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百葉也從擡起頭,笑笑的看着兩人,還像模像樣的見了禮:
“奴婢見過御史大人,見過岄親王殿下!”
墨燁漓卻在一旁笑,伸手將她扶起來,一臉的寵溺笑意:
“行了~越來越愛玩了,莫嚇到兩位大人了!”
兩人就算是是有人在場也並不避諱的相視而笑,其間那種溫暖的流露,的確讓墨岄有些感慨,幸好,他與四弟是絕對的兄弟,幸好他曾經只對葉兒止於欣賞,如此看着兩個人,倒也是一種幸福。
不過,琉百葉可沒那麼自在,眼見他習慣性的就要在她脣角啄一下,她趕緊避開了,然後笑着道:
“你們談國事,我去給幾位弄點點心!”
不過,墨燁漓的手比她快,她還沒起身呢,就被他按住了,嘴裡淡淡的說着:
“宮裡多的是人,不必你親自去,來人吶,給御書房上幾道點心,朕要與兩位大臣說說話。”
“是,皇上!”福公公聽了趕緊吩咐下去。
琉百葉的路被堵了,那也就不強求了,只好安分的坐下,聽聽他們要說些什麼。
可惜,他們說些什麼,她是真沒興趣聽,因爲既然墨岄和大哥一起來了,那就是有了法子,她只要知道最後的結果就好了,因此半途不知不覺就迷糊了過去。
發現她打瞌睡,墨燁漓無奈的一笑,示意下人拿毯子過來。
他並沒有打算把她抱到牀榻上,而是讓她就那麼在自己懷裡酣睡,他依舊與兩人交談。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是他們幾人去見皇上,皇上與麗貴妃都是這邊的恩愛,倒是麗妃一向喜歡睡覺,根本對政事無心。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墨燁漓低頭看了懷裡的人兒掙扎着幾不可聞的睜眼,才低低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這建議如何?”
她剛睡醒就聽到這麼一句,哪知道墨燁漓問的是什麼,只懵懂的看着他。
抱着她的人無奈,對着御史大人和墨岄道:
“二位要麼就稍等會兒,與朕一同用午膳?”
兩人可是有眼力勁,哪能啊,趕緊退下都來不及:
“臣多謝皇上厚愛,還是不留了吧?”這話自然是墨岄纔敢說。
墨燁漓只笑着允許二人退下。然後終於啄了一下懷裡人兒的嘴角:
“醒了?可以用午膳了,想吃什麼,朕讓人呈過來!”
惺忪的琉百葉雖然精神不清,不過一說到吃立刻就有精神了,報了一串算是自己愛吃,墨燁漓也愛吃
的東西。
聽她說完,他擡手颳了她的鼻尖,然後擡頭示意門口的宮女可以去準備了。這才笑着對她說話:
“若是他人知曉從前冷若冰霜的麗貴妃如今只想着吃,可不讓人笑掉大牙了?”
讓他人笑去吧!她也不在意!琉百葉想着,她最近的確是只愛三件事,一是陪着墨燁漓,而是陪着他吃好吃的,再來便是睡到自然醒。真真是極度放鬆的享受。
自然這一點,柳惲也看出來了,不過他當然是不會介意的,只是想,蔓兒從小到大,可真是一個年齡一個樣,多變伶俐,估計七夫人見了都不見得認識這樣的蔓兒,想着,他便笑了笑。
不過這笑意讓墨岄見了可就產生誤會了,一臉打趣的看着柳惲:
“哎呀呀,這有了妻子,就是不一樣,你說御史大人曾經那可是十年如一日的冰山臉,和曾經一段時間的葉兒真是一個模子裡的,如今看看,時不時露出一個笑意,不明瞭的人還以爲大人得病了呢!”
朋友之間說話,就是一點顧忌都沒有,隨性多了。
倒是把柳惲說的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在想蔓兒如今看上去快樂了許多,替她高興,看你想哪兒去了!”
