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由我來吧,我比較有經驗。”
劉志遠剛要起身,便被李悠然一把按下,只見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朝着二樓走去。
劉志遠實在放心不下,最後還是跟在李悠然身後,一起去了二樓。
“不知這位客官,對本店的飯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李悠然剛到二樓,便看見一個穿着短褂,五大三粗的男子衝着店小二大吼大叫。
“老闆娘,這位客官……”
“本店剛剛開業,照顧不周還請見諒。客官若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儘管說出來,我們一定改正。”
店小二剛想張口說話,只見李悠然衝着他揮了揮手,示意見小二不要插嘴。
只見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坐了下來。
她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雙筷子,在衆人的驚訝中,從火鍋裡夾起了一塊肉,一片蔬菜,仔細的品嚐着。
“這位客人,您桌上的蔬菜和肉類都是非常新鮮的,並沒有任何質量問題。且火鍋鍋底的口味也是鹹帶合適的,並沒有出現差錯。”
“是,你們家的東西都挺新鮮,味道也好,但是這份量也太小了吧!這一盤子肉一筷子下去便沒有了。”
只見那名穿着短褂的男子,一邊說着一邊拍着手,對着正在吃飯的客人說道。
“一斤羊肉不過二十幾文錢,這麼一盤肉不足二兩,就要八十文錢,這明擺着就是宰人啊!”
在大廳裡吃飯的,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八十文一盤肉對於他們來說確實貴,即使新店開業打五折,一盤肉也要四十文錢,這個價格實屬偏高,若不是圖個新鮮,他們一定不會來這裡消費的。
所以在聽到這個短褂男人的話後,衆人紛紛應和着。
“老闆娘,您家火鍋確實好吃,但是這價格實在太貴了,不行您就調整一下價格吧,少賺一點也是可以的。”
“這個價格實屬偏高,若是日後沒有折扣,也是這個價格,我們以後可消費不起啊!”
跟在李悠然身後的劉志遠,不禁眉頭微皺,他不真的不知該如何解決這場紛爭,畢竟李悠然餐館裡的定位確實高。
但是很明顯,李悠然所走的路線是高端路線,並不是在外面支個棚子賣大碗茶。
“各位客人稍安勿躁,既然大家覺得價格貴了,那麼今日這頓飯便由我來買單,大家想吃什麼儘管下單就好。”
原本吵鬧的人羣,聽到李悠然的這番話後,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見李悠然拱手對着衆人繼續說道。
“既然大家都吃一斤肉的價錢是多少,那麼我爲什麼還敢把肉的價格賣得那麼貴呢?”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用目光掃過在座的客人,只見他們臉上的神情由激動轉爲好奇。
“我們本地的羊肉又羶又腥,而且難以拒絕,價格是二十三文一斤。本店用的羊肉全部都是由草原拉來的羊,它們的肉細膩鮮嫩,沒有一絲的腥味兒,價格乃是四十文錢一斤。”
聽到李悠然介紹羊肉,衆人不僅點頭附和。
確實,李悠然店裡的羊肉吃起來細膩,而且沒有腥味,十分鮮美,真是讓人吃了一盤想要一盤。
“大家也有注意到了。店裡的羊肉片的非常薄,簡直就是薄如蟬翼。本店並不是爲了減少菜的分量故意這個樣子做,而是隻有這樣做,纔會讓羊肉入鍋三秒便可撈起食用,只有這樣纔會讓肉的口感更加的鮮嫩細膩。”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對,身旁的店小二吩咐道。
“你讓負責切羊肉的劉師傅過來,給大家現場表演一個切羊肉。”
聽到李悠然的吩咐,店小二慌忙而去。
不一會兒,只見幾個小二擡着一張案板上了二樓,身後跟着一位瘦小的男人。
“劉師傅,咱們店裡的客人見羊肉能夠切得薄如蟬翼,對此非常好奇,還請您現場表演一個。”
只見劉師傅聽到李悠然的話後,從身後抽出一把長長的尖刀,緊接着便是一手按住羊肉。
刀起刀落,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便切下了一片薄薄的羊肉。
只見劉師傅一邊將刀叉在案板上,一邊從案板上拿起切好的羊肉片,只見羊肉片展開以後成透明狀,十分通透。
“沒有想到切羊肉片還能有如此決計,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這樣的刀工可真是難得,怕是天底下也找不出幾人,能夠將羊肉切得如此透亮。”
就在衆人誇讚不已的時候,李悠然繼續大聲道。
“本店賣的是羊肉,更是技術,所以價格偏貴。”
只見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用着堅定的語氣繼續說道。
