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聽話,快些把門打開,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葡萄。”
唐磊一邊敲門一邊說道,誰知卻吃了閉門羹,無論他怎麼叫門,李悠然都不肯把門打開。
“你將東西放在門外,快快離去。”
李悠然聽到唐磊的敲門聲以後,原本很是激動,她從牀上跳了下來,甚至是連鞋襪都沒有來得及傳。
可是冷靜下來後,她又慌忙折了回去,甚至是連門都不敢靠近,生怕把瘟疫傳染給唐磊。
“悠然,你快些把門打開,讓我看看你。”
此時,唐磊站在門外都快哭了。若是可以,他多麼希望感染肺炎的人是他,而不是李悠然。
“郡主,藥已經熬好了,不過還沒有人喝過,不知您可願以身試藥?”
就在這時,馮大夫走了過來,他與唐磊並肩站在門外,對着門內的李悠然喊道。
“我相信馮大夫,你把藥要放在門外,一會兒我自己出去拿。”
李悠然衝着門外大聲的喊道。
此時她已經開始頭昏腦脹,覺得肺部有些疼痛,想要忍不住咳嗽。
李悠然知道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在病發前期抓緊恢復的可能性要,比病晚期在用藥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唐公子,你還是把東西放在門外,趕快與我一同離開吧,不然郡主不會開門的。”
馮大夫見唐磊依舊固執地站在門外,便好意的提示道。
可誰知唐磊卻是一臉防備的,看向馮大夫。
“你這個藥,確定喝了不會出問題吧?”
唐磊不放心地詢問道,雖然他不知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歷,讓二皇子殿下對他如此重視。但李悠然是他心頭上的尖尖肉,唐磊依舊感到不放心。
“不能保證痊癒,但絕不會有壞處。”
馮大夫面帶微笑的說道,說完便拱手告辭離去。
唐磊又轉頭看向大門,他恨不得透過那扇門看見李悠然,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怕要涼了耽誤悠然喝藥,於是便大聲衝着門內喊道。
“盒子裡還有一些蜜餞,吃完藥以後若是覺得藥苦,便吃些蜜餞。”
原本李悠然還責怪唐磊實在太過固執,站在門外不肯離去。
但不知怎的,聽到唐磊的這番話後,她猛然心頭一酸。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此時,二皇子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在房間裡渡來渡去,直到聽到下人說馮大夫歸來了,這才匆匆派人去請馮大夫。
“二皇子妃不用擔心,郡主已經服下我熬製的藥,且情況有所減緩。”
今日一整天,馮大夫一直都在帶人熬藥,保證所有的人都喝倒了藥。
只不過李悠然不知道,她那一碗看似平凡的一碗藥,卻是馮大夫親手熬的,並且在第一時間給她送來的,那是所有藥中的第一碗。
“有勞馮大夫了。”
二皇子妃聽到馮大夫的這番話後,便安心了不少。
她知眼前這位少年,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極少說大話,他能夠這番說,便是真的能夠自愈。
李悠然與黃偵探全部都被隔離起來,但是接下來的工作還是要進行的。
趙家酒窖那邊已經可以獨立運營,不停地給聊城,甚至聊城以外的地區供應着高度白酒,用於消毒。
疫情得到控制,接連幾日已經從原先的幾十人降爲十幾人,最後逐漸變成,每日被感染的人數只有幾人。
與此同時,被隔離起來的重度肺炎患者,也得到了新的希望,他們在服用了馮大夫熬製的藥以後,感覺輕鬆多了,不再像之前那般胸痛難耐。
聊城形勢一片大好,黃州知府大人也知道二皇子殿下一行人等去了聊城,便慌忙前來拜見。
“知府大人,二皇子殿下先我們一步去了聊城,只怕聊城縣令會在二皇子殿下說您的壞話呀。”
知府身旁的師爺,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用着齊怪的語氣對着知府說道。
只見知府大人聽到四爺的話後,不由得冷笑道。
“不過就是區區縣令罷了,他的話又能有幾分分量?”
