葉玫看看髮髻,說道:“你怎麼給我梳婦人的髮髻啊,我又還沒嫁人。”
何梟一驚,急忙拿下發簪解下發髻。葉玫微笑着攬過長髮,“我自己來吧。”而後拿起髮帶綁了個辮子。何梟失落的垂下眼,他多麼想給葉玫綰髮畫眉啊。
“好了,我們走吧。”葉玫站起來轉過身,拉住何梟的手往外走去。
跟着家僕來到設宴的西林堂,滿廳堂的人都在等他們。二人進入廳堂,不好意思的見禮告罪。衆人看到二人親密的模樣,皆露出奇怪的神色。藏沙鬼笑的湊到瘋癲子耳邊低聲說:“瞧瞧他們,多恩愛啊。”
瘋癲子面色一暗,傷心的低下頭。雪蓮子瞪了藏沙一眼,警告他不要欺負瘋癲子。坐在主位的水東臣笑容滿面的請二人落座,打趣的說:“呵呵,看來我這都督府就要辦喜事了吧?”
本來濃情蜜意的二人聽到水東臣的話齊齊變了臉色,何梟面色沉重的低聲說:“都督說笑了,在下如今還未建功立業,何談成家?”
“哦?”水東臣意外的打量二人,“何梟,你今日告假回來不是要準備親事麼?”
何梟一臉尷尬的說道:“不,都督,我回來只是因爲玫兒身子有恙。”
“呃……”水東臣沉吟一下,一臉關懷的問:“那可要請大夫來給葉姑娘診治一番?”
這句話讓何梟不知所措的紅了臉,葉玫見狀急忙說道:“都督,小女只是有些疲累罷了,並無大礙。”
不等水東臣再說什麼,看不下去的雪蓮子開口解圍道:“行了,爹,你想餓死我們啊!”
見女兒提出抗議,水東臣算是不再逗弄何梟,笑呵呵的請衆人偏廳赴宴。何梟與葉玫終於鬆了口氣。葉玫心說這老頭子還真是童心未泯,竟然拿他們逗樂。
衆人圍坐在桌前談笑用飯,水東臣似乎心情格外好,拉着何梟與瘋癲子推杯換盞笑個不停。雪蓮子問爹爹什麼事這麼開心,水東臣說海穹回京,他終於能安心了。
衆人吃了一驚,似乎都沒想到海穹會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人。何梟皺起眉頭,想起昨天他對海穹說的話,不禁有些擔心。海穹這樣走是什麼意思?是因爲他出爾反爾麼?
藏沙的神色也凝重起來,用眼神詢問雪蓮子。雪蓮子看到藏沙的眼光,轉轉眼睛,湊到水東臣身旁低聲問海穹到底是什麼人。水東臣神秘的擠擠眼,說海穹有交代,不許跟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
見水東臣的口風這麼嚴,一桌人心裡都開始不安。那個海穹的身份爲何不能透露?難道他……
“難道他是皇親國戚?”藏沙一語驚人。
水東臣笑意不減,夾了一筷菜放進嘴裡道:“你們與其猜測他的身份,不如商討一下如何幫葉姑娘的表弟應付葛江生。今日他派人去軍營詢問我何時將藏沙送回,你們可做好準備了?”
水東臣的這番話成功轉移衆人的注意力,雪蓮子立刻將小矮子送來的東西告訴水東臣。水東臣聽後非常意外,說他明明跟縣令說要囚犯,並沒有要什麼孌童。
藏沙思慮着說看來這縣令是自作聰明,想討好頂頭上司。水東臣問他有什麼好計策,藏沙便將他的想法說了一遍。當然,藏沙並沒有和盤托出,他還有他的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