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就是阿九的孃親……”
聽到白娘子的話,李悠然的手愣在半空中。
“阿九的母親不是在他六歲去世了嗎?”
李悠然實在想不明白,如果阿九的母親尚在人世,爲何會選擇隱藏,而現如今白娘子就說她是阿九的母親,這讓李悠然有些傻傻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李姑娘,是我讓阿九對外宣稱我已去世的事情,事情還要從阿九六歲那年說起。”
白娘子看向銅鏡裡的自己,無間有種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感覺,一時間又回到了當年。
當年三皇子殿下羽翼未滿,南下江南不過是爲了能夠隱藏自己的勢力。
而當年白娘子便是跟隨在三皇子殿下身旁的貼心人,三皇子殿下當時對白娘子並沒有隱藏,所做的各種事情全部都是當着白娘子的面去做的。
所以三皇子殿下與誰有關係,在哪裡埋藏了兵力,以及暗中與誰有所勾結,這些白娘子都是知道的。
三皇子殿下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對白娘子有多麼信任,而是並沒有打算讓白娘子能夠活着出去,將這些事情告訴別人。
所以當三皇子殿下打算離開江南的時候,便暗中吩咐人對白娘子下手。
當年三皇子殿下原本並沒有,打算那麼早對白娘子下手,可是在得知白娘子懷有身孕後,便將計劃提前,因爲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留下白娘子,更不會留下白娘子腹中的胎兒。
三皇子便是因爲母妃身份低微,所以才自卑敏感,不受皇上重視。眼下他自然不會允許他的孩子,爲江南煙花女子所生,所以纔會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而幸好白娘子福大命大,殺手自以爲已將白娘子殺死,丟入江中不會有迴轉的餘地。
可是沒有想到。白娘子居然憑藉着強烈求生的慾望,硬是活生生地在江水中,抱着一根枯樹枝一路飄到了崑山。
白娘子得救後,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便將知道的所有事情寫在一封信中藏了起來。
她本想帶着這封信去告御狀,推翻三皇子殿下,爲自己報仇,可是看着一天天長大的阿九,白娘子不想去冒這個風險,所以這件事情就一直往後推遲着。
可是沒有想到,所有的平靜在阿九六歲那年打破了。
原本以爲張伯不過就是尋常山中的獵戶,可是沒有想到張伯居然是三皇子殿下的手下,不過隱瞞身份。
張伯最初救下白娘子的時候,並不知白娘子與三皇子殿下的關係。只是覺得白娘子生得貌美,便生了愛慕之心,將她救下,就這般在一起生活着。
可是有一次,一個一同與張伯爲三皇子殿下賣命的死侍來到張伯家中,見到了白娘子。
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張伯,並要張伯與他一同殺害白娘子,好去三皇子殿下那裡邀功。
張伯雖驚訝於白娘子的身份,但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那便是選擇於白娘子和阿九在一起。
他明面上答應了這件事情,可是卻在那人動手有所遺漏的時候,選擇暗中下手。
本以爲可以一舉將死侍拿下,但張伯到底輕視了死士的能力,白娘子的臉到底是受了傷。
殺了死死侍,張伯將自己的令牌與死侍一同丟進了江水中。
然後與白娘子搬進了崑山深處,從此以後便與外界斷了聯繫。
六歲的阿九,從小便異於常人,雖不過六歲,但十分聰慧。
他無意中得知白娘子的事情後,便立志要爲母親報仇,便偷偷地下山,中間曾被張伯尋回?