黃知府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師爺,挑了下眉頭繼續道。
“官場上的那些事,不是他一個縣令能夠把握得住的,且看你家老爺我如何讓二皇子殿下對我刮目相看。”
“老爺說的極是。”
師爺慌忙拱手,一臉奸笑的對着知府大人說道。
“悠然,我給你送了你喜歡吃的葡萄。”
李悠然服過藥後身體見好,便開始用筆記錄着她自從得了肺炎後的感受,以及身體的變化。
就在這時,她聽到門外響起了唐磊的聲音,不由得搖頭苦笑。
那日她不過是沒有胃口,覺得葡萄比較開胃而已。可是唐磊彷彿卻認定了她喜歡吃葡萄一樣,今日一早便又開始來送葡萄。
“學人精。”
吳勇到底晚來了一步,當他興高采烈的提着食盒進來時,只見唐磊已經先他一步,不由得小聲嘟囔道。
“羣主,我給你帶了櫻桃。”
李悠然原本還在苦惱,又要吃葡萄,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櫻桃,一時間眼睛亮了起來。若不是害怕將病毒傳染給他們,李悠然真想直接把門打開,於是便慌忙衝着門外的吳勇大聲喊道。
“多謝吳公子。”
雖沒有多說話,但語氣輕鬆上揚,唐磊聽出李悠然是歡喜的,不由眉頭微皺,冷眼看向吳勇。
“聊城並不盛產櫻桃,你是從何處得來?”
現在聊城已經是處於封城的狀態,唐磊很是好奇,吳勇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獲得了這麼新鮮的櫻桃。
“這是趙師傅往外拉送白酒的時候,前來接應的人送給他們的。”
吳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繼續道。
“吳師傅讓我給郡主帶來,我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事情被拆穿,吳勇有些難爲情,便輕咳兩聲,裝作還有事要忙的樣子離去了,唐磊則是用着略帶鄙視的眼神目送武勇離去。
他心道,這小子是個鬼精的,可不能讓他靠近李悠然,萬一一不小心被他給騙走了,可就划不來了。
“悠然,我走了,這些水果吃之前記得用熱水燙一下。”
隔離期間所需要什麼東西都需要寫在紙上,貼在門上,然後由負責採購的人送來。
但是李悠然的東西,卻全部都是由唐磊親自採辦的,不過李悠然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當聽到唐磊得這番話後,不由得刷了一下子,臉紅了起來。但時間過了許久以後,門外沒有動靜,她纔將門打開。
上面還帶着白霜的葡萄,以其略微有些不新鮮的櫻桃,李悠然全部來者不拒,畢竟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能夠吃上這樣的水果也算是一種奢侈。
更何況被隔離在這裡本來就無趣的很,吃些東西也好打發時光。
“不知宰相大人,可知胡小姐來我府上之事?”
四皇子殿下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曉有性質的樣子,看向胡琴琴。
宰相向來於三皇子殿下交好,沒有想到今日胡琴琴居然找上門來,這讓四皇子殿下很是意外。
“若是我爹知道你在府內,並沒有跟着隊伍一起親身前往,只怕這是皇子府,今日早就被官兵給包圍了。”
四皇子殿下聽到胡琴琴的話後,臉色微變。
“四皇子殿下不用擔心,我此番自身前來,便是沒有想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父親。”
胡琴琴見狀便笑着說道,她已變被動爲主動,慢着優雅的步子繞到二皇子身後繼續道。
“聽聞二皇子殿下所去的聊城重災區,現如今已經控制住疫情,並且他身邊的人還研製出了高濃度烈酒,用於防治瘟疫。”
胡琴琴說的這些事情,四皇子殿下自然是知道的。
“不僅如此,他還主動將高度烈酒可以消毒的事情告知於皇帝,並主動向其他的瘟疫地區伸出援助之手。”
四皇子殿下聽到胡琴琴的話後,面色變的更加難看。
一共四個疫情區,二皇子殿下所需的療程是疫情最嚴重的地方,也只有二皇子殿下地區的疫情控制住了。
並且二皇子殿下還在皇上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在疫情沒有結束之前便受到了封賞。
“難道胡小姐此番前來,便是爲了告訴我這些衆人皆知的事情嗎?”
