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孩子脖子裡掛着的這塊玉佩,看上去質地上乘,說不定便是三皇子殿下當年留給他母親的信物。”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孩子,繼續道。
“別看這孩子不吭不聲的,可是卻是個倔強的。今天我問了他一整天,這塊玉佩到底什麼來歷,他都不曾告訴我。”
二皇子殿下聞言,從一旁的丫鬟手中接過蠟燭,想要將玉佩照的更清晰一些。
可是還不等二皇子殿下靠近玉佩,只見那孩子直接醒了過來,他醒來的第一反應便是,從二皇子殿下手中奪回玉佩,緊接着便是以防禦的姿勢找了個牆角蹲下,一臉警惕地看向李悠然一行人的。
“阿九,你不要害怕,這是我的姐姐和姐夫,他們二人在京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不定能夠爲你尋得到父親。”
“我不是來尋父親的,是來尋仇的。”
不等李悠然把話說完,阿九便搶先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氣鼓鼓地看向李悠然,今日一整天不知說了多少次了,明明告訴她自己是來尋找仇人的,可是這個女人卻一口認定他是來尋找父親的。
若不是看在他給了吃食和衣服的份上,阿九真不想理會這個女人。
“尋仇?你的家鄉遠在蘇州,又怎會在京城有仇人?”
二皇子殿下用質疑的語氣看向阿九,一幅他在撒謊的樣子。
只見阿九不服氣,直接拽起脖子上的玉佩,滿臉鄭重地說道。
“我阿九從小到大從未說過一句謊言,我此番來京城,便是來尋仇的,這玉佩的主人便是我要尋找的仇人。”
李悠然見狀便知,剛纔是二皇子殿下故意惹怒阿九件的。見九上當,李悠然便緊接着詢問道。
“就算你是來尋仇的,可是京城那麼大,那麼多的人,單憑這一塊玉佩,怎麼找到你的仇人?”
只見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聳了聳肩膀,繼續道。
“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情,你的仇人總不會主動出來說,我就是你的仇人,快來殺我吧。”
聽到李悠然的一番話,阿九像雙霜的茄子一樣,他直接半坐在牀上,垂下腦袋不再說話。
二皇子妃見狀,心頭不由得一陣心痛,不過十二三歲的孩子,便獨自一人走了那麼多的路,從蘇州來到京城,實在太不容易。
“阿九,你不要擔心,我們會幫你尋找到你的仇人的。”
懷有身孕的二皇子妃,實在見不得這樣的場面,他母愛氾濫的一把拉過阿九的手,對着阿九繼續說道。
“你放心,在你找到仇人之前,暫時住在我這裡,直到你找到仇人爲止。”
故作堅強的阿九,在聽到二皇子妃的這番話後,忍不住破防了。他無聲地哭了起來,臉上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直掉。
“阿九,可否讓我們看一下你的玉佩?”
阿九在二皇子妃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備,很是乖巧地將玉佩從脖子上摘了下來,交給二皇子妃。
李悠然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中吃醋,心想可真是個沒良心的,明明是她親自挑選衣服陪伴着,可是她哄了一整天,阿九都不肯將玉佩從脖子上摘下來,就算是她看玉佩的時候,阿九也是一副防備的樣子。
眼下阿九與二皇子妃不過說了幾句話,便主動將玉佩從脖子上摘了下來。李悠然在心中埋怨着,阿九實在太不公平。
“這塊玉佩質地上乘,說不定你的仇人是個權貴人家,這件事情有些麻煩呀。”
二皇子殿下在看到這玉佩的第一眼,便可確定這玉佩片是三皇子殿下的。
因爲這玉佩乃是,父皇在他們兄弟幾人年少時賜給他們的,雖然樣子不一樣,卻大同小異,畢竟都是同等規格的玉佩。
不過二皇子殿下並沒有直接說出,阿九的仇人到底是誰。
可是即使這樣,阿九聽到二皇子殿下的這番話,眼睛不由一亮,他一臉激動的看向二皇子天下說道。
“你可知這玉佩的主人是誰?”