可是白娘子實在攔不住阿九,於是忍痛讓他獨自下山,並告訴他,時機成熟纔可回山拿證據,不然不可告訴別人。
所以當阿九回來,白娘子與張伯見他身後跟着二人心中便生了防禦之心,認爲阿九是被人控制。
在阿九說清楚後,白娘子心中非常感謝李悠然對阿九的格外照顧。
今天,李悠然遊又爲她恢復容顏,心中實在慚愧,便不忍心再繼續隱瞞欺騙。
“原來如此。”
李悠然聽白娘子講完事情得來龍去脈後,不由得點頭感慨道。
“早在京城,三皇子殿下便派人暗殺阿九,我不理解三皇子殿下爲何如此心狠歹毒,沒有想到從一開始,他便是個沒有心的人。”
李悠然覺得,普天之下,比三皇子殿下絕情的人應該少之又少,畢竟誰能對陪伴自己的女子下此狠手,並且是在腹中懷着自己的骨肉時。
吃了一個大瓜的李悠然,將這件事情告訴唐磊。沒有想到,唐磊居然一點也不吃驚。
“三皇子殿下將你害得這麼慘,而且有三皇子殿下在,阿九永遠也別想融入正常的生活。身爲一個母親,你真的願意自己的兒子永遠和你一樣困在這深山之中嗎?”
李悠然看向白娘子,只見白娘子的眼睛裡閃着淚花,唐磊的這些話全部說在她的心砍上,說在她的痛處。
“太子殿下勢力大,有足夠的能力一去拿下三皇子殿下,但苦於沒有證據。”
唐磊見白娘子的反應便知有戲,於是他繼續說道。
“若是能夠立下功勞,不僅能夠保你們母子二人平安,更是能夠保阿九一生榮華。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會不相信李姑娘。她的姐姐乃是太子妃,有她在,我說的這些話絕不會食言。”
李悠然聽到唐磊的話後,慌忙看向白娘子,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只見白娘只嘆了一口氣,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衝着李悠然點頭回應道。
尋了證據,找到了證人,唐磊與李悠然不敢怠慢,和阿九一家人火速前往京城,一路上快馬加鞭,馬不停蹄。
“李悠然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她是太子妃的親妹妹,皇上御敕的嘉禾郡主。”
挺着大肚子的趙蘭芝,一邊一手扶住後背,另一隻手拿着一杯飲料,對着圍觀的衆人繼續說道。
“郡主平日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們猜她在家裡研究什麼?就研究這飲料呢!”
圍觀的人聽到趙蘭芝的話,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對趙蘭芝的話顯然很感興趣。
“郡主平日的時候吃慣了山珍海味,喝多了瓊漿玉露,她能點頭認可的東西還能差了?”
“小娘子,你這飲料到底多少錢一杯,貴了我們可買不起啊。”
“說那麼多話,到底好喝不好喝嗎?”
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忍不住衝着趙蘭芝主動發問,只見趙蘭芝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五個手指。
“你們這是搶錢啊,一杯飲料就要五十文錢,隔壁的檸檬冰水只要十五文錢。”
衆人在聽到這個價格後,紛紛擺手就要離去,只見趙蘭芝慌忙衝着衆人大聲的喊道。
“五文錢,一杯飲料只要五文錢!五文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趙蘭芝一着急,突然想起了李悠然曾經和她說起的一句話,只覺得十分順口,便直接脫口而出。
只見即將散去的人,突然又都回來。
一杯飲料只要五文錢,還是郡主親自研製的,衆人感到很是驚訝和意外。
“當真只要五文錢?”
“怎麼樣,這個價格夠便宜吧!郡主說了,她主要是爲了造福民生,不然的話,誰願意賠本賺吆喝做這樣的事情!”
趙蘭芝見衆人的反應,便知是好的開始,於是便衝着身後的小二招了下手,只見一個穿着統一服裝的女子,端着一木盤的飲料走了過來。
“先嚐後買,不好喝您就走,好喝您再買。”
趙蘭芝一邊說着,一邊慌忙分發飲料,只見圍觀的人羣搶着接過飲料,一口而盡。
這是哪裡的瓊漿玉露啊,甜香溼滑,直接順着嗓子將那股甘泉帶進了心口窩。酸酸甜甜的味道,回味無窮。
“檸檬冰水是用檸檬片泡出來的冰水,我這果汁可是選用的新鮮水果壓榨出來的果汁,裡面又添加了冰塊兒,成本可要比檸檬冰水的成本高多了!”