“做生意的講究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本店用的羊肉全部都是當天現宰的鮮羊肉,每盤肉的重量是一兩半,絕不會有所偏差。”
李悠然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若是再繼續說下去,便影響和氣,所以便適時地收住的話題,沒有再繼續就羊肉分量和價錢的事情討論,轉而提起了自助的事情。
“吃火鍋講究的是鍋底和小料,本店所有的小料全部免費,各位客官可根據自己的口味進行調配。”
見衆人不再糾結羊肉的事情,李悠然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回過頭去看一下鬧事的那名男子,只見那名男子灰溜溜地坐在板凳上,一服不服氣的樣子。
“這位客人,我們飯店的消費就是這個情況,您若是覺得消費高了,可以去大街上買兩個包子墊吧墊吧,幾文錢也是一頓飯。”
對於這個鬧事的男子,李悠然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只見她一邊說着,一邊對着劉志遠使了個眼色。
“這位客人,我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本店位置緊張,還請您提早移步。”
自古便是民怕官,劉志遠下了早朝以後便匆忙來到火鍋店,腳上的鞋子也沒有來得及脫下。
那個身穿短褂短袍的男子,見劉志遠身上穿着的是官靴,便收了想要惹事的心思,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慌忙離去。
有劉志遠的幫助,李悠然確實輕鬆了不少,但是李悠然並不知道,現在外面傳起了她與劉志遠的緋聞。
“表哥,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每日都臥病在牀,李悠然不僅不來看你,反而與別人打情罵俏,這樣的未婚妻不要也罷。”
“瀟瀟,不得胡言亂語。”
只見馮宇在聽到徐瀟瀟的這番話後,不由板着臉皺着眉頭看向徐瀟瀟說道。
“悠然乃是皇上賜婚於我的未婚妻,你怎能平白無故的冤枉她的清白?”
“表哥,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李悠然與一個叫劉志遠的男人,一起開了家火鍋店,就你自己一個人不知道!”
聽到徐瀟瀟的這番話後,馮宇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還真不知李悠然這段時間開了火鍋店的事情。
見馮宇並不知道此事,徐瀟瀟一邊說着,一邊添油加醋的說道。
“李悠然放着好好的郡主不當,偏偏非要做下三流的商人,在東街開了一家火鍋店。不僅如此,店裡還有一個叫劉志遠的男人,每天都會去店裡幫忙。去火鍋店吃飯的人喊他們老闆和老闆娘,他們二人關係很好,李悠然有時候還會給那個男人擦汗,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二人是一對夫妻呢!”
只見徐瀟瀟一邊說着,一邊咬着牙齒,扯着手中的帕子,狠狠地說道。
“表哥,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沒有把你放在心裡啊!這樣的未婚妻留着實在太丟人,不如我們向皇上請求收回賜婚的事情。”
馮雲並沒有迴應徐瀟瀟的話,他只覺得心口窩有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緊接着整個胸口偏覺得疼痛難耐。
深深地閉上眼睛後,馮雲的腦海裡出現了李悠然的音容笑貌。
這個女人雖然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帶着一種距離感,可是她的笑容卻非常有感染力,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有個好心情。
馮宇從沒有對李悠然說過喜歡二字,也沒有太過熱烈的表現,他總覺得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索之言。
再說了,感情這種事情又怎能每日掛在嘴上?他想着等與李悠然成婚以後,便止疼愛她一人,不會納妾,也不會有通房,只專心的疼愛她,和她過幸福美好的生活。
想到這裡,馮宇開始有些心慌了,他害怕裡悠然並不想嫁給他,害怕李悠然真的對那個叫做劉志遠的男子有感情。
“瀟瀟,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讓我休息一會。”
馮宇在對徐瑩瑩下逐客令的同時,心中也已下決定一定要出去找李悠然,向她表白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能讓李悠然離他而去。
“你們想要幹什麼?”
