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悠然馬上就要接過那塊明玉時,一把扇子擋住了李悠然。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貴幹?”
此番舉動,讓李悠然心中覺得很是不爽。
先不說哪個正常人會在冬天拿一把扇子,單單是橫插一腳,打斷他人,便是對人的極不尊重。
“朱哥,這個女人好凶哦。”
一位身穿大紅色綢緞棉袍的女子,斜靠在那位手持扇子的公子身邊,用着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人家怕怕~”
“別怕,有我朱有才在呢~”
朱有才一邊說着,一邊用扇子輕挑那女子的下巴,轉而擡頭看向李悠然。
在看清李悠然的面龐時,朱有才瞬間變臉,用着色迷迷的眼睛看向李悠然。
“朱哥,人家要那塊明玉嘛~”
一聲柔柔諾諾的女聲傳來,朱有才這纔想起要做的事情。
“這位姑娘你好,在下朱有才,想要高價購買這塊明玉,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朱有才一邊說着,一邊有模有樣地將扇子握於手中,對着李悠然行禮道。
“掌櫃的,這塊明玉價值多少?”
“不足二錢銀子。”
掌櫃的如是說道。
明玉乃是人工製造而成,雖看上去透明光亮,但並無收藏價值。
“二百兩銀子,你可願意?”
李悠然面不改心不跳的說道,彷彿剛纔掌櫃的說的價格,只有她自己聽到一般。
“獅子大開口,你這是訛人呀!”
朱有才懷中的女子聽到李悠然的話後,嘴角抽搐了一下,嫌棄道。
“姑娘此言差矣。”
夏蕭一手置於背後,一手指向那塊明玉道。
“明玉價格不高,但古有爲博美人一笑而一擲千金的美談。我看二百兩太低了,還是兩千兩合適。”
“這位朱公子,您說對吧?既然都說高價了,若真的只花二百兩,未免也太丟人了。”
朱有才本想充有錢人,在女人面前炫耀一番,可沒想到要價高的離譜。別說二百兩了,就是二十兩銀子,他也拿不出來。
“這位公子所言甚是,以我朱某人的身價,區區兩千兩銀子,不過是毛毛雨了。”
朱有才打腫臉充胖子,寧死也不願在女人面前丟面子,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朱公子可真是我的財神爺,多謝朱公子了。”
李悠然說着,便從掌櫃的手中接過那塊明玉,然後在袖子上擦了擦,雙手捧着獻寶般地送到了朱有才面前。
朱有才尷尬得恨不得用腳趾頭摳出個三室一廳來,他兜裡不過只有二兩銀子而已,打死他也拿不出二百兩銀子。
“寶貝兒,我覺得這塊明玉配不上你,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我給你買更好的。”
朱有才說着便訕訕一笑,強行拉着懷中的女伴離去。
李悠然覺得這幾日她越發的心胸狹隘了,看着朱有才狼狽的打臉離去,她居然有種打臉成功的快感。
她轉頭看向夏瀟,這才發覺自己丟人了。
“讓夏公子看笑話了,我就是看不過他裝模作樣、不尊重人,所以才高高要價。”
雖然與夏蕭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但李悠然也不想讓人誤以爲她是個奸商。
“李姑娘有所不知其實,做生意便是這個道理,只不過這個朱有才兜裡是真的沒錢而已。若是他有錢,今日你便真的賺了二百兩銀子。”
夏蕭說着,便給李悠然想起了一些他所經歷過的事情。
“早年,我與人一起去番外拉了一車琉璃製品,品質並不是特別好,和我們這裡的琉璃製品品質沒得辦法相比,只不過造型奇特且數量有限,每一個玻璃製品都是獨一無二的。”
“家裡長輩知道我千里迢迢拉了一車,品質還不如本地的琉璃製品都快氣壞了,眼看着一車貨都要砸在手裡。”
夏蕭說到這裡這時候,李悠然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夏蕭,其實她只是想知道的是夏瀟如何化解了這場危機,想要學以致用,說不定將來會有需要的地方。
而夏瀟則認爲,李悠然對他產生了足夠的好奇之心,開始想要去了解他,於是便挺起胸膛,更加細緻的講起接下來的事情。
“思來想去,我從車上挑出了三件款式最爲獨特的琉璃,然後將剩餘的琉璃全部倒在地上,砸了個稀碎。”
“就在全家人都認爲我瘋了的時候,我將那三件商品擺在了鋪子最顯眼的地方,用最高端的包裝映襯着它們。”
夏蕭賣了個關子,說到這裡邊沒有說下去,不過李悠然大概能夠猜出接下來的事情。
“那夏公子最後又是如何將它們賣出,賣了什麼樣的價格呢?”
不過既然聽人講故事,該有的態度還有的,於是李悠然便追問道。
“每當有客人詢問這三件琉璃製品等價格時,我便說這是鎮店之寶,是不賣的。”
夏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道。
“我還給他們編了個故事,讓客人們覺得這三件琉璃製品更加與衆不同。”
“最後,有一個特別有錢的人死活不走,非要將它們買下。我讓他自己報價,他報價兩千兩銀子。我也沒有還價,只是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將東西給他打包帶走了。”
李悠然雖然已經猜到結局,但沒有想到最後居然還有那麼多的小心計。
她猜測這個夏蕭應該不是這個鎮上的人,因爲在他提起兩千兩銀子的時候,與剛纔開玩笑時提起的兩千兩銀子表情一樣,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彷彿只是在說一串無無謂的數字一樣。
且年紀輕輕便能去番外的人,大多都是家族有生意的人,一般獨門獨戶的小商販沒有這樣的能力。
“佩服,本以爲夏公子只是開玩笑,沒有想到夏公子真的將這二錢銀子的東西,賣出了兩千兩的價格。”
李悠然發自內心地誇讚道。
“冒昧的問一句,夏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李悠然其實也沒有多想,只是隨口一問,沒有想到夏蕭卻認爲李悠然已經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開始打聽他家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