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幅盛氣凌人姿態的小矮子忽然一愣,神色變得有些迷茫。藏沙微微一笑,聲音悠然的輕聲說:“你應該勤奮讀書,保家衛國,做國家棟梁。”
小矮子癡呆的點點頭,喃聲道:“我應該勤奮讀書,保家衛國……”
“啪”的一個響指,小矮子打了個哆嗦清醒過來。他眨眨擠成一條縫的小眼睛,抓抓頭髮奇怪的說:“我在這裡做什麼?我應該回家讀書。”說着,轉身帶着一羣家僕走了。
“你的妖術還是挺有用的嘛。”雪蓮子走過來拍拍藏沙的頭。
“我現在還沒恢復完全,”藏沙揮掉雪蓮子的手道:“等我恢復完全了會比現在厲害的多。”
“哦~那我拭目以待。”雪蓮子不在意的擺擺手,“那現在,先幫我把這兩個箱子搬走吧。”
藏沙傻眼,“這麼大的箱子,我哪裡搬得動啊?”
“你是嬌貴的小姐麼?”雪蓮子不屑的斜着他。
“我不是嬌貴的小姐,”藏沙叉起腰,“我是嬌貴的少爺!”
“嘁!你這個禍根!”雪蓮子白他一眼,高聲道:“來人!搬箱子!”
雪蓮子吩咐侍衛搬着兩隻大箱子來到水東臣的書房,侍衛放下箱子退下,雪蓮子上前關上房門。
“好了,剩下的活就只能咱們兩個幹了。”雪蓮子拍拍手。
“就在這裡?”藏沙有點驚訝。
“當然不是在這裡。”雪蓮子走至靠牆放的高大書櫃前,從高處抽出一本極厚的書。只聽“咯啦啦”一陣響,書櫃從中央緩緩向兩邊退開。
“哦——機關。”藏沙瞭然的點點頭。
“過來,擡箱子!”雪蓮子招招手。
“我擡?”藏沙一指自己的鼻子。
“這裡就你和我兩個人,你想讓我一個人擡?”雪蓮子一叉腰,虎視眈眈的瞪着藏沙。
“好好,我擡我擡。”藏沙無奈的走過去扛起比拳頭還粗的木棍。
雪
蓮子扛起另一端,往書櫃後的暗道走,“裡面是往下的石階,我在下面走,不用你費什麼力。不過,你一個男子這樣柔弱,還要女子護你,不覺得丟臉麼?”
“不覺得。”藏沙跟着雪蓮子走入暗道,雪蓮子抓住牆上的石塊一擰,書櫃緩緩回到原位閉合。
“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雪蓮子嗤之以鼻。
“就是因爲臉皮厚我才能活到現在啊。”藏沙得意洋洋的說:“只要能保命,臉皮算什麼。”
藏沙的聲音還在狹窄的暗道中迴盪,雪蓮子卻沒有再說什麼,因爲她無法反駁藏沙的話。牆壁上的長明燈因爲二人的走過搖曳着火苗,沉重的腳步聲在牆壁上撞出響亮的迴音。
往下延伸的石階並不長,很快兩人就到了地底的的石室。二人放下箱子,雪蓮子抽出木棍,解下繩子,打開箱蓋,裡面是滿滿一箱白銀。
“哇!怪不得那麼重,原來都是錢啊。”藏沙雙眼灼亮的流口水。
雪蓮子白他一眼,一腳踢翻箱子。“嘭!嘩啦”箱內的銀子摔出來一地。
藏沙抱起手臂揚揚眉,“只有銀子。”
“我們去擡另一個。”雪蓮子一揮手。
兩人把第二個箱子擡下來,打開之後仍是一箱銀子。雪蓮子照舊踢翻箱子,從箱子裡滾出來的除了銀子,還有一個裝着東西的白色大布袋。二人互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就是它!”
藏沙上前解開布袋封口的繩子,露出一個穿着白色褻衣昏迷不醒的人。他將這人拉起來扛在肩上,走過去放在石牀上。雪蓮子跟過來,撫開這人蓋在臉上的亂髮,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
藏沙皺起眉頭,“他好像不是囚犯。”
雪蓮子凝重的點點頭,“的確不像囚犯……”
“這小子更像個孌童,”藏沙伸手摸摸清秀少年白皙軟嫩的臉頰,“你確定你爹向縣令要的是囚犯,不是孌童?”
雪蓮子抱起手臂,思慮着說:“看來縣令夠
聰明。”
藏沙點點頭,“嗯,他和我的臉型與體型都很相似。”
“縣令這份大禮可真夠重的。”雪蓮子揚起微笑。
藏沙不屑的撇嘴,“哼!還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這個朝廷也太腐敗了!”
雪蓮子眼神一厲,斜着藏沙說:“我爹可從沒有欺壓過百姓。”
“那還不是會收下這些?”藏沙一挑眉,指指一地的銀元寶。
“我爹也要自保的。”雪蓮子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要是有京裡來的朝廷大員,我爹也得餵飽他們才能求平安啊。我把這小子弄醒,你用妖術控制他聽話。”
“OK。”藏沙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偶尅’是何意思?”雪蓮子不明白的看着藏沙。
“這是我家鄉的土語,意思是遵命。”藏沙呲牙一笑。
雪蓮子滿眼奇怪的拔開瓷瓶的瓶塞,將瓷瓶放在昏迷少年的鼻前晃一晃。幾息之後,少年的眼皮顫動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雪蓮子急忙退後幾步,離開少年的視野。藏沙俯下,身,雙目藍光閃現,盯着少年的眼睛柔聲說:“乖,看着我的眼睛。”
少年還未完全清醒,就被藏沙目中的藍光勾去意識。
很容易的控制住少年,二人開始盤問少年的身世。這少年名叫“範曲”,出身貧寒百姓家。因爲家裡太窮,交不起苛捐雜稅,被爹孃賣給奴販。因他生的清秀漂亮,奴販欲將他倒賣給暗娼館。在奴販與暗娼館主事交易的時候,恰巧碰上縣令前來尋歡。縣令看上範曲的姿容,強令奴販將範曲送到他的府上。
本來範曲以爲他此生都要在縣令的淫威下度過,沒想到在縣令家裡才住了兩日,就被迷暈送到這裡來了。
聽完範曲的敘述,藏沙與雪蓮子對視一眼。二人交換了個眼神,藏沙便下令範曲繼續睡覺。範曲聽話的再次昏睡過去,藏沙摸着下巴看着範曲的睡臉說道:“看來我們要改變一下計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