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夏家以後還要仰仗着您呢。”
夏夫人見狀,便知是她剛纔的話讓紅袖感到不悅了。
心想到底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說翻臉變翻臉。
雖心中這樣想着,但臉上卻是陪着笑,畢竟下家以後可還要仰仗着紅袖。
紅袖雖不是大家出身,上不了檯面。但做事夠狠,好處給得夠多,夏夫人既不敢離開紅袖,也捨不得離開紅袖。
“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發熱咳嗽,一旦被人發現,將會拉去隔離。”
一覺醒來,黃偵探發現他的新婚妻子居然發熱咳嗽,於是便十分慌張的說道。
昨夜他跟着縣令實行隔離政策,忙到大半夜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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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政策雖然好,但是衆人心裡卻是抵抗的,因爲他們自認爲自己沒病,不會被感染上肺炎。強行被拉走,極有可能與其他患病的人有所接觸。說不定,本來好好的沒事,但是因此卻又感染上肺炎了,所以衆人十分牴觸。
昨夜,黃偵探還不能裡解,百姓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真的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黃偵探才能理解到那種感受,那便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妻子生病了,不想讓他的妻子被拉走隔離。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說不定是因爲你這些日子,太過勞累才發熱感冒。”
黃偵探說了些寬慰妻子的話,然後又讓妻子用酒進行消毒。
他叮囑妻子不要隨便外出,也不要讓旁人發現她發熱咳嗽,這才放心離去。
因昨日隔離的事情,是由馮大夫帶頭去做一些事情,與李悠然想象的有些插入。
例如,隔離並不是將所有胡亂的關在一起。李悠然的意思是分開房間,一人一間,不讓這些隔離的人有所接觸。
如此安排便有些難度了,畢竟人多房間少,所以一上午一行人等,全部都忙碌的準備着,隔離所需要的場所,然後又將之前隔離在一起的人,全部分開住了進去。
“我知道你們被強行關在這裡,心有不甘,可是這也是爲了大家好,可以防止你們被家人感染,也可以防止你們出去感染他人。”
李悠然說了這番安慰衆人的話後,便用着嚴厲的語氣大聲的喊道。
“既然是隔離,自然是有規定的。若是有人擅自離開房間半步,一律問斬!”
原本衙役管理這羣人十分頭疼,因爲前腳呵斥了這個,後腳那個便跟着出來搗亂。
現如今,聽到李悠然這番話,之前搗亂的人也不敢再放肆,便乖乖地呆在房中。
畢竟吃喝拉撒全部都有人照顧,出去送死實在划不來。
“郡主……”
只見黃偵探猶豫不決,最終鼓起勇氣衝着李悠然說道。可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李悠然便又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在家裡隔離也算隔離吧……”
黃偵探自己安慰自己,心想讓妻子在家中呆着,不隨意亂出。平日的時候,他也與妻子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應該也不算是違反規定。
“馮大夫,可有頭緒了。”
忙碌了一整天,李悠然與唐磊去看望,一直都在府中研製肺炎藥物的馮大夫。
“這個肺炎要比尋常的肺炎嚴重得多,且傳染性強,若是單純的加大藥物的劑量,並不能將它們根治,其中缺乏一兩樣關鍵的藥物,但是我卻沒有頭緒。”
雖然李悠然一直都在反覆強調她並不懂藥理,但是馮大夫確認爲李悠然只不過是在低調而已,所以便與李悠然講起了他今日研究的方向。
“不知馮大夫覺得,連翹這味藥如何?”
“連翹清熱解毒,並且……”
馮大夫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添上一味連翹,再添上附子!”