阿九滿是激動的看一下二皇子殿下,他等待這一天實在是等待了太久。
母親在臨終前只告訴他,他的父親是負心漢,拋棄了他們母子二人,還曾試圖殺人滅口,直接讓他的母親連帶着還在肚子裡得自己一同死去,幸好母親福大命大,被人救了下來,暗地裡偷偷地將他撫養大。
阿九不知他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只是聽母親提起過他的父親是從京城來的皇族。
“我雖不能確定這枚玉佩到底是誰的,但是想要找到這枚玉佩的主人並不是難事。”
二皇子殿下一邊說着,一邊賣着關子的繼續說道。
“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與這人到底是什麼仇,不然我怎麼幫你這個忙?”
聽到二皇子殿下的這番話,阿九有些動搖,他不知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
但是轉而一想,如果讓他自己一人去尋,不知要尋到何時才能找到那人。
“此人曾試圖殺害我的母親和尚在腹中的我,幸好我的母親福大命大被人相救。”
“既然如此,那我看在你如此孝順的份上,就幫你這個忙。”
二皇子殿下言罷便打了個哈欠,李悠然與二皇子妃,瞬間便明白他的意思。
只見二皇子妃又將玉佩交到阿九手中,很是溫柔的對着啊酒說道。
“阿九,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出去打探玉佩的主人,早日爲你找到仇人。”
從房中退出後,李悠然拒絕了二皇子殿下與二皇子妃的邀請,說明日再交談此事。
其實李悠然也是非常着急的,想要早日將這其中的事情弄個清楚,可是又考慮到二皇子妃懷有身孕,忙碌了一整天,她實在捨不得讓二皇子妃繼續熬夜。
而且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李悠然在心中也大致縷了過來,看來阿九真的是個苦命的孩子。
本以爲阿九能夠一腳登天,擺脫苦境,過上富足的日子,可是眼下看來,阿九能夠在京城平安的活着,都實現非常困難的事情。
次日清晨一大早,二皇子妃便再次安撫了阿九,讓他稍安勿躁,在府上好好的休養生息,這些日子他會盡快找到玉佩的主人。
被安撫住的阿九不在像昨日那般激動敏感,他開始放鬆下來,甚至主動要幫二皇子妃搬東西。
昨日已經完成了大典,今日二皇子妃與二皇子殿下便要搬進東宮,嚴格起來,現在應該要稱呼他們爲太子和太子妃。
因很多東西在登基大典之前,便已經開始準備收拾,今日只要將東西搬到東宮就好。
忙碌的事情都在東宮那邊,雖然有公公宮女,但是太子妃還是要操心的。
李悠然就算想爲太子妃分擔憂愁,但是以她的身份地位,若是插手東宮的事情,實在不太妥當。
畢竟東宮在皇宮裡面,上面還有皇上和皇后壓着,很多事情就算是太子和太子妃都不能做主。
“悠然,你怎麼可以放我們兩個的鴿子?”
李悠然聽到這滿是幽怨的聲音,擡頭望去,只見士氣鼓鼓的江倩倩與周彩蝶。
李悠然看到他們二人,這纔想起今日本就約定好了,要帶着她們二人一起去製作紅葡萄酒。
想到這裡,李悠然猛然拍了一下腦袋。
“瞧我這記性,今日光忙着搬家的事情了,竟把約定好的事情給忘了。”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向前走去,滿是歉意的衝着江倩倩與周彩蝶鞠了個躬。
“我的兩個姑奶奶,不要生氣了,咱馬上就出發。”
江倩倩與周彩蝶不知道,今日是太子與太子妃搬家的日子,見狀也消了怒氣,不再責怪李悠然。
“你要去哪裡?”
就在李悠然左手江倩倩右手周彩蝶,正打算出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清脆的男聲。
“悠然,聽人說你結過婚,難道這就是你的孩子?這未免也太大了吧?”
