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既然一切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再也無法回頭了,那麼又何必要耿耿於懷,始終不放呢?
既然已經沒有了緣份,那麼,再多的誓言又有什麼用呢?
今天的一切,還是會像流水一樣緩緩地流逝,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明天的明天,大家還是去作熟悉的陌路人吧。
也許這樣纔是最好的結果!
欒山忽然覺得,自己真得有些齷齪了,許七已然成爲了顏毅的夫人,他卻當着別人丈夫的面與之互訴衷腸,顏毅竟然沒有惱羞成怒,這如果換成是他的話,只怕早就恨不能將這對姦夫淫*婦殺之而後快了。
他沒有再與顏毅動手,的確,他並不佔着理。
當下,欒山對着顏毅拱了拱手,不再一句話,轉身往後面解開自己的坐騎,出了興隆客棧的後門。
的確,已然緣盡,何必再去糾纏呢?往事種種,便隨它過去,好像是流水落花一般,便留下一個念頭,總能保有一段美好的回憶!
望着欒山孤獨離去的身影,顏毅有些竊喜,他分明感覺得出來,這一對曾經的戀人,已然接受了殘酷的現實,不再有那些不合實際的妄想。而這,卻正是他所希望的。
欒山的退出,也便是意味着許七隻能是他顏毅的了,他不能失去這個機會,只是,忽然間想到,自己不也要離開許雲起的身邊嗎?
傷痛總是要有撫平的時候,許雲起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淚水。想一想,她與欒山之間,也只是在幾年前有過一次的交集,而真正與欒青林青梅竹馬的人,卻是她以前的宿主。只不過,她擁有了以前宿主的記憶,卻也不知不覺中,擁有了宿主的感情。
要的話,論起青梅竹馬來,顏毅也算是一個,這些童年的記憶裡,唯獨沒有的人只能是尉遲義!可是偏偏就是那個惡魔,奪走了她所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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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義莊的盔甲打造好,送到了興隆客棧,如今太平寨的這一些人,也算是晉陽城的名人了,很多人都知道了靈鳳公主與欒駙馬曾過來拜訪。
當然,也有很多的人知道了欒山與顏毅打了一架,只不過在衆人的心目中,那應該是朋友之間的以武會友吧!這也是許雲起刻意讓許八郎散佈出去的消息。
這幾日以來,倒是有一些比較大的商會找到了許雲起,希望能夠從太平寨進一些鏡的貨物。更有人願意當先地支付定金,但是都被許雲起一一回絕了。
並不是她想要獨纜玻璃鏡的生意,而是覺得如今她們的生意纔剛剛開始,尤其是在鏡的製作上,還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如果接了太多的訂單,到時候做不出來,卻是要賠款的。
不過,也乘着這樣的機會,許雲起與顏毅商量了一番,準備在晉陽城開一家商號,以專門販售太平寨的產出物。
許雲起也想好了在晉陽駐守的人選,便是朱富貴就很合適,這個傢伙不僅很會理帳,而且還有商業頭腦,稍作培養,便能夠成爲一方的主管。
當然,在晉陽開商號只是名面上的事情,許雲起真正的想法,是要建立起一個情報絡,可以隨時通稟北漢晉陽的消息。
朱富貴也十分高興地接受了許雲起的委託,雖然許雲起讓他和他的婆娘住到晉陽城,把他的兒和女兒留在了太平寨,彷彿有着人質之嫌,但是也答應給了他豐厚的薪資,只要他沒有異心,這比他留在太平寨種地,強了許多。
許雲起和顏毅親自轉遍了晉陽城,最終在東城的騾馬市附近購買了一間帶着兩重院的門面,這個門面是一座有兩層高的樓,作爲太平寨位於晉陽城的據點,名字也早就起好,就叫作太平商棧。
許雲起並不害怕向世人提到太平寨,相反,她還想要把太平商棧的這個名字發揚光大,要讓太平商棧與尉遲家族的萬商會一樣行商天下,而且還要將萬商會打敗!
看看在晉陽的安排已經完畢,許雲起與顏毅也不想再在這裡多作耽擱,畢竟許雲起還要去上黨採購豬肉、牛羊,而顏毅還要前往金刀寨。
只是經過了欒山的這齣戲之後,兩個人開始的時候,有一些隔閡,過了兩天,還是顏毅大方地對許雲起表白,在分離前的晚上,兩個人又是哭又是笑,彷彿又回到了少年時的時光裡。
當天夜裡,許雲起第一次陪着顏毅喝了酒,她真得不願意顏毅離開,卻又無法阻止顏毅不去報仇,最終兩個人只能擁抱在一起,互相品味着對方的情愫,許多的話再不用提及,只剩下了一夜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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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時候,顏毅第一個醒來,想到今天就要與許七分離,不由得悲從心生,俯下身去親吻着她的臉。
許雲起也醒了來,忽然覺得昨夜裡一夜的放蕩,不由得有些羞澀。只是面對着顏毅的熱情,卻令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尉遲義來。
啓今爲止,除了顏毅之外,她也只跟尉遲義同過牀,雖然那些時候都是被迫,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與顏毅一起的時候,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一種對不起尉遲義的不安。
其實仔細想一想,尉遲義又給過她什麼呢?什麼也沒有!便是那個妾的名份,也是在她生下煜之後,逼迫尉遲義給她的。
那個時候,許雲起並不知道爲什麼尉遲義會對自己這般得殘忍,想要得到她的所有,包括她的身和心,卻又對她一毛不拔。直到金崎相告,她才知道,原來尉遲義也是有苦衷的,他是老皇帝內定的駙馬,自然不能與其他的女結婚。
在那一刻,她曾想到過要原諒尉遲義,所以纔會跟金崎,她與尉遲義之間各走各路,互不相欠的話。
而對於她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那個負心漢的身上浪費青春呢?
她至今都在慶幸從尉遲義的身邊出逃了。
若是以後世的觀念來看,就算是她爲尉遲義生下再多的孩,充其量也只是同居的關係,根本就得不到法律的保護!而他們所生的孩,都是私生!比如分財產,她的權力連孩都不如。
她是刻意地要忘記尉遲義,卻也在這個時候,顏毅正好就在她的身邊,而且對她百般體貼,對她言聽計從,還信誓旦旦地要八擡大轎娶她過門,這樣的好男人,又到哪裡去找呢?
錯過就沒有了!
許雲起非常清楚,以她如今在這個世道上的身份,能夠有顏毅這樣的夫婿來愛她,或許就是她前世修的福份吧!
她沒有理由不答應顏毅的求愛和求婚。
只是爲什麼?她的心裡還會想到尉遲義呢?
這一點,令她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清晨的歡愛,卻也是別有一番味道,令兩個人都無比的興奮,比昨天夜裡更加狂熱,但是激情之後,卻又有些黯然。
“你真得要走嗎?”許雲起流連地問道。
顏毅無言,心頭一片的難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卻又安慰着她:“等着我,超不過三年,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好!我等你回來!”許雲起只能無奈地應答。可是,心頭不知道爲什麼,卻有着一種隱隱地不安!
三年,雖然並不長,但卻也已經不短,誰又知道,那個時候,兩個人各自又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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