不等李悠然與唐磊回話,馮大夫便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慌忙去配置藥物。
“說不定會有所突破。”
李悠然見狀便知,馮大夫是有了新的思路,她帶着笑意看向唐磊說道,
唐磊見李悠然笑靨如花,他好久沒有看到李悠然的笑臉了,這張笑容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
“我們不要打擾馮大夫,前去院外等他。”
唐磊說着,便牽着李悠然的手朝着院子裡走了過去。
這裡是縣衙的後院,雖不比。二皇子殿下的府邸氣派,也不比京城裡的宅院恢弘大氣,但也是是別有一番風味。
院子裡種着葡萄樹,還開了一塊菜地,可見這位縣令也是一個勤儉的人,不然也不會放棄花草改種蔬果。
“悠然,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葡萄一樣。”
李悠然看着月亮,唐磊看着李悠然,只見李悠然的眼睛裡泛着星星,像一顆熟透的黑皮葡萄。
“人家誇讚女子,都說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耀。可你卻非說我的眼睛像葡萄一樣,你若是想吃葡萄,直說便是。”
李悠然回頭看向唐磊,笑着說道。
此時剛剛不過初夏,葡萄還是青色的,青葡萄如豆粒般大小。
若是盛夏葡萄成熟,這般形容也別有一番風味。
可是唐磊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說她的眼睛像葡萄,這不是分明說他她的眼睛像綠豆一樣小嗎?
“不過這葡萄架倒是挺好,等夏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坐在這下面,吹着涼風,吃着葡萄,想想便自在。”
李悠然知道唐磊是直男,他能夠想到這個形容實屬不易,也沒有和他多過計較。
她便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着一陣風從她身邊吹過。
“悠然,等忙活完這件事情,在解決了賜婚的事情,你我二人也尋出這樣的院子,種上葡萄,生個一男半女。”
唐磊被李悠然訓斥一番,也不生氣,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然後一臉憧憬的樣子說道。
“悠然,原來你們在這裡啊,害我一通好找。”
就在氛圍剛好,一切都恰到好處的時候,吳勇突然竄了出來,打破了這份美好。
唐磊的臉色難看得很,只見吳勇選擇了無視,一邊說着一邊在空着的板凳上坐了下來。
“悠然,我看你今日晚飯的時候沒有吃多少東西,便給你帶了些水果點心過來。”
吳勇說着,便將手上的油紙包放在桌子上,將油紙包解開。
只見油紙上放着幾塊精緻小巧的點心,然後還有幾串葡萄。
“今日一個衙役的家人也被隔離了,他便送了我一些水果,讓我給安排個舒適一些的房間。”
吳勇指着那幾串葡萄說道。
“沒想到這個季節,居然還有成熟的葡萄,真是稀罕。”
李悠然不好意思拒絕吳勇的一番好意,再加上她忙活了一日,確實是沒有胃口,剛想吃一些酸酸甜甜的東西,便摘了一顆葡萄輕輕放入口中,葡萄瞬間爆汁,酸甜的汁水融入口腔,瞬間打開了味蕾。
“你們快些嚐嚐,這葡萄果真不錯。”
李悠然一副驚喜的表情,一邊說着,一邊慌忙讓唐磊與吳勇二人也慌忙一起吃葡萄。
只見唐磊十分不情願的拿起一顆葡萄放入口中,他覺得酸澀無比,心想這東西這麼難吃,又怎麼好吃呢?
他覺得要想吃葡萄,還是要等盛夏的時候,躺在葡萄架下,看着月亮,講着牛郎織女的故事,那才叫美。
只見李悠然吃了幾顆葡萄後胃口大開,又拿這點心吃了幾塊。
吳勇見狀心裡高興極了,沒想到他居然送對了東西,心想明日的時候,也要變着花的來給李悠然送些吃食。
就在吳勇臉上的笑都快溢出來的時候,唐磊恨不得用眼睛看透吳勇,但是武勇就像看不見唐磊似的,與李悠然有說有笑。
“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見吳勇一直稱讚月亮,李悠然也忍不住吟詩一首。
李悠然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朋友是否還好,有沒有人想念她。她看着千百年前的月亮,心中感慨頗多,一時間便略帶憂傷的語氣。
“好詩!”
