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每到午膳的晨光,漠城最繁華的幾條街上,天天能看見兩男一女三道身影——男的玉樹臨風、風神俊朗;女的媚眼如絲,分外妖俏。
這不,這會又到了雲雀街上。
只見那嫵媚女子軟搭在高個男子身上,一身誇張的大紅袍子着在她身上,一點不顯俗氣,相反的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大約是聽了男子說了什麼,臉上瞬間笑意嫣然,一臉滿足的模樣。那握着大紅絲絹的纖白素手雖是大了一點,卻絲毫不影響整體的美感。
個子稍矮的男子淡笑着搖着摺扇走在高個男子的另一側,望望這,望望那,時不時的對着投來豔羨目光的路人點點頭。
與眼前的“景緻”比較起來,大街上那看着女子流口水的實景反而讓他興趣更濃厚一些。
“那不是逍遙王麼?”
“是咧。”
“前些日子爲他選妃的事怎麼到後面沒了下文?”
“天家的事,知道那許多作甚?”
“逍遙王不是好男風麼?什麼時候換口味了?看他旁邊那男子,是不是寧採臣?”
“好象是的,莫非他失寵了不成?逍遙王的眼神都不在他的身上,估計是對他沒興趣了。”
“不過看他那俊美的樣子,是男人我也願意要。若是能和他呆上一晚,我死也值了。”
“還有那女子又是哪家樓裡的姑娘?看了她那眼神,我的魂都快給勾去了。”
“要不你去問問?咱們晚上去捧場去。”
“……”
呼,不用說,那高個男子自然是燕藜,矮個男子便是男裝裝扮的阮紅俏;
那女子就更不用說了,能一個眼神勾住衆多男子心魂、將嫵媚發揮到極致的,必是那女裝扮相的符皖夷無疑。
衆說紛紜,好聽的、難聽的、猥褻的、鄙視的、迎奉的……說什麼麼的都有,只是三人絲毫沒有興趣去理會旁人。
身後已然跟了幾條尾巴,但是在這熱鬧的大街上,他們還不能怎麼樣,只能尾隨着三人。
三人直走了半條長街,才折進一家酒樓裡用了午膳,對身後跟來跟去的尾巴視若無睹,好象是根本就未察覺一般。
接着又是成衣店,又是珠寶店,順道去附近的紅樓逛了一圈,直到夜色漸濃,三人才意興闌珊的從紅樓出來,朝着西城門走去。
夜空之中,繁星點點。出了內西城門,已是了無人跡。
阮紅俏淡笑着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今天收穫不錯,至少有二十人以上,看來是一心想置我們於死地的。”
“多半是血煞盟的人。”燕藜諂笑着道:“魏衍、小七、小成他們都在吧?”
阮紅俏白了他一眼,道:“莫非你又不想動手?解決這幾個人,我們三個綽綽有餘。”
“他不該嗎?你看他今兒大半天身子都掛在我的身上的,可把我累壞了。”燕藜扭了一把符皖夷的臉,抱怨道。
符皖夷故意將頭搭在燕藜的肩上,嗲着聲音調侃道:“爺,有‘婉儀’陪你是你的福氣。你剛纔沒聽見嗎?那些個公子哥都想着晚上去捧‘婉儀’的場……”
“爺們現在就來捧你的場。”符皖夷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陰邪的聲音打斷。
說話之間,已然被二十多個手握大刀的黑衣人給圍了起來。
符皖夷宛然一笑,道:“喲,各位爺,捧婉儀的場也用不着這麼大的陣仗吧?咋動起刀來了?”
“小娘子,你站一邊去,省得爺們呆會動起手來,傷到了你,爺可是會心疼的。”
一個漢子調笑道:“等我們把這兩人給收拾了再來陪你。”
“啊,爺,你們要做什麼?他可是逍遙王,功夫好得不得了。還有他旁邊那位,可是毆打日暮二皇子的寧採臣。”
符皖夷裝着害怕的走到那漢子跟前。
“他功夫再好今兒也逃不過我們兄弟的手掌心。那寧採臣,聽說也是個女子?一會捉住她,挑了手筋腳筋,擡回去兄弟們享用,保管跟我們在一起比跟着他逍遙王強,哈哈哈。”漢子淫笑着捏了一下符皖夷的臉頰,道:“不過哥哥我還是喜歡小娘子這樣的,夠味,夠帶勁,你一邊站着,等我等收拾了逍遙王再說。”
“好啊。”符皖夷說着,那紅綢裹着的手臂已是摟上了他的脖子。
“今晚上把哥哥侍候好了,哥哥絕不會虧待你……”
那漢子話音未落,符皖夷嫌惡的翻了個白眼,腕上一用力,便扭斷了他的脖子,手快的奪下他的刀,朝旁邊一個大漢的脖子抹去。
不過眨眼工夫,便有兩人喪命。
趁黑衣人愣神的當兒,阮紅俏與燕藜便飛身踢翻兩人,並順勢取了他們的武器。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分成三組,揮動着手中武器,分別將三人圍在小圈子裡,刀刀直取要害。
燕藜三人身形敏捷的躲避着刺來的利刃,手上絲毫沒有懈怠,將個大刀舞得虎虎生風,刀到之處,絕不落空。
不肖多時,黑衣人中已有十來個人喪命。
燕藜不屑的恥笑道:“賀天堯的門人也不過如此嘛!剛纔不是很狂傲嗎?看誰逃不出誰的手掌心。”
“哼,不到最後,怎知我們不行?”一黑衣人最硬的說。
“嗤,同你們玩了這麼久,已是給足你們面子了。”
“和這羣畜生多費口舌幹什麼?跑了一天累壞了,快點解決了收工了。”阮紅俏說着,手上動作更加迅捷,堪堪又是砍翻兩人。
“嘿嘿,要不你一邊休息去,這裡交給我和符美人好了。”
“少廢話,快點。”阮紅俏不悅的道。
美人催促,哪有怠慢的道理,只見燕藜收起玩鬧的心緒,招式凌厲果斷,直取敵人的脖子。
符皖夷也無心再玩鬧下去,雖不及燕藜狠辣,卻也差不了多少。
阮紅俏以一個完美的旋身側刺,結束了最後一個黑衣人的性命。
三人扔掉武器,發了信號,便離開這血腥之地。
至於這戰場,自有人來收拾。
一連好幾天,每天都有接近十來個手下不知所蹤,而昨日一下竟是少了二十多個,對阮文淵、阮青決等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祖父,你說會是他們嗎?”阮文淵的書房裡,阮青決歪靠在椅子之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