見江倩倩故意拿她開涮,李悠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便知這是江倩倩在責怪她,瞞着她們二人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於是便慌忙解釋道。
“這個孩子是我昨子吃包子時遇到的,他在京城無依無靠,我看我們二人也是個投緣的,便將她帶了回來。”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衝着阿九使着眼色說道。
шшш• тt kān• co “還不快些叫江姐姐和周姐姐,她們二人可都是心善的女菩薩,說不定同意我帶着你一起去。”
“江姐姐,周姐姐,能讓我跟着你們一起去嗎?”
只見阿九眨巴着,泛着星星的眼睛對着江倩倩與周彩蝶說道理,由然不由得默默伸出了大拇指,心道這孩子的演技可真是厲害,比她還要高超。
“自然是可以的,還不快些跟着姐姐一起走。”
江倩倩與周彩蝶哪見過這麼可愛的孩子,兩個人直接被阿九俘獲了,只見她們二人彷彿約定好似的,一同甩開了李悠然的手,扯過啊九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等着我啊。”
李悠然一邊喊着,一邊慌忙跟了過去,她心中有種被人嫌棄又多餘的感覺。
李悠然知道,周彩蝶和江倩倩二人,派人去山裡採摘了不少的野葡萄,但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採摘了這麼多的野葡萄,簡直就是一座小山。
“怎採摘了這麼多的野葡萄?”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看向江倩倩。
姜倩倩一邊看着堆成小山似的野葡萄,一邊續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口水,滿眼貪婪地對着李悠然說道。
“自從喝過一次西域進貢的紅葡萄酒後,便夜牽夢饒,難以忘記。”
江倩倩一邊說着,一邊繼續道。
“難得做一次葡萄酒,要坐便多做一些,不然喝的不盡興。”
對於江倩倩的這個理由,理由然實在拒絕不得。
既然東西都已準備妥當,那她便開始大展身手,釀製紅葡萄酒。
紅葡萄酒次做起來十分簡單,只不過衆人不知道罷了。李悠然存了個小心思,她命人將葡萄洗淨,全部弄碎,裝進罈子裡以後,便屏退了所有的嚇人。
這其中,放白糖這一步乃是最重要的一步,李悠然不想讓別人知道。
雖然很是簡單,可是她若是不說,也不一定能夠有人猜到這一步,畢竟在傳統的釀酒工藝中,不會在裡面添加白糖。
放白糖拌勻,置陰保存,每天攪拌兩次,充分發酵,第八天過濾汁液,加攪成泡沫的蛋清一起攪,靜置一週即可食用。
江倩倩與周彩蝶原本還以爲,釀製葡萄酒會耽誤很久的時間,可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便完事了,剩下的步驟也是如此簡單。
“既然葡萄酒已經釀完了,我們三人難得聚上一聚,不如我們一起去吃烤鴨吧。”
江倩倩並不關心李悠然偷偷摸摸往裡面放了什麼東西,畢竟只要有葡萄酒喝就好了。
身爲吃貨的江倩倩一切難得出來一次,她想帶着周彩蝶和李悠然二人去吃烤鴨。
因江倩倩本就身體豐腴,再加上訂了婚事,說不定隨時便會出嫁。爲了能夠有一個好的體型,所以家人開始限制他的飲食。
周彩蝶平日的時候也極少吃如此油膩的東西,難得出來一次,自然是想換換口味,所以也非常樂意去吃烤鴨。
至於李悠然,那就無所謂了。
於是三人一拍即合,帶着阿九一起朝着京城最有名的全聚德趕去。
“小爺我就不信了,這麼大的烤鴨店居然沒有小爺的一隻鴨子,信不信小爺今天就把你們這個店給砸了!”
坐在包廂裡的李悠然隱隱約約聽到樓下傳來動靜。
“小紅,你下去看看,樓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得出來吃一次飯,李悠然可不想好心情就這樣被人打擾了。
“這位小爺,您怕是誤會了,店裡的鴨子還是有的,不過上面的包間都已經滿客了。”
“滾開,小爺不親自去看一看,怎知道真的滿客還是假的滿客。”
吵鬧的聲音越來越近,李悠然隔着房門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