吳永喃喃自語着唸了一遍,李悠然吟誦的詩,突然鼓掌叫好道。
這首詩看似簡短,可句句都是精華,將思念之情表達的淋漓盡致。
“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休息的好,趕緊忙活完這裡的事情,便能回家了。”
唐磊臉色黢黑,一說完便如同拎小雞似的,將李悠然拎走了。
他雖說也讀書認字,但是文采卻不比吳勇。
見吳勇不停地與李悠然談論那些詩歌,唐磊心中着急,可是卻又插不上話,於是便採用暴力將李悠然帶走。
“你吃醋啦?”
李悠然站在房前,輕挑眉頭,一幅挑逗的語氣對着唐磊說道。
“你明知我吃醋了,爲何還要與他吟詩做樂!?”
唐磊這次居然如此,承認他吃醋的事情,並且還一副指責的語氣對着李悠然說道。
這讓原本挑逗唐磊的李悠悠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唐磊不按常理出牌。
“我不過就是一時興起,隨口做了一首詩而已。”
李悠然略微有些心虛的說道,說實話,她本來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讓唐磊吃醋。
不知怎地,看到唐磊吃醋,她心裡便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以後只許和我一人吟詩作樂。”
唐磊聽到李悠然的解釋後,心裡有些慚愧,明明是他自己不通思域,怪不得李悠然。
他想着回去以後一定要暗自用功,彌補這一方面的不足。
次日清晨一早,李悠然拖着疲憊的身子起牀,只見縣令一副慌張的神色跑近了後院。
“郡主,大事不好了。”
縣令慌慌張張地對着李悠然說道。
原本先令是打算去找二皇子殿下的,但是見底悠然起牀了,索性便不去打擾二皇子殿下,便將事情告知了李悠然。
原是今日半夜,黃偵探便託人傳來消息,說他發熱了,極有可能是肺炎,讓縣衙的人也做好自我隔離,不要到處亂走。
“黃偵探到底糊塗啊,他的娘子發熱,居然擅自留在家中,並不曾向我們稟報。”
李悠然聽到宰相大人的話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既然黃偵探極有可能是被他娘子感染的,那麼縣衙的人便多了幾分安全的可能性,只要不是大家昨日外出時,被感染得就好太多了。
“縣令,你且不要着急,先派人守住衙門大門,然後讓衆人不要慌亂,一切如常。”
李悠然說着便去找馮大夫,因爲昨日馮大夫不僅在肺炎的藥上有所突破,更是知道了該如何確定是否患有肺炎。
患有肺炎者不僅頭疼、咳嗽,而且排便處也發燙紅腫,所以在診斷是否患有肺炎上,又多了判斷的依據。
馮大夫檢查男人,李悠然檢查女人,最後小紅檢查了李悠然。
李悠然怎麼也沒有想到,小紅檢查完後,描述的症狀居然與馮大夫所說的症狀完全一樣。
李悠然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成了無症狀感染者。
仔細想來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她與黃偵探單獨在一起的時間,要比旁人長一些,索性李悠然便很是自覺的,將自己挪去了隔離區。
“你們給我讓開,我要進去。”
吳勇一邊掙扎着,一邊大聲的喊道,可是武勇拳腳功夫實在是差,被兩個衙役強行攔了回去。
吳雲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悠然居然被感染了肺炎,一時間,他的腦袋如同空白了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本她還想着該如何與唐磊爭奪李悠然,然而二人一起過田園生活,可是意外就這般突然報道來了,如同晴天霹靂唄。
“唐公子,請……”
只見唐磊從吳勇面前走了過去,兩個衙役剛想伸手阻攔,但是唐磊輕輕抽出手中的劍,還不等完全抽出來,兩個衙役便很是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你們倆個欺軟怕硬的,看我怎麼向縣令大人告你們的狀。”
吳勇氣得咬牙切齒的對着那兩個衙役說道。
只見那兩個壓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各就各位,手持大刀站在門的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