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樓世界真的是亂了,這死的不是秦可卿竟然是尤氏,這和賈璉曖昧不清的竟然也不是尤二姐反而是尤三姐。
這樣的變化讓迎春有些摸不着頭腦,心裡也有了一些不安。
她剛纔也是爲了安撫還在坐月子的鳳姐兒,這會兒坐上了馬車,臉色也變得慎重起來,但是事情已然如此,她也只能暗自祈禱着其他的事情沒有改變,要不然尤三娘真的不好處理。
“興……二妹妹,你怎麼過來了?”
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賈璉連忙站起身來過來開門,看到迎春進來,驚訝的臉色都變了,生意也很是高昂,
迎春擔心被別人發現端倪,只得趕忙把他推進去,又轉什麼關住了房門。
“妹妹怎麼能不過來啊,這嫂子可是還在坐月子呢。”、
對於鬧出這件事的賈璉,迎春可是一點好臉色也不想給的,這會兒看見賈璉一臉尷尬,她的語氣很是嫌棄。
“這……妹妹,這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面對着自己的妹妹,賈璉還是很要幾分面子的,連忙解釋道。
“這府裡是少了哥哥的暖身酒嗎?要來這裡喝的被人算計?”
迎春這也算得上是明晃晃的遷怒了,賈璉心裡很是委屈,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
“這位就是……尤三姑娘吧?”
迎春懶得再跟賈璉說什麼,繞過他走到了尤三姐面前。
這邊尤三姐見到來人竟然是一名女子,臉上的表情也很是警惕,手裡的寶劍也握緊了幾分。
她來了寧國府不過兩三個月,其中還有一段時間水土不服,對榮府的人卻也不是都認識的。
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明眸皓齒,長相嬌美,雖然是一身素服,卻不難看出身份高貴。
“三娘見過小姐。”
雖然不知道對面小姐的身份,尤三娘卻也不敢小覷了去,側身行了一個平輩禮。
“尤三姑娘不用客氣,我是榮府的二姑娘,這次來也是奉了嫂嫂之命,想來問問尤三姑娘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迎春對尤三娘有些看法,態度說不上熱絡,說話甚至還有一些不客氣。
“三孃的打算?如果是說今日之事的話,三娘也沒什麼要求,只要賈郎納了我便是。”
看出迎春的態度,尤三娘也懶得再說些什麼,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二妹妹……”
賈璉知道鳳姐兒的脾氣,聽到尤三孃的提議,很是着急,就怕這迎春一下子答應下來。
“尤三姑娘好手段,不過我想問尤三姑娘,你想要嫁到我們榮國府,不知道這珍大哥哥知道不知道?又不知道這蓉哥兒知道不知道?”
迎春沒有看賈璉,卻是一臉譏誚的看着尤三娘。
“賈二姑娘,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迎春的話讓尤三姐臉色大變,自從她到了寧國府,她確實是打過賈珍以及賈蓉的主意,不過賈珍好像對她興趣不大。
賈蓉對她倒像是有些興趣,不過她跟賈蓉到底是差了輩分的,從尤氏這裡說起,她是賈蓉的“小姨”。
這位賈二小姐的口氣很是篤定,好像確實知道她之前用過手段“親近”過這賈珍父子倆。
“不知道尤三姑娘聽沒聽過一句話。”
尤三娘盯着迎春並沒有說話,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迎春並不是讓她回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迎春語氣淡淡的,尚且稚嫩的臉上也很平靜,但說出話來犀利無比。
“我尤三娘做過的事,當然是敢承認的,不過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跟今天一點關係都沒有。”
“二妹妹的意思是?”
賈璉近兩年一直是京都和江南的來回跑,和賈珍賈蓉廝混的時間幾乎都沒有了,哪裡又能聽說尤三孃的事情,這會兒聽得不是很明白。
尤三娘看了一臉賈璉,倒是沒有遮掩,或者她知道,就算是遮掩這事也是瞞不住的。
她之所以看了一眼賈璉,也是告訴他,她以後會一心對賈璉的意思。
但是賈璉並不知道她的事情,所以對於她這一眼,倒是有幾分莫名其妙。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那三年前的事情也過去了?”
迎春說完這句話,心中一陣緊張,面上卻並不顯。
“三年前?你都知道些什麼!”
尤三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雙美目看向迎春。
“三年前,尤夫人的壽誕……”
“夠了,我不知賈二姑娘是從何得出此事,不過你既然知道此事,想必也是知道我的想法的!”
當年尤老爹還活着,尤三娘是尤府上的三小姐,只不過是驚鴻一瞥,心裡就有了那個人的身影,後來託人打聽了他的事情,想着讓尤老爹替她做主,誰知道尤老爹竟然就病了,纏綿病榻兩年多,前些日子更是一命嗚呼,她本來還以爲今生和那個人無緣,想着隨便找個家裡富庶的嫁了就是,誰想到現在竟然突然知道了那個人的消息。
尤三孃的心裡既喜且悲,喜的是知道了那個人的下落,悲的是自己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率直的少女了。
尤老爹剛開始病的時候,族裡對她們母女還算照顧,後來隨着尤老爹的病情加劇,她們母女的處境也開始越來越差。
再加上兩姐妹長得花容月貌,打她們注意的人數不勝數。
要不是尤氏伸了把手,或許她們的處境比現在還要糟上一萬倍,想到這裡,尤三娘也覺得自己對不起尤氏,不該在尤氏的喪禮上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尤三姑娘,你的意思是?”
迎春的月容齋生意不錯,因爲做的大多是女人生意,除了和黛玉的綢緞莊,做首飾的老鳳凰,和不少戲班還有青樓也是有聯繫的。
這冷麪郎君柳湘蓮,原先也是世家子弟,因爲他性子豪爽,對小事又很不在乎,最是喜歡玩槍弄劍的,對於科舉仕途卻沒有什麼興趣。
後來父母雙亡之後,就開始整日在京都遊蕩。偏偏他又長得極美,不少青樓的姐兒寧願倒貼也想和他春風一度,所以迎春是知道他的下落的。
“算了,這件事……就……就這樣吧。不管賈二姑娘信不信,這件事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一個人到了這裡,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劍放在了這裡,我只是守靈累了,在丫鬟的服侍下用了一碗薑茶。”
尤三姐的態度看起來很正常,不像是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