趙蘭芝在衆人品嚐飲料的時候,介紹起飲料的作法,只見品嚐過飲料的人紛紛掏腰包購買,一時間鋪子門口大排長龍。
所有檸檬冰水的鋪子旁邊,都開了蜜雪冰城的鋪子,趙蘭芝此舉很是明顯,那就是衝着檸檬冰水去的。
自從讀了太子妃的那封信後,趙蘭芝便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彷彿被針對的不是李悠然,而是她自己一樣。
幸好太子妃給來的銀錢不少,所以趙蘭芝便大手筆的,一口氣開下了衆多的鋪子。
“沒有想到我離開京城不過短短半月的時間,便突然在京城開起了兩家飲料鋪子。”
李悠然與唐磊一行人等入京的時候,正是傍午,只見街道兩旁排起了長龍。
李悠然看着兩個飲料的鋪子,不由得很是好奇,在她離開前,京城可沒有飲料鋪子。
她心想定是有人模仿抄襲她的飲料窗口,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畢竟是商機誰都有開店的權利。
不過李悠然很是奇怪,檸檬冰水和蜜雪冰城兩家店可真是有趣,彷彿惡性競爭。
你賣五文錢一杯,我賣四文錢一杯。李悠然搖頭苦笑,心想若是這兩家的老闆是認識的,或者同一個老闆開的,這樣的手段還真是有趣。
不過若是不相識的,只是單純的生意之間的競爭,可真是不好說了,畢竟這樣一直鬥下去,肯定是兩敗俱傷的。
“悠然,京城裡人多眼雜,我且帶着阿九和白娘子他們去秘密基地,已免被旁人盯上。”
就在李悠然張望着那兩家鋪子的時候,唐磊對着李悠然說道。
李悠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由得點了點頭。
畢竟好不容易費盡心思,不遠從千里之外帶來了阿九和他的家人,若是不能好好地保護證人和證據,不僅辛苦白費,坑是打草驚蛇。
“給我來一杯鮮榨西瓜汁。”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從荷包裡掏出五文錢,擡頭看去,沒有想到賣東西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紅。
“小紅,你怎麼沒在火鍋店裡,反而跑到這裡來給別人打工?”
李悠然一臉的驚訝,她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小紅,而小紅也是一愣,轉而便是紅了眼眶,衝着李悠然哭了起來。
“郡主,你不知道,在你離去以後,咱們火鍋店便關門大吉了。”
李悠然聽到小紅的這番話後,不由眉頭微皺。
坐在蜜雪冰城的鋪子裡面,李悠然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鮮花西瓜汁,目光盯着門外排隊的人發呆。
“胡琴琴,老孃和你沒完。”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朝着櫃檯走去,只見李悠然的手彷彿變戲法一樣,從菠蘿汁裡面舀了小半勺的菠蘿汁,緊接着又成了多半勺的草莓汁,緊接着便是咚咚的放入了幾大塊冰塊。
彷彿雙手放了上了發條一般,緊接着不停地搖晃着,沒一會的工夫,便又拿了一個新的杯子,只見一杯橙色的飲料展現在衆人面前。
“夏日太陽毒辣,咱們女孩子一定要多喝果汁補充維生素,這樣才能讓皮膚白嫩纖細。”
原本打算買西瓜汁的女子,見李悠然調配出的橙色飲料,看上去一副很有食慾的樣子,於是便果斷購買橙色飲料。
“這也太好喝了吧。”
衆人見購買橙色果汁的女子喝了一口後,發出發自內心的讚揚。緊接着衆人便怕買不着似的,爭先恐後的購買力悠然調配的橙色飲料。
李悠然一邊調配飲料一邊看見,原本在隔壁冰檸檬冰水鋪子排隊的幾個姑娘的來到了隊伍之中,不由得露出淺淺一笑,心想跟老孃鬥和還嫩了點。
等老孃明天開始正式發出戰書,胡琴琴你就等着瞧吧!
到時候讓你的檸檬冰水鋪子怎麼開門的怎麼關門。
“郡主,太子妃傳消息來,說讓你明日進宮一趟。”
在蜜雪冰城累到虛脫的李悠然剛剛回府,便聽到管家的話,只見李悠然在小紅的攙扶下,衝着管家揮了揮手,算是應了下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得想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