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百葉沒有出現之前,誰也別想佔據那個位置。這是他在登上皇位後不知哪個時刻做的決定,莫名的堅定。
可他心底莫名的不願遂了她的願,她只要清靜是麼?
“若朕不答應呢?”進了宮,何來的清靜?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等着何時進行大選,她卻如此,把戲真多!
聽他微微眯眼從兩片嘴脣裡蹦出來的話,她也皺了皺眉:
“無視一個人而已,皇上那麼忙,這點事還做不到?你若不答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秋婉在芳樓,御史大人怎麼說也是我大哥,我師父還算疼愛我這個關門子弟,到時我若做出什麼有違常理、名聲不好的鬧動,就只能望皇上海涵了!”
“你威脅朕?”他彎下腰,捏着她的手臂,無視她粗氣的柔眉,就差捏着她的衣領把她拎起來。
可她卻定定的望着他,一雙大眼裡沒有絲毫畏懼。
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喜歡這雙眼睛,卻不喜她眼裡那副萬事在握的清冷和鎮定。
狠狠摔開她的手臂,他低沉的聲音似乎都帶着冰冷的溫度:
“朕說過,太聰明瞭也會令人厭惡。”她想拿柳惲威脅他,用琉百葉用百葉宮威脅他?
“不是我聰明,只是早就就讓你厭惡了,根本不再需要任何理由來討厭我,不是嗎?”她依舊淡淡的笑着,淡然無味的笑意,卻撓得他怒火中燒。
“皇宮這麼大,應該有很多宮殿我可以去,你總不能要了我的命,你也不用跟我拖延,若得不了清靜也簡單,一個女人要進冷宮還不容易?”琉百葉看着他作勢要走,在身後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樣的話卻讓墨燁漓不可遏制的皺眉眯眼,好似要聽清她說的話。
冷宮?所有女人都厭惡的地方她竟這麼趨之若鶩?作他的女人這麼令人厭惡麼,堂皇的大殿還不如冷宮?
“想要清靜?別忘了你與朕的交易!”他終於狠狠的甩袍子走人。
“呼……”牀上的人卻反而鬆了口氣。
一旁
的飛雨看着她明明心裡是酸的,卻嘴硬的就愛與皇上頂撞。
“小姐,您這又何必呢?我看皇上是真的擔心小姐,皇上那麼不愛生氣的人,都硬是讓您給惹怒了。”
飛雨話剛說完,過去要幫她躺下,琉百葉卻質疑的盯着她:
“你是不是也被他那張皮迷住了?進宮才一天就開始向着他了?”
飛雨連忙擺手否認:
“小姐!皇上雖不是什麼好人,進宮前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但好歹也不是陰險之人,要不才不到這麗蕤殿呢,要說他好.色,人家也就一個秋婉是紅顏……”
“說來說去還是替他着想呢。”她打斷飛雨的話,自己躺下了,轉了個背閉上眼準備睡一覺。
但在睡着前還輕輕的補了一句:
“你知道你家小姐的毛病就好,我不需要二手貨。”
如此一說,飛雨立刻住了嘴。小姐從小長在雨雪峰,又回到尚書府,知曉墨清的男主女副,卻一直不喜男人有三妻四妾,甚至帶着莫名的厭惡。
“哦,小姐休息會兒吧,飛雨讓下人把大殿周圍佈置好了去,小姐若是餓了記得喊飛雨。”
牀上的人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可是她這一覺卻睡到了磨砂黑,再醒來,腦子裡一片火熱的疼。
“小姐,您可醒了!這晚膳都熱了一次了呢。”飛雨見她醒了,趕緊過去把她摻住,看她捏着自己的眉間才問道:
“太醫說了,小姐這是體虛,加之心火旺盛,醒來定會頭痛,讓您這兩天多吃些清淡的。”
“太醫來過?”她將雙腿擺到牀邊,弱弱的問了一句。
飛雨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她才道:
“沈太醫說是皇上口諭,別說這皇上雖然是生氣了,但還是挺關心小姐的。”
飛雨說完像是怕她生氣,立刻轉移話題,想要給她去把銀耳粥端過來。
對於她這點心思,琉百葉心知肚明,只是心底笑了笑,超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自己到桌上就行了,躺久
了也怪累的。
她沒有挑破,墨燁漓的脾氣如何,她多少也清楚些,一冷臉就是變天,如何不可能這麼先示弱,況且,連她自己都覺得中午那吵嘴,就是她無理取鬧,只是爲了疏泄心頭煩悶,順便要點兒清淨罷了。
沈太醫肯定是自己到麗蕤殿的,如此一來,替皇上把名兒圓了,也免了他未得口諭便擅自到殿裡的不妥。
看來這沈太醫倒是個好人,至少對她這個剛入宮的‘女孩’算是照顧有加了。
她這一病的確少了諸多麻煩,不用去請安,亦不用和過多的人打交道,真真是清淨極了。
墨燁漓也真的已經很多天都沒有露面,給足了她空間,好在他是不理會她了,但麗蕤殿只要張口,便是要什麼給什麼。
不能回門的事兒,琉百葉聽說了,也未曾糾纏,倒是給七夫人寫了封信說明了一下,免得她擔心。
“宮裡有什麼消息沒有?”喝了兩口粥,琉百葉皺了皺眉將它放在了一邊,問着飛雨。
一旁正張羅着上些正餐的飛雨聽到了顯示頓了頓,看了一眼側廳,原來只有她和小姐,這才放下心。
見她這樣,琉百葉不免笑了笑:
“你家小姐還沒病糊塗,知道什麼時候能不能說什麼。”
飛雨尷尬的一笑,知道自己多慮了,不過她要回報的消息卻也沒好到哪兒去。
“飛雪讓人傳話說,近日查探精兵的愈發狂妄了,還有幾次差點交上手,好似就是衝着宮裡來的。”
聽到這樣的消息,琉百葉還是皺了眉,嗤鼻着墨燁漓的左右開弓,她不就想要一個清靜麼?他用得着如此費力的想要消去與她的交易?精力倒是不少。
他以爲精兵被找到了,她就再沒有能與他講上的條件了吧?何必呢?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他未曾登基時,她是背後幫着他的人,現在他是皇上了,反而沒什麼關係了。
她清靜的呆在一邊,只是佔據皇宮的一點點地方,不妨礙他任何,多好?可他非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