夜色已深,在火鍋店裡忙碌了一整天的李悠然,終於坐着馬車返回。
可是在回去的途中,居然被一羣黑衣人攔住了馬車,裡悠然坐在馬車中,掀起簾子,用着冷淡的語氣對着黑衣人說道。
與此同時,李悠然也悄悄地緊握手中的戒指,畢竟這是在危急時分她最後保身的武器。
“郡主,我們乃是馮宇馮公子身邊的貼身侍衛,今日前來別無冒犯之意,是我們家馮公子想要見郡主一面。”
只見一羣黑衣人單膝跪地,爲首的黑衣人拱手對着李悠然說道。
“現在已是深夜,若是此時去國舅府上叨擾,實屬不便。明日一早,我便會去府上看望你們家公子。”
李悠然雖不知馮宇爲何匆忙想要見她,但是現在已是深夜,她與馮宇雖然已經訂婚,可是到底沒有成婚,在這個時候突然訪國舅府,實在說不過去。
“郡主,我們家馮公子已經來了,就在隔壁巷子的馬車上。”
只見黑衣人一邊說着,一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李悠然眉頭微皺,她沒有想到身負重傷的馮宇,居然會外出來找她。
想到這裡,李悠然心中更是鬱悶,馮宇到底有什麼要事要找她。
既然馮宇已經來了,李悠然也不是矯揉造作之人,便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朝着巷子走去。
因事情實在太過蹊蹺,即使李悠然已經看到黑衣人手中的國舅府令牌,可是依舊保持着警惕之心。她的雙手在夜色中緊緊握拳,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而且也不動聲色地按住了手上的那枚戒指。
“李姑娘,請上馬車。”
就在李悠然剛剛走到馬車旁邊的時候,馬車裡想起了馮宇的聲音。
雖然中氣不是那麼十足,可是也不柔弱,李悠然從聲音便可聽出,馮宇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恢復了七成左右。
若是再繼續休息各七天,基本上能夠下牀行走不是問題。
“馮公子,你有傷在身,還是不要隨便出府的好。”
李悠然並未拘泥於男女共處一室的尷尬,她只是顧慮馮雨身體抱恙,不想讓他再起身行動,以免牽扯到身上的傷口,所以便大大方方的進了馬車。
只見馬車內點了三根蠟燭,將馬車內照的燈火通明,而馮宇則是躺在馬車上,另一側便是鋪了幾個墊子,李悠然一看便是專門爲他準備的,於是便坐在馮宇對面,面帶笑容的對着馮宇說道。
“聽人說,郡主開了家火鍋店,每日都在火鍋店裡忙個不停,不知郡主可曾感到勞累?”
見李悠然與往常並無不同之處,且臉上依舊掛着笑容,馮宇有些後悔,輕易聽了徐瀟瀟的話便亂了心思,他不該如此不信任李悠然。
“還可以,主要是每日閒着也是無事,忙碌起來到也鍛鍊身體。”
李悠然笑着說道。
雖然馮宇說完這句話後便沒有再說話,可李悠然並不認爲馮宇是爲這件事情而來,畢竟這樣一件小事,真的沒有必要讓一個身負重傷的人特地跑出來。
“聽人說,劉志遠劉公子每日都在火鍋店裡給你幫忙。”
就在這時,馮宇用着極小的聲音說道。
“若是忙活不過來,我可以讓我身邊的侍衛前去幫忙。”
李悠然聽到馮宇的這番話,略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