胡琴琴聽到四皇子殿下的話後,沒有說話,而是先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喝了起來。
“四皇子殿下,可知二皇子殿下手下的那位年輕的大夫,是何方人士?”
胡琴琴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看向四皇子殿下說道。
只見四皇子殿下聽到胡琴琴的話後,臉色略微一便。
說起二皇子殿下身邊這位能人,他曾派人多次打聽,可是卻沒有查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要知道,若是能有此人相助,他所負責管轄的地區疫情便能控制住。
現如今,二皇子殿下不僅控制住疫情,更是有着要將疫情結束的趨勢。
而他所管轄的地區,不僅疫情沒有控制住,反而疫情更嚴重了,若是能夠得到此人的信息,說不定……
“難道胡小姐知道此人的來歷?”
四皇子殿下疑問的詢問道。
他可不認爲胡琴琴知道此事,能打聽出他都打聽不出來的事情。
再說了,就算胡琴琴知道,她爲什麼要告訴他呢?所以四皇子殿下對胡琴琴並不抱有信心。
只見胡琴琴一步步朝則四皇子殿下走了過去,四皇子殿下見狀便往後退了一步。
可胡琴琴又向前跟了一步,四皇子殿下低頭看向嬌嫩的胡琴琴,嘴角微微勾起,沒有再往後退去。
胡琴琴踮起腳尖,在四皇子殿下耳旁輕語幾句。
“你將這消息告訴我,可有什麼條件?”
四皇子殿下眉宇間透露着驚喜,他看向胡琴琴說道。
“四皇子殿下自然是明白的。”
胡琴琴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在被隔離的這幾日中,李悠然所喝的每一碗藥,全部都是馮大夫親手熬製的藥,他甚至還特地專門給李悠然添加了一些名貴的藥,用於滋補身體。
李悠然也沒有辜負這幾日喝的藥,在每日例行檢查中,今日一早便發現她的肺炎已經痊癒,身上並沒有肺炎的症狀。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李悠然依舊很是自覺地穿上了防護服,並且將自己的口鼻遮掩得十分嚴實,因爲她不想發生沒必要的意外。
“二皇子殿下,原本疫情有所減輕,但是不知怎的卻突然又嚴重了起來。”
只見馬大夫拱手對着二皇子殿下說道。
“怕是之前得過肺炎的人,出去後依舊能夠傳染他人,不然又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馬大夫此言差矣,瘟疫本就隨着氣溫的升高而傳染性更強,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爲天氣轉暖,畢竟馬上便要到端午了。”
李悠然聽到馬大夫這番話,便知他是看不過馮大夫搶了他的風頭,研製出了肺炎的藥物,所以纔會說出這番不靠譜的話。
“郡主,您身上看似已經沒有肺炎的症狀,但未必沒有傳染性,您還是多多回避的好,以免傳染了二皇子殿下。”
馬大夫見他的話被李悠然打斷,臉上很沒有面子,便冒着大不爲的風險,板着臉對着李悠然說道。
“馬太醫,我看瘟疫之事也不用你插手了,由馮大夫一人管理便好。”
果真,二皇子殿下見馬大夫對李悠然如此無禮,便直接黑了臉,揮手對着馬大夫道。
馬大夫見狀,便知惹怒了二皇子殿下,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悠然,將這一切都歸在了李悠然身上,認爲若不是李悠然,他也不會惹腦二皇子殿下,便對着李悠然冷哼一聲,轉頭回去。
想他十四歲便入了太醫院,宮裡的哪個貴人不是捧着他?
沒有想到,到了二皇子殿下這裡,居然處處碰壁。
“馬太醫,到底發生了何事,讓您老人家如此生氣?”
回去的路上,就在馬太醫獨自生氣的時候,只見黃師爺走了過來。
“你是?”
馬太醫一臉防備地看向黃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