墨岄可不吃這套:“哪,曾經葉兒跟我說‘解釋就是掩飾’,就是你此刻的症狀!”頓了會兒,墨岄纔對着柳惲道:
“不過,聽聞碧荷快到生產時間了,我是不是也該準備一些賀禮了,說來,若我準備了大分賀禮,你一點表示沒有,那我豈不是虧了?”
柳惲心思不在這兒,只是隨口回了一句:
“你還想我回你什麼大禮啊?”
要的就是這句話,墨岄聽了笑着對着柳惲道:
“這份賀禮呢,也不用太大,你也知道我這人很喜歡小孩的,不過就是入籍一妻一妾都沒有,既然你都快生孩兒了,那他出生之後,我是不是也能當個義父之類的?”
這話可把柳惲說蒙了,好端端的,哪來一個義父,不過他還沒說話,墨岄卻先開口了:
“哪,今日就葉兒這事,我可是幫了不少忙,你就這麼一個義父稱號總得給吧,大不了有朝一日我有了孩子,你當義父咯!”
柳惲一臉的無奈,別看墨岄平日裡智謀充足,可有時候玩起來小孩都玩不過他,只好道:
“我若是沒記錯,你此前可也是這麼對皇上說的,皇兒若是出生你也是義父,你這光沾的可不小!”
墨岄擺擺手:“兩碼事,皇上這孩子指不定哪日呢,如今後宮可
一點動靜都沒有,以四弟對葉兒的寵愛來看,的確是不久之後的事兒了,不過這不是你的已經在眼前了麼?就這麼定了啊,我還有事,先別了!”
話剛說完,墨岄的影子早就沒了,弄得柳惲是一點辦法沒有。不過多一個王爺當義父,也算是孩子的福氣!
想着,臉上不自覺帶上了笑意,不過進了榮國府的大門,看到自己的妻子好似情緒有些沉悶。
柳惲不是個爛漫的人,不過細心是長項,與碧荷相處,相似的性格處的非常融洽,如今就因爲他與碧荷之間的感情極好,榮國府也好似一直處於春天,不似曾經那般死氣沉沉的。
碧荷見自己丈夫回來了,趕緊起身伺候,不過卻被阻止了,她臉上的情緒也早被看光了。只聽他問:
“你如今身懷六甲,可不能過於勞累,大事小事都交給下人去辦就行了。”
她也不強求,但聽柳惲繼續道:
“莫不是,有心事?”
處了這麼久,碧荷知道,只要是被丈夫看出來的東西,就算她不說,他都能猜個大概,不過這件事可能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自己也無心隱瞞,也便順着說:
“你記得,我與你說過家人的事嗎?”
柳惲當然記得,他也一直派人在外邊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碧荷的家人,只是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難道碧荷有消息了?
他點了點頭問:“怎麼,你有消息了,在哪裡,可趕緊讓他住到府上來,若是真的,這些年定受了不少苦!”
他這樣的反應,讓碧荷尤爲感動,就像娘娘一般的善良。
可就是因爲娘娘與丈夫都這麼的善良,她才更加彷徨。
猶豫了會兒,她才道:
“相公,這消息,也是麗妃娘娘給我的,不過十有八九是真的!”
“這是好事呀!”柳惲笑着。
可碧荷卻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這人是找到了,看似是好事,可他的身份你沒想過呀,如果我沒看錯,娘娘那邊定也是錯不了的,那可就不好辦了,因爲這個人與吳楓有過關係,並且,據飛雨的意思,這一次君貴妃能夠進宮,都是因爲這個人做的孽,想必娘娘定是恨死他了,若不是看在他與我可能是姐弟的份上,早就沒了命了!”
柳惲這才皺起了眉:“與吳楓有關?”
他沒有再多問,墨清沒有人不知道吳楓與皇室那是什麼關係,多少人都對他唾罵不已,雖然他前半生都安分,可就因爲最後不知何故鬼使神差的謀逆,足以讓人記恨幾世了。
(本章完)